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後我懷上了九千歲的崽

第24章 是我,宋菁!

這次,謝司宴又隨意打發了她,她也熟門熟路地翻到了窗下。

“大人,屬下將卷宗上的人查了個遍,發現有一處漏洞——是宋將軍妻兄的長子。”

“那孩子出生後身子孱弱,一直寄養在道觀中。按卷宗所記,宋將軍出事後朝廷立馬派人去找他,可那道觀眾人卻說孩子早已夭折……”

道觀……

宋菁瞳孔微微放大,再聽不見霖峰後麵的話。

她記著舅舅家的小表哥自小體弱多病,懂事後一直待在道觀。

幼時自己不知情,每每去外祖父家都會抱怨為何沒人陪她玩。

出事後她疲於奔命,自是再也沒想起過本就沒見過幾次的表哥。

謝司宴派人查此事,看來他猜到自己入宮的目的了……

“觀內上上下下都沒有那孩子的身影,隻找到了一個牌位,是嗎?”

謝司宴聲音淡淡的,好似一點兒也並不意外。

“確實。”

霖峰聞言不禁暗自感歎大人料事如神。

宋將軍出事之際,謝司宴還是東廠提督身邊不起眼的小嘍囉,這些辛密自不會知道。

可如今僅憑兩句話和一段傳聞,便猜出了其中關竅。

“此事過去不久後,那座道觀便人去樓空,至今下落不明。”

霖峰繼續道:“據說那孩子和宋將軍的獨女年齡相當,如今若活著,也有十五六歲了……”

外麵寒風呼嘯,蹲在窗子底下的宋菁身子早已被凍僵。

可心中卻湧起一陣難言的激動,表哥可能還活著!

宋菁一雙眼睛瞪得老大,貝齒緊緊咬著。

可還沒興奮多大一會兒,她便立馬鎮定了下來。

若表哥真的沒死,此番卻被人查到了蹤跡,那對他來說豈不是無妄之災!

後麵的對話便不再重要,宋菁小心翼翼撤了出去,從原路回到了耳房。

謝司宴緩緩放下了折子,“如今看來,十有八九。”

霖峰重重點頭,而後拱手道:“大人英明,屬下這就派人去查他的下落!”

謝司宴“嗯”了一聲,頓了一下複又出聲道:“宋菁也十四五了吧。”

霖峰猛地抬頭,“大人是懷疑她……”

謝司宴沒回答,隻是淡淡道:“查查她入宮前的經曆,事無巨細。”

霖峰聞言後背豎起了汗毛,強撐著拱手退出了值房。

出了值房,他思緒紛飛,就連腳步都有兩分虛浮。

天下士族曆來以四大家族為首,分別是清河崔氏、陳郡謝氏、滎陽鄭氏以及琅琊王氏。

而四大家族其後,還有大大小小無數名門望族。

宋將軍的妻族汝南昌氏,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雖然如今的士族已臣服秦閣老,昌氏也在陳將軍一案中滿門抄斬,就連陳郡謝氏也早已衰亡,然士族之威仍存。

這樣的出身,進宮做太監……

霖峰不敢想象,這樣的人為了達成目的會做些什麽。

他轉頭看向值房,若宋菁真是昌氏長孫,希望是大人那樣的人……

霖峰收回視線,深吸一口氣快步離開了。

而另一邊,在耳房呆了好一會兒的宋菁,終於晃晃悠悠出門了。

此時剛過申時,不少太監剛剛下值回去用飯。

她一出門便碰到了不少人和自己打招呼。

“喲,宋公公出去?”

宋菁兩手揣在袖子裏,笑著點頭回應。

“該給掌印取藥了。”

“宋公公為了掌印大人可真是勞心費神啊。”

宋菁一副惶恐的樣子,“誒喲,這哪兒的話,服侍爺本就是職責所在。”

那太監自知說錯了話,忙打了兩下嘴。

“這張破嘴,淨胡咧咧,您擔待!”

宋菁嘿嘿笑著,“無礙無礙。”

說著她腳下一動便要走,可迎麵又走來一人攔住了去路。

“宋公公,您忙著?”

宋菁抬眼看去,隻見個子小小的李河,頂著一張憨笑的臉走了過來。

她眼神一閃,心裏浮起幾分防備。

“可不,去趟太醫院。”

宋菁幹笑兩聲,不欲與他多寒暄,便繞過他徑自走了。

李河明顯沒想到她會是這個反應,愣了一下而後轉身攆了上去。

“小的可以哪裏不招公公喜歡?怎麽感覺您躲著我呢!”

李河癟著嘴,看上去有幾分委屈。

宋菁嗬嗬一笑,“哪有哪有,你想多了。”

她眼珠一轉,裝作不經意問道:“我看你整日給掌印送折子,如今在哪個公公手底下當值?”

李河本還委屈著,忽然聽到宋菁主動跟自己搭話,忙笑著回道:“小的就是一雜役,哪有活兒哪去。”

宋菁見套不出來什麽話,敷衍一句:“也挺好,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說著便加快了步子,欲甩開李河。

可沒想到他竟好似聽不懂宋菁的話,鍥而不舍的跟在後麵。

宋菁嚇得直咧嘴,眼瞧見斜對麵的夾道裏來了一隊禁軍,忙咬著牙衝了過去。

她跑得極快,和那打頭的禁軍撞個滿懷。

禁軍體格子好,隻趔趄了一下。

可宋菁這小身板子哪受得住這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墜在身後的李河見狀忙腳底抹油逃走了,宋菁瞟見心裏鬆了口氣。

可她還沒來得及站起來,一把閃著光的長槍衝著她門麵直來。

“什麽人!竟敢衝撞禁軍!”

宮裏規矩重,最是忌諱這等莽撞行事。

宋菁先是一驚,待抬頭看清眼前之人後,頓時咧著嘴樂了。

“軍爺,是我,宋菁!”

“莫要攀扯!你衝撞禁軍是何居心!若不說清楚,我即刻便押了你去東廠問話!”

宋菁忍不住咋舌,將眼前的槍頭往旁邊扒拉了一下。

“軍爺,您仔細看看!是我,宋菁!咱可打過好幾次交道了!”

那禁軍臉上閃過一絲厭惡,他當然知道這太監是誰。

瘦長條兩次找她麻煩,他均在場。

上次若不是自己手下留情,她真以為自己那小身板子能擋得住他們?

隻是光天化日之下,他身為禁軍難道要與一太監攀交情!

手中長槍一橫,他大聲喝道:“再胡言亂語,我這長槍可不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