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寵——嫁值千金

【041】喬念昭,給我滾出靳家!

“有你這麽栽贓嫁禍的嗎?我咬你哪裏了?你亮出來給我們看看啊!”

虞青喬咄咄逼人地叫著,喬念昭卻是憋紅了臉,虞青喬往她胸上狠狠咬了一口,難道還要她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把衣服脫了嗎?

靳昭東已轉過頭看她,半信半疑:“昭兒,青喬說的是真的嗎?”

喬念昭看看自己的胸,麵對敵眾我寡的局麵,憤恨地咬著嘴唇,不想吞下這個啞巴虧,悶悶地說:“她咬我的胸!”

靳昭東聽得嘴角一抽,而虞青喬已經“哈”地一聲譏笑起來。舒蝤鴵裻

“咬你胸?你怎麽不說我踹你屁股?”

喬念昭的臉色瞬間黑了幾分,一隻手當真偷偷地摸去自己的臀部,才碰了一下就疼得她擰起了眉,估摸著剛才那一腳把她的屁股踹青了。

瞧見虞青喬那“看你能奈我何”的挑釁模樣,更是說不起的惱火和憋屈。

“昭兒,究竟怎麽回事?怎麽你跟青喬講的不一樣!”

喬念昭看著靳昭東有倒戈的趨勢,忙拉住他急急道:“爸爸,事情不是——”

“事情當然不是你說的那樣!”虞青喬不甘示弱地搶話道:“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最近念昭啊感情上有些不順,今天表姐又剛好跟姐夫回來,郎有情妾有意的難免讓念昭觸景傷情,女人總是容易感情用事,不理智地做些錯事。我剛才仔細想了想,覺得念昭你說得沒錯,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怎麽能不顧慮你的處境就跟你動手?我該跟你道歉,對不起念昭,你要是不解氣就再咬我一口吧!”

虞青喬說著就又把自己血跡斑斑的手遞過去,刻意在靳昭東的眼皮底下晃了晃,看得靳昭東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的確有些慘不忍睹。

蘇凝秋走過來扯了把虞青喬,責備道:“瞎鬧什麽,還不跟我進去包紮傷口,要是感染了有你好受的!”

“媽瞧你說的,念昭又不是那種不長眼的畜生,哪來的狂犬病毒,要是咬一口就可以讓念昭泄憤,我這也算是值得了!”

喬念昭人前說話一向都是細聲細語的,即便是有時候頂嘴也提高不了聲線,頂多就尖銳尖銳嗓門,哪裏是虞青喬的對手?

幾乎虞青喬扯著嗓眼一說話,就徹底蓋過了她的聲音,然後又劈裏啪啦地講了一大堆看似認錯實則扭曲事實的話,不讓人誤會都不行!

靳昭東轉頭看喬念昭的眼神也有了變化,喬念昭被冤枉,立刻紅了眼眶,再加上她那狼狽的外相,楚楚可憐的形象立刻高高豎起。

說她現在是裝的也不完全是,當一個人孤立無援被群起而攻之時委屈是一定的,區別就在於有些人會識趣地低頭,有些人則想要扭轉乾坤。

喬念昭顯然屬於後者,純粹是這些年受了過多的排擠所造成的心理扭曲。

她很快就注意到一旁拿著大剪刀的園藝工人,剛才她和靳子琦發生爭執乃至後來和虞青喬動手,那個園藝工人就一直在附近修建盆栽。

喬念昭不放過機會地解釋:“爸爸,你別聽她胡說,不是那樣的,不信你可以問問那個修剪花草的,他剛才都看到了!”

靳昭東的太陽穴突突跳動,頭疼得不行,一邊是冷眼看著自己的妻兒,一邊是急紅了眼好似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女兒,心頭也是一陣煩躁。

靳家何時出過這等醜事,不但傭人都圍在一塊看熱鬧,連附近的住戶雖然不好走過來卻也好奇地都伸著脖子想在偷聽。

如果就這麽不了了之難保不會被人看笑話,但如果還要追究下去真的沒完沒了了,靳昭東想的心浮氣躁,橫了眼站在角落裏老實巴交的園藝工人。

“剛才的事情,你看到多少,到底是誰先動的手?”

