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守活寡,再嫁王爺後連生三胎

第95章 謝晏衡:“與他和離吧!”

大慶雖然已經慢慢接受了和離,但向來是男方主動提出。女方提出則要經曆刀山火海的檢驗。

這也是謝晏衡雖然不喜裴綰綰和沈修白在一起,但也不想逼迫她和離的原因。

裴綰綰還未蘇醒,被褥下的身影顯得格外單薄。她的肩頭輕輕顫抖,卻未發出一絲聲響,仿佛所有的悲傷都被這夜色溫柔地吞噬。周圍,眾人默默站立,眼神中滿是不忍與心疼,卻都緊抿著唇,沒有一個人上前打擾這份寧靜的哀傷。

風,輕輕吹過,殿內燭火搖曳,也似乎想要撫平她心中的褶皺。每個人的心中都翻湧著複雜的情緒,卻隻能將這份關切與同情深埋心底,化作無聲的陪伴。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憂傷,與夜色交織成一幅令人心酸的畫麵,讓人不忍直視,又無法移開視線。

“要和離也不難,”謝晏衡掀起眼皮,看向沈修白,“你提就是。”

沈修白慘烈一笑,那慘烈的笑容在他臉上顯得有些扭曲:“她嫁給了我,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她就是死在沈府,就算是大皇子,拿我也沒有辦法!”

殿內,空氣似乎凝固了,每一束微塵都靜止在空中,不再飄舞。眾人麵麵相覷,眼神中交織著複雜難言的情緒——驚訝、疑惑、甚至是隱隱的嫌惡。

謝晏青不免怒道:“沈修白,你也忒不要臉了!”

殿內燭火搖曳,光影斑駁間,皇帝輕輕抬手,指尖輕敲著扶手,發出沉悶而有力的聲響,每一擊都似在人心頭重錘。突然,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那冷笑中夾雜著不屑與威嚴,仿佛能瞬間凍結周遭的空氣。

“哼——”一聲冷哼自他喉間溢出,低沉而有力,如同冬日裏驟然刮起的寒風,穿透了層層宮牆,讓殿內眾人不禁打了個寒顫。那雙眸子猛地睜開,寒光四射,直視前方,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處的秘密,讓被注視之人無不低頭,心中暗自揣測,這聲冷哼背後,又將是何等的雷霆之怒。

沈修白對上皇帝不悅的視線,這才堪堪抽回理智,忙恭敬伏地,討饒道:“臣——失言!”

皇帝剛想說話。沈修白又緊接著道:“但是,我是萬萬不會與裴綰綰和離的!除非……”

“除非什麽?”皇帝掀起眼皮,看他。

“除非陛下賜我忠遠將軍一職!”沈修白堅定道,眼神裏露出幾分陰毒。

“大膽——!”皇帝猛地一拍桌子,“朕已經下旨,忠遠將軍選拔得出,你是要朕收回成命嗎?!”

“臣不敢!”沈修白躬身伏地,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時候,他的腦子總是轉的非常快,“但是,裴綰綰是裴老將軍的孤女,若與我和離能叫她生活得更好,以收軍心的話,我相信,區區忠遠將軍一職,算不得什麽吧!”

此言一出,萬籟俱寂。

皇帝每閱軍情,自然知曉大慶將士對裴老將軍孤女的牽掛。

夜色如墨,深邃而冰冷,仿佛天地間最後一抹溫情也被吞噬殆盡。月光稀薄,無力地灑落在空曠的街道上,銀白中帶著幾分幽藍,將一切景物勾勒得既清晰又朦朧。宮燈昏黃,光線在寒風中搖曳,投下斑駁陸離的影子,與偶爾掠過的枯枝交錯,宛如一幅靜止而又充滿動感的暗夜畫卷。遠處,樓宇間零星地點亮著幾盞燈火,像是孤獨靈魂的守望,在這無邊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渺小與蒼涼。寒風凜冽,穿梭在空曠的街道,帶著刺骨的寒意,卷起地上的落葉,發出沙沙的響聲,更添了幾分寂寥與淒涼。

沉默良久,謝晏衡道:“忠遠將軍一職當不得,但護國將軍一職或許當得。”

“哦?”眾人齊齊向謝晏衡看去。

“以沈修白的軍功,確實該封軍侯。雖然護國將軍的轄區和忠遠將軍不同,但品級是一樣的。”謝晏衡道。

皇帝聽罷,點點頭:“吾兒與朕想到一塊去了。”

他又轉頭看向沈修白:“你意下如何?”

沈修白一喜,他本來奔著忠遠將軍去的,如今平白得了個護國將軍,自然喜不自勝。

而且,隻是與裴綰綰和離,就能得到。

……隻是與裴綰綰和離。

沈修白看向榻上的人。他承認近日以來,被裴綰綰吸引了一些,但這個女人,哪裏比得上他的仕途?!

如果僅僅和離,就能升官的話,一個裴綰綰算得了什麽?!

“臣無異議,領旨謝恩!”沈修白叩頭道。

“忠誠。”皇帝對身後的魏忠誠道,“你去叫內務府起草和離書。”

“父皇,”謝晏衡突然出聲製止道,“您要不要等裴姑娘醒來,商量商量此事,問問她的意見?”

眾人這才堪堪想起來,裴綰綰還在昏迷著,不知曉此事。他們急匆匆地替她決定和離,到底是越俎代庖了。

沈修白見狀,忙不迭道:“陛下和諸位大人有所不知,裴綰綰早就想與我和離了。我想,她定是願意的!”

謝晏衡微微蹙眉,眉眼間有些許不悅:“那也得等她醒來之後再說。沈侯爺如此心急,難道是擔心陛下反悔嗎?”

驀然被戳穿心思,沈修白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緊緊伏地,道:“臣不敢。”

謝晏青在一旁撇了撇嘴:“懦弱無能。”

這句話聲音不大,卻正好落在了沈修白耳裏。

沈修白一愣,剛想反問,就聽到榻上傳來翻身的動靜。

裴綰綰緩緩睜開眼,眼中還殘留著噩夢的迷離,宛如初綻的晨露,清澈而純淨。窗外,鳥鳴聲聲,清脆悅耳,與屋內柔和的燭火交織成一幅寧靜致遠的畫卷。

裴綰綰輕輕翻了個身,長發如瀑,不經意間滑落肩頭,帶著一絲未散的慵懶與嫵媚。她伸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目光逐漸聚焦在殿內的眾人身上。

她的眸中先是一片朦朧,隨後逐漸清明,如同晨霧被初陽驅散。

“陛下……晏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