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怎麽還在啊?
“什麽?”許冠華皺著眉頭,手中的拐杖一顫一顫地敲著地板,“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沒聽廣廷提起過。”
蘇憶如實答道:“就在我離開蘇家那天。”
“這臭小子!”許冠華仿佛把這地板當成了許廣廷,狠狠地敲了一記。
蘇憶有些心疼地看著這剛鋪好的木地板。
“小憶,你不用擔心。爺爺這就回去教訓這臭小子。”許冠華握著蘇憶的手,安慰道,“爺爺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蘇憶還沒反應過來,許冠華就顫顫巍巍地往外走了,走到門口,他又想起什麽,回過頭來對蘇憶說:“小憶,你喜歡在這裏住,就先住著,就當出來玩了。”
“爺爺很快就會讓你堂堂正正地住進許家。”
蘇憶:“?”
這是什麽意思?
答案當晚就揭曉了。
剛入夜,門外就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蘇憶,你給我開門!我知道你在裏麵的!”
蘇憶一聽聲音,就知道是不受歡迎的人。
她沒好氣地剛打開門,許廣廷就衝了進來了,指著蘇憶吼道:“蘇憶,你真是夠卑鄙的!”
蘇憶皺著眉頭問道:“你發什麽瘋?喝多了也別跑我這兒來咬人呀。”
“還裝傻,你到底跟爺爺說了什麽!”
蘇憶想著,肯定是許廣廷被爺爺訓了。
但是她問心無愧。
更何況,她根本沒說他什麽,隻是說他們分手了。
這是事實,就算她不說,遲早也是瞞不住的。
“我和爺爺說什麽關你什麽事?難道還要每一句話都記下來跟你匯報嗎?”
“我跟你說,別以為你討好了爺爺我就會喜歡你。就算我真的跟你結婚,我也不會喜歡你。”
“慢著。”蘇憶打斷道,這信息量太大了,她一時接受不過來,“什麽結婚?誰跟誰結婚?”
“還裝傻是吧?不是你在背後耍陰招,爺爺怎麽會一回來就逼我跟你訂婚?”
“你說什麽?!”
蘇憶算是明白爺爺今天走之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了。
許廣廷咬牙說道:“爺爺說,要在他八十大壽的生日宴上,宣布我們訂婚的消息。如果我不同意,就要取消我集團繼承人的身份。你別說你不知道。”
蘇憶實誠地說:“我還真不知道。”
許廣廷沒有理會蘇憶,他正了正領帶,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說:“我知道你喜歡我,一時間無法接受我們分手的事實。但感情的事,是不能強求的,勉強讓我娶你,以後痛苦的也是你。”
蘇憶一臉黑人問號,這人是有什麽大病嗎?
以前,她確實是喜歡過許廣廷。
但是許廣廷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對她落井下石那一刻起,她就決定不再愛他了。
見蘇憶沒反應,許廣廷直接抓起她的手,說:“那我就當你是默認了,現在就跟我去和爺爺說清楚。”
開什麽玩笑?!誰大晚上陪你折騰。
蘇憶用力甩掉他的手:“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我要睡覺了。”
許廣廷徹底沒耐心了:“蘇憶,這樣有意思嗎?我也不怕跟你實說,我已經跟曉清在一起了。反正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跟你訂婚,更不會跟你結婚。你死纏爛打也沒有用!”
什麽?這一個晚上的信息量也太大了吧。
她不就離開蘇家一個月,他和蘇曉清還好上了?
敢情他喜歡的就是蘇家小姐這個身份而已?
難怪他這麽著急。
這下,蘇憶反而笑了:“不想要訂婚的人是你,關我什麽事啊!要說你自己去說。反正我是無所謂。”
許廣廷以前還覺得蘇憶善解人意,好拿捏,怎麽也沒想到她一離開了蘇家,就變成這樣。
“蘇憶,我告訴你,就算你強迫我跟你結婚了,我也會想辦法跟你離婚。”
蘇憶一聽,眼睛亮了,挑眉道:“那正好。我也不想跟你過一輩子。一結一離,我就能分你一半財產。少奮鬥好多年呢!”
“你!”許廣廷氣極,不由分說地抓起蘇憶的手,“走!我得讓爺爺看清你的真麵目,你有種就在爺爺麵前把剛才的話重新說一遍!”
“我說了,我!不!去!”蘇憶再次用力地甩掉他的手,卻怎麽甩、甩、甩,都甩不掉。
“救命啊——”蘇憶情急之下,大聲喊了起來。
許廣廷還在用力將蘇憶往外拽,說:“別喊了,你看你住的這地方,別說人,連鬼都沒有!”
話音剛落,天花板“吱呀”一聲,一道黑影就從閣樓上飛下來。
兩人都還沒看清楚是什麽,一把閃著銀光的劍就架在許廣廷的脖子上,臉色陰沉地說:“放開她!”
蘇憶:“!”
許廣廷:“?!”
等兩人看清楚拿劍的主人後,許廣廷惱羞成怒,衝著蘇憶喊道:“好啊,蘇憶,我們才剛分手,你就跟別的男人同居了。”
他瞟了一眼那個男人,雖然比他高大,但是……
穿著這一身什麽玩意?玩cosplay,還是十八線小演員剛下班啊?
“還想我娶你?你想得美!”許廣廷不屑地衝拿劍的男人吼道,“多大的人了,還玩劍!這種玩具就別拿出來唬人了。”
說著,他伸手要推開脖子上的劍。
手指剛碰到劍刃,一道血口就冒了出來。
許廣廷不可思議地舉著自己血淋淋的手,說:“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傷我?你,你,你,你給我等著!”
說完,舉著自己仍在冒著鮮血的手,拔腿就往外跑。
男人剛轉過身,屋子裏已經沒人了。
男人:“???”
人呢?
他細細察看,才發現蘇憶正抱著頭趴在床底下。
他走了過去,彎腰伏身,說道:“姑娘,那人已經走了,你可以放心出來了。”
蘇憶身體顫抖著抬起頭,眼前正是那個一身古代裝束的男人,雖然和上次一身鎧甲戎裝不一樣,但是臉確實還是那張臉。
她哭喪著臉問道:“你怎麽還在啊?”
其實那天晚上給他處理過傷口後,她已經確定,這個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不過她以為是附近的流浪漢無家可歸,躲在閣樓裏了。
可是她都把房子裏裏外外翻修了一遍,門也換了,鎖也裝了,這人從哪裏冒出來的呀?
她突然想起什麽:“你該不是來找我要回戒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