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好看,陛下以後多笑笑
她公仔都畫出牆,就剩下直說宮中有人和外邦人相互勾結,想要謀害大譽形象。
甚至是想要讓大譽內部混亂,自己人鬥死自己人。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
白墨北沉默,他暗中調查過。是有人傳遞密信進宮,讓郝七線的侍女紅袖,借助郝七線的手,趁機將高笙笙推入湖中。
但最終結果大家都知道,是郝七線自己掉了下去。期間還有人曝出是郝七線作繭自縛。他雖覺得事情不簡單,但也隻是懷疑和前朝臣子有關,並未深入想到和外邦也有關聯。
“證據可有?”白墨北問。
郝七線敢講是內外勾結,終歸是該有依據才敢到自己麵前談條件。
若是拿不出依據,他……
郝七線沉靜半響,想到幾個問題,直接問:“陛下跟蹤我來,可有聽到那兩人的對話?陛下能否聽懂兩人的語言?”
那兩人的對話,密謀的一切。正是明晃晃擺在他們眼前的證據。
白墨北:“……”他雖身為帝王,但也不是什麽都懂,“朕,聽不懂。”
郝七線兩手一攤,“既然陛下不懂,那這證據隻能另找。陛下接下來隻需要配合我就好。我就這一個請求。”
白墨北麵無表情,郝七線便靜靜的等。
不知過了多久,白墨北終於說話,“你要做什麽?”他需要配合她做點什麽,她總該和他說一聲。
郝七線聽到他這樣問,便知道事情已經成了。
她往前邁了一步,扯著他寬大的衣袖,將人拉到殿中一角,小聲道:“這樣……你就……”
燈火搖曳,玄樂殿中。
高高在上的帝王此刻蹲在地上,聽著女子細細講自己的計策。他注視著她滿臉認真,以指尖為筆,在地上圈圈畫畫。
“陛下,您覺得方法怎麽樣?”
郝七線最後秉承著盟友的尊重,詢問他的意見。
作為帝王,什麽樣的場麵沒有見過。
他站起身,負手而立,“就按照你想的去做。”剩下的尾巴,他會處理。
郝七線也跟著緩緩站起,但不知道是不是蹲太久,兩眼一黑搖搖欲醉。
白墨北手疾眼快將人攬住,心跳漏了半拍,“你怎麽了?”她不會除了有癡傻的病症,還有其他隱疾吧?
郝七線緩了一會,眼前恢複光明。
她有些驚訝白墨北竟然會出手扶她,輕輕搖了搖頭後,手掌按在他手臂上,小心翼翼將他推開。
氣氛莫名有些微妙,兩人耳朵瞬間紅了。
“咳~那什麽,我沒事。先前說拿一個秘密和你作為交換……”
郝七線連忙轉移話題,本想將那兩人的對話翻譯過來給白墨北聽,突然殿外傳來嬉笑打鬧的聲音。
話頭被打斷,白墨北並沒有生氣,而是道:“應該是舞姬回來了,此事等宴會結束後,回寢宮再說。”
郝七線點頭,白墨北轉身從另外一道小門飛快離開。
半個時辰後,郝七線和紅袖回到大殿之中,兩人身上的舞服引起眾人議論。
“喂,你快瞧,皇後娘娘身上的舞服,怎麽有點像祭司穿的?”
“是啊,鳳凰歸巢的舞蹈服飾,竟然如此奇怪。這樣破爛,祥瑞之物,如何看得上?再說,還要呈現鳳凰之姿。可謂是一點也不搭。”
“你還真別說,皇後娘娘身邊的侍女,她的舞服可比娘娘身上那套不知道從哪裏撿來的破爛好多了。”
“說得不錯,那侍女雖然不同舞姬身上的服裝暴露,但總比皇後身上的破爛看得舒服。”
“噓~少說兩句吧你們。結果如何,還是要看到最後。”
有人出言製止,評論聲這才小聲些。
太後簡直不忍直視郝七線,扶額撐在椅子上歎氣,“玉容啊,你說哀家當時怎麽就鬼迷心竅,同意陛下封她為後了呢?”
胡鬧就算了,如今要呈現大譽名舞,哪怕她挑選一件真如舞姬那般的服飾,她都無話可說。
可她最終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身破爛掛在身上,好似一個乞丐那般。簡直是丟臉呐!
被太後喚作玉容的,便是玉嬤嬤。她笑著撫慰太後,道:“皇後娘娘自帶鳳命,自是與她人不同。
她既不挑選和舞姬那般俗氣的服飾,而是挑中了祭司服。這不正和鳳凰歸巢,寓意招攬康祥,有著千絲萬縷的牽連嘛。
娘娘不必過多憂慮,奴婢瞧著,皇後娘娘是個有分寸,有主意的人。”
太後抬眸,深深呼出一口氣。
“玉容啊,你分明是為她開脫呀。罷了,罷了。”她無奈說著。
玉嬤嬤說什麽和祭司牽連,鳳凰歸巢一舞,又不是用於祭祀上的舞曲,兩者如何能有聯係。
白墨北坐在郝七線身側,對她身上破破爛爛的衣衫頗為好奇。
“你自己撕扯的?”他問,忍不住手指伸出去,將她外間的披風扒了扒,想要看裏麵什麽樣。
郝七線翻白眼,“拿剪刀剪的。”她一把掌拍掉白墨北伸過來的手。
白墨北抿唇,手背上出現一片紅印。
“現在我們好歹是盟友,你就這樣對盟友下毒手的?”
打的也太不留情麵,又不是對她做什麽,不就是好奇她的衣服全貌,到底長啥樣。
白墨北突然覺得有些委屈,他也不知道為何會生出這樣的情緒。
郝七線見狀,反應過來後有些心虛,“哎呀,不是故意的。我給你吹吹。”
說著,她一把將白墨北的手拉過來,低頭裝模做樣給他呼了呼。
白墨北望著她纖細嫩白的手指,她的臉蛋白皙,如出水芙蓉。垂眸間,她的睫毛輕顫,如振翅的雨蝶。
精致的鼻梁高挺,耳垂上的朱環隨著她動作輕晃。
朱紅的唇嘟起,白墨北看了良久,忽而失笑出了聲。
郝七線不解抬頭,就見不苟言笑的白墨北笑的眸光閃亮,一雙眸子如同天上的月牙。
她有些呆住,抓著他的手就這樣失神望著他。
“好看嗎?”白墨北湊近她,語氣中帶著蠱惑和笑意。
郝七線鬼使神差回答:“好看,要是以後陛下能多笑笑,就更好了。”
她打小就是個顏狗,沒事就愛看帥哥。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喜歡世間美物,也沒錯。
白墨北有些僵硬,沒想到她不但不害怕,還敢讓他多笑。
帝王的情緒,向來不會輕易展現在臉上。不辭色於人前。
“真是膽兒肥了。”白墨北抽回自己的手,轉過臉收斂笑意,提醒道:“如今正是月色充盈的好時辰,你再不行動,就要錯失良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