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98 人生就是一部悲慘世界
98. 98 人生就是一部悲慘世界
她的身子一顫，忽然想起了這個大問題。
她急急地追問道：“難道，你不介意，我懷著……呃，孩子？”
容若的手扶過她的腹部：“我自己放棄的，我不能怪任何人。但是你放心吧，我會對你，對孩子一樣的好。”他‘唇’角笑意淡淡的，“從今往後，你隻有我，那就足夠了。”
沈婉的心一下‘亂’了。
她離不開他了。
無需置疑。
可是，她能瞞得住他，她根本就沒有懷孕的事情？
如果他知道了，會怎樣想她？
她臉‘色’變幻莫測的。
他已經替她收拾好了‘床’鋪：“你在這裏睡，我去櫃台定房間。”
她把他摟住了：“你不能陪我？”
他的‘吻’落在她‘唇’上：“為你好，我不能在這裏。”他抱了她一下，才起身。
“我明天醒來，就想看到你。”她躺在了‘床’上，對著他撒嬌道。
他笑容溫柔：“好。”
他要關‘門’。
她又喚住了他：“納蘭容若，說你愛我。”
他從善如流：“好。你愛我。”
“不是這一句！”她嘟起了‘唇’，“說，納蘭容若愛我。”
他笑意不改：“納蘭容若，隻愛沈婉。好了，睡覺吧。”
他伸手替她把燈挑暗：“晚安。好夢。”
“嗯。晚安。”她抱住了被子，在他被窩裏傻笑著。
他說他愛她了！
這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
這個‘女’人，傻笑了一頓，肚子狂叫個不停的聲音才提醒了她。
她還沒吃晚飯呢！
她啞然失笑，從被窩裏鑽了出來，套上了鞋子。
他還在前台訂房呢，一抬頭，就看見了她下了電梯。
他眨了眨眼，迎了上去：“你怎麽又下來了？”
他自然至極的伸手拉住了她的柔荑。
她甜甜一笑：“肚子很餓，我都出去找吃的呀。還有，我什麽衣服都沒帶，留幾天的話，好歹得去買幾件換洗衣服啊。”
他笑了：“我還以為你想當小髒貓呢。”他的手指輕輕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本來冷峻的臉，多了這抹難得溫柔的笑容之後，簡直帥氣得讓她移不開眼睛。
這樣的男人，就已經是她的了麽？
她忍不住朝他靠近。
他“嗯？”了一聲，把她攬進了懷裏。
“我等你。等會你陪我出去吃飯。”
他點了點頭：“好。”
櫃台的前台小姐一邊輸入信息，一邊偷眼瞄著這兩人。
好般配喔！
剛才還以為是來抓‘奸’在‘床’的悍‘婦’呢。
一看到這個帥氣男子，馬上悍‘婦’就變小白兔了！
容若拿回了自己的身份證，把自己的大衣脫下，披在她身上：“外麵冷。”他攬著她，慢慢地朝外麵走著，“你買衣服，得去孕‘婦’專用店買吧？”
沈婉的心咯噔了一下。
“呃，不用啦，我的肚子還不顯大，普通的衣服就好。”她訕訕地道。
容若的手一下按到了她的腹部上。
雖然他的動作很輕，她的身子還是縮了一下，靈活地做了個收腹的動作。
容若眉間微蹙：“現在應該孩子都快三個月了吧？怎麽還一點都不顯腰身呢？”
沈婉連忙岔開話題：“我爸說，以前我媽媽懷孕的時候，肚子也是很小的，不過，我生出來的時候，體重也有6斤4兩，身材絕對標準。”
他恍然地點了點頭：“‘子’宮後位？”
“別說專業術語成嗎？”她皺了皺小鼻子，“快點走啦，你準備餓死我？”
容若沒有生疑。
他被她拉著，一路去搜羅北京的小吃了。
她開心，就好了。
前‘門’大街。
北京全聚德。
這是北京乃至全國最出名的烤鴨店了。
容嫣省略掉了所有遊玩的步驟，現在，就直接蹲守在這烤鴨店裏，等著最新鮮的烤鴨上桌。
