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女廚:醫生大人慢點吃

6868 為什麽是我

6868為什麽是我?

“怎麽了?”容若接住了投進自己懷裏的母親。

“讓他跪!這種人,我真想昨晚已經把他打死了!”

容若定睛看去,才看清了容翊後背的傷痕。

他眉頭一皺:“爸爸,這些傷都破皮出血了,不處理的話,這麽大麵積,很容易感染的。我替他處理了,你再罰吧。”

納蘭宣冷哼了一聲,置之不理地回了房。

容若把容翊拉了起來。

容翊根本就站不穩了,差點就摔到容若身上。

跪了一個晚上,他的膝蓋都腫得不行,上麵青青紫紫的,很是駭人。

臉上,是被打出的五指掌印,腫得老高。

背後,是不知道什麽打出來的傷痕,溢出的血跡已經結痂。

容若趕緊交代了母親打來熱水,自己替弟弟上著藥。

纖紫的淚流個不停的:“傻孩子,你千錯萬錯,怎麽能去沾毒啊。你爸,快讓你氣死了!”

她恨鐵不成鋼,卻又舍不得再打孩子。

容若眉頭皺了起來。

他看著倔強的弟弟:“你吸了?”

“沒有。”容翊板著臉。

“有沒有,今天跟我去做個尿檢就知道了。”容若頭也不抬的,“你若要讓人相信你,就得拿出點實際行動來,別天天闖禍!”

容翊忍無可忍:“反正,我什麽都沒做,你們還是會覺得我爛泥扶不上牆的。有什麽所謂!”

他猛地站了起來。

跪了一夜,又累又冷。

他一起身,整個人就軟了下去。

纖紫大哭了起來。

“沒事的。給他喝點糖水就好。”容若把弟弟扛到**,“讓他休息一下,也冷靜冷靜。”他摸了摸弟弟的額頭,“凍了一夜,感冒了。”他搖了搖頭。

明明這麽脆弱的人,強什麽呢?又不是屬驢的!

容若低聲道:“媽,我信他說的沒有。要是他有,他肯定不是這樣的表現的。”

纖紫給兒子蓋好被:“問題是,你爸他不信啊。”

兩父子,沒有隔夜仇,可是,納蘭宣對容翊一直都是恨鐵不成鋼。兒子做錯一點事情,就動輒大發脾氣。兩父子的關係,惡化到現在,已經完全沒有辦法修補了。

容若握住了母親的肩,以示安慰。

“對了,你怎麽也那樣遲回來啊?”纖紫才想到這個。

“最近要晚歸,替人輪班。”容若也無意多說。

纖紫沒有再追問了。

四個子女,也就隻有容若辦事,才能讓她安心點了。

容翊請了三天的假。

他再去上若雪的市場營銷課時,腳還有點瘸。

那天晚上,納蘭宣沒頭沒腦地打他的時候,扭到了他的腳,傷了韌帶,要好,也沒那麽快。

若雪看著他進門,臉色蒼白地在識別儀上刷了下臉,那俊俏的臉蛋,明顯比前幾天瘦削了不少。

他剛一坐下,旁邊幾個人都擠眉弄眼的。

有一個甚至咳了一聲,暗示地道:“納蘭少爺,到手了沒有啊?”

容翊臉沉了下來。

小蒙忙替他順著背,他冷哼了一聲:“多謝提醒,我會努力的。”

混蛋,如果不是因為這幫人,他怎麽會惹上那個老女人,被老爸打成豬頭?

所以,不用他們提醒,他也會讓那個老女人知道自己的厲害的!

玩了她,然後甩掉她。

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這個老處女是沒人要的!

“納蘭容翊。”若雪故意叫道,“你請假了三天,期末要交一篇營銷研究論文,四人一組,你趕緊找人合組吧。”

容翊環顧了四周,周圍的人見了他,忙都低下了頭,連小蒙也不例外。

“對不起,老大,我們四人已經組了……我……”小蒙囁嚅道。

容翊勉強道:“切,沒有你,我難道寫不出來麽?”

