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奪臣妻?我懷權臣之子奪他江山!

第127章 我一定會帶你走的

裴月姝身下的馬受到驚嚇,高高揚起前蹄。

“你瘋了?”

殺了她,她就能毫發無損地退場?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動手!”

黑衣人持劍一擁而上,隻是還沒靠近裴月姝就被密林中飛出的亂箭射死了大半。

季宜靈瞪大眼睛,她居然連這都知道。

這麽短的時間內,她怎麽可能做好這一切部署,是誰背叛了她?

可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她必須先給自己脫罪,她給了一個黑衣人一個眼神,那黑衣人頷首,立馬持劍朝她攻來。

賀蘭辭帶著人馬從密林衝出來,將裴月姝圍得嚴嚴實實,那黑衣人也被拖住,根本無法向她下手。

隨著那些人全部死於禁軍劍下要麽咬破口中的毒囊而死,季宜靈麵色慘白,不斷想著脫罪之計。

“太後,可有受傷?”賀蘭辭關切問。

裴月姝搖頭,看了一眼某處,下一秒樹上的弩箭齊發,裴月姝有人護著連一根頭發都沒掉。

反倒是季宜靈,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森冷的箭頭朝自己的心口射來。

裴月姝平靜的看著這一切,對於易崢的出現,同樣麵無波瀾。

“靈兒你怎麽樣?”

易崢將季宜靈抱在懷裏,那擔憂關切的樣子被所有人看得一清二楚。

周長風不僅帶來了侍衛,還有一些大人也跟著過來湊熱鬧,其中季氏家主看到易崢的臉,突然想到了什麽,變得十分難看。

但最難看的還要屬殷常和許英才,他們費盡心思找來的人,竟然和季太後有一腿,他們這非但徒勞無功,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易崢,你!”

易崢恍若驚醒,方才他見季宜靈有難,想也沒想就衝了出來,誰知會被這麽多人看見。

他鬆開季宜靈急忙跪在地上請罪,“太後容稟,微臣隻是見明慈太後太後有難這才撲上前,絕無冒犯明慈太後的意思。”

他的行為可以解釋得通,可那聲靈兒可就無法解釋了。

裴月姝點頭,“易將軍救了明慈太後立下大功,回去之後自有賞賜,來人,送明慈太後回去歇息。”

易崢抬起頭,對上裴月姝那雙含笑的眼,突然就什麽都明白了。

她分明已經知曉了他們的計劃,還將計就計和季宜靈一同進這密林,就是為了逼他現身,暴露他和靈兒的關係。

易崢雖是武將,但朝中局勢許大人已經和他說了很多次。

他的存在就是為了抑製周家人和霍氏向軍中伸手,可如今他儼然成了季太後那邊的人,許大人會如何想他。

季宜靈被人攙扶了起來,她臉色慘白,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慌的,如果方才易崢不出手,她真的就死在那箭下。

怪不得裴月姝方才敢拿箭指著她,她竟然真的敢。

可這次刺殺是她策劃的,雖然那些人都處理得幹幹淨淨,但難保會有遺漏,這支箭為她洗清了嫌疑,她也不好再說什麽。

就是易崢,該死的,這讓她該如何解釋,她還想著將易崢留在許英才身邊做內應,可這一下全完了。

她也隻能虛張聲勢道,“易將軍救了哀家的性命,哀家感激不盡,隻是哀家以前從沒有見過你,不知你方才口中叫的人是誰?”

易崢的反應也快,“臣流落在外時認了一個小妹,喚作靈兒,臣下意識就叫了妹妹的名字,無心冒犯太後。”

“原來如此。”她說完就被人扶著離開。

這番解釋也說得通,不過信不信就難說了。

周長風帶著幾具屍體過來,那些都是潛逃的刺客。

“太後,獵場在周大將軍的嚴防死守下還出了這麽大的紕漏,可見周大將軍難以勝任,有懈備之嫌。”殷常道。

眾人皆知周長風是她的親舅舅,她若是為他說話那就是偏私了。

“嗯......暫革周長風一應職位,回京後在家中歇幾個月好好反省吧。”