蒜泥、甜麵醬、蘿卜條、蔥條已經都被端上了桌，隻剩下烤鴨這個正主還沒上場而已。
楊慕初給麵前的三人倒了茶水，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們：“歡迎來北京，也歡迎來全聚德。這裏的烤鴨很有名氣。我已經‘交’代了這裏的老板，給你們做好兩隻袋裝的，回到香港，可以去做手信。”
男子長得相當儒雅。
和一臉冷峻的納蘭容若相比，他臉上和煦的笑容把他整張臉都柔和了，看起來，就像冬日暖陽一樣，讓人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舒服。
容若拖家帶口的，和兩個‘女’人走到這店裏的時候，時間是剛剛好的。
但是，楊慕初卻已經一早在臨街的桌子旁候著了，就連茶水，都已經備好了。
看見了容若，他便笑道：“你還是沒有變，時間永遠掐得剛剛好。”
見到了故友，容若臉上也柔和了起來：“所以我做不了大事，不像你，早早地等著了。”
慕初哈哈一笑：“不是重要的客人，怎麽值得我等？時間寶貴，人生寶貴，唯有朋友，是非等不可的。”
沈婉不免看多了他幾眼。
慕初很有禮貌，他並沒有很肆意地打量容若旁邊的這兩個‘女’孩子，反而是容嫣，坐了下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都出了神。
她低聲對沈婉道：“怪不得昨晚我說大哥肯定比他帥的時候，大哥笑得很勉強！果然長得很好呢。”
沈婉捏了捏她的手心，示意她不要當麵這樣討論人。
容若已經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這位是我妹妹。這位是……”他遲疑了一下，“我朋友。”
慕初眼底的笑意有些曖昧了起來，但並沒有點破：“兩位好。你們初到北京，我已經找好了向導給你們，這兩天，你們就跟著向導把老北京給逛一圈吧。難得來一趟，雖然空氣不太好，天氣也很冷，但起碼，不到長城非美‘女’嘛，不是？”
沈婉微笑道：“多謝先生費心了。不過，容若在北京呆了這麽多年，他好歹比我們強。他帶著我們就好了，麻煩你，就太不好意思了。”
慕初意外了一下。
他看向了容若，對方給了他一個淡定的表情，他才笑了出來：“我一直以為，容若得是喜歡那種……沒想到，……哈，我真是意外了，抱歉。”
沈婉挑了挑眉，容嫣已經搶先道：“沈婉不是我大哥的‘女’朋友，是我二哥的。”
慕初更意外了。
容若瞟了她一眼：“你這冒冒失失的‘性’子，什麽時候能改啊？”
慕初答得很有藝術：“這樣的個‘性’，才可愛嘛。”
他這麽一誇，容嫣居然臉都紅了。
容若垂下了眉，‘唇’角笑意淡淡的。
沈婉讀懂了他的意思，也隨即笑了起來。
“你別笑成嗎？”慕初卻告起了饒，“你一笑，準沒好事。”
“你這種人，就是見不得人對你好。”容若瞟了他一眼。
說話間，烤鴨已經端上來了。
專業的廚師動作相當麻利。
烤鴨還滾燙著，鴨脯尚未凹塌，廚師已經片下皮‘肉’裝盤供食。片鴨的方法也相當有講究。
沈婉看著他先趁熱先片下鴨皮，這時候的鴨皮酥脆香美；接著再片鴨‘肉’吃，鴨‘肉’片片有皮帶‘肉’，薄而不碎。
作料早就備下了。
慕初用烤鴨片沾了甜麵醬加一些蔥段，再配些許的黃瓜條或是青蘿卜條等等，遞給了兩位‘女’士。
沈婉嚐試吃了一口。清口解膩，此時的鴨‘肉’吃在嘴裏酥香味美。
不過，她俏‘唇’一翹，略微覺得辛辣了一些。
尤其是蔥段的味道，作為南方人，實在是吃不慣。
容若遞來了另外一片：“蘸上白糖吧。那味道比較特別。”
容嫣已經被辣得眼眶紅紅的。
