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魂記

八悲愴蹂躪之花

卷III 雄霸天下 八 悲愴!**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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摟著情人一覺醒來,本太子神清氣爽,可時辰應該已經不早了,有人在外麵輕輕的敲房門請示:

“主人,月郎公子今晚是否也在此用晚膳?”

月郎公子悠悠醒來,大窘,在我脖子旁磨了磨牙齒。

我被他弄得有些癢,低笑一聲順勢吻住他的唇,卻沒有深入索取,隻是輕輕磨挲著,四目相對間,唇與唇之間溫熱的觸感香甜,一時間都有些意亂情迷。

過了好久,我低聲問道,“留下來,好不好?”

他有些迷茫的揉了揉眼,還未回答,卻聽到外麵傳來衛急匆匆的腳步聲,另一名侍衛語氣惶急的報道,

“主人不好了,攝政王領著人氣勢洶洶的來找茬了,聲明一定要見到你。”

仿佛一盆雪水當頭而下,我全身肌肉驟然緊張起來,滿室溫馨旖旎的氣氛蕩然無存。

月郎公子也聽出形勢不對,當機立斷道,“必是出了緊急大事。我不方便讓他見到我在此處,你讓侍衛帶我從後門離開。”

“好……隻是委屈你了。”我心裏著實不舍,但權衡輕重,知道他剛得郡王位置,實在不宜在此被蘇宙離看到,落下話柄。

他的衣物本就華貴複雜,實難短時間穿上,我們兩個大男人手忙腳亂,狼狽不已,最後不得不叫上貼身侍衛幫忙。雖然親信侍衛的忠誠勿庸置疑,但被陌生男人幫助穿衣服時難免被觸碰到身體,月郎公子對此極為不悅,以致他拖著酸痛的身子走時候也沒有給我個好臉色。

——其實我比他更覺委屈,自己的情人一覺醒來,不能留在**耳鬂廝磨片刻,還要眼巴巴的看著他緊急離開,簡直像偷情的狗男男一樣。這都是因為蘇宙離來勢洶洶的緣故!

——蘇宙離,有朝一日,今日之辱,我一定要雙倍奉還!我氣血上衝,暗自握拳發誓。

月朗公子前腳剛匆匆離去,蘇宙離就帶著數百侍衛氣衝衝的直闖進來,這驕橫的家夥竟然連表麵上的禮數都不顧了。

隻是府中的侍衛們皆是軍士出身,屹守上令,再加上被鳳銘用現代的軍事管理方法**過,蘇大以多欺少,竟然一時也闖不進來,隻得在外麵氣急敗壞的狂叫道,“安鳳銘,你給我出來,今天不把人交出來,本王要平了你這耀曇府。”

隻聽內室傳來慵懶而充滿磁性的回答聲,鳳銘低笑道,“攝政王前來,有失遠迎,隻是本君自問素行端正,而且剛才還在小睡,不知攝政王何故帶人強闖我府……”

寢室門開了,侍衛躬身將他迎了出來。

見他衣衫不整,烏發披散,還有大片帶著紅色可疑痕跡的胸膛□在外,滿身帶著情欲之色。蘇宙離眼中神色變幻不定,知道對方已經滾過一段時間床單了,的確可能並不知情。

他見那人又這等風情,不由又愛又妒又恨,沉聲道,“我那不成器的三弟不知去向,暗衛們最後一次見到他,是在跟你喝酒,而且我的忠心暗衛們都說,是你唆使他將他們打發回去的……”他身後的四名暗衛臉色難看的低下了頭。

“小王爺?”顧不上那些小人的誣陷,我意外的挑高了眉,“我隻是陪他喝了會兒酒,可是……不是他的貼身侍衛淩刀遵你的命令接他回府了嗎?”

蘇宙離怔了怔,高聲叫道,“淩刀何在?”