“臣謹遵懿旨,隻是臣實在不放心太後和陛下的安危,不知是誰接任臣。”周長風立即跪下,臉上並無半分怨言。

許英才順勢站出來舉薦了好幾個人,唯獨最優秀的易崢被他漠視,可見他已經相信易崢是季氏的人。

怕弄得人心惶惶,太後遇刺一事並沒有傳揚出去。

季宜靈回去後,屏退了所有人,坐在**想著接下來的對策。

裴月姝怕是已經忍耐不住了,即便她不出手,她也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太後,季大人求見。”

“不見,讓他走,我不想看到他!”季宜靈不用想都知道他來見她是為了什麽事。

當初因為易崢,他們父女險些反目,不過現在她已經是太後了,易崢手裏有兵,他再也無法掌控他們。

又過了幾日,聖駕回鑾。

季宜靈知道現在是緊急時刻,忍著沒有去見易崢。

可易崢一直記掛著她,哪裏能忍耐得住。

“靈兒,我聽說你又病了。”

找到合適時機,易崢偷偷進了季宜靈所在驛站的房間。

季宜靈是裝病的,“你怎麽來了,若是被人看見,我們就完了!”

聽到她沒事易崢就放心了,他將她抱進懷裏,“靈兒,別爭了,跟我走吧,我願意把我手上的兵權交給裴太後,隻為換你平安離開皇宮。”

季宜靈出了一身的冷汗,“你去找裴月姝了?”

易崢搖頭,他還沒那麽傻。

季宜靈鬆了一口氣,易崢什麽都不知道,她對裴月姝做的那些事情足夠裴月姝殺她幾十次了,她是絕不可能會放過自己。

哪怕真那麽說了也不過是騙他的。

“我走不了。”

“為何?在宮裏受委屈的人是你,你都已經不追究了,我還獻上了兵符,他們為何不放我們走。”

自那日後,易崢心中就有一種預感,他們是玩不過那個女人的。

可他不知道,他心中那個潔白無瑕的大小姐進宮後無惡不作,好幾次都險些要了裴月姝母子的命。

“我爹不會允許的。”季宜靈煩躁地從他懷裏出來。

易崢沉默了片刻,但還是選擇告訴她,“靈兒,季氏已經自身難保了,你隻需考慮自己,旁的就不要再想。”

“什麽意思?”季宜靈瞪大眼睛。

“許英才透露給我的,季氏想扶持燕王的孫子,不僅如此,他們還和西域的幾個部落勾結,霍家遲早都要吃掉季氏的,這將會是最好的理由。”

季宜靈後退幾步,她身為太後,竟然不知道這件事。

是啊,自打她無法從裴月姝手裏搶到一絲權利,又一直臥病在床後,父親已經很久沒有給她寫信了。

這是覺得她無用,都不打算讓她參與任何事情了?

季宜靈流下眼淚。

果然,被拋棄的時候,是不會有人給你打招呼的。

她這麽多年在宮中穩坐後位,即便蕭玄譽知道她害了很多人也害了他的孩子,他也沒辦法懲處自己。

如今季氏不再需要她,等著她的隻有死路一條。

“伏桐,我隻有你了......”她在他懷裏失聲痛哭。

“別怕,我一定會帶你走的。”

季宜靈發泄完情緒,和他商議起該如何逃走,即便她知道裴月姝不會放過自己,卻也隻有這最後一條生路讓她選。

“交兵符就不必了,我們要做的是利用這兵符製造混亂,我們方能有機會逃走。”

“我都聽你的。”易崢臉上滿是心疼之色。

翌日,聖駕照常起程,午時有宮人端著熱騰騰的飯菜送進皇帝由十六匹馬拉的皇攆中。

長極這些日子在草原上瘋玩,雪白的臉曬成了蜜色,回程的路上無聊,他倚在娘親身邊聽娘親念書。

母子倆正要用午膳,外麵傳來了賀蘭辭的求見聲。

裴月姝讓他進來。

“賀蘭叔叔,你吃飯了嗎?”長極放下勺子問。

賀蘭辭先是行禮,“稟陛下,臣還沒有。”

裴月姝讓人取來一副碗筷,“那便一同用膳吧。”

賀蘭辭笑道,“那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裏都是自己人,而且長極還隻是個小孩子,就更不拘什麽食不言的規矩

賀蘭辭學識淵博極為善談,每道菜他都能引經據典說出一個有意思的小故事,哄得長極多吃了一碗米飯。

哪怕吃飽了也纏著賀蘭叔叔再給他講幾個故事聽聽。

鳶尾在一旁感慨道,“當初該讓賀蘭大人去上書房給陛下當老師才對。”

