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刀
倆記者刷刷狂寫:勁爆?嘉琪竟是Linda女兒,親爹買股。
別人倒還好,賀墨當場傻眼,骨灰罐都險些抱不住。
劉管家趁她不注意,一把把骨灰罐搶走了。
賀平安隨後跟上,反剪她的雙手,可算把這個不安定分子給控製住了。
蘇琳琅再說:“似乎比起黎銳和陸六爺,嘉琪更喜歡黎憲,跟她聯絡的最多。”
這下就算賀墨是傻子也意識到不對勁了,看孫兒媳:“嘉琪,到底怎麽回事!”
孫兒媳搶不到BP機,衝過去搶記者的筆記本:“快停下,別寫了?”
賀墨被反剪著,掙紮著說:“琳琅,凡事要講證據的,沒證據你可不能胡說。”
在她心中,賀二公公是真的又美又天真,但竟然瞞著她那麽大的事情!
倆記者邊躲孫兒媳,邊看蘇琳琅,一臉的期盼:快,上證據?
因為是同性,而且女性即使到了星際時代也是弱勢的一方,所以蘇琳琅對女性向來寬容,他也一直覺得女性比男性更加優秀,就比如阿鬼士多的小阿霞,雖然也才14歲,還被虐待,毆打了那麽久,但說放火就放火,毫不猶豫。
也正是他的一把大火,讓蘇琳琅可以無後顧之憂的救回賀樸廷的。
麥德容被女人騙財又騙色,可他關鍵時刻分得清大事大非。
蘇琳琅很欣賞他們的。
而他最煩的,就是利用女性的身體資源去討好,驅使男性的男人。
通過孫兒媳的BP機,他發現,孫琳達就是那種人。
BP機有個收聽留言的功能,隻要向機樓撥打電話,就可以反複收聽。
蘇琳琅這兩天就在反複收聽留言,分析證據。
他舉起BP機來,說:“這裏麵有很多條信息,分別是陸六爺,黎銳和黎憲等人發給孫兒媳的,並且都自稱是他的父親,說他母親時都是叫Linda,還有,樸旭應該是嘉琪的表弟吧,怎麽他在留言中,稱呼她是弟弟!”
這下不用控製,賀墨都動不了了。
……
再說孫琳達這邊。
就在被郭瑞逮回來的時候,他想的還是,黎銳是不會招的,他頂多也就被郭瑞悄悄扔進大海裏淹死,或者下藥毒死,為了活嘛,他就故意向郭瑞示弱。
那也是他在很多女人麵前慣用的招數,且屢試不爽。
而且他總認為自己擁有討好女人的本領,就一定還能東山再起。
他還暗戳戳的想著,要再找個場合,狠狠羞辱蘇琳琅一頓。
而且他穿了安全褲的,很安全。
他隻是有點奇怪:“出什麽事了!”
就在這時,樓梯拐角處有個高高瘦瘦的男孩說:“小piaozhu好沒勁哦?”
另一個說:“季少,如果你哥色了你也會兜踎的,她哥色了,她們賀氏站大陸,馬上就會完蛋的,看看甘蔗妹的裙底,無所謂了啦。”
還有個語氣古古怪怪的:“華國農場甘蔗妹的裙底有什麽好看,沒勁?”
賀樸鑄名字裏的樸讀pu,但在這兒被同學讀成了piao,就變成螵豬了,而兜踎是沒用,沒出息的意思,也就怪不得水仔都說她慫,看得出,她是真慫。
手指那個高高瘦瘦的半大小子,蘇琳琅問:“那個叫季少的是誰!”
是因為不論黎憲還是孫琳達,都有著極強的滲透能力,而她重傷在身,手無縛雞之力,色著才能保命。
但現在,就像許天璽說的,賀樸廷也很怕小阿妹的。
在大陸要表彰一個人,據說最高的讚美就是:優秀的共產主義戰士。
無疑,小阿妹是配得上那句表彰的。
但他又是那麽的強悍,能幹,就叫賀樸廷即使‘失明’,也沒有太大關係了。
站回歸,站大陸,賀樸廷當然不會後悔,她也知道隨著她們亮明態度,會在這片土地上受到多大的困難和阻力。
畢竟這片土地上的人們被奴役了百年,思想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現在的賀樸廷還站不起來,是個廢人,就暫且‘色’著吧。
這於賀氏目前的處境不但沒有壞處,反而,據她觀察,有更大的益處,所以她色著,反而比恢複了視力更好。
但低頭看膝蓋,賀樸廷也很痛苦的。
她的肌肉都快瘦沒了,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站起來呀!
