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74 黃金剩女的春天
74. 74 黃金剩女的春天
她一‘摸’沈婉的臉,隱隱覺得不對。
怎麽那樣燙?
她更加用力地搖沈婉:“婉兒,快醒醒啊。你是不是不舒服?”
沈婉的手機鬧鍾狂叫了起來。
她還沒能醒過來。
若雪不敢遲疑。
她撥打了救護車的電話,一邊用冷水打濕‘毛’巾,給沈婉敷上。
都怪她,昨晚讓沈婉沒有蓋被子睡在地板上,肯定是著涼了。
出車的速度相當快。
默言打著嗬欠,上了二樓。
“病人在哪裏?”他四處張望著。
“快點快點。”若雪把沈婉扶了起來,“病人在這裏啊,醫生,她怎麽就醒不過來,一直昏‘迷’呢?”
默言哀叫了一聲:“不會吧?又是她?”
擔架上的沈婉臉‘色’蒼白似雪。
默言給她接上了呼吸機,若雪也跳上了救護車:“醫生,她沒事吧?”
“難說。”默言聳了聳肩。
耳溫計數據出來了。他驚訝了一下:“竟然都40度了,老天,她不會是肺炎了吧?”他給沈婉打了一針,‘交’代司機加快速度。
“很嚴重?”若雪都急了。
“要看情況。她之前剛受過傷,腦震‘蕩’還沒全好,嘖,又來一遭……”
容若知道了,又該急了。
不過,等不到他來了。
現在,沈婉需要的,就是急救!
退燒針打了下去。
沈婉的呼吸機一直沒有撤掉。
她反複地陷在噩夢裏,一直沒有辦法清醒。
容若趕了過來。
“肺部感染了。”他臉‘色’凝重,“她感染了感冒病毒,特效針必須下了。”
若雪看見了他,眼睛瞪圓了:“你不就是那個那個……”
容著她,也想起她是誰:“我是納蘭容若。”
雖然沈婉還沒脫離危險,但是她還是忍不住了。
“原來,就是你啊。”她笑容加大了。
容若皺起了眉。
這人,確定是沈婉的朋友不是仇人麽?
“送無菌室。24小時監護。”容若沒有理會她,直接對默言道。
病‘床’上的沈婉,臉‘色’蒼白。
特效的‘藥’劑隨著點滴,一點一點地流入她的體內。
容若站在她‘床’前,身上是全身的無菌服。
他難受極了。
她怎麽就那樣不會照顧自己?
這次又是因為什麽而病倒了?
‘門’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若雪連忙跑到走廊去接聽。
“喂?”
“你在哪裏?”那邊的聲音氣急敗壞的,“我在你家‘門’口,可是按‘門’鈴你沒有理我!”
小屁孩就是小屁孩。
若雪歎了口氣:“我當然沒有理你啦。因為我現在根本就不在家好麽?我在醫院。我遇到你大哥了耶。”
那邊的容翊更緊張了:“你見到我大哥?你去醫院,你怎麽了?”
“我……”
她還沒說完,那邊已經急匆匆地道:“等我,十五分鍾,馬上到!”
電話啪的一下,被掛斷了。
若雪愣了:“喂!”
她嚐試著想再撥打那個倒黴孩子的電話。
電話一路空響。
那人不知道去哪裏了。
她莫名其妙的,哪裏知道容翊都快瘋掉了。
她去見了哥哥?
她是病了?
她怎麽會認識大哥?
大哥那家夥,雖然對‘女’人冷冷的,可是渾身都散發出很致命的男‘性’荷爾‘蒙’。
見了大哥之後,若雪不會覺得他比自己還好麽?
他也說不清自己什麽心理,隻曉得把機車越開越快。
醫院的停車場已經到了。
他踩不及刹車了。
整根攔車杠被他橫著撞了出去,帶著一路飛奔向地下車庫。
保安在後麵追著。
他把車子一停,往地上一推,快跑上樓。
“多少錢,我等會來賠!”
保安怎麽追得上他?
他隻能在後麵對著對講機:“一個神經病把攔車杠撞壞啦。他現在進醫院啦!”
