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想要更多
王強的老婆尖叫一聲,麵色扭曲難看。
那張符咒就那麽貼在她的額頭上,看起來尚有幾分滑稽。
白蕎:“這張符咒可以控製她一個小時,先帶我去看看你們的兒子。”
半晌回過神的王強連忙領路。
他在前麵緩步走著,目光複雜地和安峰交匯,顯然被白蕎剛剛露的一手跟鎮住了。
王強的兒子住在二樓,房間門剛被打開的時候,很明顯的能嗅到一股臭味,類似黴味,熏染的眾人齊齊後退一步。
王強率先反應過來,蹙眉第一個走進去來,入眼看到他那寶貝兒子坐在輪椅上,腳邊都是外賣袋,屋子雖然很大,但是到處都亂七八糟,他的兒子神色空洞,身材也很肥膩,透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感覺。
王強眼眸暗沉,低聲喚道:“小盛啊……”
王盛聞聲漠然地轉頭,當看到白蕎的時候,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再然後就恢複成原樣,呆滯地坐在輪椅上。
王強看到白蕎和安以陽一起進屋,連忙低聲補充道:“我兒子自從瘸腿後,精神就是這樣,有時候清醒,有時候頹靡。”
白蕎快步站立在王盛麵前,緊緊盯著王盛的麵相。
許久之後,不等白蕎開口,王強率先開口:“大師,我兒子他沒事吧……”
白蕎:“算有事,也不算有事。”
不等王強細問,安以陽在旁邊悠悠:“他的狀態不正常,像是入魂,還沒入徹底的樣子。”
白蕎點頭:“是這樣的,他也被人入魂,隻是現在還在磨合期。”
還未等王強細問,坐在輪椅上的王盛尖叫一聲,眼珠突起,四肢陰暗爬行,完全不像個瘸子。
他猛跳地想要抓撓白蕎的腦袋。
幸好白蕎手疾眼快,微微側頭,躲過攻擊。
白蕎抬手,猛地一掌對上王盛的臉,一巴掌幹幹脆脆地打在王盛臉上,力道之大,讓王盛的身體飛出百米遠。
王盛的身體本就是強弩之末,疼的搖搖晃晃,倒在地上像一條死魚般大口喘氣。
白蕎斜睨王盛,甩了甩手掌。
白蕎:“半個邪祟都不算,說吧,到底是誰在幫你。”
王強的臉色很難看,不由看向白蕎:“大師什麽意思,難道還有人?”
白蕎圍著王盛走,目光死死落在王盛身上,猶如一道驚雷。
白蕎邊走邊說:“這種引渡之法,必須要有人用死者的生辰八字開壇,還要在這家中埋葬死者之物,方便引渡才是,所以必定有個人在幫他們。”
王強一聽說家裏有人幫邪祟,臉色也是很難看。
白蕎重新停在王盛麵前,目光卻悠悠打量王強的臉,她頓道:“我想對方本來要引渡三人,你還有你老婆、兒子,目前你身體虛弱,也是因為有邪祟在侵擾你,隻是你的情況要比其他人好很多。”
王強嚇得肥肉抖動,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白蕎目光繼續轉向王盛:“說吧,到底是哪個人在幫你。”
王盛痛苦掙紮,眼眸陰騭,冷冰冰地像看一個死人。
王盛:“臭道士,誰會告訴你,有本事把我魂飛湮滅啊,來啊!”
白蕎輕笑:“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是誰做得了嗎?“
白蕎幹脆從一旁拉了個椅子,直視王盛:“既然那人用盡手段為你引渡,你應該對她來說很重要,隻要折磨你,她早晚都會自己跳出來。”
白蕎說完,兩指間再次捏著一道符咒,打在王盛臉上。
這次“咻”地一聲,從他臉上燃起點點藍光,像火,更像是熒光。
王強被這一幕嚇到了,臉色難看地跌坐在地上。
白蕎沒有理會,反倒是安以陽很貼心地扶起王強:“王叔叔,你也不用害怕,大師用的是鬼火,這玩意隻對邪祟有用,對我們人類無效。”
“嗯、嗯……”
王強囁嚅點頭,他真沒想到這世間還真有人能憑空變出火花,還是藍色的。
他以為道士最多看看風水,胡謅幾句就是了。
能猜出一個人的曾經都是牛掰了。
鬼火對王盛有著致命打擊,他尖叫著抓臉,瞬間,他的臉上血痕斑斑,一道道印記看的人心驚膽戰。
王盛:“啊啊啊啊……痛,太痛了……啊啊啊!”
