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陰魂不散的二哥
時遙遙覺得耳朵連帶著頭皮麻了一大半,呼吸又是一窒:“晚……晚上……”
江漓的頭抬起一點,視線慢慢的和她對上:“不行?”
有種用刀淩遲的逼迫和危險。
她抖了一下,臉頰發燙,囁嚅著:“行……行……”
好不容易哄好了他,她哪敢食言啊。
下周丁毅中的醫藥費,她要漲十倍才夠補精神損失費!
江漓終於愉悅的“嗯”了聲,垂著眼,拇指撫過她下巴上那塊紅。
她皮膚白,襯得這塊地方格外鮮紅,也格外嚴重。
火氣過去,再看她時,心髒不由得泛起疼。
江漓親了親那塊地方,很是輕柔:“還疼?”
剛才還是有點失控,以至於弄傷了她。
其實不疼了,大概他當時雖火大但也還是收了力。
可時遙遙偏嘟著嘴,抓著他衣服:“疼……”
他鬆開她,坐到她旁邊,又勾著她的腰,稍用些力道把她抬起一點,以後讓時遙遙坐到他的腿上。
摸摸她的頭,大手又滑落到她肩頭,把她按到懷裏,安撫的拍了拍。
“給你上點藥。”
時遙遙此刻就貼在他的胸膛。
能聽到他心髒有力的跳動,感受到隔著一層布料傳到她身上的,他的溫度和鬆木香。
她臉頰在他懷裏習慣性的蹭了兩下:“不用藥。”小聲嘟囔著控訴:“你剛才好凶……”
江漓還是拿了醫藥箱,塗了藥在她的下巴上,帶著熱度的指腹有些許的粗糲感,慢慢的把藥抹開。
一邊暈開藥,他一邊回複:“補償你餅幹?”
時遙遙嘴角翹了一下又被她壓住:“補償多少啊?”
江漓用濕巾擦了擦手:“一包?”
“不行不行,至少一盒!”
時遙遙得了便宜就愛順著杆爬,她又開始用腦袋蹭他了:“一盒!”
那個餅幹她上一世都沒見過,應該是現在這個世界才有的。
真的超級好吃,比她以前吃過的餅幹都要好吃!
可是江漓現在把家裏的零食全收起來了,她沒得吃。
眼看著江漓揚揚眉毛,一副準備拒絕的樣子,時遙遙開始哼哼唧唧:“下巴疼……”
她抬眸瞄瞄他,搖頭晃腦的:“特別疼……江漓,怎麽辦……”
江漓妥協,無奈的在她腦袋上揉了兩下:“行,一盒,隻能飯後吃。”
剛才還愁眉苦臉的小姑娘立馬喜笑顏開,甜甜的應:“好~”
應完忽然想起自己剛才下樓是準備去上課的。
她臉色一變,慌忙抓起江漓的手,看那隻她先前送給他的手表。
還有五分鍾就上課了!
時遙遙忙去開車門:“我還有課!”
江漓把她按回車子:“我送你進去。”
他把車開直接進學校,沿著瀝青路走,停在教學樓附近。
時遙遙對他揮揮手,跑著去教室。
好在學校管的寬鬆,遲到幾分鍾那是常態,時遙遙趕上簽到,鬆了口氣。
現在班上的人對她態度好了不少。
張蘭蘭之前有多肆無忌憚的得罪人,現在就有多慫多慌,可以說是從天堂直接掉到地獄,人人喊打,連課都不敢來上了。
而那個從醫院出來的馮義康更是安靜如雞。
他平時最喜歡在班上吹牛,擺擺班幹部的架子,可現在連和別人講話都是速戰速決,誰約他吃飯他都不去,不太對勁的樣子。
時遙遙對別人的興趣不大,沒人來煩她,她就自個兒在課上看醫書的電子版。
馮義康這段時間確實是渾渾僵僵。
他家裏小有資本,是開首飾店的。
可是自從他進醫院,就像是被種下某種詛咒,爸媽的生意急轉直下,負了不少債務。
他生活費直接從以前一個月三千,降到一個月六百出頭了。
六百一個月隻去吃食堂,還得很節儉,才勉強夠一日三餐的開銷。
馮義康當然不能讓別人知道他現在這麽落魄。
他眼睛空落落的看著麵前的書,老師講的課一個字沒聽。
忽然想念起時遙遙了。
時遙遙一向無條件支持他,他隻要開口,她就絕對會把自己一大半工資分給他。
他不提,她通常也不催,隨便哄哄她都會很開心。
不像張蘭蘭,除了向他索要禮物啥也不會。
之前那個分手,真是提早了……早知道留著她了……
馮義康看著自己少得可憐的餘額,越發煩躁。
這點錢怎麽活啊?
等等,對了,時遙遙當初愛他愛得那麽死心塌地,他隻要回去哄哄她,她不就回來了嗎?
反正她蠢。
那個超市員工現在有了陳米米,估計已經把時遙遙甩掉了。
也許她現在正在失戀的節骨眼。
傷心的小姑娘最好忽悠了。
馮義康立刻拿出手機,嚐試聯係時遙遙。
可聯係方式都被她拉黑了。
他毫不氣餒,放學後,他就跑去時遙遙租的房子那裏。
可那棟房子的租客已經換了個人。
房東說,時遙遙都搬走兩年多了……
馮義康頓時後悔自己沒關心過她的生活,她搬了家他都不知道。
那現在該怎麽聯係上她呢……
他靈機一動,想起超市裏那個員工。
江漓應該知道時遙遙現在的住址!
而且已經是前女友,肯定不會吝嗇給他提供住址這點小事!
於是馮義康又開始往學校跑。
劇組。
時遙遙下課就來了這裏。
導演對她表現得熱情,指派的活也相當輕鬆。
時遙遙穿好衣服,化好妝,扮演一個可憐兮兮的小乞丐,慢吞吞的男女主背後的遠處路過了一下。
然後一萬就到手了。
她不由得感歎,難怪那麽多人想在劇組工作,這工資也太好拿了,簡直是白撿錢啊!
時維清演的就是男主,演的片段一結束,他就往時遙遙那邊走,順手給她一瓶飲料:“累了嗎?可以多休息一下再繼續。”
旁邊的楊經紀人:“……”
特麽的弄個造型走兩步能累個錘子啊累!
時遙遙搖頭:“不累。”
時維清還是把女孩子領到房車那邊,還給拉開椅子讓她坐。
她坐下了,表情還有點懵。
時維清可比時承宇溫柔多了。
如果不是這個身體一直在瘋狂的分泌恐懼感,不斷提醒她,她大概不會想到這人會對原主壞。
他到底對原主做了什麽,能刻骨銘心到這種程度?
時遙遙還沒來得及深思這個問題,餘光裏有人往這邊走。
她下意識看過去,然後眼皮不安的跳了一下。
怎麽又是時承宇!
不就是砸了他一瓶子嗎?
簡直陰魂不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