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魂記

九判局

卷III 雄霸天下 九 判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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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花事件的影響是巨大的。

那天蘇子衡狐朋狗友的死黨司馬丹通聞訊趕來,認出了已經被我做成人彘的淩刀,大罵之下,方知道這件事居然是因為這個死奴才懷恨在心引起的,登時舉目皆驚。

原本世族們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此刻攝政王的親王弟居然被一個家養奴才從外到內淩辱了個遍,整個京都世族階層都覺麵上無光,表麵上這件事被絕對封口了,實際上私下裏談論的不在少數,同情睿王爺不幸的有,幸災樂禍的亦有。

聽月郎公子的口風,他著實有幸災樂禍之意。他說蘇宙離盛怒之下,派人燒殺了淩刀原本所在的整整三個營的侍衛,那些都是帝國暗衛精英所出,這樣做等於他自斷一臂,而且還不解氣,令人燒毀了整條風月街,大火綿連至整個西區,無故受累的老百姓流離失所,城裏怨聲載道,都被蘇宙離的爪牙暫時打壓下去。

這件事對蘇宙離最明顯的打擊是,謝家也得到了消息,謝輕櫻原本就厭惡美貌輕薄的睿王爺,此刻更是堅決不肯下嫁,這讓蘇宙離一時亂了手腳,他原本想借兩家聯姻之際,取得謝家財政貿易的絕對控製權,借以打擊金安兩族,此刻不得不另從規劃。

毫無疑問,京都越亂,對於謀劃奪政的我們而言越好。

隻是蘇宙離畢竟一代梟雄,被謝家推脫了聯姻,他很快決定下個月召開新年第二次世族圓桌會議,連續兩個月召集世族圓桌會議,這是前所未有的事。不知道他會用什麽殺手鐧,讓謝家低頭。

“平民的怒火啊,世族們總是忽略到底的……嗬嗬,鳳銘,你怎麽看?”龍信王閑適的飲下一口茶,問道。

我知道他在試探我對京都局勢的看法,而且這位龍信王亦是平民出身,雖然隔了幾代,隻怕心理上還是同情老百姓的,遂小心的回答,“平民也是人,自然也有喜怒哀樂,隻是像淩刀這樣做出如此禽獸行為的,還是應該斬草除根的,雖說是蘇家平時欺淩下人的報應,隻怕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就是說,你也很支持蘇宙離的鐵血控製……”龍信王皺起濃眉,不以為然。

我搖搖頭,道,“非也。奴才根平民是兩回事,淩刀那個奴才,就相當於他養的一條狗,如果有一天,這條狗反過來咬主人了,那麽斷然不能任其存活於世。但是平民則不然,大部分老百姓,隻要食有飽飯,冬有暖衣,便不會想法作亂,即使給他們所謂的言論自由,身份平等,也隻是相對的好處,恰到好處的施舍而已。但是像蘇宙離這樣,將對下人的怒火擴大到對老百姓身上,隻是自攬火盆,要知道皇族好比舟,百姓好比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他眼睛一亮,道,“說得好。想當年我先祖揭竿起義時,亦說過類似的話。”

他大笑著,聲如洪鍾,拍了拍我的肩,問道,“那麽,皇甫太子,你的父皇有沒有提過一個名為“黑金”的將軍之事?你要不要做這中流擊水的龍舟?”

昊希聞言猛然一震,我則瞠目結舌。

一切真相大白,原來龍信王就是前齊朝亡國帝君留下的棋子,至於問他為什麽在亡國時袖手旁觀,現在卻來扶助我,原來緣由是當年的一個賭局。

龍信王聲音低沉的緩緩述說,“我跟你父皇理念不同,原本不相為謀。——他試圖用他的治國理念證明他是對的,結果身不由己,反而被其他世族冠上暴君稱號反之,導致國破家亡。在他明知自己大限將至之前,搜羅天下金銀珠寶將寶藏留給你,讓我答應了這件事,即,如果他的傳人——你鳳銘小太子,能得到我的認可,便可向我借兵複國。我本不欲參與這帝國紛爭,不過你讓我有信心一試。”

我無語,半晌問道,“那麽,你憑什麽就這麽對我有信心呢?也許我不過是個誇誇其談的年輕人,甚至根本不想複國呢?”

“不,你想。我從你眼裏,看得到野心根欲望,這是一個合格君王的基本要求。你是一個有著野心卻無比清醒的人,我認為你比蘇宙離更適合統治這煌沌天下。我隻希望……”他頓了一下,淡淡的道,“你比你父皇幸運。”

的確,有昊希這忠心不二又智勇雙全的夥伴在,我已經比前代帝君幸運很多。

然而一個月後,令我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在世族圓桌會議上,蘇宙離以攝政王身份提出的第一個議題不是打壓謝家,而是要以我對睿王爺無禮罪名剝奪我的耀曇君稱號根相應權力。

“為什麽?那天在場那些人都有目共睹,犯事者是你自家的奴才淩刀!而且你當時也承認了……”我氣得渾身發抖,居然要以**犯的罪名將我從逐鹿戰局中拉下來,是可忍孰不可忍!

