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奪臣妻?我懷權臣之子奪他江山!

第147章 遇刺落水

裴月姝抓著他的衣袖,怕長極看過來,隻能用眼神警告他。

可霍弛行事向來大膽,今日被賀蘭辭刺激到了,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郎才女貌的兩人站在船上,一個霸道俯身,一個仰頭承受,江風輕拂他們的衣袂和頭發,似宿命般糾纏在一起。

賀蘭辭隻是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他擋住長極的視線,頗有幾分為他們遮掩的意味。

這兩人都野心都太大了,注定會有一戰,他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他倒要看看真到了那個時候,霍弛會如何抉擇。

“賀蘭叔叔,有魚!魚咬鉤了!”

賀蘭辭回過神,握著長極的小手將那足足有小臂長的魚拉了起來。

長極很是興奮,“我要把它帶回宮養起來!”

“當然可以。”賀蘭辭淺笑。

裴月姝將他推開,霍弛嘴角含笑將麵紗掛回她耳後,“裏麵都收拾妥當了,去歇一會,長極這有我守著。”

她看了一眼那邊玩得高興的兩人,倒是不擔心霍弛會和賀蘭辭打起來。

隻是霍弛這時不時拿她當工具的舉動讓她十分不滿。

進船艙後她問鳶尾,“賀鐸呢?”

“在後麵的小船上跟著呢。”

“讓他上來保護聖駕。”

賀鐸和銀翹定下婚約,也算是半個自己人了。

有他在,霍弛也會收斂些。

裴月姝剛躺下沒多久,外麵就傳來打鬧聲。

裴月姝還以為是那兩人打起來了,不過一想賀蘭辭隻是個柔弱書生,在霍弛手底下絕對堅持不了多久。

“啟稟太後,是那位撻拉公主,呃......還有小周將軍。”賀鐸在外稟報。

裴月姝胸口悶悶,隻覺有什麽東西要炸開。

不用說,撻拉公主纏上周時章一定是霍弛搞的鬼,他就這麽不願意放過他。

舅舅舅母對她真心疼愛,周時章已經被她耽誤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想通了,她實在不希望他的婚事再被什麽東西牽扯。

她起身往外走,長極被霍弛抱在懷裏,賀蘭辭離他們三步遠,所有人都在看江麵上打鬥的那一男一女。

霍弛對上她慍怒的目光,反而揚唇衝她一笑,裴月姝移開目光,“怎麽回事?”

賀鐸道,“周將軍似乎是有什麽急事要麵見太後,剛乘坐小船過來,那撻拉公主就追了上來,周將軍似乎是不願搭理她,糾纏之下兩人就開始動起了手。”

“成何體統,把他們都押上岸。”

“是。”賀鐸手持長劍,一個飛身就加入進那兩人的戰局中。

賀鐸武功高強,否則也不會年紀輕輕就掌管禁軍,很快,那兩人就退回船上。

周時章臉色黑沉,朝著裴月姝單膝跪下,拱手認錯後駕駛小船靠岸。

撻拉公主脾氣暴躁,被賀鐸反手抓住方才消停。

可這時變故突生,水麵突然湧出大量氣泡,十幾個濕漉漉的黑衣人宛如水鬼突然從畫舫的四麵八方躍起。

周時章立馬飛身衝向畫舫,他來要稟報的正是此事,今日有一行行為古怪的江湖人士進了京,他擔心這些人會作亂,沒想到他們竟是膽大包天要行刺聖駕。

霍弛抱著長極,那幾個離他最近的刺客都還沒到他跟前,就被他的暗衛收拾掉。

他捂著長極的眼睛,在畫舫上尋找裴月姝。

這些江湖人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竟然使得水麵動**,偌大的畫舫也隨著搖晃。

鳶尾扶著裴月姝,船周跟著的禁軍紛紛飛身上船將她們圍住。

那些江湖人士無論是人數和實力都不敵,但奈何畫舫搖晃的厲害,他們有備而來,幾十個武功高強的禁軍竟是短時間內拿他們沒辦法。

“小姝妹妹!”

周時章飛身上前,抓住了裴月姝的手,因為慣性她撞進了他的胸口,他還眼疾手快拉了鳶尾一把,否則她就要撞到船壁上。

“沒事吧?”明明船體搖晃得無比厲害,偏他就像是座大山一樣佁然不動。

裴月姝搖頭,下意識找尋長極,看到他被霍弛抱著她就放心了。

“船要翻了,太後和陛下快乘坐小船上岸吧。”

她點頭,被周遭的禁軍護著上了小船,很快長極也被護著上了另外一艘。

水裏麵不知還有沒有刺客,她和長極分開乘坐才更安全。

“賀蘭辭呢?”

