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心眼子八百個,很正常吧?

第96章 這次是我贏

站在許從嘉身後的鬱竹看不下去了,瞪了一眼張公公,不忿道:

“你哪隻眼睛看見殿下弑父了?”

“陛下如今不是還好好的嗎?隻是睡著了罷了。醒來,一切都還是原樣。”

張公公膽寒了一瞬,但很快定了定神。

原樣?

這簡直就是笑話!

廢那麽大功夫,你告訴我什麽都不會變?不知道的還以為多簡單呢!

張公公身為太監從沒像此刻這般硬氣過,哪裏能放過跟平日裏高高在上的主子們對峙的機會?

即使台階已經擺在他麵前,他仍是梗著脖子道:

“說什麽鬼話呢,你們把禁軍都殺了,什麽都不想要,誰信?”

鬱竹算是看出來了,這張公公你是越理,他就越來勁。

索性一把滴溜起他的後衣領,讓他看著許君傾,道:“照顧好皇上是你現在的唯一任務,做不好,那顆人頭便是你的下場。”

一提到人頭,張公公瞬間就老實了。

畢竟那東西他連第二眼都不敢看。

被鬱竹放下來後,抱著許君傾的胳膊就開始哭。

而許從嘉睨了一眼被嚇暈過去的許君傾,心中冷笑。

看來他的好父親膽子比他想的還要小啊。

“四皇子。”

杜玄誌恭敬地走進來。

“你來得正好,本殿下的其他兄弟,處置得如何了?”

提到著,杜玄誌咽了口唾沫。

“回四皇子,此次的動靜已經傳開,二皇子三皇子反應過來,打著清君側的名號,皆有反撲之相,但好在我們提前防範,已經將二人擒住了。”

許從嘉舉起掌心,在空中鶩地收緊成拳。

“殺了他們。”

許從嘉嗓音低沉地可怕。

在場之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這四皇子簡直就是索命的惡鬼!

杜玄誌更瞪大了眼,忙上諫道:“不可,萬萬不可啊!”

許從嘉明白杜玄誌的顧慮,可他早已心意已決。

杜玄誌見許從嘉麵上毫無鬆動,便開始文人一貫的做法。

“四皇子,莫要怪微臣說話難聽,你這樣,隻會落得個殘暴的名聲,並不利於上位啊。”

許從嘉閉上眼,兩鬢的發絲被鮮血粘在耳側,顯得他整個人薄涼又狠厲。

“史書是由勝利者書寫,我不容得半點閃失。”

杜玄誌卻仍不退步,“還請四皇子三思!”

許從嘉個子高,斜斜地睨了一眼杜玄誌,自古文臣大多總是這樣。

混亂,迂腐。

雖然杜玄誌是支持他的沒錯,可本質上還是文臣的思想占了上風。

待他登了基,一定要整治朝堂的這些亂象。

鬱竹知道有些話不能在這裏地方說,上前拉開杜玄誌。

“杜大人,殿下他這麽做,自然是有自己的道理,您莫要再為難了。”

杜玄誌甩開鬱竹的手,雖然心裏不大情願,但他明白,鬱竹的話就是許從嘉的態度,自己是勸不動了!

“好,既然四皇子一意孤行,那微臣也沒什麽好說的,會差人去辦。”

許從嘉滿意地點點頭,這個節骨眼上,真的一環都不能出岔子了。

“對了,五皇子,您打算如何處置?”

杜玄誌很清楚,許久然跟許從嘉有過來往,還一起下過淮州。

他好奇許從嘉會如何處置許久然,如果不是一視同仁,恐怕很難讓人信服。

一提到許久然,許從嘉輕咬後槽牙,他明白,明麵上自己不能鬆口。

許從嘉別過臉,殿裏金碧輝煌的光打在他的側顏,讓人見之難忘。

“兄弟相爭,還講什麽情麵?杜玄誌,你一並來便是。”

杜玄誌微微吃驚,倒是不成想許從嘉為了大業會做到如此地步,心中的不情願慢慢消散下去。

幾乎是杜玄誌領命下去的瞬間,一個滿身血汙的士兵跌跌撞撞跑進來,看起來剛經曆過一場大戰。

他緊張地湊到鬱竹耳畔說了些什麽。

鬱竹聽後,眉頭旋即緊皺,屏退士兵後,旋即掃了一眼躲在角落的宮女們。

她們有的已經被嚇暈過去,隻有兩三個膽子大的,還勉強能與鬱竹對視。

“你們,把皇上扶回寢宮休息。”鬱竹道。

幾個宮女瑟縮著站起,手腳還算麻利地將許君傾扶起,生怕怠慢。

張公公抹平眼淚,低下頭也要跟著一起出去。

誰知許從嘉冷不丁開口:

“慢著。”

“本皇子會派人監視你們,不要試圖耍什麽花招,安安分分的,這個,才不會掉。”說完,許從嘉指向地麵。

張公公尋著許從嘉的手指著的東西看去,膽子險些被嚇破。

他明白,許從嘉說的你們,其實就是給他一個人聽的,畢竟自己懟人的場麵還曆曆在目。

哎,他逞那個能幹嘛!

張公公欲哭無淚,但世上沒有後悔藥吃,隻能擠出一個比哭還醜的表情。

“奴才明白……”

許從嘉這才擺擺手放行。

等許君傾被架著離開後。

大殿緊張的氣氛卻沒有絲毫緩和。

“是不是出意外了?”

許從嘉邊說,邊遊走在龍椅之畔。

鬱竹點頭,“許從川雖死,但手下幕僚不甘心潰敗,組織了兩千餘私兵,準備進攻長靳門。”

長靳門是許從川人頭落地之地,眼下已經被許從嘉攻占。

“告訴李軍鴻,即刻關閉宮門,帶領禁軍與我們的人馬形成夾擊之勢,把這夥反叛軍吞吃入腹。”

“是!”

鬱竹抱拳,腳下的長靴踩的獵獵作響。

許從嘉獨自漫步在彌漫著血腥味的雲和殿。

他看向許從川那顆死不瞑目的頭顱,嘴角忽地噙起一抹笑意。

“王府私兵比我多又如何?八百對兩千……你錯在不會收買人心。”

“這次,是我贏了!”

可惜許從川再也開不了口,回應許從嘉的隻有天邊仍在呼嘯的風。

不過許從嘉不在意,人終究要為自己的傲慢付出些沉痛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