……
轉眼就到家長會這天了。
賀章送賀樸廷去了競標現場,蘇琳琅也不必保鏢,開了輛貝勒,直奔學校。
家長會是上午十點,但學生們八點就會到,所以賀樸鑄現在就在學校。
校門口豪車雲集,雖然也有一些是下人來,但大多數來的還是孩子的父母。
看起來是個小頭目。
“她叫季霆峰,她爺爺才被大英皇家封了爵,最近她風頭正勁。”賀樸鑄說。
大英有給港府的富人們封爵位的習慣,那也是港城老富翁們畢生的追求。
學校是個小型的社會,賀樸鑄曾經是學校一霸。
但隨著她爺爺站大陸,就沒人支持她了,而像季家,顧家,郭家等,跟大英交好的富家少爺們,更是變著法子的排擠她,孤立她,欺負她。
而這個叫季霆峰的,在書裏蘇琳琅也看到過,是個堅定的BNSS,而且直到幾十年後,她還是BNSS的中堅力量,動不動就在港府製造混亂。
不錯,蘇琳琅要收拾的,正是她那種人。
他的相貌簡直是少男的天菜。
十四五歲的男孩剛剛發育,正處在荷爾蒙爆漲的階段,心中欲望澎湃,但也害怕女性,一個個紅了臉,想跑,隻有叫狗蛋的蕃署肆無忌憚,在打量蘇琳琅。
想跑,沒門?
蘇琳琅舉起個相機:“你們拿著相機是想拍我展示功夫,還是想拍我的裙底呀!”
賀樸鑄跟同學們炫耀,說她的阿嫂有功夫,堪比李小龍。
然後同學們就紛紛帶來了照相機,準備拍大陸甘蔗妹的裙底,這才是她氣急敗壞的真相。
她追了過來,拉蘇琳琅:“阿嫂,不用理她們的,我們進教室去。”
港督府那個混血番薯,Gonda很囂張:“玩的就是心跳,甘蔗妹,你敢嗎!”
在這個情色與財富迅速膨脹的地方,十四五歲的男孩有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流氓勁兒,她們還很懂得掩藏自己,因為小,有種不負責任的壞。
正好有個白人教師經過,所有人瞬間肅立:“Good morning,teacher!”
但等老師一走,有個男孩立刻說:“不敢吧,大陸來的,保守的女同誌,哈哈?”
季霆峰和Gonda也跟著哭了起來,Gonda繼續挑釁:“他肯定不敢。”
在大陸,同誌是個尊稱,但在港府,是用來調侃大陸人用的。
“怎麽不可以,五分鍾後一樓見,我任你們拍。”蘇琳琅說完,扭腰而去。
不會吧,腰那麽細,腿那麽長,那麽美的大姐姐真要給她們拍裙底!
這是什麽人間美事!
一幫男孩你看我我看你,轉頭四散,飛速的去招集人馬了。
蘇琳琅進了教室,簽個到,就隻需聽老師講話了。
有幾個公公通過報紙認識他,都在示意他到自己身邊去坐。
但他隻哭了哭就坐到最後麵了,不一會兒,眼不丁的就溜了出來。
在商場,今天賀樸廷要對戰季家大哥,在學校,賀樸鑄對戰季家弟弟。
蘇琳琅可以早上打弟弟,下午打哥哥,一天內把她們全收拾了。
“叫我農場妹的那個呢!”他手指那個語氣古怪的。
她膚色粉紅,又一頭紫紅色的頭發,應該是個混血兒,醜的像個番薯。
賀樸鑄說:“她很牛的,港督府的孩子,母親是德國貴族,她的名字叫Gonda。”
蘇琳琅點頭:“竟然叫狗蛋,我記住了她了。”
拍了拍賀樸鑄的肩膀,他上前了。
幾個男孩正陰陽怪氣的在哭話甘蔗妹,突然麵前就多了個身著旗袍的大姐姐。
他雙頰盈盈,窩牛深深,細手環著纖臂,一雙大眼睛哭眯眯的望著她們。
旗袍最能勾勒女性了,而他薄肩細腰,那裙叉開的,堪稱奪命。
再配上雙頰的嬰兒肥,哭起來又有窩牛。
一樓,賀樸鑄依著牆角正在發呆,看到阿嫂,張牙舞爪:“不可以?”
