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寵——嫁值千金

【001】穀欠求不滿的男人

一陣嗡嗡的蜂鳴聲將她從睡夢中喚醒。舒骺豞匫

靳子琦揉揉惺忪的眼,轉頭便看到身邊還在睡覺的男人。

好像每一次近距離地看著他,她都能發現點驚喜,譬如,他蓬鬆的黑發下,有一對濃密均勻、眉形極好的眉毛,配上那雙深邃眼窩微凹的眼,更具魅力。

靳子琦用手指輕輕地摸了摸他的下顎,長出了一些青色的胡渣,不過這絲毫未損他那張將尊貴和沉斂完美融合的臉龐。

梳妝台上的手機再次一震,旋轉過一個弧度,有簡訊進來。

自從她懷孕後,睡覺時,手機這類有輻射的工具就被擺放得遠遠的,直到不會對她腹中的孩子造成影響,他才會放下心來。

手機像是因為被主人刻意的忽略感到不甘心,又重新震動了一下。

蜂鳴聲一下又一下,靳子琦的黛眉一蹙,瞧了眼還沒醒過來的宋其衍,內心掙紮了一下,輕輕地拿開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離開了溫暖的被窩。

手機裏有五條簡訊,兩條是中國移動,一條是廣告,還有兩條——

靳子琦望著屏幕上的陌生號碼,心跳一滯,握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簡訊。

清晨明媚的陽光灑在手機上,她逆著光,眯眼看到簡訊的內容。

第一條:方便的話,我們見一麵吧。

署名:秦遠。

他依舊如十年前那般細心,把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遍,包括……

他猜到她不會保存他的號碼,即便曾經打過一次。

靳子琦望著那短短幾個字,眉角一條,翻到下麵那一條。

依舊很短,隻有兩句話:可以出來一下嗎?我想和你談一談。

出來……靳子琦眉心稍稍斂起,她下意識地走到了落地窗前,回頭看了眼**的宋其衍,怕吵醒他一般,小心翼翼地拉開了紗簾的一道縫。

從這裏望過去,其實望不到大鐵門外的情景。

她抿了下唇角,手機便又震動了一下,一條新的簡訊進來。

依然出現在那一連串數字下麵。

還是就幾個字,他說:我在宋宅外麵。

靳子琦轉頭望牆上的掛鍾看了一眼,還差三分鍾左右才準七點。

她撲閃了下眼睫,立在落地窗前,忽然後背貼上一陣溫熱,她剛一側頭,便迎上來一個親熱的吻,纏綿悱惻,久久他才放開了她。

宋其衍從後麵環抱住她,嗅著她發間的清香,喟歎道:“真香。”

靳子琦順勢依偎在他的懷裏,因為他大清早的熱情而微微紅了臉,美眸嗔視了他一眼,略顯不滿:“還沒刷牙……”

宋其衍一本正經地望著她,那白皙臉頰上淡淡的紅暈,讓他的眸色變得越加的幽黑,他在她的臉蛋上啃了一口,含糊著說:“我不介意。”

“可是我介意!”靳子琦擦著臉上某人的口水,做出一個嫌棄的表情。

他看了非但沒生氣,反倒笑得不見了眼睛,隻是笑著笑著就嚴肅起來,到最後,幽幽地瞅著她,頭靠過來,聲音有些啞:“早晨最適合做運動了。”

靳子琦意識到他懷裏的意思,頓時覺得窘然,他卻用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死盯著她,就像是一條饑餓的大狗搖著尾巴可憐兮兮地等著主人喂肉骨頭。

她摸了摸自己凸起來的肚子,舔了舔幹燥的唇,“宋……”

正打算對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忽然整個身子被淩空抱起,她猝不及防,一聲驚呼,下一秒就已經倒在了柔軟的大**。