頃刻間,那位拿著大剪子一臉憨厚的老農民就成了眾目焦點,似乎他就是這起爭論不下的懸疑案的突破口。

虞青喬不由地捏把汗,想要“要挾”一下老農民卻被靳昭東盯得死緊。

老農民一雙布滿淤泥的手有些緊張地捏著大剪刀,憨憨地對著被宋其衍半擁著的靳子琦笑了笑,才對著靳昭東說道:“我剛才在那邊修剪,看得不是很清楚,不過確實有看到靳小姐摔倒在地上,剛巧喬小姐站在她身後不到一米處。”

站在一米之內的範圍,如果前麵的人不小心絆倒了,後麵的人完全可以伸手去拉一把,可是現在,靳子琦還是跌倒了,說明了什麽?

要不是喬念昭故意從後麵推了一把,就是喬念昭冷眼旁觀不出手相扶。

無論是哪種可能,對喬念昭都不是什麽好的結果!

喬念昭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和受傷,萬萬沒想到老農民會這麽說!

她一一掃過那些旁觀的傭人,看到的隻是他們冷漠的表情,竟然沒有一個人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為她說一句話,甚至連同情憐憫的神情都沒有。

她自認為自從她來到靳家後,對這些傭人也是禮貌客氣,甚至有時候還幫他們做些事,比起冷冰冰那眼角餘光看人的靳子琦,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可是,為什麽到頭來他們卻都是站在靳子琦那一邊,睜著眼說瞎話來陷害她!

她想不明白,她究竟哪裏做的不好了!

靳子琦看到喬念昭臉上精彩紛呈的表情變化,不由地覺得她又可憐又好笑。

這些年喬念昭在收買人心方麵確實做足了功夫,可是,就是因為她本來就抱有目的地去接近這些生活在底層的勞動者,看慣了世間醜惡麵孔的他們又豈會看不出她的用意所在?

不就是想博個好名聲,讓大家認為靳家小姐傲嬌跋扈而二小姐卻溫柔可人?

而喬念昭口中剛才“那個修剪花草的”幾個字,已經真實地泄露了她心中對這些底層勞動者的輕視,並不是發自內心的尊敬他們。

與其在物質上給予他人好處倒不如在精神上真誠地對待他人。

這一點,喬念昭不會明白,從她進入靳家的那一日開始,她就處心積慮想著如何把自己鳳凰的本質顯露出來,哪裏願意和這些下層人交心?

她甚至更不知道的是,她對整個靳家來說,終究是個外人!

她隻當這些傭人尊敬靳子琦,不過是因為靳子琦靳家千金的身份,哪裏會懂得這層雇傭關係下更多的是一份感情。

喬念昭來靳家這些年,夏日每次下班都能看到靳子琦坐在庭院裏泡茶,她總是不以為然地打個招呼進屋吹空調,哪裏會看到靳子琦沏的那些茶通常都是進了那些修剪枝葉累得滿頭大汗的園藝工人肚子裏?

靳子琦不會刻意去討好別人,但會在適當的時候向需要幫助的人伸一下手。

所以這些傭人從沒認為靳子琦是大小姐架子難相與,頂多隻是覺得靳子琦性子喜靜,不喜歡說話罷了,哪裏有喬念昭那麽複雜的彎彎腸子?!

“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靳昭東的臉上並沒有浮現出過多的情緒,但語調已經說明他的心情不是很好:“都回別墅裏吧。”

“爸——”喬念昭還想替自己申冤,但靳昭東卻不再看她一眼,擺明了不想再管這件事,再說下去挨罵的隻會是她!