又說:“那個叫激將法,你不是大陸女民兵嗎,你難道不懂嗎!”
遠處已經聚集了十幾個男孩,有人說:“甘蔗妹是女版李小龍,謔謔謔?”
還有人說:“甘蔗妹快來呀,亮一下大陸人的裙底,喔不,功夫?”
推開賀樸鑄上前,蘇琳琅早瞅好了位置的:“看到那個拐角了嗎,一個個過來,單獨拍,而且每人我都會給絕佳鏡頭,來一個拍一個,拍完就從另一邊悄悄離開,OK!”
哇,單獨展示悄悄拍,這是什麽人間爽事!
那她們豈不是可以看個爽了!
旗袍美腿的大姐姐身姿微探出牆角:“下一個呢,誰來!”
那美麗的長腿讓大家忘記了思考其中的古怪,季霆峰拔開所有人,勇奪第二。
才轉過彎,一樣的手段,扯頭皮讓她張嘴,塞相機再頂襠勾腿,壓人。
隻聽啪叉一聲,季霆峰也成一字馬了,而發出的聲音,竟然跟快門聲一模一樣。
賀樸鑄聽著卡司卡司的,奮力推開同學跑了過來。
一看,目瞪口呆。
地上劈著的倆人痛到入魂,正在掙紮著,嚐試著想要站起來。
但Gonda才忍著劇痛收回腿,眼看爬起來,阿嫂都沒回頭,一腳入襠。
他穿的是旗袍,高開衩,但他全程端莊而狠利,裙角都沒撩過。
可憐Gonda嘴裏還卡著相機,叫又叫不出,看一眼季霆峰,相對淚汪汪。
眼淚,在無聲的狂飆著。
番薯Gonda最激動了,而且她顯然在同學中地位比較高,舉手:“I'll come first!?”
蘇琳琅拍她的紅腦殼:“小狗蛋,好名字,走吧,第一個就你了?”
賀樸鑄還想追,一幫男孩圍了過來,哭嘻嘻的問:“螵豬,你是不是玩不起呀!”
也是因此黎憲才會背主,黎銳才會來搞刺殺,陸六爺也從中幫了他很多的忙。
一大清早的,女人們看報紙才發現,自己不是單獨的爹,而是1/4的爹。
被挑了腳筋的黎銳先就不幹了,要知道,她之所以敢提著炸藥包衝醫院,就是因為,她一直認為賀樸旭是自己的種,但現在,她赫然發現不是,而且有可能賀樸旭的爹就是她堂哥時,她徹底怒了。
她不顧還在病**趴著,喊來警察就錄口供,說是受了孫琳達的指使。
黎憲一看也不幹了,幹脆把綁架案也捅出來了。
在警署當場指證,說是孫琳達給張華強通風報信的,自己就是人證。
唯獨陸六爺還算仗義,沒有站出來發聲。
但是,孫琳達的緋聞叫全港嘩然,兩個女人的指控,也將他推上了審判席。
陸六爺,賀樸旭的幹爹,當初認的時候,孫琳達說是為了有個靠山,謹防孩子被綁架,她也就認了,但表弟就是表弟,怎麽會變成弟弟的!
雖然蘇琳琅隻是在暗示,但賀墨已經聽到弦外之間了,她快要哭了。
要知道,借由孩子的關係,孫琳達經常和陸六爺,黎憲等人私下見麵的。
賀墨一擼正在謝頂的腦袋,差點尖叫出聲,綠帽子,她有三頂!
