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1、相愛相殺
431、相愛相殺
念謠在看到厲薄延目光投向她的一刻,她頓時別過臉去不看他,心裏,塞滿了對他的怨恨。
而顧漫妮在一旁見厲薄延目光緊緊盯著念謠不放,她鳳眸裏頓時閃過嫉恨,於是就捧著她那隻剛剛被念謠砸中的手臂,轉身對厲薄延扮起柔弱的嘴臉,惡人先告狀起來,
“阿延,都是我不好,我隻是聽說念謠回來上班了,所以我就想過來找她研究下A項目的問題,畢竟這個項目擱置許久了,但是沒想到,她一見我就情緒激動……”
顧漫妮說著咬住唇瓣,一臉的委屈,厲薄延這才發現顧漫妮那隻白皙的手臂上有塊明顯的於紅痕跡,隨之,厲薄延就注意到了落在顧漫妮腳邊的那個文件夾,頓時,他明白了什麽,劍眉一簇,不禁再次轉眸看向念謠,
“念謠,你是不是……”
“是!”不等厲薄延開口對念謠問些什麽,念謠突然就轉過臉來,憤恨的主動承認道,“就是我幹的,是我用文件夾打了你寶貝的心上人,怎麽?厲薄延,你心疼了是麽?”
看著厲薄延站在顧漫妮身邊,念謠以為他要為顧漫妮質問她,便是抑製不住內心的怨恨。
但其實,厲薄延根本沒有那樣想,他隻不過,剛剛想開口對她解釋,告訴她,他和顧漫妮並不是她想象的那種關係,希望他不要因此而對顧漫妮充滿敵意。
可是這一刻,看到念謠滿目的怨恨,他又恍然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再解釋了,畢竟,他們已經回不去了。
想到這,厲薄延無奈的歎了口氣,隻能說,“念謠,看到你肯回來上班,我其實很高興。”
“是麽?”念謠因他這話嘴角溢出了一抹譏誚,隨之諷刺的目光看了看站在他身旁的顧漫妮,然後咄咄逼人的道:
“可是你身邊這位,認定我是回來要瓜分你財產的?畢竟我們已經離婚了,厲先生,難道就不擔心,我真的是帶著某種目的回來的?”
聽到念謠帶著諷刺而犀利的語氣問出這樣的話,厲薄延眉頭又擰緊了幾分,再次看向念謠,恍然發現她不一樣了。
不再是曾經那個總在他麵前百般溫柔的樣子,也沒有了上次在醫院裏見到的憂傷和憔悴,現在的她,隻有一臉的冷漠,犀利,諷刺,而又咄咄逼人,好像渾身都長滿了尖刺。
看著這樣的念謠,厲薄延的心也慢慢冷卻了幾分,隨之深沉回道:“念謠,夫妻一場,我理應給你一部分財產,如果你有什麽要求可以提,我都盡量滿足你!”
“嗬嗬……”驀然,念謠笑出了聲,隻是那笑意裏隱隱透著涼意,她看著眼前的男人,如此慷慨的跟她提離婚後的財產補償,她心裏其實好痛,是否,他越是這樣,越證明他真的重來沒有真心的愛過她。
想到這,念謠默默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著鎮定和冷漠,隨之諷刺道:
“身價千億的厲少果然是慷慨,隻可惜,我不想做乞丐,也不稀罕你的施舍,我隻想,拿回本來就屬於我的!”
最後這一句話說出口的一刻,念謠眸中燃起的堅決令得厲薄延頓時感覺到了不對,“念謠,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想你還是先回去問下你爺爺,十七年前LZ原本的主人,到底是誰?”念謠如此說著,眸中溢出了仇恨之光。
也是在這一刻,厲薄延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她今天突然回來LZ上班的目的!
明白了她的用意,厲薄延的心頓時墜入深淵裏,曾幾何時,那麽相愛的他們,走到了如今,她主動來廝殺他的地步。
讓他心寒的不是她的目的,而是她,如今滿腹仇恨的冷漠!這樣長滿尖刺咄咄逼人的她,真的好陌生。
“阿延,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就在厲薄延陷入沉默掙紮的時刻,顧漫妮在旁邊越發不能淡定了,尤其是剛才聽到念謠說想拿回本來就屬於她的,並提及十七年前LZ真正的主人。
**如她,顧漫妮從念謠這兩句話裏,頓時察覺到不簡單,便是忍不住想要追根究底。
然而厲薄延看了看一臉探知欲的顧漫妮,最後隻是皺緊眉頭回了句,“這是我和念謠之間的事,漫妮,你先回去吧!”
“可是我……”顧漫妮沒想到厲薄延會如此不留情麵的趕她走,她是多麽的不甘心啊,可是厲薄延蹙緊眉頭看她,卻讓她無能為力,畢竟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對這個男人,她一直就知道急不得。
於是顧漫妮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轉身先離開,不等她走遠,厲薄延就走到辦公室門口拉開門,朝一直圍在門口偷聽的員工們怒喝了一聲,“在趴門偷聽不好好工作,就都給我滾蛋!”
一聲怒喝,頓時讓圍在念謠辦公室門口的員工們統統落荒而逃,厲薄延哐的一聲甩上門,回過頭就直奔辦公桌前的念謠而來,
“別碰我!”在他伸手想要拉她的一刻,念謠一把推開了他,用怨恨的目光瞪著他道:“厲薄延,遊戲結束了,別再想碰我一指!”
她忘不了,他那天在醫院親口對她說,他從一開始就是想玩玩兒她,那些充滿戲弄的言語,一輩子,她都忘不掉。
厲薄延看著她滿眼的怨恨,心也在默默的痛著,隻能充滿慚愧和疲憊的對她說:
“是,我已經沒有資格再靠近你,你可以恨我怨我,都是我活該,你想要什麽我也都可以給你,隻是希望,你不要再在外人麵前提十七年前的事情。”
“為什麽我不能提?”念謠擰緊眉心,越發的悲憤起來,“厲薄延,你是想把這個真相一輩子隱藏,好讓所有人都看不見你們厲家光鮮背後見不得人的真麵目,讓我一輩子都不能光明正大的給我爸媽報仇是不是?”
“是!”厲薄延突然也揚起聲音賭氣的喊道:“我就是這樣一個自私的人,為了我們厲家的臉麵,為了榮華富貴,我想盡辦法掩藏這一切,甚至不惜欺騙你玩弄你的感情,我他麽的就是個混蛋!啪!”
自我諷刺的最後,厲薄延還狠狠給了自己一個耳光,這一個耳光,打在他自己臉上,卻生生痛在念謠心上。
她攥緊掌心,看著他臉頰上留下的五指紅印,心在鈍痛,她咬緊唇瓣,痛苦的掙紮,掙紮,然後用嘶啞的聲音喃喃出:
“厲薄延,我隻不過想要一個公平而已很過分麽,難道你非要讓我叫我爸爸媽媽永遠都死不瞑目麽?”
“伯父伯母不會死不瞑目的,我爺爺,很快就會去給他們償命的,至於其他,你想要的,我都會還給你!”
厲薄延充滿疲憊的聲音說完這番話,最後用一種愛恨兩難的複雜目光又深深看了念謠一眼,隨之轉身走了出去。
在他轉身離開的一刻,念謠視線裏最後又映進了他剛剛掌摑自己時臉頰上留下的鮮紅痕跡,心,狠狠的絞痛起來。
看著他關上門離開,念謠跌坐進椅子裏,兩行悲傷的水奪眶而出,從沒有想過,她和他,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