裴月姝輕笑,霍弛自從去了上書房,長極就越發怕他,誰讓他總是板著張臉,一點都不會哄孩子,甚至還動手教訓過長極。

可這不過是給他們父子兩人相處的機會,旁人再好也無法比擬。

午膳撤下,鳶尾抱著長極去睡午覺,賀蘭辭壓低聲音說了幾句話。

裴月姝點點頭,“屆時你多注意那兩人,千萬別錯過這麽好的機會。”

賀蘭辭瞬間明白她的意思,頷首稱是。

賀蘭辭幾乎日日都要去太後的車轎,眾人看在眼裏都明白是怎麽回事,偏偏四王爺跟個瞎子一樣,恐怕都忘記了先帝交給他的那份遺詔。

殷常和許英才無比心累,想上門提醒,但又恐裴太後發現什麽,隻能再耐下性子繼續等待。

再有兩日就要抵達京城,兩位太後和皇帝入住皇家設立的驛站,其餘人則是在周邊紮營。

能陪著聖駕出來巡遊,看上去是天大的好事,其實這一路都極為不易,除了那幾位最尊貴的主子。

大家本就睡得不踏實,半夜地麵還傳來震顫,像是有千軍萬馬殺了過來。

頓時外麵的人亂作一團,生怕有反賊要趁勢造反。

結果還真如他們所料。

將近七千兵馬殺向驛站,手持火把幾乎要將四周的天照亮。

侯平就是許英才推薦,接替周長風負責聖駕安危的人。

這麽晚了,他也依舊帶著侍衛在四周巡邏,聽到聲響立即調集所以侍衛,再讓人去通報太後和兩位大人。

“太後不好了,鞍山營反了!他們是易崢將軍麾下,口口聲聲說太後冤殺了他們將軍,誓要為易崢報仇!”

“荒謬!太後何時殺了易崢,這分明就是有心人挑撥!”鳶尾皺眉道。

其餘幾個丫鬟都麵露擔憂,雖說保護聖駕的人手遠超叛軍,可這兵荒馬亂的,誰知道會出什麽意外。

外麵動靜太大,長極也被吵醒,銀翹拿了毯子將他裹住送到裴月姝身邊。

“娘,外麵發生什麽事了?”他揉著惺忪的眼。

“外麵有人造反,長極怕不怕?”

長極搖頭,“隻要在娘親身邊,長極就什麽都不怕。”

裴月姝親了親他的額頭,“好孩子,這次娘要帶你出去見他們。”

“嗯,長極是皇帝,這都是長極該盡的職責,而且亞父說了,我若是英勇無畏,天下臣民都會敬我服我。”

裴月姝欣慰地笑了,讓人給長極穿好龍袍。

不多時,裴月姝就牽著長極的手出現在了兩軍陣前。

長極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陣仗,中間應當是發生過衝突,死了好幾個人,血淋淋地躺在地上。

他還隻是個三歲孩子,本能地會無措害怕,會哭泣尋求親人的懷抱,可是娘親的手掌是那樣溫暖,眼神中滿是對他的愛。

他仰頭看她,突然一點都不害怕了。

“太後,陛下,這邊危險,您還是去驛站等候,這裏隻管交給微臣。”侯平道。

“無妨,讓他們的將領出來,哀家要問他們幾句話。”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想到太後會帶著小皇帝出來。

太後一介女流,臉上沒有絲毫懼意也能說得過去,奇的是幼帝。

他才不到四歲,小小的一個人兒穿著威嚴的龍袍,一隻手背在身後,腰背挺直,肅著一張小臉,眼神絲毫沒有亂瞟,讓人不由感慨一句,哪怕龍子尚小,也極具帝王之勢。

侍衛們齊齊彎腰讓出一條道路,此刻他們將為擁護這樣一位皇帝為榮。

叛軍也沒想到太後和幼帝會親自來與他們當麵對質,當即沒了三分底氣。

“哀家記得你,你隨霍太尉征討冀北,立下戰功,陛下論功行賞封你為中郎將,賞銀千兩,吳將軍,大晉從未薄待你們,為何要造反?”

吳暢當即下馬,拱手道,“稟太後,陛下,下官隻是想尋求一個公道。”

“何人的公道?”

“易崢將軍,他立下赫赫戰功,太後為何隻因為他救下了季太後就要置他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