隻是靳昭東揉著眉頭剛要往裏走,一直沒出聲的宋其衍卻突然開口:“爸這樣處理這件事是不是有失公平?”

靳昭東不解地看向宋其衍,宋其衍低下眼簾,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甚至連聲音也聽不出怒火,但就是這樣捉摸不透的態度更令人心生不安。

靳子琦受傷的手被他握在掌心,半倚在他的身上望向靳昭東,而宋其衍已經再次開腔:“如果剛才修剪花草的師傅說真是子琦和青喬先動的手,爸是不是還會這樣不了了之?”

靳昭東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宋其衍卻放開靳子琦,平淡著一張俊臉,往喬念昭所站的方向邁了一步,嚇得喬念昭整張臉都蒼白了。

靳子琦以為宋其衍要動手忙拉住他,衝低頭看來的宋其衍搖搖頭,而虞青喬則探著頭激動的插話:“姐夫,你還想打女人呀!”

這句話把喬念昭說得往後退了兩步,下意識地想要尋求庇護。

宋其衍卻在瞟了眼驚慌失措的喬念昭後,漫不經心地收回了腳,看向靳昭東:“爸最好還是管好您的這個女兒,我不想讓我妻子回趟娘家都還要受氣。”

說完這話,宋其衍麵上的神情就驟然冷下來,即便嘴角還噙著笑,看似一副謙遜的模樣,但眼睛裏淬出的冷光,饒是靳昭東,也生出了幾分冷意。

心裏暗想,這絕對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主,以前倒是被他騙了!

靳昭東衣袖下半掩的手握成了拳頭,極力克製。

活了大半輩子,哪裏被晚輩這麽威脅教訓過?

不免也有些上了火氣,也硬邦邦地說:“這件事昭兒有錯,我自會懲處她。”

靳昭東話音未落,蘇凝雪卻突然走到了喬念昭麵前,冷漠的神情顯得有些無情:“靳家不需要城府深重的女兒,既然已經搬出去,以後就不要來了。”

一句話,幾乎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蘇凝雪最後幾個字無異於將喬念昭掃地出門的意思,無關乎同情,驚訝也不過是來得太過突然,一時讓人有些無法適從!

“從你十八歲收養你到現在,我自認為不曾虧待你,但你做出的事卻讓我一再地反省當年的決定是不是個失誤。”

蘇凝雪不顧喬念昭煞白的臉,側臉冷冷地說:“我記得我說過,作為一個母親我能做的絕對超乎你的想象。我可以給你一筆錢,供你暫時衣食無憂。至於你費盡心思想要的東西偏偏是沒辦法給的,所以我誠懇地建議你換換別的。”

“凝雪!”靳昭東卻站出來製止,臉色複雜不清,“現在說這些幹什麽?”

“那你以為我會一直容忍下去嗎?”蘇凝雪回眸淡淡地掃向靳昭東,“當年我可以為了女兒退讓,現在我也可以因為同一個理由剔除一切阻礙。”

“你——”靳昭東眸色一閃,沒想到蘇凝雪竟會說出這樣冷血的話。

倒是蘇凝秋出來打圓場,拍拍蘇凝雪的削肩,將她拉出和靳昭東劍拔弩張的氛圍裏,“我說你們兩個加起來都一百歲了,怎麽還當著孩子的麵吵?”

看著氣氛有些緩和下來,蘇凝秋便率先挽著蘇凝雪往別墅走,嘴裏不忘勸導:“老夫老妻的有話好好回屋去說,子琦和其衍結婚難得回來吃頓飯別壞了氣氛。”

靳昭東眉眼間有些倦意,他解開了西裝扣子,單手捂著額際緩解那陣陣的脹痛,看了眼孤苦伶仃杵在那裏的喬念昭,眼底悄然泛起苦澀和愧疚。

隻是未等靳昭東安慰喬念昭什麽,一直都沒怎麽說話的靳子琦卻開了口,也讓本離開的蘇凝雪姐妹倆煞然止步,詫異地轉頭看向一臉平靜的靳子琦。

因為她說:“當年爸和媽收養她是因為喬欣卉替我頂罪嗎?”