“主人……不,耀曇君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以安家新任珩水郡王出席會議的月元第一個大聲幫我否認。我心裏有了些安慰。

乖月元,回去好好疼你。

“可是我的王弟醒來後,他親口指認的人是你。”蘇宙離的卑鄙程度超呼我想象。

月郎公子驚愕的看著場上變化,轉彎抹角的幫我說話,“那天小王爺喝醉了,也許不太清醒,他的指認並不能完全算數,耀曇君朗朗君子,我知多半是無辜的。”

蘇宙離陰陰的掃了他一眼,冷笑道,“月郎公子隻怕早已被這位“朗朗君子”的麵目迷惑,或者因為太過親近反而看不清?……”

他這話中有話,當著這些權貴世族的麵,饒是金月郎智計過人,一時麵上也掛不住,他麵頰泛紅,怒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怕他受辱,搶白道,“那天司馬二公子也在場,不如請他來對質。”

司馬家來出席會議的自然是司馬丹越,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笑道,“那天舍弟的確在場來著,回來還對我說了,可以傳他來證明。”

他答應得太過爽快,反而讓我心裏一沉,有不祥的預感。

果然片刻後,司馬丹通低著頭進來了。——他根本就是預先準備在外殿的棋子。——他臉色蒼白,偷偷瞄了我一眼,畏畏縮縮的說,“睿王爺曾對我說,耀曇君性好龍陽,曾對他追逐騷擾不止,那天主動將他灌醉行不齒之事……”

這般黑白顛倒?我怒極反笑,森然道,“是蘇子衡親口對你這般說的嗎?”

他嚇了一跳,轉到司馬丹越身後,道,“你……你別過來!”

司馬丹越微微皺眉,輕聲罵道,“孬種,還不快滾回家去。難道繼續在這裏丟人現眼?”

司馬丹通聞言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逃出了宮殿。

司馬丹越卻抬眼直視我,貌似和藹的笑道,“耀曇君氣勢逼人,舍弟無法麵抗,卻勇於講出真話,為睿王爺申冤,還算值得慶幸。”

這個司馬丹越是個標準的笑麵虎,他雖然說得誠懇,眼中卻一絲笑意都無。我突然明白了他為什麽這麽盡心盡力的幫助蘇宙離打壓我。他也在害怕我,他們都忌憚我依靠現在這個可以壓製年輕一代世族的身份越爬越高,以司馬丹通為代表的一代根本不是我的對手,總有一天他們都會製不住我。

是我在帝都混得太鋒芒畢露了嗎?還是跟這些真正的世族野心家逗,我還太嫩了?我反思著,卻聽到蘇宙離宣布,根據慣例,開始投票,是否剝奪我的耀曇君銜位。

他打的如意算盤,隻要剝奪我的特權身份,那麽我充其量不過是個富貴閑人,到時候他任我圓扁都可肆意妄為。這個圈套來得太快,我果然低估了蘇宙離搞陰謀詭計的能力。

因為這是隻有真正的世族或其首席代表才能參加的帝國最高層會議,連龍信王都不得參議,循往例,對於大世族的製裁,隻有帝都六大世族及皇族投票決定,一個家族隻可以投一票。我身邊明確會投我票的盟友隻有金安兩族的月郎公子根月元兩人。蘇宙離因為身份特殊,可以代替皇帝一人投兩票,司馬家根桓家鐵定也是跟隨他投的製裁我。桓家來的是現任族長,那個據說頗為軟弱的桓鄞慈,沒什麽好說的。如此兩票對四票,我死定了,隻有白家根謝家都投我的票才可翻案。

白家來的是代替主子出席的白家主管白秉忠,他對我微微點頭,我心裏安定了些。

在蘇宙離那方麵,他雖然見出席的不是往常與自己結盟的白雪斌父子,微覺奇怪,但他並不知白秉忠已經重新被白雪歌控製,所以也自以為勝券在握,白家必然依舊唯他馬首是瞻。

剩下來的就隻有謝家了,出席會議的是謝輕離,他俊美的臉上無喜亦無憂,隻是在聽說我性好龍陽之時,秀眉聳動一下,眼中閃過厭惡之情。本太子據此百分百斷定他一定會投反對票。

一時間,我幾乎想不管不顧的奪門而出了,可我若一走了之,月元根月郎公子必然不得善終。我腦中思索,一時竟想不到有效方法。就在我衣衫盡濕時,用於投票的金擎瓶翻了過來,結果很快見分曉了。

“四票對四票!”唱票的司馬丹越吃了一驚。

“怎麽會?”蘇宙離搶過他手頭金擎瓶,將票券一張張攤到桌上,的確是四對四。

坦言說這個結果,讓我也大吃一驚。不知道除了金安白三族外,還有誰投了我的票,司馬根桓家唯蘇宙離馬首是瞻,鐵定不會站我這邊,難道是謝輕離?如此我真欠了他一個人情,倒要好好謝他一番。

可是打量他神情,不得不說他果然是談判高手,他低頭看著桌麵,神色不動,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蘇宙離顯然也懷疑他,但是苦於沒有證據,無法對付,隻得怒道,“這個結果對舍弟不公!五日後召開第三次圓桌會議,如果耀曇君沒有對舍弟一個合理交代,到時候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哼哼……”語中已經露了殺機。

說罷拂袖而去。

會議不歡而散。

月郎公子從我身邊走過,低聲道,“你小心。”

我也低聲回道,“我曉得。你也當心點。”

他歎了口氣,因為顧忌其他眾人在身邊,不方便說什麽,隻得微一點頭就離開了。

我目送他的背影,第一次覺得我的人生已經到了一個緊要路口,一個不小心,我就會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作者有話要說:這段時間失業期間,拚命玩遊戲,所以耽誤了寫文,五體伏地謝罪一下。

另外,大家喜歡怎麽**小王爺?

A.寵愛他憐惜他收過來繼續讓他當米蟲。

B.培育他成極品性奴報複他哥。

B.教育他端正世界觀,發配去根月元開醫館。

C.教育他熱愛勞動,發配到老百姓中當下人勞作理解人生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