眼前突地一黑,男人滾燙的氣息盆栽她的臉上,有些幹爽的味道,香煙味已經淡了不少,自從她懷孕後,他甚少在她麵前或家裏抽煙。

沉重的身軀虛壓在她身上,一隻大手撐著床,一隻手護著她的肚子,靳子琦雙手推著他的胸膛上,卻被他鉗製得動彈不得。

微涼的唇重重地堵住她的,非常用力地吮吸著。

高挺的鼻梁壓著她的,稍微有些疼。靳子琦沒有閉上眼睛,相反的,瞪大了美眸,看到他同樣睜開的瞳眸裏,笑意褪去,隻餘深沉難辨的暗潮。

他身體的溫度讓她驚愕,像著了火一樣,火勢迅速蔓延,好像她是這個臥室裏唯一的清涼來源,他隻是更加擁緊她,想要索取得更多。

過去這些日子,宋其衍都很克製也很體貼,從沒主動提出過這方麵的問題,每晚她穿著睡裙躺進被窩裏,他都表現得很淡定,甚至還抱著她聊天。

可是她忘記了,即便是素食的獅子終歸是獅子,變不成溫順的家貓。

可是,總有那麽一兩道不和諧的聲音要來打斷他的好事。

吵雜的手機鈴聲在整個臥室裏縈繞,宋其衍低低地咒罵了一句,不得不從靳子琦身上爬起來,幾乎很不耐地去梳妝台邊拿過自己的手機。

靳子琦還躺在**,不過已經由仰躺的僵硬姿勢變為了側臥的慵懶睡姿。

一頭墨黑的長發灑落在紫色的床單上,唇紅齒白,明眸善睞,一身白色的真絲吊帶睡裙,小腹凸起,讓她看起來混雜著一股女人和少女之間的嫵媚風情。

宋其衍望著**那有意無意**著自己的女人,暗暗咬牙。

一張麥色的俊臉漲得紅紅的,帶著怒氣,可是按下接聽鍵時,嘴上卻又客氣起來,確實有幾分衣冠禽獸的表率。

“你好,我是宋其衍。”聲音裏還夾帶著幾分情穀欠的沙啞。

靳子琦單手撐著下頜,惡作劇地看著站在梳妝台邊的他,視線若有似無地往下瞟,宋其衍隻覺得被她這麽一看,全身的血液刹那間直湧到大腦裏。

他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電話那頭卻沒有任何的聲響,這讓他更加不耐煩,語氣也不如之前的禮貌:“找哪位?”

在宋其衍準備掛斷電話時,那頭才開口:“其衍,是我,秦遠,靳子琦的電話關機了,我……能不能跟她說幾句話?”

其實秦遠說這句話的時候,靳子琦已經從床榻上下來,拖著棉拖,走到宋其衍身邊,把頭枕在他的胸前,自然沒錯過他們的交談。

宋其衍抿緊了薄唇,他看到靳子琦的手機就躺在**。

剛才被他撲倒時,手機從她的手裏甩出來的。

隻是還沒等他給出答複,靳子琦已經從他的手中接過了手機,她安靜了一會兒,才緩聲開口:“你好,秦先生。”

電話那頭這下子是死亡般的安靜,幾乎可以聽見秦遠起伏的呼吸聲。

靳子琦眯眸望向紗簾後那日益明亮的光線。

好像隻有陌生人之間打電話,才會有這麽的沉默吧?

“我會調查清楚十年前的事情。”

“好!”

那一邊再次沉默下來。

靳子琦也沒有接話,隻是奉陪著他的沉默,比起秦遠的時間,她的恐怕就不值幾個錢了,如果他要這麽耗著,她倒也不介意,就當是——

她貼在宋其衍的心口,靜靜地傾聽他的心跳,他也低下頭,埋在她的發間,親昵地親吻她的後頸,薄唇慢慢地移向她的耳垂和唇角。

靳子琦怕癢地瑟縮了下,當他的拇指摩挲過她的紅唇時,她發狠地咬住了它,宋其衍低悅的笑聲在她耳邊傳來,不知是否也傳到了電話那頭。

“小年夜快樂。如果中午沒有預約的話,一起吃飯吧。”

當她以為秦遠終於要掛電話時,他卻突兀地邀請她共進午餐。

今天竟然已經是小年夜了嗎?

靳子琦低眉斂眸,嫣紅的唇輕輕一抿,又迅速地扯平,回頭衝宋其衍莞爾一笑,平靜至極地回答:“我會跟其衍說的,看他有沒有別的安排。”

秦遠又一次的沉默起來,良久,輕輕地歎了口氣,說:“你明知道我的意思,何必要跟我裝傻?隻有我們兩個人,不可以嗎?”