蘇凝雪的臉色一白,急急地想要阻止她:“胡說什麽!這種話不要隨便說!”

庭院裏重新恢複了一片死灰的沉靜,至於旁觀的傭人都自覺地退了下去。

頃刻間,隻剩下六個人,其中虞家母女也是錯愕地望著靳子琦。

她們對當年的過失殺人案並不了解,隻以為是喬念昭栽贓靳子琦的。

肩頭被宋其衍攬住,靳子琦握了握他的手,然後離開他的懷抱,走去靳昭東的跟前,一臉的泰然自若:“是因為這個理由才讓她進靳家的嗎?”

靳昭東擰緊了眉毛,似不明白靳子琦為何突然提及這件事,但還是耐著性子回答:“子琦,你欣姨不容易,我們收養念昭也算是報答她——”

“僅僅隻是收養嗎?”靳子琦卻突然打斷他,望著自己父親欲言又止的樣子,她卻是擴大了嘴邊的笑,眼神卻格外的濃鬱:“為什麽大家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卻還要一個個努力維係著這層薄得不堪一擊的紙?”

傍晚一陣寒風拂過,吹得人背後一陣刺骨的冰冷。

蘇凝雪猛地掙脫蘇凝秋的手,往回走了幾步,卻已經再次聽到靳子琦猶如流沙般隨風而逝的聲音:“喬念昭,喬欣卉思念靳昭東,是這個意思嗎?”

“連傻瓜都看得清的感情為什麽所有人還要自欺欺人?”

靳昭東的臉色瞬息萬變,卻沒有一個是好看的,他看著靳子琦波瀾不驚的眼眸,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微張著嘴卻發不出音。

“是你說的嗎!”蘇凝雪冷到骨子裏的質問漂浮在庭院上空,她臉上驚現著慍怒,瞪著喬念昭:“你就這麽想要回靳家嗎?”

喬念昭隻是覺得冤枉,這次真的不是她,眼神一陣閃爍,她像是察覺到什麽,驀地看向靳子琦:“你想起來了?”

短短五個字讓庭院裏的人神色迥異,靜得可以聽到彼此呼吸的聲音。

宋其衍忍不住往靳子琦走近了兩步,俊眉斂起,卻最終沒有上前擁住她,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的背影,他知道此刻她想讓自己殘忍地麵對那些真相!

即便會很痛,即便會受傷,還是選擇了剖開這個血淋淋的事實。

她今天早上就想起來了吧?

宋其衍不由想到那個穿著睡衣披頭散發站在樓梯上的女人,那時候,她是不是因為內心的空虛和無助迫切地想要投入他的懷裏?

虞青喬聽得雲裏霧裏,心直口快的性子讓她沉不住氣地直接問出口:“你們都怎麽啦?到底在拐彎抹角地說些什麽!”

靳子琦回望著喬念昭,語氣有些悠遠:“是呀,想起來了,想起了一些事,譬如……十年前那個夜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喬念昭顯然被這個答案震愕得忘記了言語,眼底一閃而過的還有恐慌。

靳子琦卻沒再看她,徑直對靳昭東道:“如果十年前喬欣卉不是替我頂罪的話,爸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會把喬念昭帶回來?”

即便不知道曾經的自己為何會默許了靳昭東這個傷害母親的決定,現在想來,當時把喬念昭領進靳家時母親心中應該壓抑了不少悲苦難過!

喬念昭身形不穩地往後踉蹌一步,拽住靳昭東的西裝,就像是無助的小孩抓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望向靳子琦的目光卻是充滿了害怕。

靳子琦不由地冷笑,她在害怕什麽——

害怕自己說出真相讓所有人知道當初是她推了自己一把,所以那把刀才會毫無預兆地插進那個混混的胸口裏?

