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後我懷上了九千歲的崽

第46章 想躲又貪戀

原本喧鬧的尚衣監頓時鴉雀無聲,眾人垂首立在一旁,連個大氣兒都不敢喘。

崔壽得了消息,忙來到跟前請安。

“謝掌印,您來了。”

謝司宴麵色如常,“就是過來看看,忙你的吧。”

見他不想多說,崔壽咽下了嘴裏的話,眼神卻不住地往宋菁身上飄。

宋菁能怎麽辦?隻能裝作沒看見。

一屋子的人不自在極了,誰也不敢說話,隻能眼觀鼻鼻觀心。

偏偏謝司宴沒感覺,直坐到了開飯。

依舊是太監們一桌,繡娘們一桌。

可這次,卻沒了上一次的熱鬧,一頓飯吃的食不知味,安靜如雞。

謝司宴卻好像很開心,不僅吃的多了些,往日裏不怎麽沾酒的人,竟然也喝了酒。

他舉杯掃視一周,皺眉道:“他們怎麽不笑?”

宋菁:“……”

你不知道嗎?

眾人聞言慌忙舉杯,強撐著嗬嗬笑了起來。

可他還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無奈,宋菁隻能硬著頭皮斟酒。

左一句“多謝爺照顧”,右一句“爺體恤手下”。

沒一會兒,便把人灌得麵色微紅。

宋菁見狀小心翼翼地試探:“爺,小的送您回去吧?”

謝司宴聞言將目光攏在宋菁臉上,乖巧地點了點頭。

宋菁沒想到他這麽痛快便同意了,愣了一下才扶著人離開。

他們前腳走,後腳尚衣監便熱鬧了起來。

還差一步邁進值房的謝司宴,腳步突然頓住了。

“我很討人厭?”

他垂首看著胸前扶著自己的小人兒,眼裏帶著不滿。

“哪能啊!是敬畏,敬畏……”

宋菁尷尬的笑著,不敢抬頭看他。

謝司宴不信,定定望著她。

“你騙我。”

略帶醉意的謝司宴還是那樣冷淡,卻罕見的帶著些執拗。

他一半的重量都壓在了宋菁身上,宋菁有些吃不消,喘了口氣將人用力往上顛了顛。

“爺,咱進去再說吧。”

她聲音清脆明亮,因為用力帶著濃濃的鼻音,聽上去仿佛女子嬌嗔。

謝司宴心頭一**,緊接著眉心緊蹙。

“莫做女兒姿態,沒得辱沒了女子!”

宋菁聞言渾身一僵,隨即硬著嗓子道:“爺,小的快撐不住了,咱進去吧!”

謝司宴這才舒展開眉頭,順著她的步伐進了屋。

將人料理到榻上,宋菁鬆了口氣,隨即又想替他褪去外衫。

謝司宴最愛幹淨,若是叫他帶著渾身酒氣睡覺,明日定要挨罵。

可就在即將碰到胳膊時,男人卻忽然翻了個身,又睡去了。

宋菁不敢就這樣讓他睡,又傾身上前去脫外衫。

可沒想到她剛伸出手,男人又猛然翻了身,差點將宋菁撞得倒在他身上。

宋菁變了臉色,身子猛地往後一縮,胸膛錯過榻上的人,撞在了榻沿兒上,疼得她一張臉皺成一團。

好險……

差點就跌在了謝司宴身上。

若是叫他發現自己胸前裹著東西……

宋菁不敢想,蹲在地上喘了好一會兒氣,才站起來看著榻上的人發愁。

難不成真叫他這樣睡了?

她低聲喚了幾句,試圖喚醒謝司宴。

可榻上的人隻是動了動眼珠,看來是真睡著了。

宋菁又伸出了手,臨靠近的時候又猶豫了。

胸前還隱隱作痛,她歎了口氣,算了吧,還是準備醒酒湯去吧。

可就在她轉身之際,榻上本該熟睡的人,卻驀然睜開了眼睛。

……

尚衣監熱鬧的厲害,和寂靜的司禮監對比鮮明。

而另一處河邊直房更不同於兩處,壓抑的厲害。

高立到底是救回來了,情形卻不太好。

秦閣老身邊的侍從得到消息,過來訓斥了好一頓。

得知秦閣老也發了好大的火,高立剛好了兩分的傷又重了不少。

隻是到底沒再暈過去,隻發了好一會兒的瘋,將河邊直房的眾人嚇得半死不活。

“死了太便宜那個小東西,把他給我弄出來!”

高立聲音陰沉得厲害,仿佛地獄裏的厲鬼。

孫全嚇得渾身直哆嗦,應下差事一刻都不敢多待。

這次,他再不敢假力於人,親自帶人去辦了。

隻見天色昏暗之際,一行人悄悄從河邊直房離開,往東廠方向而去。

近日來一直壓抑陰沉的河邊直房,罕見的響起了絲竹之音。

可那時而舒緩曖昧,時而激**動人的樂聲中,夾雜著壓抑的哀嚎。

河邊直房一連熱鬧了好幾日,惹得眾人好奇。

宋菁可沒工夫好奇,入宮已然大半載,自己還什麽消息都沒打探到。

雖然眼下讀書會辦的如火如荼,值得信任的卻不多,所有事情,必須得她親自上場。

看來,還是得在謝司宴身上下功夫。

打定了主意,宋菁提著熬好的湯藥送去了公廳值房。

那日醉酒的事,事後兩人誰也不曾提起,就像沒發生一般。

值房的燈火還亮著,她敲門後不等應聲便推門進去了。

“爺,該喝藥了。”

宋菁輕手輕腳放下藥碗,又將蜜餞匣子打開了。

謝司宴舉起碗一飲而盡,拈了一顆蜜餞放入嘴裏。

宋菁見他始終蹙著眉,問道:“爺看著有些累,是不是那些老東西又扔什麽破折子煩您了?”

謝司宴看了眼摞得高高的折子,捏了捏眉心。

“宋國公世子的事,秦閣老還是不願鬆口。”

“哼,管那老東西鬆不鬆口,都鬧這麽大了,還能瞞住天下人不成?”

宋菁說得有幾分道理,朝臣彈劾宋國公的折子漫天飛,連著對秦閣老也頗有些微詞。

若他還顧及自己的名聲,還能如何?

眼下不過是拖著時間,不想輕易讓人如願罷了。

隻是這雨後春筍般的折子,看得謝司宴著實頭疼。

見他始終不曾舒展開眉眼,宋菁的手搭在其額間,輕輕按揉了起來。

她的手不似尋常太監,雖有些粗糙卻軟得很,好似連骨頭都是酥的。

可偏偏又不是沒勁兒,一下下按得恰到好處,讓人覺得愜意。

謝司宴想躲又貪戀,幹脆闔上雙眼靠在了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