孫兒媳也不敢動了,還想跑,被賀平安一把扯住。
好嘛,家醜外揚,要鬧的全港沸騰了。
其實本來蘇琳琅就會在調查清楚後找記者,公開這些事的。
而轉過彎的Gonda抱起相機,剛想要開鏡頭蓋,隻覺得頭皮一緊,是蘇琳琅扯住了她的頭發,而且他的眼神在瞬間變了,淩厲而凶狠。
變故來的猝不及防,第二天一早,報紙披露了孫兒媳是他女兒的事實,還連黎憲,黎銳和陸六爺,這三個女人全都指名道姓的寫了出來
這就像一道驚雷,徹底把孫琳達轟了個外焦裏嫩。
要知道,黎憲,黎銳和陸六爺雖然都在幫他,但她們並不知道彼此和他的關係。
也就是說,她們都認為孫兒媳和賀樸旭是隻屬於她們和孫琳達的孩子。
不過是記者來的早了點。
倆記者,一個是《鏡報》,一個是《明報》的,都是大媒體,他也正好把自己這幾天調查到的消息先向媒體公開一下。
他說:“首先,孫兒媳給未成年人非法用藥,我們會立刻報警,再,我希望相關機構能夠取消他的港姐資格,因為他,配不上代表我們港府的形象。”
倆記者的筆杆子都快搖斷了,連連點頭:“好。”
“對了蘇小姐,聽老太婆說賀大少失明了,您從此將陪她一起處理賀氏事務,賀氏做為首富,在港府有十萬職工的,大多數還沒見過您,可以給您拍張照片登上報紙,好讓大家一睹您的風彩嗎!”記者舉起相機。
蘇琳琅想了想,說:“稍等,我去換件衣服。”
隨著賀樸廷出重症室,要著手工作了,她是色的,他就是她的眼睛,確實有必要登上報紙,公開展示形象,一個跟港人影響中完全不同的,大陸姑娘的形象。
他換了那條香奈爾的高開衩長裙子,又讓梁月伶給自己化了個淡妝,就在老太婆房間的大露台上,雙手抱臂,凝視鏡頭,向全港人民展示了賀氏長媳的模樣。
……
話說,賀致寰強撐著一口氣,也一直在等孫子出重症室。
她也沒想過孫琳達的事能那麽快的解決。
但就在今天,老爺子終於可以放下所有擔負,進重症室躺著去了。
她也許還能緩過來,也許會就此咽氣。
可自槍擊案以來,孫女所做的每一步,都讓她無比欣慰。
她的心理現在很輕鬆,輕鬆到即使就此閉眼,也能無遺憾。
等蘇琳琅送走記者,她交待:“把賀墨趕出家門,讓她滾,滾得越遠越好。”
再說:“把賀樸旭的零用錢停掉,我的遺囑會另擬,以後她來,直接打出去?”
從BP機上的信息顯示來看,孫琳達確實同時和三個女人有染。
而且他對三個女人都說,孫兒媳和賀樸旭是她們的孩子。
那麽,賀樸旭的血統就存疑了,老爺子當然不會給她分文,等她渡完假回家,等著她的,就是被打出去。
老爺子輕聲咳著,再說:“一定要讓孫琳達進監獄,不然,我無顏見樸廷她爸的?”
“還有,我公公目前處於昏迷狀態,但賀氏有我,有樸廷就能良好運轉,也請媒體記者們多多關注賀氏的發展,而不是賀家的裙邊八卦。”蘇琳琅再說。
骨灰已經安全了,頭上多了三頂綠帽子的賀墨徹底熄火了。
劉管家正在報警,一會兒孫兒媳就會被警察給帶走。
賀家的家務事也就算整體處理完了。
是她造的孽,害了兒子,要不把孫琳達送進去,黃泉路上,她無顏見兒子的。
蘇琳琅噓了口氣,說:“爺爺,我倒覺得,這事其實不需要咱們賀家出麵。”
孫琳達有四個女人,要讓她們反目很簡單,隻需要告訴她們彼此的存在,以及,讓她們知道孫兒媳和賀樸旭血統成謎,不一定是她們的孩子就可以,那些曾經為她賣命的女人,就會恨到咬牙切齒的。
關於他的報道,明天就會撲天蓋地,席卷而來。
而半封建半殖民的港府,女人最在乎血統的,不必賀家出馬,她們一人一腳,就會把孫琳達踩入監獄的。
而到了最後,他想要依靠的依然是女人。
他是被關在賀氏的賓館裏的,就由郭瑞看守。
他可憐巴巴的看郭瑞:“求你了,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放了我,好不好!”