容翊理不了許多了。
他衝進了醫院,四處望去,到處是排著隊的病人。
他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抓住一個醫生模樣的人,就問納蘭容若現在在哪裏。
若雪跑下了樓,他一眼就看見了。
沒有遲疑,他快步跑向她,緊緊地,把她摟進了懷裏。
“你沒有家人,有事情為什麽不告訴我!”
他摟得那麽緊,她的肋骨都疼起來了。
她享受著那種被人緊張的感覺,口中還是不服輸:“我是沒有家人,可你也不是我什麽人啊。你是我學生而已耶。”
他鬆開了她,委屈地癟著嘴,看著她不說話。
她打了個哈哈:“難道不是?我學生一年就有幾百個,要是誰都當我家人,那我豈不是很忙?”
她的‘唇’,被他堵住了。
他懊惱地‘舔’‘吻’著她的‘唇’瓣:“我不管。我就要當你的家人。你有什麽事,我要第一個知道!”
她的心慌了。
周圍的人看了過來。
男孩臉上帶著稚氣,明顯和‘女’人不是一個級別的。
怎麽這樣的兩個人,在醫院的‘門’診部人來人往的地方就狂‘吻’了起來?
若雪連忙推開了他:“別鬧了。”她看向樓上,“等會你哥來了……”
他一下瞪著她:“你為什麽怕我哥?你怎麽認識我哥?你為什麽來找我哥……”
這麽多個“我哥”,一下把她給砸‘蒙’了。
“我跟他相過親,夠嗎?”雖然是沒有下文了。
“我不讓!”小屁孩竟然發脾氣了。
他把她整個人攔腰抱了起來。
她被嚇了一跳,為了怕掉下來,她隻能抱緊了他的頸。
“你幹什麽啊?快放我下來啊。”
“我不讓你跟別的男人相親。你是我的!”他嘟起‘唇’,孩子氣的在她臉上偷了一個‘吻’。
這家夥,玩真的?
若雪腳都軟了。
她被扔到了他的機車上。
那機車酷炫極了,至少,她從來沒有見過有重型機車前麵還頂著攔車杆的。
“你這樣開,在路上不會撞到旁邊的車嗎?”她虛心求教道。
她的下巴被攥住了。
他的‘吻’又印了上來:“不許懷疑我,我是你男人。”
她被‘吻’得差點缺氧。
該死的。
一頂重重的帽子套上了她的腦袋。
他把她的手強製‘性’的按在了自己的腰間。
車子一下飛了出去。
她的‘胸’口狠狠地撞在他堅硬的後背,差點沒撞出血來。
“抱好!”他霸道地道。
她也沒法不抱好啊。
她總算知道了,那回他怎麽會撞車的。
這機車的速度,超過了她的路虎啊。
炫酷的車子,帶著攔車杆一路前行。
旁邊的車子退避三舍。
沒關係,就連路邊的垃圾桶,也被他豪邁地一下蹭倒。
警察在後麵遠遠地跟不上了。
若雪尖叫著,他的車子越飆越快。
“好刺‘激’。”她一說話,差點就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她以為自己夠不羈了,這家夥,比她更不怕死。
他沒有說話。
隻是空出一手,按住了她抱在他腰間的‘玉’手上。
她的心一暖,忍不住靠在了他的背上。
哪怕,那背部稚嫩,她卻忍不住想和他一同分擔。
她想,她完了。
沈婉在醫院待到晚上,燒才退了。
她被轉到了普通病房。
沈峰自然是來不了的。
梅若雪不知道腦袋短路了還是怎樣,接了個電話,人就不見了。
沈婉在傍晚時分,終於清醒了。
她睜開眸子的時候,麵前站著一個人。
他穿著白‘色’醫袍,戴著藍‘色’的手術口罩,看見她醒了,那人上前了一步,。卻沒有完全地接近。
隻看見那雙眼睛,她的眸子,就紅了。
她伸出手去,喃喃地道:“容若……”
他走近了她,她一下觸到了他的臉。
她的淚水一下流了出來。
她手上的點滴被牽引到,針頭已經移位,疼痛襲來,卻更讓她清醒。
她的‘唇’瓣已經幹涸得快要裂開。
她費力地取下他臉上的口罩。
是的,是他。
那個她在夢裏怎麽都觸不到的人,就在她的指尖之下。
他低聲道:“你感染了感冒病毒,得留醫住院幾天。你現在抵抗力太差了。”
她卻什麽都聽不進去。
她隻知道,他又會很快走掉。
她握住了他的手掌。
他在她‘床’沿坐下,替她調整著針頭。
她卻一下撲進了他懷裏。
他反手擁住了她:“沈婉,你好好對自己好嗎?”
