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別卷了!陛下要把江山交給你

第47章 禦翎衛

海上硝煙逐漸消散,郝七線坐在港口邊等候。

出宮前,她服了藥。咳嗽便得到了控住,如今藥效過去,她就像是要把肺咳出來一般。

“咳咳咳~咳咳。”

白墨北緩緩走到她身側,從袖口中掏出一隻小瓷瓶。

他倒出一粒藥丸,遞給郝七線,“吃。”

隔著大老遠,大家都能聽到她的咳嗽聲。

郝之文遠遠看著,想過來,又不好意思過來。畢竟在郝七線眼中,他必定是個十分自私,全然不顧女兒生死的父親。

說不定,她會怨恨他把她“賣”進了宮……

一想到這,他就不敢上前關心半句。因為他確實是“賣”了女兒。

太後嫌棄他在麵前走來走去,忍不住說他,“你不暈,哀家都要被你繞暈了。要是關心她,就上前去問上兩句唄。”在她麵前急有什麽用。

“真是自找苦惱活受罪。”

郝之文氣不打處一來,瞪著她急眼回懟道:“哦,我是自找罪受。那你呢,你不擔心不自責,怎麽不安穩坐回你的椅子去?”

跟著他在這站著做勞什子!

“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對她行冰刑,我那可憐女兒,至於如今傷得這樣重嗎?”

郝之文哭了起來,小老頭一個勁抹淚。

“哀家,我,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白墨北全當聽不見也看不見。

直到下屬來報時辰,才走向那個坐在港口良久的身影。

郝七線正盯著海麵出神,聽到白墨北說話的聲音,側眸看了過去。

見到他遞到自己麵前的手掌中赫然躺著一粒藥丸。

她愣了一下,“咳咳,藥怎麽在你這,太醫不是交給紅袖了嗎?”

“紅袖給太後倒茶,我替她拿過來。”

郝七線狐疑,但還是乖乖伸手去拿。

她的指尖像極了貓咪的爪子,撓著他手心發癢。

白墨北目光灼灼望著她掀開麵紗服下藥丸。

郝七線許是口中幹澀,有些難咽。小藥丸卡在喉嚨間不上不下。

白墨北見她皺著眉,遞過腰間的水囊給她。

“要是不介意……”

他話沒說完,郝七線已經奪過水囊,拔開塞子動作一氣嗬成往嘴裏灌水。

那藥又苦又難咽,她再不把它咽下,就要當眾失禮了。

在介意和把藥咽下兩者中二選一,她肯定是選擇後者。

總不能硬憋著讓自己難受,活生生受這個罪。她就不是那種沒事找事,沒苦硬吃的人。

“謝謝,咳~咳咳。”

服下藥,感覺好多了。

白墨北輕嗯了一聲,拿過她遞回的水囊順勢喝了幾口。

郝七線坐在碼頭晃著腿,突然有些好奇白墨北身邊的那些禦翎衛,便問:“陛下身邊的禦翎衛都是隨叫隨到的嗎?”

看此次出海行動,他們一下子出來那麽多人。她在觀察四周,發現周圍有很多眼睛盯著。

她猜想,其中必定有禦翎衛。

白墨北負手而立,目視海麵,回答道:“嗯,黑雲會安排好他們。”說到黑雲,他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情緒。

黑雲自她母妃去世後,就一直陪著他。黑雲比他小幾個月,按理來說,他應該比黑雲沉穩。

可母妃去世那段時間,黑雲如同兄長照顧他,帶著他走出悲傷,一直陪著他,走到了今天。

郝七線啞然,黑雲......白墨北對黑雲實在不同,看來兩人的關係匪淺。

一個帝王,能從他口中說出某人會安排好他們,那證明這位帝王是將自己的性命都交付給了對方。

隻有完全的信任,才敢說這樣的話。郝七線忍不住心中咋舌。

“那你不怕......”

“背叛,是嗎?”

