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沈懷淵裝死,李暮蟬表明真心
這一晚上,注定難免。
滿室的漆黑中溫熱的指腹綿延點火,他輕輕地吻著她的眼睛,如同珍視著最珍貴的寶石;吻著她的眉梢,如同觸摸著最柔軟的羽毛;吻著她的鼻梁,如同品味著最細膩的瓷器;最後,他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仿佛要將她的一切深深烙印在自己的心中。
他的指尖在她肌膚上緩緩摩挲,帶著一種令人心動的灼熱。那溫度,仿佛能點燃她內心深處的火焰,讓她在慌亂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悸動。
李暮蟬試圖掙脫,但沈懷淵卻像一座堅固的山巒,穩穩地鉗製著她。他的手掌緊緊扣住她的腰肢,雙腿則牢牢地纏住她的雙腿,讓她無處可逃。
他最終完全占據了她,讓她的身心都沉浸在他的氣息之中。那是一場激烈的交鋒,也是一場深情的纏綿。直到雲雨停歇,月光從窗外灑落,李暮蟬才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她四肢癱軟地靠在沈懷淵的懷裏,嘴裏含糊不清的罵著。
什麽狗奴才,下賤的東西,下流胚子,這幾個詞翻來覆去的罵個不停。
還真是毫無新意。
這樣的謾罵,沈懷淵早已習以為常,他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意,似乎覺得這樣的罵聲,在此刻也成為了一種情趣。
沈懷淵似乎對李暮蟬的頭**有獨鍾,特別是在兩人纏綿悱惻之後,他更是喜歡這樣把玩她的發絲,仿佛在品味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柔情。
玩青絲,挽情絲。
李暮蟬不解,自己的頭發有那麽好玩麽。
她氣鼓鼓地,也扯了扯沈懷淵的頭發。
沈懷淵親了親她的眉心,低聲道:“睡吧。”
以前,是她的話對他有一種特殊魔力。
而如今,這種魔力就像是從李暮蟬身上轉移到沈懷淵身上似的。
沈懷淵一句“睡吧”,李暮蟬便上下眼皮子打架,真和在了一起。
她發現最近老是容易犯困。
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哈——”打了一個沉重的哈欠,李暮蟬在沈懷淵的懷中睡去。
【沈懷淵好感度+98】
一夜好夢。
李暮蟬比往常更早地醒來,她輕輕翻了個身,卻感到身邊空****的,缺少了那個她熟悉的、溫暖的懷抱。
她尚未完全睜開朦朧的雙眼,聲音已帶著一絲慌亂:“沈懷淵。”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裏回**,卻無人應答。
她再次嚐試,聲音中多了幾分急切:“沈懷淵?”
然而,回應她的隻有寂靜。
......
她在**躺了一陣子,在找沈懷淵和不找沈懷淵之間反複糾結,最終掀開被子,光著腳,快步地走下床。
“沈懷淵!”
“沈懷淵!”
“沈懷淵沈懷淵沈懷淵!”
李暮蟬一邊走著,一邊大喊著他的名字。
她打開門,四處轉悠著。
清晨的石板還是有些涼。
李暮蟬快步走著,目光四處張望著,尋找著沈懷淵的身影。
待走到一棵樹下時,一個黑影突然從樹梢間躍下,猶如一道閃電劃破天際。那黑影麵容猙獰,身材魁梧如山,手中握著一把閃爍著寒光的大刀,刀尖直指李暮蟬,似乎要將她一劈為二。
李暮蟬的心猛地一緊,她的雙眼瞪得如銅鈴般大,幾乎忘記了呼吸。那把大刀在她眼中逐漸放大,刀尖上的寒光刺痛了她的眼眸。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矯健的身影突然從旁邊閃過,猶如一道風一般掠過。
毅然決然地擋在了李暮蟬的身前,為她生生承受了那一記淩厲的刀鋒。
鮮血如同破堤的洪水,瞬間噴湧而出,濺灑在李暮蟬驚恐萬分的臉龐上,那原本蒼白的膚色在血色的映襯下更顯慘白,她的雙眼瞪得滾圓,充滿了難以置信與恐懼。
沈懷淵將李暮蟬護在懷裏,轉過身,接過黑衣人手中的刀,一刀砍在黑衣人的大腿上。
黑衣人大叫一聲。
“哎呀,我的腿斷了,好痛啊!”
