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同順帝到
宋铖看向雲鳳鸞,眼底閃過一抹不忍之色。
“哀家問你話你看鸞丫頭做什麽?”孝慧太妃說話間忍不住咳了一聲。
雲鳳鸞上前握住了孝慧太妃的手,“宋铖你如實告知太妃。”
雲鳳鸞不會說那些虛偽的安慰,她相信孝慧太妃想聽的也不會是這。
“回太妃,宋某剛才替您把脈,您脈象虛散弱不可聞,這顯然是毒入五髒的原因。
宋某鬥膽想問,您中這一種毒是否有三月之久?”
孝慧太妃平靜地點了點頭。
“那就是了,宋某會研製一些解毒和滋補的丹藥暫時壓製毒性隻是這中毒已久,宋某隻能盡力拖延毒發的時間。”
宋铖說完再次抬頭看了雲鳳鸞,“至多能保太妃半年內性命無虞。”
雲鳳鸞眼中閃過不忍,孝慧太妃整個人看起來卻很淡然。
“半年時間足夠了,若我這把老骨頭還是撐著不死那人便該多疑了。”
那人是誰教會孝慧太妃沒有明說,但雲鳳鸞心知肚明。
老嬤嬤站在一旁不住地抹眼淚。
孝慧太妃看了她和宋铖一眼,“你們兩個下去,委屈宋神醫在院內跪一會兒,我同鸞丫頭有些話要說。”
屋內隻剩下雲鳳鸞和孝慧太妃兩人。
“太妃為什麽?為什麽您明知紫蘇膏有毒還要吃?”雲鳳鸞不解問道。
孝慧太妃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雲鳳鸞坐過來,“鸞丫頭,聰明人從不問為什麽。
哀家活到這把歲數已經沒有什麽遺憾了,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那個臭小子。”
孝慧太妃話落,雲鳳鸞有一瞬間的怔愣。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孝慧太妃,沒想到孝慧太妃竟然也知道顧思危沒有死。
孝慧太妃笑了,“哀家知道那臭小子不會那麽容易死。
哀家也知道那臭小子如今在謀求什麽,看你的神色是不是兩人鬧別扭了?”
薑還是老的辣,雲鳳鸞覺得自己在孝慧太妃麵前就如同一張白紙般。
“鸞丫頭哀家並非幫著那臭小子說話,他惹你生氣你冷落他是應該。
但那臭小子對你的心意是不用質疑,哀家從未見過他這樣喜歡過一個人。
他不容易,比哀家更不易鸞丫頭你懂嗎?”
孝慧太妃慈愛的拍了拍雲鳳鸞的手,她小心謹慎地從懷中拿出一個,紫檀木的小匣子。
那匣子很小都沒有雲鳳鸞的巴掌大。
孝慧太妃珍之重之地把這個匣子交到雲鳳鸞手中,“鸞丫頭這小匣子你且好好收著不要打開。
等到合適時機了你把它交給那個臭小子,他自然知道怎麽用這匣子裏麵的東西。”
“所以他也是為了這個匣子才不留餘地要您的性命?”
孝慧太妃看向雲鳳鸞並不再言語,雲鳳鸞瞬間覺得自己手裏的東西猶如千斤般重量。
她抬頭看向孝慧太妃,“太妃放心,我一定把這個匣子交到他手中。”
孝慧太妃點了點頭看向雲鳳鸞,從手腕上退下了一個鐲子。
這個鐲子通體碧綠裏麵有一點飄白,如同一抹孤煙般看起來異常珍貴。
孝慧太妃看向這個鐲子時,眼底似乎有所懷念,“這個玉鐲是哀家的陪嫁總共兩隻,一隻給了朝華那丫頭。
這一隻哀家把它留給你,你和朝華的嫁妝哀家都已經準備好了,等你二人大婚時自會有人交到你們手上。”
孝慧太妃說著話,如同在說著遺言般。
雲鳳鸞聽不下去了她起身在孝慧麵前跪了下來,把鐲子遞給孝慧太妃,“臣女不要,臣女等著大婚時太妃親手為臣女戴上。”
孝慧太妃笑著搖了搖頭,她抬起手把雲鳳鸞的手握在手裏,一點一點把鐲子給雲鳳鸞帶上。
“皇上駕到!”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高呼。
孝慧太妃和雲鳳鸞兩個人都是一僵。
屋外同順帝已經走到了菩提台內,他掃了一眼跪在院落的人。
走到喬琢玉麵前停了下來,“為何跪了一地你們是做了什麽事?惹太妃她老人家生氣了?
朕讓你們來照顧太妃的安全,不是來給她老人家添堵的!”
“皇上,”一個跪在地上的宮女剛要抬頭說話就被喬琢玉打斷了。
“是微臣不好,這兩個宮女笨手笨腳惹太妃生氣,太妃本想直接把人送走。
但菩提台本就人少這人送走之後,就沒人在太妃麵前伺候她老人家了。
於是便開口求情沒想到惹得太妃心煩,太妃這才讓臣等罰跪於此。千錯萬錯都是臣的錯請皇上責罰。”
聽喬琢玉這樣說,同順帝的臉色才微微好看了些。
“粗手笨腳的奴才既然惹得太妃不快,那就在這跪著一直跪到太妃消氣為止,朕進去看看太妃。”
同順帝說完,就朝太妃屋內走去。
喬琢玉渾身的冷汗都流下來了,“皇上您還是先移步大殿,太妃她老人家剛才生氣打砸了許多東西。
現如今臣屬下正在裏麵收拾,待收拾完皇上您再進去也不遲。”
同順帝目光幽深地看了喬琢玉一眼又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什麽話都沒說,抬腳便朝屋內走去。
“皇上,現在太妃她老人家正在氣頭上,老奴害怕太妃這話說話不中聽,等一會兒您再來瞧太妃可好?”
守在門外的老嬤嬤連忙上前一步說道。
同順帝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他盯著嬤嬤,“怎麽朕來看太妃也要經過嬤嬤的允許?”
“老奴不敢。”老嬤嬤說著立刻在同順帝麵前跪了下來。
老嬤嬤用身子擋住房門,同順帝剛要發怒。
就聽孝慧太妃帶著些怒氣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皇帝進來吧。”
老嬤嬤立刻跪到一旁。
同順帝身後跟著的康福海先上前一步替同順帝推開房門。
還沒有進去就聞到一股濃厚的血腥味。一個穿著錦衣衛衣服的人跪在了孝慧太妃麵前。
在同順帝進去的那一刻,孝慧太妃拿起身旁的一個茶碗對著那個錦衣衛的腦袋砸了過去。
上好的瓷器擦著那錦衣衛的額頭劃落,裏麵帶著茶葉的涼茶澆了他一臉,那錦衣衛連大氣都不敢喘,頭埋得極低極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