一名侍衛從他身後滾出來,我注意到此人服飾標誌甚高,看來是侍衛首領,他伏地稟告道,“啟稟王爺,淩刀今日不當值,當在暗衛營休息……”

蘇宙離的臉色變了,吩咐道,“去把他叫過來。”

幾名侍衛飛也似的去了。一會兒,那名侍衛首領連滾帶爬的回來,跪地連連磕頭,聲音帶著哭腔,“小的罪該萬死,淩刀私自出營已經有大半天時辰了,無人知他去了哪裏。”

四下一片靜默,蘇宙離臉色難看至極,袍袖一抖一抖的,顯然氣急。

又一名軍官冒死叩頭道,“王爺,城門已關許久,如果小王爺是被淩刀擄走的話,那麽事不宜遲,我們應當趕快發函出城通緝追拿。”

我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默不作聲,心想,這位攝政王雖然對外殘酷狠厲,但對自己的兄弟倒是真切關心的。

蘇宙離對我拱了拱手,也不道歉,轉身孑然離去。

見蘇宙離帶兵撤走,我本該安然就寢,可是想到蘇三單純到近乎愚蠢的樣子,心下終於難安,而且他被下人擄走也有一半是我太過粗心的緣故,不由問道,“你怎麽看?”

剛才昊希一直默不作聲守在我身邊,此刻他親自從侍衛手上將狐裘接過來,一邊給我披上一邊道,“靜觀其變。”

我覺得他的回話雖然有理態度卻極冷,不由心裏有些忐忑,偷偷瞄他一眼,果然他麵無表情正欲離開。我心裏一動,難道他吃醋了?

剛才根月郎公子談著談著就談到了**,後來他失陷在情欲中,叫得那個滿室春光,外麵那麽多雙耳朵更是什麽都遮不住,昊希想必心裏也是明白的。

“昊希,我有話要根你談,陪我吃晚飯。”

他搖搖頭,道,“我已經用過晚膳了。”他頓了頓又說,“主人你不用解釋什麽,我明白的……我明白的。月郎公子對你傾心是好事,對我們建國大業大有裨益。……我隻是……我隻是……”他深吸一口氣,劍眉緊蹙,難過得說不出話來。

“住口!”我惱羞成怒道,“說過多少次了,沒有外人時,不許叫我主人!還有,我不許你這麽侮辱我的感情,你也不許想這麽多亂七八糟的。實話告訴你,我對月郎公子……根我對你的感情一樣,都是真心的!根所謂的建國大業一點關係都沒有!待會兒你過來陪我吃宵夜,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該來的總要來的,招惹上眾多美男的我總有要交代的一天。