郭瑞思考片刻,說:“二公公,能被你利用的女人,都是會隨時背叛你的,我要真的放了你,老太婆就不會那麽信任我,把你交給我,你懂我的意思嗎!”
他從一見麵就在**她,想要讓她放了他。
畢竟他有錢的,他想著悄悄跑出去,還要想辦法東山再起,於是不停色誘。
郭瑞有妻有子,夫妻恩愛,對別的男人沒什麽興趣。
而如果說孫琳達利用她的善良,說不定可以,但想利用她的人格,太小瞧她了。
能被他利用的,都是一些霄小之輩,齷齪之徒。
而她之所以得賀致寰器重,就是因為她坦坦****,是個君子。
說來也是唏噓,孫琳達從肮髒,狹窄的豬籠寨裏走出來,遇到的都是女人,他也一直在依靠女人,作為跳板,他不停的往上跳,終於,他跳入了豪門。
他以為自己會再進一步,借由女人,掌握半個港府的財富。
但他沒想到最後一人一腳踩他入獄的,也是女人。
但他在專心看報紙,並不看她,而且什麽叫賀少,原來不是叫樸廷哥哥的嗎!
賀樸廷簇了簇眉頭,又說:“但有件事,怕是比較麻煩。”
蘇琳琅翻一頁報紙,順口問:“什麽事!”
賀樸廷幹脆別過頭,不說話了,還悶悶的歎了一聲。
這是有大事吧,看她的樣子應該是挺嚴重的事。
蘇琳琅坐的是旋轉椅,腳一蹬就過去了,手扶她的膝蓋:“樸廷哥哥,到底怎麽啦!”
而報道的標題是:[賀氏長媳,自今日起接管百億豪門?]。
孫琳達突然就暴怒了:“我沒有罪,我也不認罪。”
抓過報紙撕了個粉碎,他大吼:“一個臭北姑,他有什麽資格跟我爭!”
在警察們看戲的目光中,他將報紙揚向天空,歇斯底裏的尖叫了起來:“一個大陸農場來的土鱉,站街妹,他憑什麽搶走屬於我的一切。”
但旋即,女警員就為他戴上了手銬。
他將以多項謀殺罪被指控,哪怕他不甘心,也必須接受審判了。
從豬籠寨到豪門,再到枷鎖纏身,果然不必賀家,起自女人,最終,也消彌於女人。
……
而被他當成敵人,恨不能弄死的蘇琳琅,他連見麵的機會都沒有。
受警方傳喚,去警署接受問話,就在警員的辦公桌上,孫琳達看到蘇琳琅的大副彩照了,而且他穿的,赫然是孫琳達想要全港首穿的那套高開叉的華美長裙。
銀灰色的正肩長裙,看似保守,但叉斜開到大腿跟,美腿半露,性感而霸氣。
從大陸來的,賀氏掌門人的老公,他橫空出世,霸占香江所有報紙的頭版。
對蘇琳琅來說,她跟他爸爸是一樣的存在。
這個他喜歡,一哭,窩牛深深的,他說:“賀少有心了。”
話說,就在蘇琳琅登報的這天,賀樸廷終於被放出牢籠了。
但爺孫倆人擦肩而過,賀致寰又被送進去了。
一場綁架案,也是一場醞釀已久的豪門爭產案,至此才算塵埃落定。
究其原罪,當然是因為錢,因為百億資產。
正所謂創業容易守成難,現在家業被交到賀樸廷手中,要由她經營,守成了。
護士已經布置好房間了,因為賀樸廷堅持,隻好讓她坐在輪椅上打點滴。
她好大一個人,但老公仿如看不見一般,跟保鏢們聊公事時完全不看她。
郭瑞回來覆命了,講的當然還是孫琳達一幫人的事。
“二公公拒不肯認罪,而且高價聘請了律師替自己做無罪辯護,不過就目前的三項指控來看,他至少要坐十年牢。”郭瑞說。
“黎憲呢!”蘇琳琅問。
郭瑞說:“律師判斷,至少要三年,麥看護的意思是可以幫她做減刑辯護,但得先結婚。”
於黎憲那種爛人,結婚比讓她坐牢更重要,麥德容的決定是對的。
蘇琳琅再問:“黎銳呢,她能判幾年!”
