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奪臣妻?我懷權臣之子奪他江山!

第128章 借刀殺人

許英才知道那些叛軍的來意後就立即帶著人去找易崢,但顯而易見是肯定找不到的,否則也不會弄出這麽大的亂子來。

“一定是季氏,他們見易崢身份暴露,想趁著易崢被除去之前機會作亂。”

許英才怒不可遏,都怪他走了眼,都沒好好查清楚易崢的過往,就把他當做易將軍的遺孤,還送他青雲直上。

如今看來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會的,跟隨聖駕的兵衛眾多,他們隻能鬧得了一時,若真的打起來,不過一日時間,京城周邊幾座營的兵力前來支援,他們絕無好下場。”

殷常比許英才鎮定多了,也料想到這次兵變並不是針對太後和幼帝而來,那究竟是為了什麽。

“為今之計還是盡快找到易崢,午後我還見到了他,即便他要跑也跑不了多遠。”許英才道。

殷常點頭,他雖覺得裴太後有亂國之嫌,但幼帝是大晉的正統,他必須好好護著他和大晉的江山。

“我去安撫官員和他們的家眷,省得他們生事,讓陛下腹背受敵。”

至於陛下那邊,有侯平和周家人護著,絕不會出事。

二人兵分兩路,許英才也的確找到線索,稟明太後和陛下後追了出去。

“爾等既是大晉的兵衛,就應該知道什麽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可你們看看你們現在是在做什麽?”

“無詔離營,包圍皇帝聖駕,你們是在造反,你們這樣做上不忠於國家,下不顧及家中父母,便是不孝,如此不忠不孝之人簡直枉為臣與子。”

裴月姝並不忙於自證,而是先劈頭蓋臉將那七千兵衛一頓痛罵。

其中不乏有一時衝動為著一腔孤勇跟著吳暢衝出來的人,眼下也察覺到了不妥,他們上有老下有小,一旦造反的罪證成立,他們將被滅九族。

近三分之一的人心虛地放下兵器,跪在地上以示知錯。

剩下的人也麵露猶豫,紛紛看向吳暢,他們並無造反之心,隻是想為易將軍討一個公道。

吳暢臉色十分不好看,他生是大晉的人,自然知道什麽叫忠君愛國。

可是易崢和他在冀北並肩作戰,還救了他好幾次性命,他實在看不過眼,這些上位者為了爭權奪利殘殺忠良。

“太後,我們並無造反之心,隻是想請太後還易將軍一個公道,他為大晉收複冀北立下汗馬功勞,如今卻不明不白地被處以極刑,難道您的所作所為就全然高尚嗎?”

那些還站著的叛軍也被他的言語說動,看著裴月姝的眼神無比憤懣。

易將軍那麽好的人,卻無緣無故被她處死,怎麽能不讓人寒心。

裴月姝嗤笑,侯平等人則是一臉茫然,易崢被處死?他們怎麽不知道。

“胡說八道,今早我還看到了易將軍,太後也並沒有下過任何命令,你們簡直是血口噴人。”侯平被明懿太後的膽量和犀利的言辭折服,說話的語氣帶著濃濃的維護。

更何況,明懿太後本來就沒有對易崢做什麽。

“你們都是一夥的,我不信,除非你們讓易崢將軍出來一見,若是他完好無損,下臣願領任何懲罰!”

這時剛好許英才派了人過了回話,裴月姝麵色不改,侯平則是驚呆了。

易崢真的找不到了,難道真的是裴太後為了一己私欲將他殺了。

畢竟那日易崢當著那麽多人的臉救了季太後,而且行為親密,一看就有貓膩。

兩宮太後不和已久,若是真的因為爭奪兵權,裴太後動手暗殺了易崢也不是沒有可能。

“笑話,你們竟是寧願聽信一個來路不明的人,也不願相信你們的皇帝,若易崢才是亂臣賊子,你們又當如何?”裴月姝道。

吳暢沉默了一會,“不會的!易將軍一心為大晉,上次征討冀北他身中數箭,乃是大晉的英雄。”

她冷笑,“好啊,今夜哀家定然會讓眾位看看,一門擁護的人是個怎樣的麵孔。”

“易將軍已死,難道太後連他的聲譽都要毀壞嗎!”