講台上的人發話了:“沒人願意跟你組吧?,沒事,你來跟我一塊做市場調查,到時候論文算你的就行。”

班裏的人都竊笑了起來。

容翊心如死灰,偏偏小蒙還壓低了聲音道:“好機會啊。剛好,你可以接近她……”

容翊煩得要死。

他把書往抽屜裏一扔,索性整個人趴在了桌上,閉眼假寐了起來。

一下課,他就被揪到了若雪的辦公室裏。

她抽出了一個文件夾給他:“這段時間,就要拜托你給我做市場調查了。時間是一個月。”

容翊摸不著頭腦:“怎麽做?”

她一副看傻子的模樣看他:“就在超市、酒店門口派發調查問卷啊,收集回來之後,進行數據匯總啊。這個,還要我教?”她對他的智商嗤之以鼻,“我不過是看中你這張臉,發問卷的時候,估計回收率會比較高。如果做得不好,我告訴你,你這科,我當定你了。”

容翊揉了把臉。

他一低頭,就看見了若雪桌上壓著的一張小卡片。

那是一張明信片,而且是那種很老舊的明星明信片,寫得歪七扭八的幾行字,連認都認不出來,當然,明信片上的幾個抱著貝斯的所謂明星,離容翊的生活也很遙遠,不曉得是哪個年代的人了。

偏偏若雪還寶貝得跟什麽似的,裱了,壓在玻璃下,天天地看著。

果然是個老處女,都快趕上出土文物了。

看見容翊盯著那明信片,若雪得意了一下:“瞧見了麽?這是我偶像給我寄的明信片,當年,我可是排了很久的隊,才能去搶到票的啊。”

“偶像?”容翊眼睛一轉,“他們幾個是哪裏的明星?”

若雪一臉看外星人的表情:“什麽?你不認識Beyond?”

容翊才恍然大悟:“聽說過,不過人我不認識。”

若雪撇了撇嘴:“也是,黃家駒去世的時候,估計你也剛出世。”

令人妒忌的90後啊!

容翊抱著文件夾告辭了。

他一出辦公室,就打了個電話給二哥。

“Beyond的黑膠唱片?你要來幹什麽?”容皓懶懶地道。

“最近要寫關於懷舊唱片的一篇論文啦。”容翊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慌的,“最近聽他們的歌挺不錯的,如果你有,送我一套唄。”

容皓伸了個懶腰:“行。明天我讓助理送到家裏去。”

“不要了。”容翊反而道,“我明天過你公司那邊去取吧,最近我要做市場調查,得住在學校。”

容皓很大方地答應了。

不過一套黑膠唱片,雖然在黑市裏,拍賣出的價格不菲,但對他來說,送給自己的這個最小的,也是跟自己最相似的弟弟,沒有什麽是舍不得的。

他效率也高。

不用容翊費心,第二天一早,容皓的助理就把那套珍貴的唱片親自送到學校裏來了。

“所有Beyond發行的專輯,容皓都有收藏,這一套,他是做備份保存的,沒有聽過,所以音質方麵絕對可以放心。”助理還送上一架唱片機,“他擔心你沒有專門唱機,給你送來一個。”

容翊相當滿意了。

他本來要出發去做市場調查的,現在東西到手了,他也不耽誤,直接就去了若雪的家裏。

若雪雖然買了不少店麵出租,但是,她最喜歡的,還是住在學校裏。

一出門,就能有吃的,穿的,就連上班,也近在咫尺。

沒有什麽比這個更令一個懶人滿意的了。

她的路虎,也極度招搖。哪怕人家不認識她,打聽誰家庭院停著路虎,大學裏的學生都能給人指出方向。

現在,容翊就站在她家的庭院前。

那人,正在庭院捶打著沙袋。

她隻穿著一件緊身背心和一條極短的運動褲,一抬腿,一彎肘,極健美的曲線,伴隨著汗水,反而更加散發出一種別樣的魅力。

容翊手裏抱著一堆東西,若雪停住了動作,愣愣地看他:“你不是應該去做市場調查?”