王盛尖叫,王盛肢體扭曲,疼地滿地打滾。
眼看著王盛熬不住的時候,門口忽然出現兩道身影,兩道身影速度很快,都是衝著白蕎而來。
白蕎不為所動,一旁的安以陽忽然動了,隻聽他輕輕喊了一句:“小蛇。”
一道金黃色的身影從他手臂彈出,宛若遊龍,衝著來人張開血盆大口,瞬間,大約一米多高的舌頭虛影出現在安以陽身影,看起來威風凜凜。
安以陽得意地擒住衝過來的人,揚眉衝自家老爸道:“爸,看到沒,帥不帥,趕緊記得拍照、拍視頻、朋友圈一條龍。”
安峰衝兒子翻了個白眼,根本沒理他,而是打量他擒住的人,居然是王太太,另一道人影居然是迎接的女仆。
此時這位女仆也是滿眼怨毒,被金蛇捆綁的動彈不得。
王強目瞪口呆:“這、這?”
白蕎看著女仆,笑了:“原來你就是幫他們引渡的人啊。”
她這一句話,讓王強回神。
王強像是擺脫了恐懼,立即氣憤道:“你、我可憐你是孤兒,讚助你讀書,你畢業後想留在我們家,我也讓你做了管家,對你一切都好,你、你這個白眼狼,你恩將仇報,你小人之心!”
年輕貌美的女仆忽地一笑,眼底淬了毒:“就你這種人,也配說別人是小人!你知道我為什麽是孤兒嗎?”
誰生來沒有父母。
她的父親,是非常好的人,老實巴交,誠懇了一輩子,一直在跑建築工地,他經驗老道,本來不會有什麽差池,誰知道,就因為風水師的一句話,拿他做了生祭。
把他活埋致死,然後賠了高額金。
他的母親,和藹可親,跟父親恩愛一輩子,從沒有吵架,為了父親的事情,她哭了很久,警方歸位意外,她不願意相信。
因為母親知道父親是多麽小心謹慎的人。
母親不相信父親是意外,幾次鬧著要重查,最後母親死在車禍裏。
那時候的她才十歲,被王家收養,原本她也以為是父母之死是意外,直到後來才知,這些都是王家手筆。
仗著有錢,仗著手眼通天,就不把平民百姓的命當回事。
他們不是最喜歡相信風水大師了嗎,那她就讓他們好好嚐一嚐。
漂亮的女仆瞪著杏眼,露出冷冽的笑容:“王強,你還記得李炮三麽!”
王強的臉色驟變,似乎想到了什麽,不由瞪大了眼睛。
漂亮女仆:“你殺我父母,我要你一家三口,有什麽問題,憑什麽、我就問憑什麽,你這麽好運,你的妻子、你的孩子都是孽!”
白蕎歎氣:“他的這位妻子是後來的續弦,小三上位,本就不知道當年的事情,他的原配已經被逼死了,你們出事的時候,他還沒有兒子呢,主要解鈴還須係鈴人。”
漂亮女仆:“我不管,我要讓他家破人亡!”
她說完,逼著自己吐了一口血,這口血全噴在了王太太身上。
她剛剛上來的時候,特意撕了白蕎的符咒,讓王太太恢複行動力,此時王太太的一隻眼正常,一隻眼睛隻有眼白,看起來十分駭人。
這時候,那位漂亮女仆吐在王太太身上的血跡隱隱發出惡臭,讓王太太的神智變得更加癲狂。
她嘶吼著,眼眸瞪大,竟然一瞬間擺脫了安以陽的控製,直接撲向白蕎。
這時,白蕎一道符咒貼在王太太身上,也是燃起藍火。
漂亮女仆:“又是鬼火!”
白蕎嫣然一笑:“對呀,我擅長這玩意。”
漂亮女仆氣急,因為鬼火對鬼邪祟致命攻擊。
可以說白蕎現在所使用的手段很克她。
白蕎看向安以陽:“目前邪祟被控製,你去找出她引渡的東西,我剛進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不對,應該在後花園裏,你讓你的蛇去找一下。”
金色蛇頭對白蕎不悅地吐出蛇信子,很是不喜她的安排。
安以陽倒是不在意,比了個“ok”的手勢。
安以陽:“不過我走了,你能搞的定這瘋女人不?”