此言一出,群情激昂,叛軍紛紛叫囂著要她還易崢一個公道。

更有被衝昏了頭腦的人竟高呼要她給易崢償命。

侯平都覺得有些過了,易崢再如何也尊貴不過皇帝的生母,如此有目的性的偏激行為,他也發覺似乎是有人在背後刻意煽動。

比起吳暢的騎虎難下,一直鎮靜無比的裴太後就更讓人信服多了。

“太後,您還是帶著陛下回去吧,這裏隻管交給微臣,微臣絕不會讓他們前進分毫,隻等明早援軍一到,這些叛軍將乖乖束手就擒。”

周時章也在勸,“太後,回去吧,陣前刀劍無眼,恐傷了您和陛下。”

裴月姝搖搖頭,“吳將軍,你可敢與哀家打個賭,若易崢將軍真的死於我之手,哀家不僅會給世人一個交代,還會讓你們平安回家,且不會被此事連累分毫。”

“太後!”

周時章關切的喊出聲,侯平則是不敢相信。

裴月姝身為太後,皇帝的生母,先帝親口讓她攝政,就說她才是如今的大晉之主也使得。

可她這樣的身份卻和區區七千兵衛拿性命打賭。

吳暢麵露猶豫,心中隱隱有些動搖。

但一想到今早被送到他手上的血書和信物,易崢的字跡他很熟悉,絕無可能是別人代筆,那是他死之前的絕筆。

易崢無父無母,對這世間了無牽掛,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營中的弟兄,他叫他們不要為自己的死而鬧事,省得被太後報複。

可他們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怎麽可能坐視不管。

他咬了咬牙,問,“若是下臣賭輸了,又當如何?”

裴月姝隻是揚了揚嘴角,他們被人煽動不分青紅皂白私自離營包圍皇帝聖駕,犯下如此重罪還想如何。

“哀家言盡於此,若你們此刻放下兵器,跪迎聖上,哀家可以既往不咎,當做沒發生這件事。”

又有一大半被裴月姝的氣勢鎮住,害怕被株連九族,趁勢放下兵器跪地以示臣服。

沒過一會,就剩下幾百個人依舊死強。

吳暢深吸一口氣,“好,我和太後賭。”

驛站周圍都被侍衛牢牢圍住,易崢也被他的人盯著,絕無可能在白日裏逃離,他一定是趁著叛軍攻來,人心大亂時悄悄走了,所以他跑不遠。

尤其是撞見賀蘭辭帶著人也在四周找什麽。

他上前詢問。

賀蘭辭頭疼道,“季太後不見蹤影,微臣擔心有叛軍闖進來挾持太後。”

許英才恍然大悟,此次兵變並不是針對誰來的,而是易崢膽大包天想帶著季太後私奔。

這......這簡直是聞所未聞膽大包天!

易崢是他舉薦,若是此事傳揚出去,他不但名聲不保,而且還會為此都掉尚書令的職位。

許英才悔不當初,為今之計隻有盡快找到那兩人,將他們抓回驛站,說不定還能瞞過此事。

可賀蘭辭的介入,說明裴太後很快就會知曉。

他們和裴太後勢如水火,她一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許英才不斷想著解決之法,險些一時不慎從馬背上摔下來。

突然一個念頭出現在他的腦海,若是易崢死了,他將季太後帶回來,到時候死無對證,季太後為了百世名聲和活命,自然也不會張口。

易崢的死他也可以嫁禍到裴月姝頭上,說不定還能趁機除了她。

許英才眼神一凜,命令屬下加快速度,易崢帶著一個嬌生慣養的女人一定跑不了多遠。

那些人走後,賀蘭辭也停下了找人,他可是讓人沿途做了不少記號,許英才可千萬別讓他失望啊。

不出一個時辰,許英才帶著一群身手極佳的護衛追上了那兩人。

季宜靈一身男裝,聽見身後的聲響大驚失色。

這不可能,她為了穩妥,幾乎出動了她這些年在宮裏安插的所有人手,讓他們假扮易崢兵分八路。

不可能這麽快有人追上真正的他們。

易崢比她鎮定些,他看了一眼那些人,心想,不過區區十幾個人,殺了便是。

“靈兒,你去前麵等我!”

