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奪臣妻?我懷權臣之子奪他江山!

第130章 震懾

熬了大半夜,裴月姝並沒有急著處置那些個作亂的兵衛。

等她回房時,霍弛已經在裏頭等著了。

“你真是讓我不知如何誇起。”

這件事霍弛並沒有參與,甚至是被她隱瞞的那一個。

謀算人心,混淆視聽,似乎已經被她玩到了極致。

即便有人猜到這次鞍山營叛亂是她刻意引導,隻為帶著幼帝震懾眾人。

可也萬萬猜不到好戲還在後頭。

許英才死了,殷常獨木難支,四王爺態度曖昧不清但明顯更偏向她,這朝堂儼然要成她一個人的天下了。

裴月姝困倦了打了個哈欠,在梳妝台前坐下,鳶尾看了霍弛一眼,大著膽子為裴月姝拆卸頭飾。

霍弛走過來,搶了她的位置,鳶尾隻能退下。

烏黑的頭發散下,霍弛從身後捧住了她的臉。

“我的月姝聰明絕頂,前朝和後宮若是沒有你將是天大的損失,是我不好,沒有問清你的意願就同你說那樣的話,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裴月姝從鏡子中端詳他的臉,笑道,“三郎莫不是被人奪舍了?”

“胡說些什麽。”霍弛捏了捏她的臉,而後將她抱起走向床榻。

沒想到就這片刻的功夫,她就睡著了。

霍弛輕輕放下她,在她臉上親吻。

起碼自己讓她很安心。

兩日後,聖駕回宮,裴月姝還是沒有對鞍山營的將士下達任何處罰,無奈,吳暢等人隻能跪在宮門外請罪。

直至第二日早朝,殷常提起此事。

他敏銳的意識到裴月姝久不發作是為了邀買人心,若是她因此放過了吳暢的人,他們必定會對她死心塌地。

所以他先發製人,提出要嚴懲。

吳暢等人的做法形同謀逆,就算是往上數三個大晉皇帝執政期間,也沒有發生過這樣將逼君的事情。

將那冥頑不靈的幾百人以律株連九族,沒有一點問題。

隻是他做事向來留有餘地,這樣決絕的話不會從他的口中說出。

“陛下,微臣的想法和錢大人不同,微臣覺得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陛下登基不滿一年,如果大造殺孽,恐會被世人詬病,不如留下吳暢等人一命,將他們發配邊域,既以示天威,也能彰顯太後和陛下的寬和。”賀蘭辭道。

不得不說,有賀蘭辭這張嘴在,就是半數朝臣加在一起也不一定能說得過他。

果然沒多久錢大人就告敗,無奈地看了殷常一眼。

裴月姝注意到了,轉頭問殷常,“殷大人覺得如何?”

還能如何,他一直提防霍弛,沒曾想賀蘭辭才是太後真正的爪牙。

許英才想要用先帝遺詔構陷兩人不成,反而被算計死得不明不白。

而他手中的權利也盡數被賀蘭辭分走,他還能如何?

“賀蘭大人說得極好。”

裴月姝滿意點頭。

邊域即將要起戰事,她相信這些人會對她肝腦塗地。

吳暢等人做夢都沒想到自己能撿回一條命,不僅如此,家人也不必受到牽連。

得知易崢身死時他們對裴太後有多麽痛恨,眼下就有多麽後悔和崇敬。

這些人解決了就輪到易崢和季宜靈。

易崢受盡刑罰也沒有吐露出一個字,可見用情頗深。

連裴月姝也不得不感慨,“這世間原是有真情,隻是有些人不懂珍惜。”

她將季常鬆宣進宮,不能讓外人知道季太後與人私奔,他這做父親的自然要知曉。

季常鬆和季宜靈一樣狡猾,咬死了是易崢脅迫他女兒。

可當裴月姝拿出二人暗通款曲的證據後,季常鬆不由嘴角抽搐。

“這些人忠於明慈太後,可她卻讓他們假扮成易崢,混淆視聽,季大人,你不妨解釋解釋季太後為何要如此幫一個脅迫她的人?”

裴月姝抓到這些人後並沒有聲張,也懶得帶他們去和季宜靈對峙,就是為著讓季常鬆看看他的蠢女兒幹的好事。

為了季氏的名聲和滿門榮耀,犧牲一個女兒而已,他當然不會心疼,如果有,那也是心疼他那些年的悉心栽培。

果然。

“季太後所為與季氏無關,請太後明斷。”

“自然,季大人這些日子忙著處理汝南的事務,先一步回了京城,而且季太後做出這樣的事情,可見也會瞞著您。”

“既如此,季大人覺得哀家該怎麽處理此事。”

季常鬆沉默許久,與人私奔,季宜靈就算是貴為太後也難逃眾口鑠金,更何況皇帝還不是她的兒子,沒人能護得了她。

“這都是她自己造的孽,太後自行決斷吧,我季家就當沒了這個女兒。”

說完,他就告辭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裴月姝冷笑連連,她也不急著將這件事告訴季宜靈,先讓她沾沾自喜幾日。

這日楊邵君進宮,裴月姝找了個時機提起周時章的婚事。

楊邵君歎了口氣,“他呀真是越長大越有自己的心思,我是勸不動了,反正還有老二在,就是不知道我得等多少年才能抱上孫兒。”

裴月姝斂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也是她過於遲鈍,將周時章對她的關心當作了兄妹之情,才會耽誤他至今。

“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楊邵君走後,霍弛出現在景陽宮。

裴月姝看到他就想起,上次霍弛突然開口要周時章和他一起征討冀北,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

“周時章。”

霍弛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裴月姝頗為好笑地看他,“表弟一直不願娶妻,舅母方才苦惱了好一陣,我也正愁著呢。”

霍弛這才由陰轉晴,“太後選一個賢良淑德的女子直接賜婚便是。”

“這不好,若是表弟因此生怨,豈不是耽誤了人家好姑娘。”

她突然話音一轉,“霍大人如今也遲遲沒有娶妻,家中長輩從未催促嗎?”

霍弛直勾勾地看著她,“我倒是想。”

以裴月姝如今的身份,他或許這一生都無法娶妻。

以前他還能私下操縱重新給她安排一個新身份,再成為他霍弛的妻子。

可經過鞍山營叛亂一事,她不僅震懾了諸臣,同樣也在無形地震懾他。

她用行動告訴自己,她如今哪怕離了他的幫助同樣能在朝中站穩腳跟,攪弄風雲。

他已經無法再像蕭玄譽一樣,對她肆無忌憚地做任何事情。

裴月姝隻是一笑,推開他走進內室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