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哭,攻略男主還要賠錢賠自己

第148章 幻夢終結(14)

經理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場麵,頓時嚇得沒了主見,忽然有了向晚這樣的主心骨,隻得止不住的點頭忙叫人疏散人群。

向晚就站在旁邊看著景時單方麵毆打劉天胖,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趕忙把人拉開。

e,劉天胖成了一個豬頭。

向晚揉了揉景時的手,還好沒破皮。

“別打了,給個教訓就行了,別傷了你己。”

劉天胖是死是活向晚根本不在意,她在乎的隻有景時會不會有事。

劉天胖鼻青臉腫,嘴裏依舊不饒人,“景時,你給我等著,我告訴你單子黃了,你就等著公司找你麻煩吧。”

景時活動了一下手腕,確定沒什麽問題,聞言,嗤笑一聲,“你盡管去,沒了你,我也有別的客戶,隻是不知道你這名聲傳出去,你的公司還會不會要你。”

劉天胖抿了抿唇,氣呼呼地走了。

“你威脅他幹嘛?”

已然報了仇,向晚不明白景時為什麽藥特意警告一下。

“那人嘴巴不幹淨,萬一胡說八道點什麽,你就有麻煩了。”景時解釋道。

這個劉天胖的風評一直不太好,也是因為他能帶來不少的利益,景時才一直忍著他,但今天他敢冒犯向晚,就不留不的了。

向晚忽然想起了一個人,陳知南,那人也是這般小心翼翼地保護著她的名聲,更是因此成了他自縛的繭。而且景時的風格和陳知南很像。

一瞬間,向晚以為自己魔障了,看誰都像他,但真正的他們已經消失在了曆史的長河中,唯一一個還……

向晚的眼神若有若無地看向身後,她忽然問了景時一個問題,“你現在把劉天胖打了,單子也黃了,你回去怎麽交代啊。”

景時仿佛苦思冥想了一陣,“老板可能會扣我工資,也有可能會開除我,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靠你養了,你可不能反手拋棄我。”

向晚轉頭撲哧一聲笑出了聲,“好好好,我養你,我就是你的金主,好啦,你的金主現在要去給你賠償了。”

這一片狼藉可不能轉頭就走了。

臨走前,向晚若有若無地朝著角落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阮星瀾,你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嗎?

他們走後,阮星瀾坐在角落裏半天沒有動作,他知道他徹徹底底輸給了景時。麵對如此巨大的**,換作是自己估計都要猶豫一下,可景時絲毫沒有猶豫,再大的利益都比不上向晚。

盡管很不想承認,但他終究是敗了。

沒過多久,向晚就收到了趙明麗的來電,地點確實外麵的一家私密性很好的茶舍,為了戶口的事兒,向晚最終還是去了。

趙明麗不知道吃錯什麽藥了,一來就對向晚異常親切,可沒說幾句,向晚就知道了她的來意。

“小晚啊,聽說你想結婚了,媽這兒有個人選,你要不看看?”

向晚本想脫口而出景時的名字,想了想還是停頓了一下,她很好奇趙明麗會說出誰。

“哦?媽你說的是哪位青年才俊?”

趙明麗的臉色稍微有點尷尬,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了出來,“是星瀾了,星瀾和李家那個姑娘取消婚約了,我想著你們兩個一起長大的,情分什麽的也比旁人要深,我們正好來個親上加親。”

向晚差點笑出聲了,好一個親上加親,怎麽從前不見趙明麗有這個想法,她剛回來要遷戶口,趙明麗就忽然良心發現覺得她和阮星瀾相配?

“他叫你來的吧?”

向晚很肯定,隻有阮家父子也使喚得動趙明麗,上次遷戶口是這樣,這次的結婚對象也是這樣。

趙明麗所考慮的從來都沒有她。

向晚忽然笑了一下“話說,你這麽幹,阮叔知道嗎?”