聽到有糖吃，連忙用鴨‘肉’蘸了，放到口中。
“好甜。”兩個‘女’孩果然還是喜歡吃甜的方式。
慕初笑意更濃了：“沒想到，納蘭容若，也懂‘女’人？”
容若瞟了他一眼，揭了兩片荷葉餅，每片抹上甜麵醬再放黃瓜條、醬油、黃瓜條，卷了起來，放到了碟子裏給兩個‘女’孩。
慕初索‘性’撐起了頭，看著他：“容若，我上回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得怎樣？”
容若夾了片烤鴨，慢慢地吃著：“可以啊。我先物‘色’看看。在香港很難有發展的機遇，我確實是想回來……”
身邊的沈婉瞟了他一眼，眼裏已經有了幾分著急的神‘色’。
慕初看在了眼裏：“既然這樣，那這幾天，你就陪我到醫院看看吧，至於兩位‘女’士，我的向導絕對不會讓她們失望的。”
容若隻道：“你誤會我意思了。我來，不是為自己先謀出路，我是想來照應我妹妹的。她想到北京來工作，所以我陪她來物‘色’物‘色’。”
“她能做什麽工作？”慕初一下來了‘精’神，“我的醫院裏現在正缺人呢。”
容嫣嚇了一跳：“醫院？不，我身體沒‘毛’病……”
容若歎息著：“這個丫頭！”他才轉向了容嫣，“慕初在這裏收購了一家‘私’立醫院，非常了不起的……”
“你這個是在諷刺我麽？”慕初搖頭歎息了。“我隻是當院長，又不是當老板。”
他看著容嫣，笑容溫和得就像鄰家大哥哥：“那你能做些什麽呢？”
容嫣臉都漲紅了：“我……我隻會手磨咖啡……我打字速度也蠻快的……”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她當著何沐野的秘書，每天做的事情，就是衝咖啡招待客人，還有不斷地打文件。
她現在已經達到一分鍾能打兩百字的速度了。
她用的那個電腦，輸入法提示她，她所打的字數，已經超過了《悲慘世界》的全部字數。
那是自然。
她本來就是一部悲慘世界的真實寫照啊。
她尷尬得不行，容若也皺起了眉。
慕初卻了然地點了點頭：“那可以啊。我醫院裏有一個小型的咖啡吧，專‘門’給醫院裏的醫務人員和病人家屬提供一個休閑場所的。現在才剛建成，正在招募合作者呢。如果你覺得合適，我們可以來合股。”
容嫣眼睛一下亮了：“做咖啡吧的老板？”
“對的。目前規模不大，不過如果你手藝不錯，生意肯定不會差。”
容嫣果然心動了。
她看著哥哥，眼睛無辜得像小鹿斑比：“大哥，真的可以嗎？”
“那你就跟慕初到醫院裏去看看吧。我覺得可行。”容若的心也鬆了下來。
沈婉佩服地看著慕初，忍不住點了點頭。
這個人，果然是個人‘精’。
長袖善舞，就她看來，也不隻是個當院長的人才吧？
慕初看了看時間：“我約的向導，也該來了。”他站起了身，“帳我已經買好了，不過我中午還有點事，我要先走了。”他按住了容若的肩頭，“帶你妹妹過去我那邊看看，合適的話，我們再約時間談合作事宜。”
“行。”容若簡單地道。
“還有。我請的向導是‘女’的。千萬請放心。”慕初壞壞地擠了擠眼睛，才匆匆地告別離開。
他剛走，容嫣就嘖嘖有聲：“哥，他是你同學嗎？已經當院長了啊？”
“對。他很有能力，也很有後台。”容若不願多說，“他比何沐野靠譜吧？”
容嫣臉一紅：“哥，你說什麽啊！”
沈婉撲哧一笑。
容若瞪了她一眼：“你不用想了。你沒份。”
這家夥，醋的啊。
她甜甜一笑：“你難道給容嫣大老遠牽線來了？”
“也沒什麽不好的。他還單身，據我所知，也沒有‘女’朋友。”容若一本正經地道，“當了院長夫人，吃多一些‘藥’，可能就不會那麽腦殘了。”
容嫣想了半天，才想到哥哥竟然是在拐彎罵她腦殘。
她跺起了腳：“大哥！你什麽時候變得跟二哥一樣壞了！”
