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守活寡,再嫁王爺後連生三胎

第93章 兩位皇子為裴綰綰打架

謝晏青正發瘋著,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他滿目猩紅,惡狠狠地向身後看過去,卻在看清楚來人時,瞬間變了凶惡臉色。

晨光微露,謝晏衡身著一襲雲錦織就的玄色長袍,立於牢籠一般的門框中。

他衣袂隨風輕揚,如同暗夜中悄然綻放的墨蓮,貴氣與不羈並存。他的發以一根簡約的玉簪輕輕挽起,幾縷碎發不羈地垂落在額前,為那冷峻的麵容添了幾分不羈的柔情。眉如遠山含煙,目若寒星點墨,凝視之處,似有千言萬語,又似萬物皆空。袍袖飄飄,仿佛每一步都踏著雲端而來,周身環繞著一股不容侵犯的尊貴之氣,令人不敢直視,又難以移開目光。

“皇兄……”謝晏青雖然滿眼不服,卻還是屈身行了一禮。

謝晏衡的麵容在那一刻仿佛被寒冰凝固,漆黑的眼眸中風暴驟起,瞳仁深處跳躍著不可遏製的怒焰。他緊抿的薄唇因憤怒而微微顫抖,下頜線條緊繃得幾乎能割破空氣。

他掃了謝晏青一眼,緊跟著將目光落在榻上。

雖然謝晏青叫來服侍的宮女將榻前堵的七七八八,但謝晏衡還是緊接著就看見了昏睡過去的裴綰綰。

謝晏衡近乎失控。他罕見地大步走過去,揪起謝晏青的衣領,然後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

謝晏青被打懵了,連續退了數步。他一直退到牆上,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他嘴角掛上一抹冷笑,眼神中閃爍著挑釁的光芒,身姿挺拔,仿佛隨時準備迎接風暴。

突然,謝晏衡身形一動,一拳攜風帶雨,直逼謝晏青麵門。謝晏青身形靈活一閃,輕巧避開,反手一記淩厲的腿風掃向謝晏衡腰間。空氣中響起“嘭嘭”的撞擊聲,每一次交鋒都震得周圍瓷器緊跟著震動。

“大殿下,二殿下,別打了!”立時有領班的宮女跪下,高聲勸諫。

其餘人齊齊跪成一團。

兩人恍若未聞。謝晏衡緊握著手中那幾片鋒利的瓷器碎片,碎片邊緣閃爍著寒光,如同他眼中壓抑不住的怒火。猛然間,他身形一動,如同獵豹般迅猛,朝著不遠處的謝晏青撲去。空氣中似乎都能聽見瓷器碎片劃破空氣的尖嘯,帶著決絕與狠厲。

謝晏青驚愕抬頭,隻見一片白光向自己麵門襲來,躲避已是不及。碎片劃過,留下一道細長的血痕,在他白皙的麵頰上綻開,鮮血隨即湧出,滴落在古樸的地磚上,綻放出一朵朵觸目驚心的紅花。謝晏青瞳孔驟縮,堪堪避開。

謝晏衡的眼眸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堅決,緊握的雙拳微微顫抖,透露著壓抑的怒意;而謝晏青,嘴角掛著一抹不羈的笑,眼神中滿含挑釁和痛楚。

“還愣著做什麽?!”領班的宮女扭頭道,“快去拉開兩位殿下!傷著了是我們能擔待得起的嗎?”

眾人反應過來,忙蜂蛹過去,驚呼聲此起彼伏。領頭的宮女撥開眾人,疾步上前:“二位殿下,切勿動怒,傷了和氣!”她話音未落,其餘宮女隨著拉架,她們一邊試圖用纖弱的手臂隔開兩人,一邊溫聲細語地勸說,聲音交織成一片溫柔的網,企圖平息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暴。有的宮女甚至不顧自身安危,以身擋拳,輕紗被扯亂,發飾散落一地,卻無人退縮。

眼見各自被攔的嚴嚴實實,謝晏衡先停了戰。他緩緩抬手,指尖輕顫,觸及嘴角那抹刺眼的鮮紅。血珠在幹涸的邊緣凝結,他的眼神瞬間變得複雜。

謝晏衡深吸一口氣,指尖劃過唇角,將那抹血色粗略擦去。

“謝晏衡,你被狗咬了嗎?”謝晏青罵道,“發什麽瘋?!”

謝晏衡抬眸看向他:“若不是你……她怎麽會受傷?!”

“因為我?”謝晏青被氣笑了,“第一,這裏是你姨母的寢宮,是你姨母的寢宮裏來了狼。”

“第二,是你謝晏衡負責安防,行宮混進來幾匹狼,是你玩忽職守。”

“第三,是我察覺到不對勁把她救下來的,若是指望你,她恐怕已經被吃幹淨了!”

見謝晏青信誓旦旦,謝晏衡眉目間的怒意更甚。

“若不是你母妃算計貞婕妤,綰綰及時發現並擋下,她怎麽會受傷?”

“我母妃……?”謝晏青略略睜大眼睛,他雖然也有所懷疑,但卻被人將真相血淋淋地擺在他眼前的時候,他還是不願意相信。

但他看向謝晏衡滿眼的堅決和盛怒,自己不由得信了七八分。但謝晏青自小是被嬌養慣的,當即用怒氣來掩飾自己的慌亂:“謝晏衡,你自己犯了錯,反倒血口噴人,肆意栽贓陷害!我回頭就去找父皇參你一本!”

說罷,他拚命掙脫開宮女的束縛,繼續鼓起掌風,向謝晏衡撲去,謝晏衡也緊跟著出招招架。

謝晏衡的眼神如鷹隼般銳利,每一拳都裹挾著不容置疑的力量,直擊謝晏青的要害。而謝晏青也不甘示弱,身形靈活如貓,巧妙避過攻擊的同時,反擊如疾風驟雨,拳風呼嘯,帶起陣陣破空之聲。兩人的身影在院落中快速移動,時而交錯,時而分離,每一次碰撞都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漣漪,仿佛連空氣都在顫抖。

“你盡管去告,我確實有錯,我無法反駁。但是你母妃的事情,你也好好掂量掂量吧!”

謝晏青聞言,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那雙總是閃爍著溫暖光芒的眼眸中,此刻卻仿佛被烏雲驟然遮蔽,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母妃……真的是母妃誤傷了裴綰綰?

他身形微顫,仿佛一陣無形的風暴在他心海中肆虐,讓他幾乎站立不穩。雙手緊握成拳,指尖深深嵌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痛楚,隻因心中的震撼與痛苦已遠遠超越了肉體的界限。他的嘴唇蠕動著,想要說些什麽,卻隻能發出低沉而破碎的音節,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與絕望交織的複雜情緒,如同冬日裏最後一片枯葉,在寒風中搖搖欲墜,隨時都會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