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當眾打宋若若的臉
整整一天,宋嫿都在忙著做妝造。
薄修景給她請了頂級妝造團隊,供她挑選的禮服也是各大奢牌超季款。
看著鏡子中妝容精致的自己。
宋嫿總感覺跟做夢一樣。
等了三年多,現如今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邊。
她暗暗地在想,這算不算是苦盡甘來了呢...
“姐,你真好看。”
宋然抱著筆記本在一旁安靜地看著宋嫿。
在今天之前,他確實很猶豫。
他不知道該不該將薄修景不遺餘力地保護關振華的事告訴宋嫿。
看到她此刻幸福洋溢的模樣。
宋然終於下定決心,打算死守這個秘密。
他很想為爸媽報仇雪恨,但他更希望姐姐能夠幸福美滿。
爸媽已死,姐姐的人生才是最重要的。
“我額上的疤痕很明顯嗎?”
雖說,宋嫿已經和額頭上的疤痕和解,再不會像之前那樣,成天用厚重的劉海遮著。
但她還是希望,能以最理想的狀態,站在薄修景身邊。
“完全看不出來。姐,你今天超美!”
“就你嘴甜。”
“我是說真的,沒騙你。”
宋然癡癡地看著格外美麗動人的宋嫿,忽然沒來由地問道:“姐,你後悔嗎?”
“後悔什麽?”宋嫿不明所以地問。
“當年你義無反顧地跳了海去救人,結果自己臉上卻留了疤。我每次聽爺爺說起這件事,都難受極了。”
“不後悔。我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宋嫿摸著無名指上的素戒,她和薄修景的羈絆開始於十年前。
從遇見他的那一刻起,命運的齒輪就已經開始轉動。她和他之間或甜蜜,或酸澀的回憶,全是他們相愛的痕跡。
“小然,你也去把衣服換了。”宋嫿見宋然半天沒動彈,便讓人將他的晚禮服給送到了他麵前。
薄修景做事還是挺周到的,他不止準備了宋嫿的晚禮服。
還給宋然準備了配套色係的晚禮服。
“姐,我不想去。”
宋然確實不準備將薄修景包庇關振華的事說出來,但他還是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殺害父母的凶手逍遙法外。
他決定用他自己的方式,讓關振華付出慘痛的代價。
最近這幾日,他一直在謀劃著該怎麽報複關家,因此哪裏也不想去。
“成天悶在家裏,總歸不是個事兒。聽話,今晚一起出去透透氣。”
“好吧。”宋然暗暗地歎了口氣,終究是拗不過宋嫿。
事實上,他不想出門還有一個原因。
就目前的情況,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薄修景。
得知真相後,他再也沒有辦法像之前那樣,把姐夫當成親密無間的親人。
偏偏姐夫對他極好,給他的東西全部是最好的,對他說話也從來不會甩臉子。
很多時候,他姐夫就像是個慈愛的老父親,對他的關懷也算得上是無微不至。
也正是因為這樣,宋然才會無比糾結無比掙紮...
是夜,半夏山莊。
基本上海城所有叫得上名號的名流新貴全部齊聚在此。
宋嫿和薄修景來得晚。
兩人攜手從加長悍馬下來的時候,幾乎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匯聚在兩人身上。
這輛加長版悍馬H2全世界僅此一輛。車身外殼是重新定製的黃金版,加以亮閃閃的碎鑽加以裝點。
光是一輛車,價值已然上億。
此刻的宋嫿,就像是童話故事裏美貌無雙的公主,穿著純白色的晚禮服輕挽著薄修景的胳膊。
兩人就算什麽都不做,就這麽自然而然地挨在一起,都能成為今晚最靚麗的風景線。
他們出現後,再也沒有人去感慨今夜格外美麗的星辰大海,因為再好看的景色在他們麵前都變得黯然失色。
話說回來,半夏山莊的地理位置也算是得天獨厚,背山靠海,視野開闊,氣候宜人四季如春。
最為人稱道的,還要屬半夏山莊的夜間景致。每年夏季,站在山莊上眺望海岸,經常能夠看到海麵上的藍眼淚奇觀。
星星點點的藍色亮光同天幕上的星光交相輝映,正好印證了“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的浪漫景致…
宋然跟在薄修景和宋嫿身後,他並不在乎眾人投注在他身上的眼神,隨意得就像是來這裏露營一樣。
陳虢一直跟在宋然身邊,小心地看護著他。
“陳哥,我有點累。”沒走幾步路,宋然的喘息聲便變得異常沉重。
“我帶你去席間休息一會兒。”
陳虢連忙將宋嫿帶到了顧非熠和秦晉陽那一桌,“小然,你先坐在這裏休息一會兒,有事電話聯係我。”
“好的陳哥,你去忙吧。”
宋然見陳虢急急忙忙朝著薄修景跑去,這才默默收回了視線。
他看著桌前兩個西裝筆挺英俊非凡的男人,有些局促地打著招呼,“哥哥們好。”
“轉眼間長這麽大了!”顧非熠掐了一把宋然軟乎乎的臉頰,越看越覺得萌。
宋然和宋嫿一樣,性格也是軟乎乎的。
是那種讓人一眼就能喜歡上的模樣。
“老顧,你別嚇著人孩子!”