他是文官哪裏遭得住這樣的場麵。

周時章穩著船身,一雙鷹隼般的眸子四處張望了幾眼,“賀蘭大人沒事,他也上了小船。”

岸邊接應的侍衛也乘著船過來,還有廷尉署和京兆尹,都聞聲帶人來救駕。

那幾個江湖人士無處可逃,明明大局已定,可裴月姝卻覺得事情不會有這麽簡單。

他們明明知道天子腳下防範最為嚴密,怎麽還會如此直白的行刺,實在和送死沒區別。

“當心些周圍的人,恐怕有鬼。”

禁軍也就罷了,這些人關聯著她和長極的安危。

早在她上任時,就已經將他們逐一篩查過。

賀鐸原先是蕭玄譽的人,若不是他對銀翹一片真心,裴月姝也容不下他。

但其餘的人她就不能肯定了。

周時章想到了什麽,表情更加嚴肅,尤其是看到被霍弛牢牢護著的長極,他眉頭緊擰,似乎是擔心霍弛會對長極做些什麽。

果然不出裴月姝所料,幾個前來支援的侍衛手持利刃,突然朝船上的裴月姝刺來,周時章將她拉開,那人便刺向了船身,頓時湖水上湧。

他們為了不讓她逃脫,哪怕被禁軍刺了好幾劍,還是撐著力氣將周圍的船底全部紮破。

他們沉了下去,湖水被染成了紅色。

這裏離岸邊不遠,為今之計,隻能跳下去了。

“卿卿,你相信我。”

裴月姝重重點頭。

無需再多言,周時章環著她的腰身,兩人一同跳入湖水中。

初春的湖水有多麽冰冷自不必說,周時章是北方人並不擅長鳧水,更何況還帶著一個女子。

好在裴月姝水性不錯,並沒有拖後腿。

這邊像下餃子一樣跳入水中,那些刺客找不到裴月姝,幹脆也棄船跳了下去,顯而易見就是衝她一人來的。

比起他們這邊的驚險萬分,霍弛那邊就顯得祥和極了。

“娘親呢?亞父,娘親呢?”長極探著腦袋想看,但被霍弛強勢的摁回了懷裏。

霍弛站在船上,身姿挺拔,看著裴月姝和周時章落水的方向,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長極乖乖的,爹去找你娘。”

他將長極塞進了暗七懷裏,突然跳了下去。

“少主!”

暗七咬牙,少主要是救了太後好像有些說不清,可要是不救,就更加說不清了。

搞半天,原來是衝著霍家來的,而此時長極落到他懷裏也成了燙手的山芋,他是交出去也不是,不交出去也不是。

長極不知暗七的糾結,他在亂哄哄的湖麵上四處找尋,可怎麽都看不到娘親。

他紅了眼眶卻堅強地沒有掉眼淚,隻是抓緊了暗七的胸口的衣服。

“陛下!”

賀蘭辭乘坐的小船駛近,船上的人看暗七的目光都帶著警惕,更有甚者已經拔出了劍。

暗七雖一直看賀蘭辭不爽,眼下也隻能乖乖將長極交給他們,可又擔心他們護不住小主子,所以哪怕他們懷疑自己,他也在他們身後跟著。

“賀蘭叔叔,我娘......”長極雙手環著賀蘭辭的脖頸。

“不會有事的,一會上岸了,陛下就能看到太後了。”

長極對賀蘭辭的話深信不疑,他抹了抹眼睛,乖乖靠在他胸口上。

水下視野有限,隻是片刻的功夫,一同下水的禁軍立馬就找不到太後和周將軍在哪,他們找不到,那些刺客同樣也是。

霍弛遊到的時候亦是,本就積攢了一腔的怒火終於壓製不住,一時間,水下血色翻湧,不一會就染紅了一大片。

他持著長劍走上岸,看到他的人都下意識地後退。

“三哥!”霍煬脫了衣服披在他身上。

“太後呢?”

霍煬搖頭,他一直在岸邊接應,太後身邊的宮女都已經上了岸可就是沒看見太後。

“沿著岸邊找!”