向晚一提到阮成,趙明麗的臉色瞬間變了,果然這件事阮成不知道。想想也是,阮成一心想讓阮星瀾娶了李思雪,怎麽可能會同意這麽荒謬的想法,也就阮星瀾敢這麽亂來了。

“既然阮叔不知道,你還是少在這兒和稀泥了,畢竟阮叔不會把他怎麽樣,至於你就要小心你的貴婦生活還能不能保住了。”

如果說趙明麗最在乎的東西是什麽,那不是向晚,也不是阮成,而是她的榮華富貴,誰能給她,她就聽誰的,這個人可以是阮成和阮星瀾,也可以是別人。

趙明麗頓時被嚇住了,半天一句話都吐不出來。

向晚本想把景時告訴趙明麗,可現如今看來沒有任何必要了,趙明麗心裏隻有她自己,她得不到的祝福也就不再奢望了。

向晚回去把這件事告訴了景時,她窩在景時的懷裏,聲音悶悶的,“或許我早就該習慣了,可當每次發生後,我依舊還是會難過。”

景時輕拍了拍向晚的背,安慰道:“晚晚,我們沒辦法強求別人,我們能做的隻有接受。”

人有主觀能動性,但也不可避免地受到被動的影響,這無法規避,隻能自我調節。

向晚忽然抬頭問道:“景時,你上輩子是不是天使啊,這麽善解人意。”

向晚無數次迷茫的時候都是景時牽著她的手,給她建議,給她用完的力量。

景時低頭笑了一聲,湊過去親了向晚一口,“我是天使,你就是神女。”

神女。

向晚的臉色微微變了,神色微微黯然,她想起了那個環境,星瀾和她的過去,那時候那就是神女,可惜對麵的不是景時。

那是她和星瀾的過去,也注定隻是過去。她記得玄玄說過,這是最後一個世界,此世界之後,星瀾的魂魄就齊全了。

但她愛上別人了,這般情況倒是成了名副其實的渣女了。

罷了,此世界之後她也不會與星瀾在一處了,這場贖罪就到這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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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明麗帶回消息的時候,阮星瀾的周邊仿佛烏雲密布,可是他沒想到他會接到景時的邀約。

阮星瀾到的時候,景時已經等候多時了。他們是第一次私下見麵,卻早已對對方了如指掌。

“景時,你是來我麵前耀武揚威的嗎?”除了這個,阮星瀾想不到還會有什麽值得景時親自來一趟。

景時搖了搖頭,眼神不錯地盯著阮星瀾,仿佛是要看出點什麽一樣,“不是,我隻是來看看晚晚曾經深愛的人是什麽樣的。”

景時話音剛落,阮星瀾就怔住了,“你說什麽?”

愛?

阮星瀾一直以為向晚對自己隻是喜歡,什麽時候又變成了愛呢?

“看來你並不知道。”景時的表情很平靜,仿佛根本不介意這回事,“她愛了你十多年,趙女士不管她,你就成了她的精神支柱,因你生,可你卻將這份愛意棄之如敝,生生地耗光了她全部的愛意,阮先生,你說這怪誰呢?”

其實有的時候偶爾想起,景時還會有些嫉妒阮星瀾,他曾經得到了向晚全部的在乎。在這路遙知馬力的人間,又能有多少人能將一份愛意藏了那麽多年,又那麽小心翼翼地捧到另一人的麵前,被粉碎後,又是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黑夜一片一片地撿起來,拖著殘破的心意,滿心絕望,湮滅於黑夜中。

阮星瀾的眼底滿是痛色,他慢慢地閉上了雙眼,“怪我,是我故意漠視她的感情,故意用若即若離吊著她,在權衡間拋棄她,怪我,從來都是我的錯。”

一時間,阮星瀾真的很想問一句為什麽,為什麽他們會走到現如今的局麵。可無論推演多少次,得出的結論隻有一個,症結一直都是他阮星瀾。他骨子裏就是一個自私卑鄙冷漠的人,他將感情視為籌碼,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

感情沒有錯,錯的是他。

景時抿了一口茶,眼神飄忽,漸漸回憶起過往,“那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她差點活不下來。”

“你說什麽????”阮星瀾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景時,“晚晚到底出什麽事兒了?”

