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回收 | 片場
血液順著刀尖滴落，在血池上**漾漣漪，借著實驗台周圍的光，血池倒映著男人的身影，濃重的腥臭味彌漫於黑暗無光的會場，風間琉璃站在高台上，俯瞰下方成列的上百具屍首。
王將從燈光下走入陰影中，來到風間琉璃的身邊，將手中的“蛆蟲”丟向會場中心。蛆蟲落地，沒入血中，幾秒後，密密麻麻的血管從血池底下飛射而出，宛如柔軟的針管，刺入地麵的一具具屍體，甚至有幾根飛向了王將與風間琉璃的方向。
乳白色的粘液飛濺，落到這個會場的四麵八方，隨後乳化、凝固，變成了密密麻麻的蛛絲狀，這裏從原來的會場變成了盤絲洞，過程不超過3秒。
“還不夠，他們還不夠。”王將斬斷了飛來的肉針，“要更多！”
會場中心被密密麻麻的白絲裹住，很快形成了胃袋的形狀，或者說是繭，繭體延伸出的血管緩緩鼓脹，開始了它的進食。
“這樣的方式太粗糙了，如果有君主進食，隻需要將兩者的血管鏈接在一起，就能迅速成長至完全體。”王將低語，“進食的過程也是血統稀釋的過程，現在太浪費了，遠遠不夠。”
“猛鬼眾的成員幾乎都在這裏了，除非獵殺蛇岐八家的人。”風間琉璃說，“但即使是加上蛇岐八家的血也不夠，聖骸的複活需要的不僅僅是龍血，還需要足夠的時間。”
“皇血！”王將輕聲說，“即使是高危混血種，在君王麵前也隻是杯水車薪，隻有皇血可以拉短這個距離……每一位皇，都是被白王寄托精神意誌的存在，他們身上流的血，存在的魂，都是白王的一部分！”他回頭看向風間琉璃，“你不是想殺死源稚生嗎？”
“我以為你會用我的血。”風間琉璃側目而視，“畢竟在你的眼裏，我和源稚生都是你的傑作不是嗎？”
“你不一樣。”王將說，“你可是我親手教導出來的孩子啊，身上灌溉了我的精神與血，你是最偉大的作品，比源稚生更偉大的作品，是將來跟我一起走向神座的人。”
“承蒙誇獎。”風間琉璃的眼神如刀鋒利。
“去吧，殺死他，你最想殺死的人。”王將說，“提前拉開帷幕吧，終結這段埋藏在曆史的恨，是該讓他們清楚你的存在了。”
風間琉璃跳下高台，踩在粘稠的乳液上，原先的血池幹涸了，被聖骸分泌出的**覆蓋，他踩著乳液一步步的走向大門之外，身後的王將默默凝視，直至他消失在大門的盡頭。
“嗬嗬嗬。”王將輕聲低笑，他的視線移動到了聖骸的繭上。
那顆繭漸漸起伏，像反複呼吸的心肺，王將能借著光透過半透明的薄膜，凝視那團安靜吞食的蛆蟲。
“別急，真正的食物還沒到，還沒到啊，那是我留給你真正的繭，真正的傑作。”王將抬起頭，看向天穹，“上杉繪梨衣。”
箱根舊街道，人群擁擠在這個二線城市居民區，十幾輛統一配置的豐田停在路口，大大小小的攝影設備被人流抗在肩上，長槍短炮像蓄勢待發的軍士。他們從轎車裏有序的跑出來，包圍了整棟破舊的居民樓。
隨後，打扮的像白宮裏走出來的男胖子從保姆車裏走下來，穿著黑絨大癟，帶著MiuMiu的墨鏡被一眾人圍繞著走入了民房區中，一路上閃光奪目，記者們紛紛靠前被保鏢擋住，仿佛他們去的不是民房區，而是布萊尼姆宮。
後麵有更多的人從車上下來，大多打扮的花枝招展，多數都配戴了保鏢，他們昂首挺胸，像極了打敗競爭者的公雞，獲得了**權高高在上。
“今天是《名偵探柯南》真人劇場版的開拍日，你看到沒，那個女的叫黑川智花，飾演毛利蘭，那個男的，就是第一個胖子，演目暮警官，好像叫西村雅彥。”女孩悄咪咪地說。
男孩和女孩躲在不遠處的角落裏，兩人打扮的嚴嚴實實，除了鼻子還露在外麵呼吸，其他地方都被“合理”的遮住了，仿佛他們兩個才是真正的大明星，隻要一亮相就會引來遮天蔽日的用帶與狂歡。
“名偵探柯南？”男孩眼神閃過疑惑，“很出名嗎？”
女孩呆住了，隨後壓低聲音的驚呼，“哇，不會吧，師兄你居然沒看過名偵探柯南，你是什麽老古董啊，該不會師兄是活了五六十歲的穿越者？”