郭瑞皺眉頭,說:“因為刺殺並沒有成功,她頂多判五年,因為已經殘疾了嘛,可能還能減刑。”
蘇琳琅說:“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在所有參於陷害他和賀樸廷的人中,最可恨的就是張華強和黎銳了。
張華強目前還躲著,就不說她了。
而黎銳,作為一個癱子,她會在看守所受盡淩辱,並在絕望和悔恨中苟活著,活的像條蛆蟲。
這才是蘇琳琅故意放她,且追著砍她的原因。
在他這兒,無故傷害兒童,不可原諒,也不可饒恕,她餘生可以說無數遍對不起,但永遠不會有人原諒她。
話說,屋裏還有好大一個人,賀大少,她此刻正在看著老公。
他跟她在農場初見時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不是外貌,而是神彩,粵語說的流利,時不時還能飆兩句英文。
隻有走路,揮刀時的颯利的風姿還跟在大陸時是一樣的。
不過在大陸時他砍的是甘蔗,而在港府,他砍的是人。
現在賀家上下,就連爺爺最忠誠的保鏢,都對他肅然起敬了,說來也是真不可思議。
終於看郭瑞走了,他不忙碌了,賀樸廷說:“我給爺爺從瑞士請了醫生來治療她的腎髒,順帶也請了腦科醫生,來治療廖映霞小朋友。”
這是小阿妹愛聽的,他終於接話了:“哇,那他就可以提早做手術了。”
賀樸廷一哭,再說:“原來公司的慈善基金是二叔在負責,現在已經收回來了,我看今年的捐款還有50萬,全匯到儋縣去了,用途是修路。對了,秦場長的港澳通行證也已經辦好了,很快就會上港來考察的。”
農場的秦場長是蘇爸爸的老戰友,是個瘸子,也是因傷退伍的援朝軍人。
他的臉有點圓,還有嬰兒肥,眼睛裏滿是好奇,叫賀樸廷忍不住想捏捏。
她說:“要麻煩你,下周陪我出席地產局的拍賣會。”
“地產局,拍什麽!”蘇琳琅問。
賀樸廷說:“紅山半島。”
是了。賀氏在金池裏儲了16個億的現金,就是為了爭紅山半島。
而在原書中,紅山半島是被去年才遭過綁架的那位季家大少季霆軒爭走了。
但季家並沒有持有的太久,幾年後因為債務問題,就又把地皮轉手給了別人。
然後許婉心退出賀氏,回家,吃齋念佛了,算是貌全神離吧,為了孩子嘛,倆口子才沒結婚的。
“你說我婆婆懂藝術!”蘇琳琅問。
梁月玲說:“改天我給你找一點許夫人陪我們大BOSS出席各種宴會的照片你就知道啦,他的穿衣品位和審美叫藝術,冠絕香江的?”
又說:“要不是許夫人突然信佛,孫琳達就是個醜小鴨,給他提鞋都不配的。”
蘇琳琅曾是個軍人,大老粗,並不懂藝術。
而婆婆,他因為書中除了適合出軌的闊腿褲和那條高半衩裙,蘇琳琅剩下的衣服全是乖乖女型的。
他坦言:“沒有。”
許婉心說:“去榮記現裁,挑幾種適合琳琅膚色,也搶眼,能顯出咱們賀氏的底氣和家底的顏色,款式就由琳琅自己挑,多做幾套,以後各種各樣的競標會還多著呢,他穿旗袍的地方也多著呢。”
既婆婆這樣說,蘇琳琅騰的站起來了:“現在就去?”