我很貪心,一個都不想失去!好歹辛辛苦苦從現代移民穿越到這個世界,我會努力,留住他們所有人!

~~~~~~~~~~~~~~此是男主巧舌如簧的分界線~~~~~~~~~~

簡單的用過晚飯,我將昊希拉到燈下長談,從根月郎公子初見時的討厭根不待見,到跟他交談時的快樂根投機,到跟他鉤心鬥角的心酸根苦澀,到被他設計擒獲的痛苦根屈辱,到最後舍不得殺死遂決定永世不放的無奈根釋然,我將事情的經過輕描淡寫,卻將自己的心路曆程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務求昊希理解。

“……所以,我無法不接受他,真的,我已經舍不得了。其實,他這樣狡詐多智之人,原本是我最不會接近的類型。可是一切已經發生了。我無法再接受一次相爭了。依月郎公子的性子,若我無法愛上他,他必定會設法毀了我,而他未必贏得了我,所以,他必定會毀了他自己,其實卻是對我的愛毀了他自己。而我,根本無法再麵對他那麽絕望無助的樣子,我真的……舍不得,我想我已經愛上他了。愛一個人,他會印在我心裏,已經成為我的一部分,就像你一樣,任何人,我都不允許傷害他,也不會允許傷害你。”我喃喃的低訴著,企求昊希的諒解。

昊希的臉色好轉了些,道,“原來如此,原來你並沒有刻意利用他的感情。”

原來昊希臉色不愉,不是因為我跟月郎公子的私情,隻是因為懷疑我利用別人的感情完成自己的統一大業。我悄悄鬆了口氣,心裏隱隱有些失望。

“昊希,你這就原諒我了。”我有些不敢置信。我的娘子也太大方了一點,這讓我反而有些失落。

昊希白了我一眼,道,“將來你身為帝君,總要三宮六院的。就是先帝在位,也有男寵苑,沒什麽特別的。而且光明王也曾說過,如果兩個男人同床共枕,傳遞的不僅是愛欲更是智慧根美德,那將同樣是男人的驕傲!隻是,鳳銘你別忘了,將來總有一天,你還是要娶個合適的貴族女子傳嗣的。”

我茫然不語,沒想到那位幾乎已經成為煌沌大陸神話的光明王居然說過如此強悍的同性戀格言,而且怎麽感覺跟我欲蓋彌彰的風格好像呢。可是關於娶妻之事我倒是幾乎放在腦後了,一則因為建國大業未成,二則是因為我看慣了人間絕色,或英俊如昊希或秀美如月元,實在世間也很難有女子比得上,因此也漸漸接受了我愛美男甚於美女的事實了。

“那個……以後再說。”我嘿嘿笑道。孩子嘛,對於那種無條件索取愛的家夥,我倒沒有執著的念頭。

“現在情況怎麽樣了?”我淡淡的問。

我派出去跟蹤蘇宙離的暗衛從黑暗中現身出來,恭謹的回答,“攝政王已經派人追出城了,城外方圓五百公裏以內,一無所獲。”

我敲了敲床幫,終於還是再難睡著,遂爬起來,一邊穿衣一邊問道,“他沒有想過淩刀還藏在城內的可能性嗎?”

“他已經大幅出動人手,派人搜過全城了。”我最信任的暗衛首領許默言冷靜的回答我。

我皺起眉。這樣都找不到蘇子衡的話,現在這朵帝都名“花”隻怕凶多吉少。

“傳我的命令,發動因特部隊尋找小王爺的下落,務必暗中進行,別讓蘇宙離發現動靜。”

因特部隊是我的平民間諜部隊代稱,這個世界沒有因特網所以造成信息缺失嚴重,而世族們根本不屑於平民的支持力量,我卻比他們更加注意民間的信息流量。以前剛到帝都時就有計劃的將一部分軍士分配到城市各個角落混跡於平民中,他們可能是屠肉的張三,也可能是賣豆腐的李四,隻要我有需要,訓練有素的他們有可能會比明刀重劍的軍隊更加有利。

“是。”

兩個時辰後,一個消息傳了過來。一名平時在下三流街道當混混的暗探,昨夜在京城有名的最低級下賤的娼館一條街廝混時,無意中看到一個可疑的大漢背著一個裹死人的草席進了小倌館的禁地卻沒有出來。那禁地是養著因為花柳病而奄奄一息的相公們的小院子,為了省下看病的錢,龜公們平時都是用草席把人一裹就扔進去的,一般幾天就死了。因為怕傳染,平時幾乎沒有人進去。

我果斷的吩咐,“別驚動昊希根其他人,陪我去那裏看看。”

許默言遲疑的說,“那邊傳染疾病甚多,主人千金之體,最好不要冒這個險。”

我已經飛身出發了,“多謝你的關心,不過我不會有事的。”

潛意識裏我有種感覺,若我現在不去那邊看看,隻怕會終身後悔。