“我平時也會看很多電視劇。”男孩解釋道，“像海綿寶寶，jojo與虎與魚，秘密花園，流星花園，狐狸雨，天國的階梯什麽的……”
“不是吧？”女孩用看異性的目光看著男孩，“這些都是言情劇？看不出來師兄是心思細膩的人啊。”
“主要是我媽媽會看，每次看電視電影都會睡著，很容易著涼，但又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會睡，所以小的時候會經常陪著媽媽看電視，她睡著後就比較方便照顧她，後麵佟姨來到家裏，我就沒怎麽看了。”男孩認真地說。
“師兄真是好男人啊，像他這樣的男人不多了，夏彌啊夏彌，你得好好把握這個機會才行啊，爭取上位做富二代的女人。”女孩小聲得嘟囔。
“你在說什麽？”楚子航詫異地看著她。
“沒有沒有。”夏彌連忙搖頭，“我在想怎麽接近劇組啦。”
“其實會不會太冒險。”楚子航蹙眉深思，“現在我被通緝了，劇組是最容易暴露的地方吧，為什麽要來這裏啊。”
夏彌翻白眼，無語的表情，“還不是因為師兄什麽都不做嗎？隻能賣色啦！”
時間回到一個小時前。
“師兄，現在有一個壞消息和更壞的消息，你要聽哪個？”夏彌坐在床邊，睜大無邪的雙眸，直勾勾的看著楚子航。
楚子航被看的有點懵，“沒有好消息嗎？”
“師兄難道認為世界上一定是好消息和壞消息接踵而至的嗎？”
“我的意思是。”楚子航定了定神，“相對於更壞的消息，壞消息不就是好消息嗎？”
“看來師兄的相對論學的還不錯。”夏彌陰陽怪氣，“師兄一定是物理學畢業的吧？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說‘我要先聽什麽什麽消息’嗎？你一點也不接女孩子的話，你是怎麽泡妞的啊。”
“不是的。”楚子航搖頭，“我對泡妞什麽的沒興趣，戀愛本質隻是人類社會群體中的一種本能行為，多巴胺分泌後產生的信息素激發宿主對異性的渴望，我平時更多會修習劍道和執行任務，劍道中有靜修，可以壓製心靈的不安，執行任務會提升專注力，不讓人分心，所以我從來都不會考慮這方麵的事情。”
夏彌的目光漸漸呆滯，他從來沒想過直男可以直成這個樣子，現在是討論應該怎麽修煉控製欲望的時候嗎，然後他看到楚子航從床頭拿過村雨，在**盤坐，擺出了靜修的姿態，像一個老僧在她麵前上演了一場“什麽叫修習”。
“不是，師兄。”夏彌傻眼，“我不好看嗎？”
楚子航睜開眼，在夏彌身上打量了幾分鍾，“挺好看的，如果從生物的角度來解讀的話，你屬於每個猴子都會爭奪的母猴，很少會見到像你這麽漂亮的女孩，但從生育的角度來說，你可能會存在某種缺陷……未來如果我沒死，媽媽應該也會讓我結婚，我也會聽從她的想法，但如果是媽媽，她可能會比較在意女孩的繁育能力，所以我無法給你打分，比較矛盾。”
“什麽意思？”夏彌的頭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問號。
一秒後她反應了過來，低頭看向自己的胸脯，臉上逐漸掛滿黑線，大聲喊道：“師兄你知不知道當麵評價一個女生平胸是很失禮的啊！！”
“抱歉。”楚子航說，“我以為你會對母猴的形容更在意，我想不到太多比喻，抱歉。”
“你也知道哦！”夏彌抓狂，“你這樣的直男，就算要結婚也不會有人同意的！”
“不一定。”楚子航搖搖頭，“我經常會收到很多情書，隻不過的清楚她們隻是一種欲望，會可以遠離，未來如果媽媽要求我結婚，我想我應該不難找到。”
“你是在跟我炫耀你很受歡迎是嗎？”夏彌提高音量，“我也很受歡迎啊，我收到的情書一點都不比你少，我以前還是啦啦隊隊長！那可是隻有最好看的女孩才能擔任的職位。”
“啦啦隊隊長？”楚子航側過頭，眼前突然閃過一些片段的回憶。
