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及盛年參彥會(六)
第二天,太後和鄴純仁來探病,剛巧孫才人也跟著來了。
“你隻管靜養就是。”太後椎了許淼淼的手,看了眼站在一側的鄴純仁,“宮裏的其它事都有純仁和淑妃管著。”
鄴純仁把手中的湯碗放到案幾上,則道:“病最帕誤診。既然知道毛病出在什麽地方,對症下藥就是了。你不必太過擔憂。”
許淼淼笑著謝了兩人。
此時袁中才人也領了宮女進來,曲膝行了禮,將手中的紅漆描金的匣子遞給茗瑤,“聽說許修容身子骨不好,臣妾特意把宮裏藏的兩支百年的人參拿來給許修容補補身子。”
太後睨了她一眼,“什麽身子骨不好,隻是產後需要靜養罷了。”
袁中才人怵了片刻後訕訕地點頭,鄴純仁已經伸手把太後扶起身來。
“那哀家就先回去了。”太後憐愛地看著繈褓裏的謹哥兒,忍不住又伸手逗了逗。
“哀家可真想把這孩子抱回去養著。”
太後這樣三番兩次似是無意的提,許淼淼不由得也在意起來。鄴純仁瞥見她手抓在床褥上似是要坐起來,開口道:“太後的心是好的啊,隻是小皇子吵吵鬧鬧的,生下來也粘娘親。現在許妹妹在宮裏整日坐著,太後時常到翠寒堂裏,不僅可以看看許妹妹,也可以見小皇子呢。”
太後一笑,沒有看到鄴純仁暗自給許淼淼使了眼色。
“可不是,照顧小皇子人手又多。閑雜人等吵了太後休養就不是了。”萬媽媽也道。
等到太後出去了,袁中才人又和許淼淼說了些小話,劉醫正來了。
沒有軒轅澤在場,劉醫正也不敢給她施針。她吩咐了扶桑請軒轅澤過來。袁中才人見到劉醫正來了,也沒有多留,在軒轅澤來之前就已經離開了。
軒轅澤來的時候許淼淼脫了小襖,他眼睛微暗,吩咐宮女端個火盆進來“等會小心著了涼。”
“還是別點火盆了。”許淼淼輕聲道,“謹哥兒還承屋裏燒了地龍又點火盆。小心孩子上火。”
“要不讓乳娘帶著謹哥兒到正屋暖閣去歇去。”軒轅澤幫許淼淼脫了中衣,“你也不用顧忌這顧忌那的。”
許淼淼伏在了**,“臣妾坐月子也不好玩。他陪陪我臣妾也免得那麽無聊。”
正進來,軒轅則笑道:“他除了睡就會哭,能陪你個什麽?”正說著,有靴子磨擦地麵的聲音。知道是劉醫正進來了,兩人都不再說話。
施完針,茗瑤送了劉醫正出去,紅紋見許淼淼睡著了,躡手躡腳地幫她蓋了被子。
晚上軒轅澤依舊歇在許淼淼屋裏,謹哥兒睡在父親的枕邊。
“你說,他這樣捆著,會不會很難受?”
軒轅澤侍在床頭的迎枕上和許淼淼說話。
許淼淼也覺得謹哥兒會不舒服。但田媽媽和萬媽媽都是有經驗的,說許多孩子就是這麽捆著長大的……
“田媽媽說,滿月就可以了。”她道,“是為了避免孩子成了盤腿。”
“他倒乖。”軒轅澤笑道,“這樣也不哭鬧。”
兩人說著閑話,許淼淼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猛然醒來,竟然天色大白,她大吃一驚。
怎麽睡得這樣沉?謹哥兒晚上要醒兩次。也不知道是誰在照顧他?謹哥兒有沒有哭?
思忖間已扭了頭去找孩子。**空空的就是軒轅澤,也不在。
她有些慌亂地坐了起來。
黑漆屏風擋住了視線看不到那邊的情況,許淼淼高聲喊著“顧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