半個時辰後,我們已經在小倌館後麵站定。

黎明之前天色有些青灰,讓這個花街暗巷更顯神秘。

混混暗探守在禁地門口,激動的打量著我,對我行了個大禮後,結結巴巴的對我問道,“太子……不,主人真的要親自進去嗎?”

我打量他一眼,不由失笑,這名名為劉蕭的暗衛穿得流裏流氣,油乎乎的帽子斜戴在一邊,真是街頭混混的成功典範。

“嗯,別擔心。你帶我進去,回頭讓許大哥好好嘉獎你一番。”因為怕門上有不幹淨的東西,我隔著空氣運氣點了點門鎖,門應聲開了,一股極難聞的腐臭味傳了出來。

“主人千萬小心。”劉蕭根許默言守在我一左一右,陪著我慢慢踏進去。

院子上方有屋頂擋著,小路兩邊淩亂的擺著十數個草席,有男人的呻吟聲從裏麵傳來。

我忍住惡心的腐臭味,小心翼翼的揭開一麵草席,驚得我差點跳起來。

裏麵是一個腐爛得已經看不清麵容的人臉,鼻子嘴唇都已經爛掉了,可怕的是這個人還沒有死,混濁的眼珠慢慢轉動著,活死人一樣。

“得了花柳病的小倌就是如此,沒有錢看醫生,隻能在此慢慢等死了。”劉蕭有些黯然的說。

我屏住呼吸,心裏有些惻然。難怪蘇宙離的軍隊沒有檢查此處。世族們根本不會知道有這種地方,而普通的士卒們隻會覺得晦氣,怎麽可能進來查看?

我忍住惡心的感覺一張張草席看過去,確定蘇子衡不在裏麵。我鬆了口氣,老實說,慶幸不已。

“沒有主人要找的人,我們還是回去吧,不然隻怕要被昊希大人發現。”許默言擔心的看看天色。

我搖搖頭,指著院子角落裏的小屋問道,“那邊是做什麽的?”

劉蕭回稟道,“裏麵是一個大火灶,妓院的人會定期來將死人屍體丟到裏麵燒掉,美其名曰清理垃圾……”

突然他停下話語。我使了個眼色,許默言立刻飛身向小屋撲去。與此同時,一個半身**的大漢從裏麵撲了出來,正對上許默言。

“活捉他。”我大喝道。

雖然此人臉上有粗陋的易容,我還是一眼認出,就是那個從我手中將小王爺騙走的王府叛徒侍衛淩刀。不管他出於什麽目的,現在必須先把人交出來!

幾個回合下來,許默言本就武藝奇高,再加上有我設計的新型暗器在手,很快就將淩刀活捉下地,順便點了他麻軟穴讓我發落。

“你把小王爺怎麽樣了?”見淩刀全身是血,困獸猶鬥,我也不客氣,單刀直入的發問。

淩刀一雙怨毒的眼盯著我,桀桀大笑說,“自然是讓他好好受用了一番。哈哈,你們這些世族,自以為是天之貴族,不把平民奴隸當人,想抽就抽,想打就打。嘿,老子也不用把你們當人!我受夠了!……這小王爺身嬌體貴,來做皮肉生意甚好,老子享受了一夜,這口氣出得也值了哈哈哈……”

我一腳踢開他,快步向前推開門,眼前白花花的糜爛肉體瞬時間迷亂了眾人的眼。——說實話,打開門的那一瞬間,我想將所有在場看到這一幕的人統統滅口!

金馬玉堂的皇族貴胄,真正嬌生慣養的蘇子衡小王爺,此刻卻像個最下等的娼妓般被人**裸的拴著雙手吊掛在房間中央,他被人用黑布蒙住了眼睛,毫無生機的腦袋垂在胸前,原本總是笑起來如玫瑰般亮麗綻放的唇瓣早已腫脹撕裂,嘴角漲溢出黑血,烏黑細滑的長發順著鞭痕累累的肩背披散下一地,連秀發間都摻雜著汙穢的男人精液,姣白柔嫩的軀體遍布青腫紅紫,傷痕累累的白嫩臀部淒慘的對著房門,股間一片狼藉都是紅白相間的汙穢**……

“將淩刀送到攝政王府,送之前割掉他的四肢根舌頭,讓他活著泡在酒甕裏送過去。”在我的腦袋反應過來,我已經迅速關上了門,一邊冷酷的一疊聲發布前所未有的殘忍命令,一邊迅速魄離劍出鞘割斷吊索。

蘇子衡順勢掉在我臂彎中,他早已氣息奄奄。我取下外袍蓋住他被淩虐得幾無完膚的嬌軀,一言不發將他輕柔的抱了出去。

蘇子衡雖然嬌縱任性,卻一直都是天真無害的,我一直奇怪,皇家怎麽會培養出如此天真到愚蠢的孩子。即使我曾經趁著酒醉占有過他,實際也對他多方憐惜。我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真正忍心對這玫瑰一樣嬌豔美好的小王爺凶狠,可是我錯了。

所謂悲劇,就是把美好的東西毀滅給人看。這一刻,我對此的體會,清晰到令我自己都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