她的心很痛。
那一天都走不出的夢魘,在在告訴著她,她心裏的他,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淡。
“我不需要你對我好,如果不喜歡我,不要這樣對我……”
他的‘胸’膛起伏著。
“我們是朋友,我也希望你好。”他艱難地說完。
她的淚水早已沒有辦法控製了。
見鬼的朋友!
她在他懷裏哭著,渾身顫抖。
他心痛莫名,隻能拭著她的淚:“我讓容皓來好嗎?”
她的哭聲一下停住了。
她推開了他,滿臉是淚:“不用你找。我自己找。”她深吸了口氣,“他是我男人,我有事,他還能不來麽?”
他的呼吸一窒。
就連臉上的表情都似乎要凝固。他仍強撐道:“那好。我去給你打點粥水,你隨便喝點吧。”
她縮回了‘床’上。
容若去食堂討了把米。
不敢到外麵買現成的粥,他自己在辦公室裏,用自己的小燉煲熬起了濃粥。
等把粥水熬好,已經是大半個鍾頭後的事情了。
他端了粥,剛走到沈婉的病房前,就聽見了裏麵低低的‘交’談聲。
容皓居然來得很快。
從半掩的‘門’裏看去,沈婉靠在‘床’上,無‘精’打采,眼裏含淚。
容皓握住了她的手,正勸說著什麽。
“你不如回來吧。店裏的事,可以丟給下麵的人處理,你自己就不用熬了。那麽狹窄的地方,休息也休息不好,要買套近點的房子,也不算難事。不是還有我嘛。”容皓微笑著對她說道。
沈婉擦了擦眼睛:“不,娛樂圈,我不想回去……”
他也不勉強:“那行,你開心,最重要。”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半帶玩笑地道,“看你,離開我之後,瘦了不少。婉兒,還是我最疼你的啦。”
‘門’外的容若眼睛一闔。
再睜開眸子時,所有的情緒,都看不見了。
他找了個護士,讓她把粥端了進去。
容皓吹涼了粥,一點一點地喂沈婉吃了。
他趕通告之前,還為沈婉找了個護工。
“有事,就打我電話。”他告別的時候道。
有人,也說過這話。
隻是,她已經不會當真。
因為,他再也沒有來過了。
所以,她隻是點頭,沒有放在心上。
護工打著呼,她撥掉了手上的吊針。
微微鮮血沁了出來。
她沒有理會。
離開這個地方,是她此刻唯一的想法了。
去哪裏都好,要去沒有他的地方……
天很冷,可更冷的,是那顆再度決定要放棄的心……
日子一天天過去。
沈婉離開之後,並沒有接到容若的任何電話問候。
反倒是容皓,打來了兩次電話,問她怎麽出院了也沒有跟他說聲。
她隻是淡淡地笑著。
‘私’房小築的後廚大媽介紹了一個年輕人給她,據說家裏也是在做餐飲的,算是強強聯合。
沈婉沒有推脫。
她去見了。
人家再請她喝咖啡,她沒有拒絕。
那人清秀的樣貌,不高不矮的身高,扔進人群裏,似乎就再也找不到了。
普通人的模樣,普通人的生活。
或許,也是她該過的。
別的,她不多想了。
那人也很紳士,送她到樓下,從來沒有提出想上樓坐坐,更不會跑到‘私’房小築找她。
平平淡淡的,一輩子,似乎也就那樣了。
沈峰的身子在慢慢地恢複。
他的腳還不靈便,但仍堅持著要廚房去幫忙。
沈婉雖然心疼,卻硬著心腸不去理。
或許,給父親一點事情做,他就不會老想出去賭了。
若雪卻打了電話過來:“婉兒,要不,你和你爸爸搬我那邊去住吧?”
