皇妃不爭寵

曾及盛年參彥會(五)

軒轅澤要留在許淼淼這裏,這是最近已經被眾人默認了的。宮女在殿裏把之前的沉香木雕的四季如意屏風換了,豎了一架黑漆牙雕走百病的屏風。

軒轅澤坐在床邊看謹哥兒:“你覺得不覺得他越長越白淨!”

許淼淼仔細看了看。

眉目比剛出生那會是舒展了很多,可白淨,還真沒有瞧出來。

“可是能天天在臣妾眼前晃,臣妾沒看出來。”她婉轉地道。

“所以朕說他越長越白淨了。”軒轅澤更加肯定自己的說法。

笑著摸了摸孩子的頭發,脫衣上了床,“讓謹哥兒睡我們中間吧!”非常喜歡的樣子。

“要是晚上不小心把他壓著了怎麽辦?”許淼淼委婉地拒絕.“還是讓他睡到臣妾旁邊吧!”

“那就睡朕旁邊吧!”軒轅澤低聲道,“難怪越來越瘦……朕看你就是操心操多了。說不定晚上根本就沒有睡好。”說著,也不管許淼淼同意不同意,把孩子抱到了他那邊。

許淼淼支了肘:“你小心點!”

“放心吧!”軒轅澤學著許淼淼的樣子把謹哥兒放在了自己的枕頭邊,“當年行軍的時候,衣不解甲,劍就押在枕頭低下,略有風吹草動就醒了。”說著,把許淼淼按下,“你就安安心心地睡一覺吧!”

許淼淼還是有點不放心,反複叮囑:“那你注意點!”

“你就就睡吧!”軒轅澤幫她掖了被角,“別七想八想的。”

許淼淼隻好閉上了眼睛。

軒轅澤眼角一瞥,就看見了枕頭邊的兒子,覺得很有趣,索性側了臉盯著他看。

皮膚吹彈欲破,淡淡的眉毛,直挺的小鼻,越看越覺得有趣。幹脆輕手輕腳地坐了起來。

許淼淼本來就沒有睡著,他一動,立刻就睜開了眼睛:“怎麽了?”

“沒什麽!”軒轅澤笑著,低頭看見一雙朦朦朧朧的眼睛,像籠霧的曉月,靜謐而美麗,他的心也跟著寧靜起來,“就是覺得謹哥兒很有意思。”突然間沒有了一點點睡意,想到兩從很久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安安靜靜地說話了,就很隨意地拿到個大迎枕靠在身後。“為行麽要把謹哥兒放在枕頭邊。放在被子裏豈不更暖和一些?”

許淼淼也不知道。

隻是聽說大家都這樣放孩子。想著總有點道理。就有樣學樣了。此刻軒轅澤問起來,她一時也不知道怎麽回答,沉吟道:“這樣孩子一睜開眼睛就會看到父母,不會害怕吧!”語氣裏到底帶點猶豫。

軒轅澤笑起來。

不管多明理、果敢的母親,碰到孩子的事,都會流露出柔弱的一麵來。

兩人正有說有笑的,旁的謹哥兒醒了。眼睛烏溜溜地轉了半天也沒有人理睬,“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軒轅澤忙慌手慌腳地抱了孩子:“這是要吃奶還是要撒尿?”

聽到動靜就跑了過來的顧氏隔著屏風道:“皇上,小皇子要吃奶了!”

“哦!”軒轅澤應了一聲,許淼淼起身去抱孩子:“臣妾送去拾乳娘!”

“朕來吧!”軒轅澤抱著孩子跋了鞋,“你歇著。”把孩子遞給了顧氏。

顧氏喂了孩子,軒轅澤重新抱著孩子上了床:“他每晚要吃幾回!”

“吃兩回。”許淼淼道,“亥初一次,醜正一次。”

軒轅澤默默記在心裏,學乳娘的樣子哄著孩子,見孩子睡了,將孩子放在了枕邊,笑道:“快些睡了吧!明天保不準還有人要來串門。你也別強撐著,要是覺得累,就靠在迎枕上。”

“臣妾知道了!”十一娘笑道,想著明天劉醫正還要給她施針,“????那明天皇上還在場嗎?”

“朕自然在場。”軒轅澤道,“你用不著害怕。劉醫正很擅長針灸。”

這一點,許淼淼也看出來了。

“給你施針的時候,隻有茗瑤在屋裏服侍。”他又低聲道,“當著母後,朕隻說是要望診……你見了母後,可別說漏了。”

“知道了!”許淼淼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像春天的風,撲麵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