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三個大佬後,假千金她死遁了

第74章 大結局(上)

他身上還鏟著一圈紗布,單手撐著下巴,銳利的黑眸下沉,像是在醞釀著一場即將到來的風雨。

李暮蟬心一驚。

她忽然感到一絲不好的預感。

第二日清晨,沈懷淵早早便喚醒了暗衛,命他們仔細整理院落,確保一切井然有序。他還特意挑選了幾樣李暮蟬鍾愛的小玩意兒,小心翼翼地收入行囊,準備踏上歸京的旅途。

李暮蟬靜靜地站在那棵桃樹之下,她的目光穿過繁密的桃花,投向了院落深處。

沈懷淵走了過來,站在她的身後,拂去她肩頭上的桃花。

“怎麽了,可是舍不得?”

他從後麵擁抱住她,吻了吻她的發頂:“沒關係的,等這件事情忙忘了,我們就回來。”

李暮蟬什麽也沒說。

這種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日子,再也一去不複返了。

她明白,這一次離開,麵臨的就是刀山火海,浮屍百萬。

她生長在和平的年代裏,還從來沒有親眼見證過戰爭的爆發。

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沉重,她望著那飄落的桃花,仿佛也看到了自己即將離去的身影。她知道,這一次的離開,將是她人生中的一次重大轉折,

索性差兩點好感度,她就可以徹底離開這個世界了。

李暮蟬終於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仿佛卸下了所有的負擔。

這口氣中,既有釋然與輕鬆,也夾雜著對沈懷淵的深深不舍。

說實話,找一個像沈懷淵這樣的人當對象,委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沈懷淵是一個很好的男朋友,從各個方麵來說。

然而,李暮蟬知道,她不能因為這個沈懷淵,就放棄了自己原本的歸宿。

她並非這個時代的人,她心中的那份堅持與執著,與這個時代的價值觀顯得格格不入。她無法接受這個世界的等級製度,更無法融入這個時代的思維模式。

她時常會想,如果不是因為那一絲能夠回到自己世界的希望,她可能早就淹沒在這個陌生的時代裏,失去了自我。

但現在,她必須做出選擇。她不能為了一個人,而放棄自己的一切。

沈懷淵就這樣陪著李暮蟬站了一會兒,就說:“時候不早了,走吧。”

李暮蟬點點頭,轉身上了馬車。

車軲轆滾滾向前,離她的小院越來越遠。

*

火焰,如同狂怒的巨獸,在三皇子府內肆虐,無情地吞噬著一切。熊熊火光映照著夜幕,將府邸的輪廓勾勒得模糊不清,仿佛整個府邸都置身於末日之中。

三皇子府裏燃起了熊熊大火。

李雪柳還在睡夢中,便被白煙給嗆醒。

門外,雜亂的腳步聲和下人奴仆們驚慌失措的呼喊聲交織成一片,如同狂風驟雨般席卷而來,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李雪柳的心沉到了穀底,她緊鎖著眉頭,臉上寫滿了憤怒與不解。

昨天晚上,沈謹不知道發了什麽瘋,一進門就瘋瘋癲癲亂砸東西,甚至還打了她。

李雪柳咬著牙,承受著這份突如其來的痛苦,她以為這隻是沈謹酒後失控的行為。然而,她所不知的是,沈謹的身體已被一種無法言說的蠱毒深深侵蝕。那蠱蟲如同餓狼般,貪婪地啃食著他的大腦,每一刻都讓他承受著難以名狀的痛苦。他砸東西、打人,不過是為了在這無盡的痛苦中尋找一絲解脫。

更可怕的是,這蠱毒已經深入沈謹的骨髓,讓他的神誌開始模糊。他的言語、行動,都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操控,變得混亂而無序。他不再是那個冷靜、理智的沈謹。

前日早上,沈謹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衝進禦書房,當著權臣的麵,指著皇帝的鼻子就是一頓大罵。

他怒斥皇帝偏心,言辭激烈,直指皇帝心中仍對那個早已逝去、無法再複生的太子念念不忘。他質問皇帝,為何如此之久,仍舊不將儲君之位交予他。那話語中,充滿了對權力的渴望,對不公的不滿。