秦晉陽立刻拍掉了顧非熠的手,和煦地向宋然笑了笑,“這幾天身體好些了嗎?”
“多謝秦醫生關心,身體好多了。”宋然攥著手機,明顯有些不習慣這樣的場合。
“顧哥,你怎麽沒等我?我在家裏等了你半天,都沒能等到你。”沒多久,關瑤就穿著一件水紅色開叉禮服裙搖曳生姿地走了過來。
“你怎麽來了?”顧非熠見到關瑤,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這幾天關瑤像是轉了性子一樣,不再纏著薄修景,反倒一天到晚纏著他。
昨天半夜她還給他打電話,哭著說想他。
顧非熠本就是情場老手,他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想必關瑤這是攻克不下薄修景,轉而開始攻克起他來了。
“顧哥,你是不願意見到我嗎?”關瑤撅著屁股,坐到了顧非熠身邊的位置上,水汪汪的眼睛帶著三分嫵媚,直勾勾地盯著顧非熠。
“沒有。”顧非熠搖了搖頭,此時此刻他終於能夠體會這些年薄修景有多難了。
關瑤是他們的救命恩人,所以該給的麵子他們都會給她。
可問題是,他並不打算以身相許。
關瑤這麽纏著他,鬧得他渾身不舒服。
宋然默默地注視著矯揉造作的關瑤。
他聽人說過,薄修景就是因為這個女人,冷落了他姐好多年,
可在他看來,這女人連他姐的腳趾頭都比不上。
“小然,想吃什麽自己夾。”秦晉陽懶得搭理關瑤,溫和地同身側沉默的宋然說著話。
“嗯。”宋然點了點頭,看向關瑤的視線卻愈發陰冷。
如果他把關瑤推向海裏,讓她葬身大海之中,那麽他姐和薄修景之間的障礙是不是就能徹底消失?
還有就是,他也很想讓曾害過他爸媽的關振華體會一把失去親人的痛苦...
察覺到宋然帶著凜凜殺氣的眼神。
關瑤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地朝他的方向看了過來。
宋然的長相和宋嫿有些相似,她一眼就認了出來。
“有些人還真是不要臉,拖家帶口地來蹭酒席吃。”她不雅地翻了一記白眼,嘴裏不痛不癢地說著風涼話。
“關小姐是在說誰?”秦晉陽立馬跳出來維護宋然,淡淡地補充道:“某人連邀請函都沒有收到,也不知道是以什麽身份混進來的。”
“......”
顧非熠夾在中間有些尷尬,索性低頭玩著手機,裝作沒聽見他們在說什麽。
關瑤前幾天才被薄修景警告過,這會子她也不敢主動生事。
見秦晉陽護著宋然,便也不再陰陽怪氣。
宋然的神情很恬淡,倒像是個局外人一樣,對於周遭的動靜不聞不問。
但他掩在桌下的雙手卻緊緊地絞做了一團。
秦晉陽發現宋然竟將自己的手心弄出了血,忙關切地握住了他的手腕,“怎麽流了這麽多血?”
他此話一出,顧非熠也湊了過來。
“小然,你該不會是拿小刀割的手心吧?”顧非熠前幾天才被刀叉紮過手心,他很是清楚手心受傷有多痛。
他連忙給宋然遞來紙巾,小心地清理著創口。
“我沒事的,不小心劃了一刀。”宋然下意識地將雙手掩到身後,“我去一趟洗手間,馬上回來。”
話音一落,他便匆匆地離開了酒席。
“顧哥,我去補下妝。”關瑤見宋然離了席,也快步跟了上去。
薄修景不讓她說出真相,但她可以假借宋然的嘴將真相說出...
身後,秦晉陽擔憂地盯著宋然的背影,小聲地對顧非熠說:“老顧,我總感覺小然不太對勁。”
“挺帥的呀!就他這樣的清爽大男生,擱大學校園裏,能迷倒一片。”
“我的意思是,小然的心理可能出了點問題。”
“什麽意思?”顧非熠抬起頭,茫然地看向秦晉陽。
“說不上來。他剛才,是自己拿著小刀割開手心的,這麽做要麽是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要麽是在隱忍著自身的情緒。”
“什麽情緒?難不成,關瑤陰陽了他幾句,他就想刀了關瑤?”
“小然不是這麽小氣的人。他對關瑤確實有著很強的敵意,但我還不知道這份敵意是來自哪裏。”
“那該怎麽辦?告訴薄哥?”
“薄哥今晚肯定忙,你還是盯緊關瑤,別讓她繼續刺激小然。”秦晉陽是心理學領域的專家,他能看出來,宋然對關瑤的恨意很強烈。
這麽強烈的恨,絕不是三言兩語能夠造成的,倒像是隔著什麽血海深仇...
