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真相浮出水麵,宋溪溪不是自殺!
“奇奇怪怪的...”
宋嫿看著薄修景倉皇逃竄的背影,又看著箱子裏這些稀奇古怪的內衣,愈發摸不清他在想什麽。
她正打算將這箱內衣藏到辦公桌底下,畢竟這玩意兒實在是見不得光。
沒成想,還沒等她藏好,薄嶼森竟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
“這是什麽?”
薄嶼森睨了眼箱子裏的情趣內衣,對宋嫿的厭惡在這一瞬間升到了頂點,“下賤胚子!你就是用這種狐媚手段勾引我兒子的?”
“不是的,我沒有勾引他。他說這箱衣物是合作商送的。”
“低俗不堪的狐狸精!在我麵前,你這點小把戲都不夠用的。”
“我沒必要對你扯謊。”
宋嫿站起身,迎上薄嶼森充斥著怒火的眼眸。
她意識到自己不論怎麽做,都不可能讓他滿意。既然如此,那就放飛一下好了。
停頓了片刻,她又抬起頭,不緊不慢地補了一句:“最重要的一點是,你也不值得我費心思編造謊言。”
“你竟敢這麽跟我說話?!”
薄嶼森沒想到宋嫿敢這樣對他說話,手臂猛地抬起。
他正想著好好教訓她,又顧慮到她肚子裏的孩子,一時間倒是有些進退維穀的意思。
孩子沒了也就沒了,剛好方便他奪權。
問題是要是讓薄修景知道了這件事,後果絕對不是他能夠承擔的。
再三權衡了利弊。
薄嶼森還是放下了胳膊,冷聲說道:“我可以給你十萬塊,但你必須立刻離開薄氏集團。”
宋嫿堅決地搖了搖頭,道:“爸,是修景讓我來的。我和薄氏集團簽了長約,真要走,也得他批準才行。”
在此之前,宋嫿對薄嶼森的態度是敬畏的。
自從得知薄修景小時候差點兒被薄嶼森打死,她對薄嶼森的態度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眼下,她對他的敬重已然**然無存。
“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脫薄氏下水?昨晚你是不是逼死了你的堂姐宋溪溪?”
“不是我逼死的。”宋嫿的眼裏閃過一絲狐疑。
按理說,這件事兒薄修景已經徹底擺平,除卻當事人,不會有其他人知曉才是。
那麽,薄嶼森是怎麽知道的?
薄嶼森冷聲怒喝:“還說不是你?宋溪溪的爸媽和妹妹找了一群媒體記者在一樓鬧事,要薄氏集團給她們一個交代。宋嫿,你最好拿了錢,就去人事部辦理離職手續。我不容許任何人敗壞薄氏集團的聲譽,你聽得懂嗎?”
“他們在樓下?”
“要不然,你以為我怎麽會知道你給薄氏捅了這麽大一個簍子?”
“我去看看!”
宋嫿這才想明白,為什麽薄修景不讓她參加今天的會議。
想必早上這場臨時會議就是為了商討如何保全薄氏集團的名譽的。
雖說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她和薄修景是夫妻關係。
但她已入職薄氏集團,相關資料就會更新在薄氏集團的官網上。
昨晚的事情一旦被公開,薄氏集團也很有可能被牽連。
這個時候,單是開除她也不頂用。
還是會有大批人質疑薄氏集團選人用人的眼光。
下到一樓。
宋嫿原本隻想偷偷地看一眼,結果竟被眼尖的李萍給逮了個正著。
她尖著嗓子,怒氣騰騰地朝宋嫿衝了過來,“倀鬼!喪門星!你怎麽這麽狠毒?我好好的女兒,都是被你給害了啊!”
宋若若連忙抓著李萍的胳膊,淚眼婆娑地勸道:“媽,你冷靜點。姐姐已經沒了,你可千萬不能再出事。”
“我可憐的溪溪,她才二十三歲!”
李萍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跌坐在地,雙手用力地捶著胸口,“可憐我白發人送黑發人,我的溪溪才二十三歲,怎麽就沒了...”
宋嫿抿著唇,看著李萍悲痛欲絕的模樣,也深受觸動。
宋溪溪說過,她很渴望能從李萍這裏得到她想要的母愛。
不知道宋溪溪在天之靈,看到李萍還肯為她哭一場,會不會好受一些…
“堂姐,是你向姐夫告的密,對吧?一定是你告訴姐夫,姐姐在婚前流過產,姐夫才會失控打了她。”
“如果不是你,姐姐就不會想不開跳樓尋短見!”
“不對...也許姐姐還是你推下樓的。”
宋若若的聲音不算大,但足以讓現場所有的媒體記者聽清。
與此同時,媒體記者也紛紛將話筒懟到了宋嫿麵前,“宋小姐,死者家屬指控你殺害了死者,這事你怎麽看?”