“我有東西送你。”他跨進了庭院。

包裝得相當細致的黑膠唱片和唱機,被放在了桌上。

若雪的眼睛越睜越圓。

“你,你是哪裏來的這麽多唱片?”她驚訝得連說話都磕磕巴巴的了。

她珍而重之地輕輕打開唱片,激動得眼眶都紅了:“是……是全的啊。他們的專輯……太厲害了……我收藏了十多年,比起你來,都小兒科了……”

容翊隱隱得意了:“你別忘了,我有一個當明星的二哥啊。”

看著她開心的模樣,他也聲音軟了下來:“梅老師,這些,送給你。”

若雪眉頭一皺:“送我?無功不受祿,我不能接受你的禮物。”

“也不是禮物吧。”他很坦然地道,“這些唱片,在我手裏,不過是偶爾拿出來聽聽,算是暴殄天物了。而你,才是真正值得的好主人。再說,這些放在我家裏已經很久了,我是昨天聽你說到他們,回家一翻,才找到的。算是物盡其用吧。你不會介意吧?”

他忽然變得這麽禮貌,若雪反而不習慣了起來:“不行……要不,我算跟你借兩天?”

容翊點頭:“也行。隨便你想借到什麽時候。”

他也不拖延時間了:“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去做問卷調查了。”

看他走路的姿勢還微跛,她隱隱愧疚了:“容翊。”她揚聲喊了他一聲。

他停住了腳步。

“那天回去,你爸爸……”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沒大事,別放心上。”他淡淡道。

小屁孩忽然變得那麽懂事,她都開始懷疑其中有詐了。

他隻是道:“我知道,你怕我嗑藥。我沒有。不用擔心。”

他的身影消失在校園的林蔭道上,若雪也無心再練拳了。

她索性去洗了個澡,就著精致的唱片機,放起了容翊送來的唱片。

清晰的鼓音,鏗鏘有力的歌聲,聽得她渾身血都熱了。

十幾年前的熱血歌曲,隨著這黑膠唱片,好像把歲月和青春都喚了回來似的。

她陶醉地靠在了椅上,閉著眼睛,聆聽著巨爽的音質。

太讚了。

這跟她收集的那些磁帶,根本沒有辦法比啊。

再聽下去,她還有沒有辦法甘心把它們還給容翊啊。

她翻動著膠片,才看見唱片上,還簽著當時幾個主創的名字。

她撫摸過那簽名的手指都在顫抖了。

老天,納蘭容翊到底是多神通廣大啊。

她心思一動,一邊聽著唱片,一邊連上了網路。

不能接受禮物,又舍不得歸還,那就買下來吧!

他不出價錢,沒事,她可以查!

容翊再次去到若雪辦公室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情了。

他處理好了一部分數據,用U盤拷進了對方的電腦裏。

“這幾天,辛苦了。”若雪不動聲色地道。

容翊也沒有客氣:“知道我辛苦,就請老師不要當我了。”

若雪嗬嗬一笑:“小家夥,你不知道麽?學校明文規定,不能因為和學生熟絡關係而放鬆對學生成績的要求,所以嘛,你期末考試不過,我照樣沒有情麵講。”她口氣一轉,“你那套唱片,我很喜歡。”她把一張紙片,放到了他麵前,“所以,我決定買下來。”

“買?”容翊大驚失色,“我送你的啊。”

“我也說過我不接受學生的禮物。”她很堅持,“你要麽接受,要麽,我馬上還你。”

一萬塊,雖然簽名不易,不過就唱片本身,買下是綽綽有餘的了。

不過,她梅若雪不是慈善家。

這一萬塊,包的是唱片機的錢。

所以嘛,她既沒有給高了,也沒有給低了。

“反正,我當時也摳了你的錢。當時是加班費,現在,一碼歸一碼。”他那什麽眼神?以為她那麽愛占便宜?“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的。”她替自己正名。

容翊沒有再堅持。

他收下了支票:“好。千金難買心頭好,你喜歡才是重要的。”

這家夥,比她想象的上道啊。

若雪滿意了。

隻要他別老跟人家對著幹,孩子還是很可愛的嘛。

瞧他做的數據,也是規規整整的,完全不像是個學渣啊。

她忽然問:“你為什麽不肯讀書?”