然後便拖著腿跑了。
沈懷淵扯扯嘴角,對黑衣人浮誇的演技感到堪憂。
“沈懷淵,你怎麽樣?”但好在李暮蟬並沒有看出端倪。
沈懷淵鬆了一口氣。
他再順勢一倒。
李暮蟬伸手接住他。
他再吐出那麽一兩口血。
李暮蟬嚇得手足無措,差點給他摔了。
沈懷淵老老實實將還沒吐完的血又憋了回去。
"沈懷淵,你……你還好嗎,沈懷淵?"李暮蟬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緊緊扶住沈懷淵,那沉重的身軀幾乎將她的肩膀壓彎。
她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慌,這個曾讓她依靠、讓她安心的男人,此刻卻虛弱得連站穩的力氣都仿佛失去。
李暮蟬拍著沈懷淵的後背:“沈懷淵,你不要嚇我啊沈懷淵!”
沈懷淵咳嗽了一兩聲。
“蟬蟬。”他念著她的名字。
李暮蟬動都不敢動,她怕自己一動,沈懷淵又要咳出血,便僵住了身子,快速恢複道:“我在,夫君,我在。”
沈懷淵頭靠在李暮蟬的肩上,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他歎息一聲:“蟬蟬,事到如今,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說了。”
聲音越到後麵就越虛弱。
李暮蟬害怕得不行,真擔心他說著說著就把自己說死了。
他要是死了,她豈不是又要找一個人重新攻略?
淦,這是什麽倒黴的事情。
沈懷淵可是她回去的唯一希望啊。
因此看到沈懷淵挨了一刀,李暮蟬更希望被砍的人是自己。
"住口,沈懷淵。"她顫抖著聲音,眼中滿是不忍與焦急,"你必須挺住,我這就為你止血!"
她慌亂地伸手去探尋沈懷淵的傷口,指尖在夜色中摸索,卻隻能觸及一片濕潤與溫熱——那是他的血。
她摸了許久,卻找不到那想象中的傷口,隻有滿手的鮮紅,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刺眼。
然而,這自然是找不到的,因為那一切,都不過是場精心設計的假象。
沈懷淵見她如此,心中一緊,生怕她再深入探尋便會發現真相。他迅速捉住了她顫抖的手,眼中滿是堅決與懇求,"暮蟬,不必了。這些話,我藏在心裏太久,若是不說出來,我怕我此生都無法釋懷。"
“其實......”沈懷淵嘴角溢出一口血,接著道,“其實,我已經恢複了記憶。”
李暮蟬愣住了,沒有說話。
沈懷淵因為是靠在李暮蟬身上,看不到李暮蟬臉上的表情,他還以為此刻的李暮蟬一定是感到生氣或者是害怕才說不出話的。
他看了一眼躲在暗處的暗衛,眨眨眼。
暗衛心領神會,比了個手勢,示意沈懷淵繼續說下去。
沈懷淵長舒一口氣,繼續道:“蟬蟬,你或許不知道,其實我早就愛上了你。”
“我害怕你不能接受恢複記憶的我,這些日子便一直裝著失憶的樣子陪在你身邊。”
他感覺到懷裏的人身體在顫抖,到嘴邊一半的借口立刻又變成了安慰:“蟬蟬,別怕我,蟬蟬。”
李暮蟬的顫抖並非源於恐懼,而是源自內心深處的迷茫和無措。那種害怕,是混合了驚恐、不舍和一絲難以名狀的心痛。
她突然驚覺,自己並未如自己所想的那般理智與清醒。她的內心,早已在沈懷淵那無微不至的嗬護下,不知不覺地為他敞開了一扇窗。
李暮蟬無法想象,在這個世界,沈懷淵離她而去,那她又該如何堅持下去。
她心中焦急如焚,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呼喚著那個熟悉而神秘的存在——係統。她期盼著係統能給予她一線生機,哪怕是微乎其微的希望。
“沈懷淵,你不能就這樣離開我。”李暮蟬的聲音顫抖而微弱,卻充滿了無盡的哀求。她的喉嚨裏仿佛被什麽東西堵住,每說一個字都如同被鋒利的刀片劃過。
淚水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地滑落,她甚至未曾察覺。那些滾燙的**在她的眼眶裏積聚,最終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
酸澀的感覺充斥著她的眼眶,她的心頭湧上一股難以名狀的悲痛。她知道,自己再也無法控製這洶湧的情緒,隻能任由淚水肆意流淌。
沈懷淵的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絲欣喜的弧度,然而,這笑意卻很快被一抹深深的心疼所替代。
早知道她會哭得這麽傷心,他就不演得這麽眼中了。
然而,正如開弓之箭,無法回頭。既然已經踏上了這條路,他便隻能繼續前行,將這出戲演得更為真切。
沈懷淵深吸一口氣,強忍住內心的波動,聲音中透著一絲決絕:“蟬蟬,我愛你,那麽,你呢?你心中,可有我的一席之地?”