郝七線沒說完,白墨北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白墨北眼含笑意,“你不了解黑雲,他不會。再說,禦翎衛是我父皇留給我的人,平時黑雲隻是單純安排,調人保護我安危。”他做不了更多的事。

世上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他,唯獨黑雲不會。

因為黑雲便如同他的手足。

郝七線不再言語,心中卻清楚了黑雲在白墨北身邊的地位。

太陽逐漸西沉,海邊雖有涼風,卻抵擋不住溫度依舊炎熱。再高冷貴氣,不可侵犯的帝王,也是一名普通人。

白墨北雙頰被炙烤得火紅,郝七線注意到他鼻尖滲出一層薄汗,耳鬢有汗珠留下。

“給。”

她從懷中拿出錦帕,遞到他麵前,“擦擦汗吧。”

可下一瞬,兩人都怔愣住。

她忘了,白墨北是君王,能到他手中的東西都是經過檢查才會出現。

兩人氣氛瞬間有些尷尬。

郝七線停在半空的手有些僵硬。拇指本能緊扣,死死壓在錦帕上。

“真是個榆木腦袋,媳婦都親自送上門了,傻楞著不接!”太後蹙著眉頭看兩人,“笨死了。”

這個時候還防備什麽,水都敢喝,那時都不怕她病氣過給自己。現在媳婦遞個手帕反而怕藏毒?

玉嬤嬤輕笑,“許是陛下沒接過女子的錦帕,又是皇後親自遞的,難免羞澀了。”

太後聞言,緊皺的眉頭反而皺得更深。白墨北的行為,反倒是像沒開過葷的少年……

大譽的習俗,帝後大婚十九天後才能同房。寓意十全十美,長長久久。

若說郝七線不好意思親自替白墨北擦汗還能說得過去,偏生白墨北都要當爹的人了,還表現得扭扭捏捏。

正當太後狐疑之際,海麵上有了動靜。

出海的商船以及小舟,全部返程。

小舟和戰艦行駛在最前頭。

不管那一艘船,行駛的速度都極快。

“回來了回來了,他們回來了!”

有使臣撩著衣擺往港口邊跑。

“木拉瓦拉大人,小小大人的戰艦也跟著回了。”

聽到同僚來報,木拉瓦拉戴好帽子,領著眾人都往港口跑。

商船爆炸,出那麽大的事情,郭爾羅斯·小小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鬆浦華一看四周人都走了,緩緩鬆下一口氣。

方才這些蠻子圍著她,對她各種語言壓迫,有些公然對她大罵。

簡直不堪入耳的語言,搞得她快要崩潰了。好不容易等到他們走開,她才敢抱著自己蹲在角落委屈。

站在港口的兩人,也注意到海麵的動靜。

趁著郝七線往海上看,白墨北迅速拿過她手中錦帕,悶葫蘆般道了聲謝。

郝七線半抬的手一空,抿著唇斜看了他一眼。

隨即又道:“你打算怎麽處置?”

白墨北錦帕抵在額頭,稍微沉著腦袋,聞言,手頓住。

反應過來深吸一口氣,他知道她問的是爆炸一事要怎麽給番邦交代,便道:“不妨交給番邦諸國,看看他們怎麽處理。”

爆炸發生在他們大譽領土是不錯,但受害最大的到底是番邦。他們有權過問,甚至調查。

何況,趙潭山也對番邦國出手了。雖是趙潭山的個人行為,可大譽作為事發案件的東道主,也該對番邦國有個交代,表明態度和立場問題。

所以,整件事最好由番邦主導,大譽頂多協助。

其外,爆炸一事,和外邦人脫不了幹係。而外邦人和大譽也有過節。

謀害皇後、刺探大譽國情、擾亂大譽國內安全等問題。樁樁件件算起來,大譽同樣需要外邦人給交代。

有可能,大譽還會聯合番邦諸國,對外邦人進行懲戒。懲戒是死是活,很大程度上便取決於外邦人最後對整件事認錯的態度!

畢竟,誰都不想真動刀殺人。

郝七線明白了他的話,閉唇不再言語。

舟船商船戰艦靠近港口,慢慢放緩了速度。

黑雲他們的小舟最先平穩靠岸,有禦翎衛以及船員受傷。

好在太醫早在商船爆炸前,就一一到場候著。連同附近醫館醫堂的大夫,也臨時調動過來。

黑雲領著幾個弟兄把抓到的三人壓到白墨北麵前,“陛下,抓到幾個從商船上逃走的外邦人。”

“一共是八人,其餘五人分別在壓城、金鱗的船上。他們正往這邊趕來,請陛下皇後稍等片刻。”

黑雲話落不久,就有另外一批禦翎衛壓著剩下的五人上來。

郝七線抬眸望去,頓時臉色微沉,眸光森冷。

“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