害怕真相一旦曝光,她從今以後就真的要跟靳家這個家族訣別了嗎?

雙手緩緩地握緊,十年前心軟了一次,這一次還要重蹈覆轍嗎?

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近,喬念昭看著逼近的靳子琦,望著那一張冷漠到極致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龐,呼吸逐漸地凝滯起來。

“子琦!”靳昭東輕喝一聲,擋在了被靳子琦嚇壞了的喬念昭麵前,“她千錯萬錯終究是你的妹妹,別這樣對她。”

“爸你一直說她是我妹妹,她真的是我的妹妹嗎?如果她真的顧念著一點血緣親情,十年前那晚她就不會在後麵偷偷推我一把!”

靳昭東一臉驚駭,轉頭怒瞪著喬念昭:“你姐姐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不知道!不管我的事,我不知道!”喬念昭隻是拚命地搖頭,滿眼的無措,卻是怎麽也不肯放開靳昭東,生怕連父親也不要她了!

“究竟怎麽回事!”那邊的蘇凝雪在聽了靳子琦的話後,驟然變了臉色,不敢置信地看著喬念昭:“真的是你嗎?你怎麽可以這麽歹毒!”

蘇凝秋和虞青喬也是唏噓地捂了嘴,似乎都無法相信這個真相,十年前的喬念昭才幾歲,卻是心機深到了謀害自己親姐姐的地步,太可怕了!

靳子琦微涼的身子後襲上一股暖意,宋其衍攬住她的腰際,眉眼冷峻地望著喬念昭:“我想警方一定對這個突然的發現很感興趣。”

宋其衍作勢就掏出了手機,手指敏捷地在屏幕上按了幾下,但另一隻手很快就按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要撥打110的行為。

靳昭東的聲音有些喑啞的不自然:“其衍,這件事暫時先別報警,就當是我求你一回,我不想我一個女兒剛出來另一個又進去。”

宋其衍的眉頭皺成了川字狀,兩人有些僵持,倒是蘇凝雪已經走了過來,沒有人注意她是怎麽動手的,喬念昭驚呼一聲,臉頰已經挨了一巴掌。

淩厲的掌風掃亂了她的鬢發,喬念昭吃痛地捂著被打紅的臉,濕潤著眼圈往後怯怯地退了兩步,蘇凝雪的聲音清冷而憤怒:“給我滾!滾出去!”

何曾見過這樣怒氣衝天的蘇凝雪,那纖瘦卻挺直的身體微微的顫抖,她冷怒地看著惶恐的喬念昭,“給我滾出靳家,一輩子都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爸——”喬念昭哽咽地望著靳昭東,滿眼的哀戚和無助。

靳昭東一手還握著宋其衍的手,聽到蘇凝雪怒不可遏的訓斥,皺了皺眉頭,低頭看著淚流滿麵的喬念昭,喉結動了動。

“我老靳家的骨肉,誰敢讓她滾?!”

正當庭院裏鬧得不可開交時,別墅的大門口,傳來一道帶著怒氣的蒼老女聲,帶著久居高位的壓迫感,大有不威自怒的架勢。

靳子琦循聲轉頭,便看到緩緩走來一個七十開外的老太太,一頭銀發整潔地盤起,一身做工高檔的羊毛呢外套,舉手投足之間隱約現出那種高人一等的感覺。

而這位老貴婦一雙犀利的眼微微眯起,掃過庭院一幹人,最後落在蘇凝雪的身上,靳子琦站在蘇凝雪的身後,準確地感受到那眼神的不悅。

“凝雪,作為靳家的女主人,難道連這點肚量都沒有嘛!”

靳子琦看到自己母親難看的臉色,顯然也是認識這名老婦人的,老婦人剛才說到我們老靳家,難道是靳家的親戚嗎?

想到這裏,靳子琦不由地又看向老婦人,卻被那攙扶著老婦人的中年女人吸引了注意力,隨即心頭一震,眸底閃過驚愕的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