皇帝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當即就一硯台甩在沈謹腦門上。

沈謹殿前失儀,胡言亂語,若不是他的母妃苦苦替他哀求,說他是喝多了,受小人蠱惑才胡言亂語。

沈謹受到的責罰,便不是被下令剝去身上的官職,杖責五十這麽簡單了。

可誰知出了禦書房,三皇子又發瘋了,他打暈了侍衛,瘋瘋癲癲地跑進了後宮,對後宮嬪妃們騷擾不斷,最後跑去了皇帝的寢宮,翻箱倒櫃。

將皇帝的龍袍披在身上。

儲君的事情八字還沒有一撇呢,他便這麽迫不及待地將龍袍穿在身上。

這一蠱蟲,讓他野心猶如司馬昭之心般,路人皆知。

他這是想造反啊。

殿前失意和造反,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天差地別的概念。

皇帝勃然大怒,認為沈謹是在他頭上動土。

可是這有什麽辦法呢,五皇子如今下落不明,剩下的皇子們個個都是弱殘智障,放眼望去,整個大魏,勉強能拿得出的皇子便隻有三皇子一人了。

而且那些大臣們一聽到三皇子犯錯,便紛紛站出身來替三皇子求情。

皇帝十分痛苦,十分無奈。

便下將三皇子囚禁起來,派重兵把守。

至於如何責罰,還要仔細考慮。

眾大臣們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這看似是懲罰,但好歹人是保住了啊,等過了一段時間,他們王皇帝麵前一哭,貴妃再給皇帝吹吹耳旁風,沈謹依舊是從前那個風光無限的三皇子。

隻是,眾大臣這回沒想到,一位不速之客的到來,即將打破眼前的局麵。

動搖三皇子的地位。

不知是誰上奏一封,澄明當初太子墜馬一事的前因後果。

又不知是誰高呼,三皇子謀害儲君,殘害手足,不配擔任儲君之位。

又不知是誰最後又說出,可憐的太子妃走投無路,在磅礴大雨中生下了一名男胎。

皇帝知道真相後,悲痛萬分。

三皇子和貴妃等人知道了消息,知道事情敗露,走投無路之下,想要起兵造反。

皇帝這才如夢初醒,驚覺自己的皇宮,自己的軍隊,竟在不知不覺中落入了三皇子的掌控之中。他眼前的這片天地,早已不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大魏。

就在此刻,遠方天際,塵土飛揚,馬蹄聲如雷貫耳,一支鐵騎如狂風般席卷而來。那支隊伍,正是沈懷淵率領的軍隊,他們如同破曉前的曙光,照亮了黑暗中的大魏。

皇帝大喜,大臣們悲哀。

大魏,要變天了。

*

而李雪柳還不知道這件事情。

彼時的她怒氣衝衝地出門,抓住慌張跑過她身側的奴仆打罵。

李雪柳的聲音尖銳而憤怒:“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何事喧嘩至此,攪得我這清淨之地不得安寧!”

然而,那奴仆此刻卻一反常態,他挺直了腰板,不再像過去那樣在她麵前低眉順眼。他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嘲諷,然後抬手,狠狠地回擊了李雪柳一個耳光。

“還提什麽主子呢,如今時局已變,連三皇子都要被抄家了。”他冷冷地嘲諷道,隨後又朝李雪柳的身上吐了一口唾沫,以示輕蔑。

然後,他不再多看李雪柳一眼,罵罵咧咧地轉身離去,留下李雪柳在原地,捂著紅腫的臉頰,眼中滿是驚愕與不解。

她呆立在那裏,被打得有些發懵,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顛倒。她望著四周,那些曾經熟悉的景象此刻卻顯得如此陌生。

此時的三皇子府已經失去了往日的輝煌,房梁倒塌,植被被毀,隻剩下一片破敗頹墟。

發生了什麽事?

明明昨天還好好的。

李雪柳呆愣地看了許久,有些出神。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感覺這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腳邊忽然滾落了一個重物,打破了她的沉思。她低頭一看,瞳孔瞬間收縮,心跳瞬間加速——那竟然是三皇子的頭顱!