“我堂姐宋溪溪死於家暴,死於霸淩,死於原生家庭對她的壓榨。其他的,我無可奉告。”宋嫿說話的時候,視線一直投注在宋若若那張畫著精致妝容的臉上。
親姐姐身故,宋若若這個做妹妹的,竟還有心思畫了個偽心機素顏妝?
而且宋若若肯定沒為宋溪溪掉過幾滴淚,要不然她的眼睛應該同李萍一樣,腫得跟杏核一般...
“宋小姐,昨晚案發現場,除了您,可還有別人?”記者又一次將話筒懟到宋嫿麵前。
“案件的審理進度,你們應該去問警方。”宋嫿說完,便又匆匆地鑽進了電梯間。
而薄氏集團的安保人員也在同一時刻,將這群媒體記者連帶著李萍和宋若若一同轟了出去。
宋建一個人默默地站在大廈門口,見老婆和女兒被轟了出來,這才走了上前,“怎麽樣?宋嫿有沒有說出溪溪自殺的原因?”
“溪溪就是她殺的!她哪裏敢說實話?”
李萍氣惱地瞪了眼宋建,她對自己這個不作為且懦弱的老公簡直是厭惡到了極點。
上了樓。
宋嫿又一次播放了手機裏的那段宋溪溪留下的音頻:
“為什麽?為什麽要把這件事說出去?”
“虧我這麽信任你,你為什麽要這麽殘忍?從小到大,我處處忍讓著你,從未想過和你爭搶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殘忍地剝奪我最後的一絲生機?!”
“我身上所有的價值都被榨幹了,現在的我就是一具行屍走肉。我要走了,這世界太糟糕,下輩子我也不來了。”
反複播放了十來遍,她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她極度懷疑,宋溪溪的這番話有可能不是對她說的。
宋溪溪總共就說了三段比較完整的話。
除了第一段話,第二段話和第三段話的指向並不像是對她說的。
第二段話裏,宋溪溪說從小到大,處處忍讓,從未想過爭搶。
事實上,她和宋溪溪並不存在著爭搶這種情況。
唯一一個會和宋溪溪爭搶的人,是她的親妹妹宋若若。
再說第三段話,宋溪溪說她的價值被榨幹,現在隻是一具行屍走肉。
從小到大,宋嫿可從來沒有從宋溪溪身上榨取過半點價值。
之前李萍收了鄭偉的五十萬彩禮,將宋溪溪推入婚姻的火坑。
而這筆錢,李萍全部花在了宋若若的身上。短短幾年時間,李萍愣是把土裏土氣且毫無見識的宋若若培養成了一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家閨秀。
合理地說,真正榨幹宋溪溪的人,應該是李萍和宋若若母女!
宋嫿想明白了這一切,立刻給薄修景打去了一通電話,“現在有空嗎?可不可以陪我去一趟驗屍間?我堂姐有可能是被我伯母和堂妹害死的...”
“我在忙。”薄修景隻說了三個字,就匆匆掛掉了電話。
此刻他仍在會議室中開會,話裏行間透著一絲不耐煩。
之所以不耐煩,並不是因為宋嫿不分時宜地給他打電話。
主要是他無意識從褲兜裏摸煙盒時。
不小心將那條情趣開襠褲給摸了出來,還在眾目睽睽之下,放置到了桌麵上。
這事兒讓他倍感懊惱。
盡管陳虢第一時間給他辟謠,說是西裝褲送去幹洗後被人故意塞了這麽個玩意兒進來。
他還是覺得很丟臉...
宋嫿意識到自己可能打擾到了薄修景,連忙給他發去了微信致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擾你的。我太著急了,我發現堂姐可能是被伯母和堂妹聯合害死的。現在我必須去一趟驗屍間,看看堂姐死前有沒有留下什麽線索。】
發完微信,宋嫿立馬聯係了秦晉陽。
除了薄修景,她認識的人裏頭就屬秦晉陽和顧非熠最厲害。
“嫂子,你找我是有什麽急事嗎?”
“我想去一趟法醫的驗屍間,你可以帶我去嗎?”
“你懷了身孕,不適合去那種地方。”
“我有很要緊的事。”
“好吧。”秦晉陽很快選擇了妥協。
一個多小時後,兩人便結伴來到了法醫的工作室。
看著法醫對宋溪溪支離破碎的身體一點點地進行解剖,宋嫿嚇得臉色煞白。
除卻害怕,她也很為宋溪溪難過。
如果宋溪溪能夠勇敢一點,勇敢地提出離婚,勇敢地擺脫原生家庭的桎梏。
她的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可惜,沒有如果。人死終究不能複生…
“嫂子,你還好嗎?”