李暮蟬沉默著,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轉,卻始終未曾滑落。
她沒有回答。
沈懷淵無比傷感道:“唉,我就知道,蟬蟬說的那些話,都是騙我的,討我開心的。”
李暮蟬立刻道:“不,我愛你!”
沈懷淵不信:“那你親我一口。”
李暮蟬:“......”
“唉,可憐我都要到死了,也換來蟬蟬的一次主動親吻。”
李暮蟬一時語塞,臉頰微微泛紅,但看到沈懷淵那期待又帶著些許哀傷的眼神,她心中一軟,終於鼓起勇氣。
她輕輕地捧起沈懷淵的臉頰,那雙明亮的眼眸中充滿了堅定與愛意。然後,她微微低頭,雙唇輕輕地印在了沈懷淵的額頭,帶著所有的柔情與愛意。
沈懷淵心滿意足。
那表情,不像是快要死了的樣子,反而像是一個在逗弄戲耍人一般。
“那蟬蟬,你會永遠陪在我身邊麽,不論何時何地,發生了什麽事情。”
李暮蟬哪敢說半個不字啊。
都說死者為大,沈懷淵如今也算半個死了,李暮蟬說話當然是讓他怎麽高興怎麽來說了。
於是她回答了一個會擾亂沈懷淵整整後半生的一句話:“我陪著你,就算你死,我也會陪著你的。”
李暮蟬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苦得滿臉淚水滿臉鼻涕泡了。
她說這句話,也是為了讓沈懷淵去得開心一點。
殊不知這一句話,恰巧就是沈懷淵現在最需要的。
話音一落地,方才還奄奄一息要死要活的沈懷淵,他猛地從地上躍起,仿佛打了雞血一般,充滿了活力。
“我忽然覺得自己還能搶救一下,走吧夫人,咱們回房間。”
說完,便牽著李暮蟬的手往回走。
李暮蟬還沒有從這突然發生的轉變中回過神來,整個人都是木木的。
沈懷淵牽著她,他走一步,她才跌跌撞撞的走一步。
慢的像個蝸牛。
沈懷淵回頭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她,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她的腳上。
“真是的,出來這麽急,怎麽連鞋都沒穿上。”說完,就一個橫抱,將李暮蟬抱在懷裏,走了回去。
李暮蟬機械式地眨了眨眼,然後看了一眼沈懷淵。
怎麽回事,這人不是快要死了嗎?
怎麽又這麽生龍活虎了起來?
直到後來李暮蟬尋來紗布給沈懷淵包紮,才發現他身上的血不過是用染料和西紅柿攪和攪和塗上去的。
李暮蟬氣得將紗布甩在沈懷淵臉上。
轉身就想走。
他如同獵豹般敏捷,迅速抓住了李暮蟬的手腕,那力度,既溫柔又堅定。
“蟬蟬,夫人,我知道錯了。”
“我這不是怕蟬蟬接受不了我恢複記憶這件事,才出此下策的嘛。”他連臉上的紗布都不敢摘下來。
一來,是怕李暮蟬生氣。
二來,另一方麵,他更害怕自己會因為過於興奮而露出笑容,被李暮蟬扇耳光。
雖然最後,沈懷淵還是沒能逃過被李暮蟬扇巴掌的命運。
不過,扇就扇吧,隻要她在自己身邊,哪怕是扇他一輩子,他都樂意。
*
在沈懷淵的一番解釋下,李暮蟬震驚的回答:“所以你現在是要回去奪回屬於你的一切了嗎?”
沈懷淵點點頭:“不錯,那邊都準備好了,我收拾收拾一下,該準備造訪登基了。”
李暮蟬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怎麽這麽快,書中說不是還要個兩三年麽?
難道是因為她提前將山河堪輿圖給了沈懷淵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