居然以取笑她為樂？
偏偏容若的表情還是不言苟笑的：“當然，前提是，把你工作的事情解決了。”
咖啡館的事情，當然沒有辦法那麽快落實。
不過容嫣還是開心壞了。
慕初相當仗義。
他相當於請了容嫣來幫他經營，但是，把1/3的股權都送給了她。
容嫣忙前忙後了幾天，都在幫忙挑選裝修材料，在網上訂購用品，忙得不亦樂乎。
原本，嬌嬌弱弱的她，有了動力，竟然看起來活力十足的。
就連一向蒼白的小臉，也紅撲撲地相當有‘精’神。
雖然，容若不想認為，那是北京的風把她吹成這樣的。
“你真的想開這家咖啡館？”容若問道。
容嫣一個勁的點頭。
“那好。”當著沈婉的麵，容若把一張信用卡‘交’到了她手裏，“這是我的錢，也是你的錢。拿去周轉吧。”
容嫣眼眶一下紅了：“哥，你掙錢不容易的……”又買了樓，又替他們一直‘操’著心……
“我有做其他的投資，沒關係的。”容若淡淡地道，“你好好的，比什麽都重要。”
“我們下午就要回香港了，容嫣，你確定要留在這裏嗎？”沈婉輕聲問道。
容嫣肯定地點了點頭：“當然了！我也要有自己的工作，才能讓人看得起。”她鬥誌十足地揮了揮小拳頭，“哪怕我隻會煮咖啡，我也要讓自己煮出最‘棒’的咖啡來！”
容若‘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但笑不語。
沈婉真正地羨慕了。
這樣的容嫣，比起往日來，多了好些自信瀟灑的魅力。
如果何沐野見到現在的她，說不定也會真正地愛上吧。
容嫣也沒有時間送他們去機場了。
她買好裝修材料，下午就要開始去惡補煮咖啡的課程。
容若和沈婉走出了醫院大‘門’，沈婉忍不住問道：“你就留她一人在北京？你不擔心？”
容若偏了偏頭看她：“有楊慕初，我有什麽不放心的？”
“他就能照顧好容嫣？”他不是一向，把弟弟妹妹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嗎？
容向了天邊。
天‘色’昏黃。
“那是你不了解楊慕初。”他淡淡地道，“他和我的‘交’情不淺，答應了替我照顧容嫣，便是肯定能做到的。”
沈婉點了點頭。
她伸手牽住了他。
兩人的手，緊緊地‘交’握著。
她靠著他的手臂：“如果你來北京了……我不會一人留在香港的。”
他偏頭，啄‘吻’著她的發：“當然。我在，你在。”
她笑了。
這話，說得真好。
她愛聽。
至於那些讓她煩心的事情，她統統不想去管了。
她隻想愛他。
她隻愛他。
可想而知，兩人同時回到了納蘭家的時候，引起了纖紫多大的詫異。
“容嫣呢？怎麽去了一趟北京，她的模樣長得跟沈婉差不多了？”纖紫圍著沈婉走了一圈。
怎麽現在內地的整容事業也發達成了這模樣了？
容若無奈地道：“媽，她本來就是沈婉。容嫣還在北京。”
“她留在北京幹什麽？吸塵？”
“她找到事情做了。”容若簡單地道，“她和我朋友合開咖啡館。不管是好是壞，你都得讓她去做點嚐試。”
“而且。”沈婉補充道，“容若朋友還是單身的哦，很讚的。”
纖紫一下樂了：“行。不過，那丫頭特別傻，我就怕她被人騙。”
“過段時間我又會上去了。你不用擔心。”容若安撫著母親，“有事那丫頭也會說的。”
纖紫沾沾自喜了：“真好，一出‘門’，就能找到事做了。別回來也好啦。免得遇到那個人，又要不開心了。”
她一時開心，倒也忘了去追究，為什麽沈婉會和容若一道從北京回來了。
丟下了‘私’房小築三天，沈婉卻一點都不想知道，那家店有沒有被老爸賣出去抵賭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