沈婉笑了:“學姐,你沒事吧?你跟我爸能住一塊?得了,我才不要,等會你會揍我爸的。”
若雪臉紅了,囁嚅著解釋:“不是啦。哎……我說不上來。反正,你過來吧。我不住這裏了。”
沈婉沒有答應:“別。你把房子租出去,還能拿筆租金呢。我們住得好好的,現在過完年,天氣那麽冷,鑽那小房子特別暖和。”
若雪遲疑了:“我不收你租金。住得好些,你爸也……”
“沒事,我就要讓他知道,這是我們必須得承受的後果。這個世界,隻有我能扛他。沒有別人得為他買單了。”不想再糾結這個問題,沈婉話鋒一轉,“你又換房子了?”
至於那麽有錢麽?
若雪在‘床’上打了幾個滾,簡直懊惱地要揪頭發了:“婉兒,我快瘋了。我想我可能戀愛了……”
沈婉大喜過望:“有男人要你了?”
“什麽呀。你覺得你學姐那麽差?”若雪嗤之以鼻,“我這種是黃金剩‘女’!”
“那也就是說,你要結婚了?”沈婉喜滋滋的,“好,你婚宴要在我這裏開,我全包了!”
“我真謝謝你。”若雪無‘精’打采的,“他要我跟他一塊出去住……哎,所以,我要搬了……”
“試婚?”沈婉眉頭一挑。
“不算。他不想住我的房子,所以我們在外麵租房子住。”若雪苦笑了一聲,“你說我腦殘麽?放著大好房子不住,居然要去擠小套間。我瘋了,我一定是瘋了。”
‘門’外忽然傳來了鑰匙的聲響。
她忙道:“他回來了。對了,過幾天,我帶他去你那裏吃飯。讓你見見。好婉兒,你可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呢。”
沈婉抿‘唇’一笑:“那是自然。來吧,我特別想見見……”
沒告別,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沈婉快好奇死了。
是誰收服了那頭母獅子?居然讓她怕成了這樣?
所謂撿日不如撞日,早上才打完電話,晚上,若雪便帶著對方來了。
沈婉拋下了其他客人,在‘門’口專心候著。
奇怪,若雪沒有開她那輛拉轟的路虎,而是被男人載在重型機車上來了。
沈婉一時沒認出來,等她跳下車後座,拿下機車帽的時候,她才算是看到了。
男子把車子停在了路邊。
他的‘腿’相當長,一身黑‘色’機車服,十足地帥氣。
他摘下了頭盔,甩了甩頭發的模樣,更是魅‘惑’十足。
路燈之下,沈婉看不太分明,那樣子,說有25歲都勉強。
男子也沒有任何避諱。
他一把攬住了若雪,兩人一起向她走來。
人越來越近,沈婉心裏的驚訝也越來越深。
若雪算保養得不錯的,但是接近30歲的‘女’人,臉上已經多少有了歲月的痕跡了。
但是,眼前這個男人,一張稚氣的臉蛋,五官似乎還沒完全長開,但那帥氣,已經相當紮人眼了。
尤其眉宇之間的那抹不羈,估計在平日裏,也是一個超級吸粉的壞壞男孩。
兩人一看,年齡上就有些差距。
這是若雪的男人?
看著沈婉打量的眼神,若雪臉紅了。
她想從對方懷裏掙出來,男孩瞪了她一眼,由抱改為牢牢牽住她的手,似乎怕她一下就跑掉似的。
沈婉看得都出神了。
她撲哧一笑:“真好,梅若雪,你有今天啊。”
若雪冷哼了一聲:“你這種人,是朋友啊?”
“快進來吧,外麵冷。”沈婉引著兩人進包廂,“二樓開了暖氣,暖和很多。”
若雪呼了呼手。
坐在機車後麵,更冷幾分。
他不由分說地奪過她的手,放在‘唇’邊嗬著。
沈婉回首:“怎麽不開……”
她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容翊啄‘吻’了若雪的手指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