瘋女人指的是那位年輕漂亮的女仆。
白蕎點頭,安以陽也就沒廢話的離開了。
安以陽前腳剛離開,獲得自由的女仆,就轉向一旁的王強。
她很清楚自己打不過白蕎,所以幹脆直接對王強下手,本來她的目標就是王家三口。
白蕎怎麽能讓她如意,她抬手就是五張符咒,猶如一排陣法,打在年輕女仆的身上,讓她後退好幾步。
驚魂未定的王強連滾帶爬,趕緊爬到白蕎附近,還是安峰比較有先見之明,一直跟著白蕎,不敢離開半步。
白蕎看著被符咒所困的貌美女仆,歎氣道:“你是冤有頭債有主,若是不下死手,我也不想為難你。”
貌美女仆臉色難看:“我呸,你少假惺惺,像你們這樣的風水師不都是有錢人的走狗,靠錢辦事,你給我閉嘴!”
白蕎沒有說話,而是閉目養神。
這時候,安以陽拿著幾樣東西,匆匆趕來,金蛇已經印回手臂。
安以陽:“喂,你這單要分我點辛苦費,你看看我的手,全是泥巴,也不知道這個瘋女人怎麽想的,居然把東西埋藏在土裏,我那可憐的小蛇尾巴都揮爛了,才找到這幾樣東西。”
安以陽把手裏的東西攤開,是一枚戒指、一個褲腰帶,但是這兩樣東西有些年頭了,看著有些破舊。
還不等安以陽說話,貌美女仆的臉色微變。
女仆尖叫:“不許碰,不要碰,把我父母的遺物還給我……”
白蕎並未在意她的話,隻是抬手碰了碰,那兩件遺物就被染上鬼火,最後化作湮滅。
女仆的尖叫也逐漸停息,她呆愣地看著那兩件遺物灰燼,眼眸閃過痛苦。
女仆:“有錢能使鬼推磨,哈哈哈哈……”
隨著遺物消失,王強注意到自己的妻兒忽然像是斷線木偶般,徹底沒了氣焰。
王強趕緊先上前抱住了自己的兒子,至於那位小三上位的妻子,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王強拍打兒子的臉:“小盛,你怎麽樣了,小盛……”
白蕎瞥了王盛一眼,冷冰冰道:“引渡的物證被毀了,他們身上的邪祟也消除了,大概晚上就會醒來了。”
王強鬆了一口氣,指了指王盛的腿:“那他的腿是不是也會好。”
在王強的記憶裏,孩子腿瘸了就是這段日子的事情,這段日子被邪祟折騰兩者間必有聯係。
白蕎笑了:“他腿瘸和邪祟有什麽關係,他就算醒來,也是殘疾腿瘸。”
王強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白蕎就像看不到王強的臉色,直接看向躺在地上的王太太,低聲道:“你太太在引渡之前已經病體入侵,能活多久都是個問題。”
這簡直是戳王強的心窩子,那他花費那麽多錢,來救妻兒又是為了什麽!
一個短命女,一個殘廢,簡直是他人生大辱。
就在王強臉色蒼白的看著妻兒時,另一旁貌美女仆臉色潮紅,她硬逼著咬出一抹精血,身體軟趴趴地躺在地上。
白蕎不由瞪大眼睛,安以陽也似是察覺出什麽,想要阻止,可是兩個人的動作最終慢了一拍。
貌美女仆沾著精血的手指在手掌心裏寫下一個字。
貌美女仆像是瘋癲一樣,滿嘴牙齒都帶著血紅,她笑眯眯的叫道:“你們完了,都完了,精血詛咒,我要你們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嘔……”
貌美女仆又一口精血吐出,她整個人都奄奄一息。
王強一聽到詛咒,也知道這可能是真的,畢竟這人都會引渡亡靈,更不用說詛咒了。
王強頓時著急了,他看到貌美女仆此時虛弱,直接氣地上前就狠狠地踹對方心口一腳,大罵道:“你這個白眼狼,當初你爸那事兒我不都給錢了嗎,是你們自己斤斤計較,貪得無厭,想要更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