“對了，現在根本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啊！”夏彌打斷了楚子航的沉思，大聲說，“我們沒錢啦！沒錢啦！在這樣下去我們連飯都沒得吃了，現在你被通緝了，我也不敢到處玩，都成了你的保姆……你親愛的保姆女士已經為您花光了所有積蓄了！”
“我不是才住了一天嗎？”楚子航呆住，他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
“什麽一天兩天，剛剛的飯你不是吃了嗎？”夏彌氣勢洶洶，隨後泄氣，“反正我沒錢了。”
楚子航不知該怎麽回答，他隻是覺得奇怪。
“你旅遊從來都不帶錢嗎？”楚子航神情疑惑。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情，旅遊也很少，一般出國都是執行任務，小時候出去做什麽，父親都會給足夠的錢，對於旅遊沒錢這種事情他的世界觀中是沒有的，在他的認知裏，沒錢旅遊就相當於上廁所沒帶紙。
“你是大少爺，怎麽會理解我們這種無產階級的人呢。”夏彌表情失落，“我雖然沒錢，但誰沒有幾個夢想嘛，我的夢想就是全世界旅遊，所以每次出去玩，我都會用最省錢最簡單的方法，到達當地後我會一邊找兼職一邊娛樂……”
“這次為什麽不兼職？”楚子航疑惑地問。
夏彌鄙夷地看著楚子航，“不是吧，你身為一個男孩子，居然能問出這種話，你是要吃我的軟飯嗎？”
“抱歉，我隻是好奇一問。”楚子航有點尷尬，連忙說，“我的衣服裏有銀行卡，裏麵的錢應該夠用的，你可以……”
他的話被夏彌打斷了，“你傻呀，你現在是通緝犯啊，你的信息全國上下都被上了關注名單，我現在刷你的卡，下一秒就要被一群人包圍啦！”
“不好意思。”楚子航道歉，他永遠都是這麽紳士，雖然眼前的困難和他好像沒多大關係，但他依舊認為是自己的問題，他說，“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當然需要了！”夏彌說，“因為你的原因，我辭去了所有兼職，就是擔心你什麽時候被人抓了我都不知道，所以你得和我一起去工作。”
“工作？”楚子航一愣，這兩個字離他太遠，“什麽工作。”
“你會什麽？”夏彌來了興趣。
“劍道、戰鬥。”楚子航幹脆利落。
“……”夏彌一言難盡的表情，“還有呢？”
楚子航皺眉，認真思考，不確定地說，“做飯？”
“做飯！”夏彌眼前一亮，“你會做什麽菜式，這可是精細活啊，工資可高了。”
“熱牛奶、布丁、蛋撻、牛排、法式鵝肝……”楚子航列出後麵一係列法式餐點，不得不說他居然還是一個合格的法式大廚。
“不行啊。”夏彌捂臉，“這類型的餐廳都不招兼職。”
“抱歉。”楚子航遺憾地說。
“哎，怎麽辦啊！”夏彌痛苦扶額。
“你平時都是做什麽呢？”楚子航好奇地說。
“派傳單，做二宅文化的兼職。”夏彌神情低落。
“這個……”楚子航有些猶豫，“是什麽？我能做麽？”
“這些都是二次元宅男的消費，他們就為了看可愛的妹子才會給錢，出賣的是女相，你是男人……等等……你？”夏彌眼珠子一轉，凝視楚子航。
楚子航此時**上身，披著白色的睡衣，精致的胸肌以及恰到好處的八塊腹肌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黑色的碎發剛好順落著臉龐的弧線，加上驚為天人的五官，楚子航不得不說是一個極品的帥男孩，這樣的人一般隻會出現在霸道總裁愛上我的電視劇裏，還是充當男主，隻需要露露臉，就能引起遍地花癡尖叫頻頻。
所以楚子航說他不怕找不到老婆是真的，收很多情書也是真的，這樣的男孩站在陽光下就已經打敗了全世界百分之99的對手。
“或許你可以做……”夏彌眯起眼，“而且還能賺不少錢。”
楚子航被夏彌看的渾身不舒服，他總覺得這個女孩此刻的眼神就像再看一塊值錢的豬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