“太後洪福齊天,一定會平安歸來,禁軍已經去尋了,就不勞霍太尉操心。”賀蘭辭抱著長極上岸,兩方人馬展露出明顯的分界線。

“你什麽意思?是覺得我們廷尉署的人會對太後不利?”霍煬沒那麽多彎彎繞繞。

賀蘭辭冷笑一聲,他向來溫和,還是頭一次在外麵麵前露出這樣的表情。

“侍衛裏都能混進刺客,更何況旁的地方,禁軍人手足夠,而且周大將軍也帶著人前來搜救,實在用不上廷尉署。”

霍煬無言以對,看向三哥,他們真心來救,卻被人當成驢肝肺,幹脆回去算了,他們和皇家本也無親無故。

“去找!”

霍弛這擲地有聲的兩個字讓霍煬瞪大了眼睛。

他也不管賀蘭辭是什麽臉色,立馬帶著人走了。

賀蘭辭隻是瞥了霍弛一眼,便抱著長極離開,賀鐸帶著人緊隨其後,太後失蹤,她最擔心的必定是陛下的安危,他會守好陛下的。

長極看見濕漉漉的亞父,本能地朝他伸出了手,但被賀蘭辭攔住,進了馬車後,他徹底看不到他了。

而霍弛,隻能眼睜睜看著他被抱走。

太後和陛下秘密出宮在京城遇刺一事震驚朝野,尤其是霍弛還與他們同行。

任誰都會想到是霍家人按捺不住,終還是對太後下手。

隻要裴月姝死了,他們完全可以接管幼帝,把持朝野,不會有勢力能與他們比肩,這大晉從此就要改姓霍了。

可這事最妙的還是,哪怕京城人人都知霍氏的狼子野心,也沒有人敢說破,實在是大勢所趨,大部分的人都不會為了皇室,跑去得罪霍家,最多也是敢怒不敢言。

所以無論是不是霍弛做的,裴太後的勢力都與霍氏水火不容起來。

“真是胡說八道!什麽都還沒查,他們就這樣給我們霍家定罪!”

霍煬想起今日那些官員對他諂媚的樣子就來氣,若真是他們做的也就算了,可偏偏是別人故意栽贓,意在挑撥。

霍思邈此時依舊淡定地喝茶,偶爾看一眼霍弛。

他其實也拿不準此事和霍弛有沒有關係,畢竟那些刺客進了廷尉署就都死了,看霍煬這氣憤不已的樣子,那就隻能是霍弛幹的。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找到太後。”霍思邈若有所思道。

依照霍弛對太後的在意程度,她都失蹤兩日了,他也沒親自去尋,實在是透著古怪。

“若是太後死了呢?”

霍煬話音剛落下就感受到三哥甩過來的要殺人的目光,他嚇得咽了口口水,“三哥,我說錯什麽了嗎?”

霍弛沒搭理他,自顧自起身離開。

“三哥,你去哪裏?”

“進宮。”

可都這個時候了,他進宮不是更加惹人懷疑嗎?

霍煬想勸但又不敢,眼睜睜看著他走了。

“霍大人恕罪,陛下有旨,不見任何人。”

甘露殿外,賀鐸持劍擋在霍弛麵前。

“嗬。”陛下才多大啊,怎麽會下這種旨意,還不是被人挑唆。

果然,很快賀蘭辭就出現在霍弛麵前。

“賀蘭大人,可還記得你來廷尉署時本官教你的第一句話。”

“當然記得。”

“記得就好,和陛下說,讓他別擔心,臣正全力找尋太後。”

長極是他的孩子,他決不允許旁人詆毀他在長極心目中的形象。

賀蘭辭點頭,目送他離開。

他心裏有分寸,怕惹急了這個男人,自然不敢在長極麵前亂說。

長極坐在龍椅上發著呆,鳶尾她們都一臉擔憂地看著他,可卻什麽都做不了。

直到賀蘭辭進來,他的臉上才有表情,“找到母後了嗎?”

賀蘭辭表情一僵,“還在找,太尉也派出了很多人手,那麽多人,很快就能找到的。”

可這都這麽久了,長極眼中的神采漸漸黯淡。

“賀蘭叔叔不必擔心朕的,你隻管去做你要做的事。”

“什麽?”賀蘭辭沒反應過來,長極在他眼中隻不過是個剛滿四歲的孩子。

“朕知道外麵亂了,也知道有母後在,朕才是大晉的皇帝,母後不在,朕不過就是一個無人放在眼裏的小兒,可小兒也會長大,會記住那些犯上作亂的賊子,朕一定會讓他們百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