他的身子一震,臉上不自在極了。

“我不是讀書的料。我隻是一個渣滓而已。”他不願意多說。

若雪沒有再好奇下去了。

她隻道:“你放心。以後,我不會隨便跟你爸爸投訴你的了。”

以為是整一下這小屁孩,結果,他卻因此停學了三天。

是被打得多嚴重啊?

一個禮拜了,那腿,還沒好……

容翊臉色難看極了:“不要提他。好了,我明天再來拿新的報表,沒事,我走了。”

他落荒而逃,若雪卻心如明鏡。

可憐的孩子,活在哥哥們的陰影裏不自在吧?

還有那個可怕的父親……

她搖了搖頭。

親人多了,看來,也不是件好事啊。

天氣,漸漸冷了。

容翊依舊每天清早去超市門口派發調查表。

進入了考試周,沒有了課程,懸在腦袋上的,是每一個學期要命的期末考。

容翊沒有在乎過。

被當,是他鐵定的命運。

既然知道,何必去垂死掙紮?

考了三門,他一交卷,就又回寢室處理數據了。

第二天,若雪就接到了他的成績。

國學老師搖著頭:“那學生,幾乎就是交了張白卷。我清查了一下,幾乎他就沒有交過我的作業,我點名的時候,他也從來沒有在過。你說這樣的學生,我不當他,還有天理麽?”

若雪隻是皺眉聽著。

她手裏,是容翊幾乎完全空白的試卷。

眉飛鳳舞地,勉強算是寫了幾道選擇題。

距離及格,還遠著呢。

若雪隻能勉強笑道:“馮老師,能不能算是給我一個麵子?這一回,不當他,行嗎?”

對方擰眉。

若雪隻得賠笑:“我讓他給你道歉去。這是納蘭教授的兒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你保證,下個學期,他要是敢不交作業,不來上課,你當他,當死他,我沒有二話。”

“是納蘭宣讓你來說情的?”馮老師猶豫了。

“那是他兒子,他能不在乎?”若雪半真半假地道,“我是他導師,我也不能看著他畢不了業啊。”

對方才軟化了下來:“那成。你說情,我得給你麵子,不當就是了。”

他當著若雪的麵,把試卷撕了。

若雪微笑了起來,和對方握了握手:“下次吃飯,算我的。”

同樣一番話,她和三個老師,都說過了。

納蘭容翊那個小屁孩,就不能讓人省點心?

說曹操,曹操就到。

若雪剛回到辦公室,容翊已經在等她了。

她不在,他也沒有動她的電腦,隻是坐在椅上,等得十分無聊。

“數據又做完了?”她問。

“對。”他等著她開電腦,把數據拷貝好。“明天可以換地方了。”

她忍不住道:“你天天就忙這事,你就不操心你別的科目考試?”

他其實本質並不壞。

雖然幼稚衝動,可他被教得不錯的。

起碼,什麽是尊重他人,他做得挺好的。

容翊隻是抬了抬眼看她:“你的事,怎麽能和其他人比?”

若雪的心,忽然重重跳了一下:“什麽我的事,其他人的事?”

“我隻做你交代做的事。”他動著鼠標,轉移著文件,避開了她若有所思的視線。

“那我要你下個學期開始,每科都到勤,你能做到麽?”她試探道。

“你要我做,我就能做到。有何難處?”他滿不在乎地應道。

“為什麽是我?”她玩味地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