“沒事。”宋嫿搖了搖頭。
想到自己之前為了那麽小的事還鬧過跳樓,陡然發現深陷在感情泥淖中的自己,也是相當狹隘。
雖說那次跳樓事件,是因為家裏采購人員被人收買,在飯菜裏添加了大量致抑鬱的藥物。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她的心智不夠堅定。要不然為什麽其他人都沒事,隻有她出了事?
“嫂子,你在想什麽?”秦晉陽見宋嫿頻頻走神,關切地問道。
“之前我還因為芝麻大點的小事跳過樓,現在想起來,還真是幼稚!生命這樣可貴,無論如何,我都不該自尋短見。”宋嫿也是看到解剖台上宋溪溪冰冷的屍體,才明白過來的。
“你說得對。”
秦晉陽重重地點了點頭。
又過了大半個小時。
法醫總算摘下了手套,他看向秦晉陽和宋嫿兩人,狐疑地問:“你們想要知道什麽?”
宋嫿立刻說出自己的猜想:“我想知道,她在死前有沒有服用過致幻劑又或者類似的藥物。”
“沒有。不過,死者對酒精和花生過敏,她在死前,既吃了大量的花生,又喝了大量的酒。”
“是自願吃的嗎?”
“無從辨別。死者身上密布著傷痕,但由於從高樓墜下,許多痕跡已經被衝淡,推演不出死前發生在她身上的暴力行為。”
“花生和酒精會對她產生什麽樣的後果?”宋嫿沒有得到滿意的回答,連聲追問。
“花生會導致她呼吸道過敏,簡而言之有可能讓她說不上話或者喘不過氣。過量的酒精會導致她出現種種幻覺,如果在醉酒的情況下,她很可能由於呼吸道過敏而休克。”
“那現在,是不是可以從這兩樣食物上開始著手調查?”
“是可以。不過,上頭壓著不讓調查,這具屍體明天一早就會送去火葬場,到時候將是死無對證。”
“我知道了,多謝。”
宋嫿尋思著,應該是薄修景通過各種手段壓著這件事,不讓警方調查。
他這麽做肯定是為了保護她,保護薄氏集團。
但問題是,事情鬧得越來越大。
他就算能夠一手遮天,也沒法抵擋住網絡上那些鋪天蓋地而來的黑水。
更何況,她也想要給宋溪溪討要回一個公道。
離開法醫工作室。
宋嫿又帶著薄修景給她配備的保鏢,去往了雙子星塔頂樓。
她知道薄修景並沒有完全放下對她的懷疑。所以,她必須找到能夠證明自己清白的線索,再讓他主動放開禁令。
在去往雙子星塔的路上。
宋嫿鼓起勇氣點開了熱搜,她原以為她會被罵上熱搜。出乎意料的是,熱搜上根本沒有關於她的關鍵詞。
唯一一個和宋溪溪有關的熱搜,是鄭偉因家暴被歪瓜娛樂開除。
不僅如此,他此前家暴第一任妻子,致使其自殺身亡的醜聞也被前嶽父爆了出來。
這麽一來。
鄭偉從今往後是不可能再找到任何的正經工作了。
“太太,先生吩咐過了,不讓您亂跑。”車裏,保鏢小方猶豫地開了口。
“雙子星塔也不算是什麽危險的地方,再說昨天才出了命案,現在的雙子星塔肯定無比安全,要是再出事,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好吧。那...您要不要向先生報備一下?”
“等他不忙了,我再跟他說。”
宋嫿並不想打擾到薄修景,早上她給他打電話時,他實在太凶了。
短短的三個字,居然是用吼的。
而且她給他發的微信,他到現在還沒有回複...
上了雙子星塔天台。
宋嫿和隨行的保鏢幾乎把犄角旮旯全部翻了個遍,依舊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
她累得癱坐在了天台上的竹藤軟椅上,看著漸漸陰沉下來的天幕,又想起昨晚視頻裏宋溪溪那雙呆滯的雙眼。
視頻裏,宋溪溪似乎是有話對她說。
可惜的是宋溪溪隻說出了一個“嫿”字就沒了下文。
“嫿...”
宋嫿細細琢磨著宋溪溪這句話的意思,她的視線不由得落定在了玻璃桌麵上那一束百合花上。
“花?”
宋嫿反應了過來,暗暗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心驚。
難道百合花裏藏了什麽秘密?
她依稀記得,昨晚上來的時候,桌麵上也擺著一束百合花。
下一瞬,她立刻將百合花束從花瓶裏撈出。
才倒出一半的水。
就看到花瓶裏掉落出了一個用保鮮膜包好的U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