她原本以為會是那熟悉的三皇子身影,心中還未來得及泛起一絲欣喜,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這頭顱上的大眼睛瞪得滾圓,仿佛在訴說著生前遭遇的驚恐與絕望。

更為恐怖的是,從那頭顱的七竅中,不斷有鮮血緩緩流出,猶如地獄中的惡魔在哭泣。而那些從三皇子耳朵、眼睛、鼻子、嘴巴中鑽出的蟲子,更是讓這場景增添了幾分詭異與恐怖。

李雪柳尖叫一聲,聲音中充滿了恐懼與無助。她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這便是沈懷淵讓李雪柳之前給沈謹下的毒了。

不過李雪柳並不知道這毒原來便是蠱蟲。

這些蠱蟲以活人的血和肉為食。

如今,沈謹已死,他的身軀仿佛成為了一個空洞的容器,那些曾經蟄伏在他腦海深處的蠱蟲紛紛破殼而出,猶如黑暗中的群魔亂舞,瘋狂地蠕動著,尋找新的宿主。

看,李雪柳不就是它們眼中的美味佳肴嗎?她,一個鮮活的生命,在這群蠱蟲眼中,猶如一盞明亮的燈火,吸引著它們趨之若鶩。

蠱蟲們如同潮水般湧向李雪柳,它們爬過地麵,留下一道道令人毛骨悚然的黏液痕跡。李雪柳被這突如其來的恐怖景象嚇得魂飛魄散,她尖叫著,掙紮著從地上爬起,試圖逃離這個恐怖的地獄。

她不顧一切地奔跑著,連鞋子都在驚恐中丟失了。她一邊尖叫著,一邊驅趕著身邊的下人,試圖讓他們與她一同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然而,她的速度再快,也敵不過身後那群瘋狂的蠱蟲。

終於,李雪柳從火堆中掙脫出來,她以為自己已經逃出了生天。然而,當她抬頭望去時,卻發現外麵已經圍滿了官兵,他們手持長矛,麵無表情地盯著她,仿佛她已經成為了他們的獵物。

當她看見領頭的沈懷淵時,嚇得不由變了臉色。

她的神色陡然緊繃,如同琴弦被猛然撥動,思緒瞬間疾馳。

沈懷淵,他竟然沒有死?這一切,竟都是他的精心布局!

她恍然大悟,意識到自己或許已誤入歧途,站錯了陣營。

李雪柳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迅速冷靜下來。她明白,現在還不算太晚,一切都還有挽回的餘地。

沈懷淵他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暗中投靠了三皇子。這是她唯一的優勢,也是她扭轉局麵的關鍵。

她輕輕捋了捋稍顯淩亂的發絲,努力調整臉上的表情,讓自己看起來更加自然。然後,她邁著輕盈的步伐,嘴角掛上一絲討好的笑意,緩緩走向沈懷淵。

“沈公子,別來無恙。我就知道,你定能化險為夷,安然歸來。”李雪柳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嫵媚,試圖用這樣的方式拉近與沈懷淵的距離。

她微微偏轉過頭,露出一張楚楚可憐的側臉。

眉眼都帶著笑。

那笑容嫵媚多姿。

仿佛她一生下來,就知道如何取悅人。

“沈公子,你可知道,當我聽聞你縱身躍下那萬丈懸崖時,心中是何等的焦灼。”她的聲音輕柔而帶著幾分顫抖,仿佛真的為那件事動了真情。

“但我又怎能輕信謠言,我相信沈公子定有吉人天相,不會就這樣輕易離世的。”她繼續說道,聲音中透露出堅定的信念。

“因此,我便在三皇子府中默默守候,等待著沈公子的歸來。”她一邊說,一邊優雅地向沈懷淵走去

還沒走幾步,便踩到自己的裙擺,摔了一跤。

這一跌,並未使李雪柳顯得狼狽不堪,反而那婀娜的身姿在微風中搖曳,更添了幾分楚楚動人的韻味。她猶如一朵在風中搖曳的嬌花,盡管遭遇了風雨,卻更顯嬌美。

常理之中,此情此景,任何一位正常的男子恐怕都會心生憐憫,忍不住想要上前扶她一把。

然而,沈懷淵卻是個例外。

他坐在馬上,目光如冰,毫無波瀾。麵對李雪柳的柔弱與無助,他不僅沒有流露出絲毫的同情,反而眉宇間流露出的是一股難以掩飾的嫌棄與厭惡。

李雪柳心有不甘,她再次望向沈懷淵,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眸中,充滿了期待與懇求。她試圖用那媚眼如絲、秋波盈盈的眼神,打動沈懷淵那冰冷的心。

“沈公子,我的腳不慎扭傷,疼痛難忍,能否請您伸出援手,扶我一把?”她的聲音柔軟而淒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