他拉緊韁繩停了馬,這一次,他勢必要將大小姐救出牢籠。

季宜靈張了張口,但並未說什麽,隻在遠處的樹後等候。

“易崢,枉費老夫如此栽培你,把你當親子看待,甚至不惜讓你入嗣我的好友易將軍一脈,你就是這樣報答老夫的嗎!”許英才痛心疾首。

易崢麵露羞愧,可大小姐是出現在他卑賤生命中的第一束光。

八年前,他未能將她帶走,讓她被她父親當成禮物送進宮裏,受盡折磨。

這一次,無論是眾叛親離還是他身首異處,他都一定要救她走。

“老師,這都是易崢自己的選擇,是易崢不忠不孝,易崢實在不想和老師動手,您回去吧,就當沒遇見我。”

許英才冷冷地笑,放他走,可能嗎?

說到底易崢也不過是他為了奪權立起來的工具,如今工具沒用了,他也不會手軟分毫。

“殺了他!”

易崢心一驚,沒想到老師會對他毫不猶豫地痛下殺手,既如此,那也別怪他了。

許英才深知易崢身手好,所以帶出來的都是數一數二的好手。

數十個人和易崢纏鬥在一起,他竟沒討到一點好處。

易崢無比吃力,要想以武力脫身是不可能了,為今之計也隻有捉住許英才當人質。

可許英才是何等的老狐狸,他身邊多了兩個人護著,方才沒讓易崢得逞。

他破口大罵,“易崢,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為了一個女人,竟然連對你恩重有加的老師都不放過,你這個......”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蓋因一支冷箭射來精準命中了他的心口。

因為保護他的那兩人正和易崢交手,所以沒有人發現這箭。

等他們回過頭時,許英才已經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大人!”

“老師......”

季宜靈握著弓的手微微顫抖,雖說死在她手上的人很多,可親自動手還是頭一次。

她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決不允許有任何人阻攔。

許英才已死,他手下的人方寸大亂,易崢趁此機會擺脫重圍,策馬跑到季宜靈身邊。

“靈兒,你......”

他不敢相信善良純真的她竟出手殺人。

“伏桐哥哥,我殺人了。”季宜靈雙眼無神。

易崢心疼極了,可來不及安慰,兩人繼續踏上逃亡之路。

季宜靈一心想跑,絲毫沒有發現易崢騎得馬漸漸被血浸濕。

莫約兩刻鍾後,一眾人馬追到這裏。

裴月姝騎在馬上,兩邊分別是賀蘭辭與周時章,身後還跟著一些身居要職的朝廷命官。

長極有周長風和侯平守著,還有霍弛也在,周時章實在不放心,所以也跟著來。

他們身後跟著長長的侍衛,其中還有那幾百個以吳暢為首的叛軍。

他們發現了許英才的屍體,此地還有兩個人守著。

那兩人跪下哭道,“啟稟太後,大人發現易崢帶著季太後私離驛站,帶著我等追來,沒想到易崢竟痛下殺手,連同季太後將許大人射殺。”

眾人無不驚愕,不過有先前易崢救下季太後那件事,就顯得順理成章了。

易崢竟是為了要帶著季太後私奔,弄出這麽大的事情來,簡直喪心病狂。

裴月姝看了一眼許英才的屍體,萬分痛心道,“許大人為大晉操勞一生,沒曾想竟落得......”

賀蘭辭道,“太後莫要傷懷,眼下該抓住凶手為許大人償命才是。”

除那兩人外,剩下的繼續追擊易崢和季宜靈,他們沿途做了記號,裴月姝一行人繼續追去。

而吳暢等人早就慌了神,他們原本還不信易崢會做出這些事情,可地上掉落的沾血佩劍的確是易崢的。

若他們還能安慰自己,這不過是有人拿了易崢的劍故意陷害,而接下來他們看到的景象,根本無從辯解。

易崢在方才的打鬥中被人刺了一劍,雖然不深但一直在流血,若是不及時包紮傷口,一定會出事。

偏生許英才的人對他們窮追不舍,易崢精神變得恍惚,在躲避身後射來的箭時竟從馬上栽了下來。

“伏桐!”

季宜靈停了馬,她知道若是沒有易崢,她絕無可能逃走,也絕無可能在外麵安身立命。

那些人也追了上來,是要為許大人報仇。

易崢即便手上頗重,卻還是跟那些人打的有來有回。

因為季太後是季氏女,那些人顧忌著季氏,不敢對她下手,所以形勢就焦灼住了。

直到明懿太後帶著浩浩****的一群人出現。

季宜靈麵色慘白,她坐在馬上緊緊捏住了韁繩,即便她落到如此地步也不忘高昂起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