顧非熠無奈地歎了口氣,小聲吐槽道:“我算是怕了關瑤。這些年來,我一直把她當妹妹,結果到頭來,她居然想睡我。”
秦晉陽搖頭無奈地笑了笑:“你睡過的女人少說也有幾十人了。實在頂不住,就從了吧!”
“不行。我在拿下黎彎彎之前,絕對不會碰其他女人。”
“意思是拿下她之後,又要繼續做海王?”
“不然呢?”顧非熠尋思著他對黎彎彎的興趣應該隻能維持幾個月。
幾個月之後,他就繼續做海王,泡嫩模...
另一邊。
宋然前腳剛走進洗手間,站定在洗手池前清理著手心的傷口,關瑤後腳就跟了進來。
“小然弟弟,你的手還好嗎?”她靠在洗手池邊,慵懶地整理著披散在胸前的大波浪。
“收起你的假惺惺。”
此刻的宋然全然不似在顧非熠和秦晉陽麵前那樣人畜無害。
他抬起猩紅的眼眸,用一種看死人的眼神冷冷地盯著關瑤。
關瑤沒想到宋然還有這麽恐怖的一麵,心裏陡然生出一絲懼意,“你,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你爸害死了我爸媽,你別以為有姐夫的幫忙,你們家就能安然無恙。”
“...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關瑤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硬著頭皮裝傻。
她還想著讓宋然告訴宋嫿這一切。
可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宋然這顆棋子應該是用不上了...
“你不需要聽懂,死屍負責躺棺材板就夠了。”宋然勾了勾唇,處理好手心的傷撞著關瑤的肩膀,快步走了出去。
“喂!你撞我做什麽?”
關瑤回眸看向宋嫿這個略有點病嬌的弟弟,想了想還是別得罪他好了。
眼下宋嫿小人得勢,宋嫿姐弟做什麽薄修景都會護著。
薄修景見賓客差不多已經到齊,正打算挽著宋嫿的手走上高台,公開兩人已經維持了三年的婚姻,薄嶼森卻和江哲一道走了過來。
“修景,有件事你有必要知道一下。”
“什麽?”薄修景冷冷地看向薄嶼森和江哲兩人。
意外發現這兩人的長相有些相似,他瞬間了然。想來,江哲就是薄嶼森藏了二十多年的私生子吧?
說起來薄嶼森對這個私生子還真是愛護有加。
薄老爺子查了一二十年,也沒能查到薄嶼森在外麵養著的女人和孩子。
“借一步說話?”薄嶼森看了眼宋嫿,壓低了聲同薄修景說道。
“宋嫿不是外人。”
“這是咱們父子的事,她不便摻和。”薄嶼森很不喜歡宋嫿,不單單是因為她臉上的疤,還有著其他不能言說的原因。
“薄修景,你管自己去忙,我去看看小然。”
宋嫿不希望這父子倆在大庭廣眾之下劍拔弩張,連忙鬆開了薄修景的胳膊。
“等我,我馬上回來。”
“好。”宋嫿輕輕地點了點頭。
她轉過身,從路過的侍應生手中拿過了一杯柳橙汁。
正準備朝宋然所在的那一桌走去。
意外發現宋若若竟穿著侍應生的衣服滿場跑...
宋嫿沒有忘卻李萍和宋若若的陷害,這段時間她太忙了,原本還想著過幾天再設局讓這兩人吃到苦果。
沒成想竟在半夏山莊偶遇了宋若若。
不過宋若若會出現在這裏,一點兒也不奇怪。
宋若若從小就想著嫁豪門攀高枝。
能在半夏山莊這種地方打打零工,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真能傍上大款。
“堂姐...”宋若若從宋嫿下車的那一瞬,就注意到了的。
她想不明白為什麽宋嫿樣樣不如她,卻能把日子過得風生水起。
今晚過後,宋嫿肯定會成為海城富太太圈裏最為耀眼的那一個。
想到這裏,她心下越發不平衡。
為了讓宋嫿出醜,她一咬牙,就將手中的紅酒往自己身上倒去。
做完這一切。
她又當場給宋嫿跪了下去,哭得梨花帶雨,“堂姐,求你了!別對我趕盡殺絕好不好?我在半夏山莊勤工儉學湊學費,求你不要讓經理開除我好不好?你想潑我也沒關係,我可以跪在這裏,讓你潑個夠。”
宋若若的聲音很大,原本喧鬧的會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眾人紛紛轉過頭看向高台下的這場鬧劇。
宋若若尋思著,今晚這麽一鬧,宋嫿的風頭肯定會被欺壓親戚的醜聞所取代。
而且她也可以沾沾宋嫿的光,在這群有錢人中露一把臉。
相信憑借她姣好的容貌,和楚楚可憐的模樣,一定能夠贏得一波好感。
這不,許多不明真相的闊太太見宋若若這樣可憐,看向宋嫿的眼神也帶著些許不讚同的意味。
宋嫿垂頭看向跪在腳邊的宋若若,勾了勾唇,高舉著手中的柳橙汁,笑著問道:“我手裏拿著的明明是柳橙汁,怎麽可能在你的衣服上留下紅酒漬?宋若若,你這是被害妄想症發作了,還是誠心和我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