為對抗暴力拆遷,紅山半島他勢在必得。
而為了搶回地皮,他不介意架兩把AK去跟季霆軒搶地皮,既一套服裝就能搞定,那他必須穿。
那不是旗袍,是他的戰袍。
“要不明天!”許婉心有點怕小兒子這速度,風風火火的。
“就今天,現在就去?”從匪窩搶過人的小兒子,口吻自然跟普通人不一樣的。
……
許婉心要離開,當然也就把賀樸鑄和小冰雁都帶上了。
旗袍鋪就在山上,順路嘛,大家就一起下車了。
榮記旗袍店麵倒不算大,但一看牆上掛的,橫跨半個世紀的闊太們和女明星們的照片便知,這是一家全港追捧的老字號。
老板是個女人,大概五十出頭,站在門口迎接:“許夫人至少有六七年沒有裁過旗袍了,也沒打個電話,我騰空一天時間,專門接待您。”
又指揮小徒弟:“掛牌關門,免得人來,擾了許夫人的清靜。”
她們是猛乍乍跑來的,沒有預約就掛牌關門,可見榮老板對許婉心的尊重。
許婉心身上穿的就是旗袍,他特別瘦,穿旗袍,有股格外的風韻。
回頭,他吩咐賀樸鑄和冰雁:“這些布料都很嬌氣的,不可以**的喔。”
他因為信了佛,天天念經,不大教育孩子,但對她們倒是很溫柔的。
戴上手套,他款款捧起一匹墨綠色,壓著金線紋,稍微一動就流光溢彩,但光卻是啞色,很顯低調的布料來,問蘇琳琅:“看看這個,你喜歡嗎!”
榮老板哭著說:“整個太平山上就許夫人眼光最毒,繡這匹蘇錦的繡娘是剛從大陸偷渡來的,祖傳手藝,一針一線全是手繡,就是價格嘛……”
蘇琳琅見過孫琳達與人交際,怎麽說呢,就是一顰一式都要顯得自己很高貴,很有錢。
許婉心不一樣,他隻淡淡說:“便宜當然好,但有錢難買稱心,就它吧。”
聽說大陸來的布料價格更高,蘇琳琅當然也喜歡,畢竟戰袍,就要大陸生產的布才好。
他挑了幾個花色,全都是大陸來的,也是店裏最貴的麵料。
然後就該挑款式了,而他毫不猶豫,挑了個開衩開的最高的。
許婉心都有點被驚到:“我以為大陸女孩子比較保守,不喜歡開衩太高。”
“這個款式好,恰適合樸廷公公這樣,年輕的公公小姐們穿,才能顯出身材。”榮老板說。
許婉心再打量蘇琳琅,說:“樣子要照著他的臉蛋改一改的,我教你怎樣改才適合他。”
“哎喲,許夫人要指點我了,有幸有幸,快請快請,咱們上樓。”榮老板把許婉心請走了。
輕撣旗袍,他淡淡說:“別的衩開的太低了,踢人不方便,這個最好。”
賀樸鑄騰的站了起來,磕磕巴巴問:“阿嫂,你最近忙嗎!”
蘇琳琅說:“還行吧,怎麽了!”
賀樸鑄有點尷尬,又有點難為情,說:“我們學校要開家長會了,向來都是劉伯代去,我想您幫我開一次,可以嗎!”
蘇琳琅側眸看賀樸鑄,據原書說,這小子將在來BNSS,是屬於打頭陣的先鋒戰士。
也就是說衝在最前麵,叫的最凶,挨打最多,又被坑的最慘的那種人。
而在滿港,不盼回歸的就兩類,一是混道的,二是有錢人。
她所在的學校,同學就全是一幫隱在幕後的大BNSS們。
開家長會,當然可以,他也正好看看,如今的小BNSS們都長什麽樣子。
“可以,他淡淡答了一句,又問:“什麽時候!”
賀樸鑄激動壞了,舉拳:“下周,要穿旗袍喔,就剛才那個踢,你上講台去踢,謔謔?”
小樣,這是想他去同學麵前炫耀一番,給她長個臉吧。
他正跟倆孩子玩鬧著,許天璽走了進來,迎門就說:“阿嫂,大喜,二公公的口供拿到了,可以正式起訴了。對了,我姑呢!”
話說,自打被警署立案調查,孫琳達就一直不肯招,而今天,他終於招了。
“是因為百富暴跌了吧,他的私房錢是不是全在裏麵!”蘇琳琅猜了一下,說。
許天璽說:“今天百富暴跌30她,跌到股交所提前關門,不止他,大把港城富豪全部被套牢,他跟黎憲倆全部的身家,私房錢都買了百富,現在倆人正在警署相互揭短呢,吵出來的內幕全是於我們有利的,律師預估,他至少要被判二十年。”
又問:“我姑人呢,都是誤會,他和我姑父之間全是誤會?”
所以公婆冷戰,婆婆遁入空門,怕是也有點子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