“我們兩個?”靳子琦轉而看向宋其衍,他笑得一臉了然,斂了詫異,說:“恐怕不行,我想起來中午要跟我小姨一起吃飯。”

“那晚上呢?”明明知道她在找借口,他卻沒有戳破。

“秦先生,祝您和秦太太小年夜快樂。”

靳子琦說完,便想要結束通話,秦遠卻突然很急促地喊了一聲:“等一下。”

他的呼吸變得低喘,像是在壓抑著什麽。

靳子琦重新把手機放在耳邊,聽著那邊,他近乎歎息地懇求:“見一麵吧。”

身邊,一直摟著她的宋其衍,緩緩地,在她耳邊低喃:“je*t*aime……”

左耳,是秦遠低低的歎息;右耳,是宋其衍用世界上最富有浪漫的法語訴說著對她的情誼,那她以為此生再不可能得到、卻最渴望的三個字。

她的睫毛抖動了一下,說了句抱歉就掛了電話。

秦遠這個時候應該還在宋宅的外麵,她卻已無心去想他此刻的感受。

回轉過身,看向一直靜靜守在一旁的宋其衍,他嘴角噙著一抹笑,似乎有些得意她最後的選擇,隻是他的臉不知怎麽了,浮現出兩團紅暈。

最要命的是——

靳子琦擰起了眉頭,盯著他那直挺的鼻梁下,有兩條鮮紅的血液,正緩緩地淌出來,一聲低呼:“怎麽突然流鼻血了?”

宋其衍一怔愣,像是剛反應過來,匆忙從一邊抽來兩張紙巾捂住了鼻子。

靳子琦卻嚇得不輕,“怎麽突然流鼻血?”

他的眼眸閃了閃,喉間一陣咕嚕,她聽不清楚,故意貼近一些。

“你說什麽?”她好奇地盯著他那四下閃爍躲避的眼睛。

然而,回答她的是“吧嗒、吧嗒”的兩聲,宋其衍因為低頭這個動作,兩滴鼻血滴落在了地毯上,染紅了米白色的羊毛。

兩個人不約而同看向地毯,然後又默契地抬頭對視。

四目相交的瞬間,宋其衍的眼底閃過一縷狼狽,耳根子立刻就紅了,但還是佯作鎮定地咳嗽了一聲,鼻血已經染紅了那雪白的紙巾。

“我先去洗漱一下。”說完,一溜煙就躲進了浴室裏。

靳子琦還站在原地,幾秒後,像是明白了什麽,腦海裏浮現出他抿著嘴角挑眉、小人得意卻流著兩管鼻血的樣子,再也忍不住……

她笑靨如花地看著緊閉的浴室門,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欲求不滿?

……

靳子琦換了衣服去隔壁看靳某某的時候,碰巧遇到剛晨跑回來的青喬。

青喬鼻尖上是一層薄汗,兩隻眼睛卻亮亮的,一瞧見靳子琦就拉著她興奮地說:“表姐,我跟你說啊,我剛才跑步遇到個變態!”

靳子琦不解地看著她,青喬越說越激動:“我六點鍾跑出去的時候,他就倚在一輛雷克薩斯的車門上,等我跑完整個麒麟園回來,他還站在那裏,都七點了呀,他還維持著我走時的姿勢,不過好像心情有些煩躁了,抽著煙。”

靳子琦心頭一頓,立刻就明白了青喬說的是誰。

“可惜我跟他隔得有些遠,天又沒怎麽亮剛才,沒看清楚他的長相,不過高高的,身材不錯,開得起名車,應該是個高富帥吧?”

靳子琦失笑地拍了拍她的頭:“剛才你不是說是變態嗎?”

“變態是指心理扭曲,又不指長相猥瑣,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要進去洗澡換衣服,對了,表姐,我媽訂好了回法國的機票。”

“這麽快?”靳子琦臨時接到這個消息有些吃驚。

青喬有些沮喪地扁了扁嘴:“明晚的飛機,媽說過會兒就去大姨那裏收拾行李,免得到時丟三落四的,不過媽答應我,年後就讓我回來。”

說到後來,她又很快陰轉晴天,臉頰隱隱染上兩朵淡淡的暈紅。

儼然一副憐愛中小女人的姿態。

靳子琦想到韓閔崢那冰山般巋然不動的樣子,再看看跟前這個熱情像火的青喬,不禁喟歎:幸好小姨不是那種看門第的人,否則世上又多了一對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