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

第69章 提前回門

沈時鳶注意到芳若嬤嬤的動作,她狠狠盯著身後的人。

都是他——在馬車裏對她胡作非為!

“王妃,老奴扶你下來。”

芳若嬤嬤扶著沈時鳶下來。

見她滿臉春意的模樣,心頭隱隱的擔憂也暫時放下。

看來大小姐在千歲府過得不比將軍府差。

“嬤嬤,弟弟妹妹怎麽樣了?”

沈時鳶第一時間想著沈沐澤和沈婉清,她最放心不下一雙弟妹。

芳若嬤嬤本要跟在她身邊,但被她拒絕,是她讓嬤嬤先留在將軍府照看弟妹。

“二小姐的身子比從前好了許多,昨夜還看了許多賬本,現在正在書房裏算賬。”

芳若笑著道,語氣滿是欣慰:“大少爺也在一旁照顧她,今早老奴還看見少爺在院中舞槍,舞得虎虎生威,跟當年老爺的風姿無二!”

不等沈時鳶說話,隻聽一聲哼笑,季封宴嘲諷的嗓音傾斜而出。

“怪不得沈沐澤這麽廢物,真應了那句古話,慈母多敗兒。”

季封宴走下馬車,睨著芳若嬤嬤:“你們就是給他太多關懷了,讓他不認得什麽叫天高地厚,一山更有一山高。”

此言一出,芳若嬤嬤的臉色變了,沈時鳶是她花了心血看大的,沈沐澤和沈婉清也是她從小帶到大的,她不滿任何詆毀沈家姐弟的人。

自家的少爺有什麽不是,關起門自家處理,別人家的跑過來說教算怎麽個事?

但麵對九千歲的身份,她隻得默默笑了笑。

“提前回門,千歲爺不能說些好聽的?”

沈時鳶幽幽睨了季封宴一眼,冷哼道:“千歲爺莫要忘了,你還教過沐澤一段時日,你也算是他半個師傅。”

“徒弟做的不好,您這個師傅難不成沒有責任?”

季封宴點了點她的鼻子:“巧言令色。”

芳若嬤嬤在一旁默默看著沈時鳶和季封宴的動作,心中欣慰不少。

看來九千歲對她家小姐還是有幾分用心的。

她不求小姐一輩子大富大貴,隻求她的下本生平安順遂,沒有憂愁。

若是九千歲終其一生都能對大小姐好,那她也就能了無牽掛地離開了。

她的腳步放緩,將沾了血的帕子塞進袖子裏……

一行人進了大廳,沈時鳶的神情有些恍惚。

明明她昨日才出嫁,家中的擺設也一點沒變,但她就是覺得有些東西變了就是變了。

她不再是將軍府的主人,她也不再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出嫁後她歸屬於九千歲府,再也不是她自己了。

“姐姐——”

沈婉清的聲音將沈時鳶從低迷的情緒中拉了回來。

她轉身驀地抱了個滿懷。

“姐姐,你怎麽現在就回來了?不是要等三日後回門嗎,我這什麽都沒準備呢!”

沈婉清握著沈時鳶的手,眼眸滿是依賴。

沈時鳶的心頭一暖。

自從妹妹認識唐氏的真麵目後,她又變回了從前的乖乖妹妹。

眼裏隻有她這個姐姐,對她滿是信賴。

可惜她們相處的時間太少了。

沈時鳶摸了摸沈婉清鬢邊的發,柔聲道:“聽嬤嬤說,你通宵熬夜看賬本,這事急不得慢慢來。”

“姐姐離府後,府中上下都得我來打點。”沈婉清頓了頓:“我得趕快學會,跟姐姐當年一樣支撐起將軍府,不能讓姐姐失望。”

沈時鳶的心軟了軟,但又覺得不是滋味。

嫁了人之後,在她妹妹看來,她就不再是將軍府的人。

世俗如此,無可厚非。

“不必著急。”季封宴如焦尾斷弦的聲音響起:“你姐姐就住在將軍府隔壁,若你不懂可隨時找她。”

沈時鳶抬眸,撞入他那雙詭譎的眸。

季封宴勾唇笑著:“這樣看著本座幹什麽?本座在京中的房產多得很。”

“你若是覺得隔壁宅子太小,本座就將這一條街的宅子買下來送給你。”

在京中的一套宅子是多少人傾其一生都得不到的存在。

但從季封宴的嘴裏,京中的宅子就跟不要錢的大白菜一樣隨處可見。

隻要沈時鳶開心,任由她愛住哪裏就去哪裏。

這就是季封宴給予她的底氣。

“妹妹,別累著自己。你累壞了,你姐姐可是會難受的。她一難受,本座也會跟著難受,你明白了?”

季封宴對著沈婉清笑了笑,那雙詭譎的眸讓沈婉清害怕地縮了縮脖子。

不是誰都能跟沈時鳶一樣受得了他,尤其是被季封宴瞥了一眼,如同被蛇盯上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沈時鳶牽著沈婉清的手,將她帶到飯桌上,打破方才微妙的氣氛:“沐澤人呢?”

“哥哥說有事去軍營一趟,很快就回來。”

沈時鳶挑眉,這時候有什麽事值得去軍營?但她沒在意,隻是點點頭。

這頓飯吃的沈時鳶如鯁在喉。原因很簡單——季封宴在場!

沈婉清沒吃幾口就草草離開。

“千歲爺被不喜了呀。”沈時鳶調笑道。

季封宴倒是不在意:“你妹妹的膽量還需在培養。”

他頓了頓:“性子也得擺正下,要本座給她介紹個新嬤嬤學學規矩嗎?”

沈時鳶苦笑。

妹妹這性子是她疏忽了。

她一直跟唐氏湊在一塊,久而久之身上自然也學了唐氏那套說辭。

即使她沒有那份壞心思,但說出的話在旁人聽著,總是露著一份怪味。

“歸根到底還是你太溺愛了。”季封宴一針見血。

“你是他們的姐姐,不是他們的爹媽,什麽事都交給你自己解決,讓他們怎麽成長?難不成你能時時刻刻待在他們身邊保護他們?”

沈時鳶被說的啞口無言。

隨即,她放下筷子,睨著季封宴:“千歲爺跟妾身提前回門,就是特意來教訓妾身的嗎?”

見小狐狸有些惱火,季封宴也不惱,長臂將她攬入懷中,在她耳邊輕笑:“不,本座是特地來這的。”

“洗耳恭聽。”沈時鳶作乖順樣,她現在有求於季封宴。

季封宴在她耳邊一字一句道:“本座想試試在王妃的閨房裏是何種滋味?”

“你會不會羞得連肚兜都脫不下來?”

沈時鳶的臉倏然變得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