“那年跨年夜後,她就出現了嚴重的厭世情緒,她總是笑著的,但是她的精神壓力太大了,出現了情感障礙,漸漸開始封閉自己。”其實最開始是景時先發現不對勁的,因為向晚的反應越來越慢,像極了他曾經的樣子,“後來我找了心理方麵的朋友,裝成普通人和她聊天,才慢慢地把她帶了出來。”

“支柱,情感障礙。”幾乎每一個詞都猶如重錘一般敲在阮星瀾的心上,讓她覺得肝膽俱裂。

“對,當時我還偶然碰見過幾次,她拿著碎玻璃放在手腕間,想割又不敢割。”哪怕過了大半年,景時想起當時的那個場景,還是忍不住心驚。

那時的向晚處在一個異常糾結的情緒之中,當痛苦與絕望的情緒湧上來時,她拿起碎玻璃抵在了手腕間,可她意識角落中殘存的那一小部分生的念頭硬生生逼停了她。向晚就在這樣矛盾的情緒中瘋狂掙紮。

她想活,可那股緊緊纏繞著她的消極情緒卻無時無刻地想把她拉入深淵,她隻要一分神,那股情緒便密密麻麻地鑽了進來。

那段時間景時半夜都不敢睡得太熟,半夜都要起來看一眼向晚才放心,有一點聲響都會驚醒。

“阮先生,你把晚晚拉下泥潭十年,卻任由她在其中掙紮而不施以援手,如今她好不容易掙脫出來,活了下來,你難道還想讓她再回到那個泥潭嗎?或者說你想看著她死嗎?”

景時能看出來,阮星瀾對向晚情根深種,他也正是利用了這一點,才說出了那段過往。

阮星瀾忽然笑出了聲,“泥潭,原來我們的過往對她來說就是深淵。”

他向後靠去,一滴清淚順著眼角落了下來。

對啊,就是泥潭。

如今坦然看待過往,那何嚐不是泥潭呢。掛著兄妹名義的禁忌,他任由向晚留在深淵裏仰望著他,他在上麵笑著對向晚說甜言蜜語。

阮星瀾捫心自問,這到底是一種愛還是一種變態的占有欲。

他不願讓任何人接觸向晚,所以從不帶她涉足自己的圈子,他將她圈禁起來,讓向晚成為一個隻能依靠他而存活的金絲雀。高興了,放出來逗弄兩下。不滿意了就關在籠子裏,期盼著她哪一天能安心留下來。不影響他的時候,向晚就是他的至死不渝。可當利益糾葛現身的時候,他便頭也不回地選擇了利益。

或許從他權衡利弊開始,他就不配向晚的喜歡了。

執念也好,愛也罷,誰也說不清楚了。

有愛者亦有執念,無愛者亦有放不下的東西。

他愛向晚,所以他希望向晚能好好活著,如果他帶給向晚的隻有痛苦與迷離,那他甘願將她拱手讓人。

“景時,你贏了。”阮星瀾認輸了,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但是你要照顧好她,不準讓她受一點點委屈,我犯過的錯你就不要再犯了,也不要介意她的過往,她很好,隻是……我不配。”

阮星瀾忽然想起自己曾經看過的一本關於佛法的書,佛家講究因果輪回,他曾視向晚的感情為無物,讓她痛苦半生,而現如今當阮星瀾真正陷入的時候,他也嚐到了向晚曾經的苦痛。

所謂因果,他是因,也是果。

景時放下手中的杯子,理了理衣服,含笑說道:“我不介意,因為我自信會比你做得更好,你給予她的所有傷害最終都會被我修複。”

景時走後,阮星瀾失聲痛哭,天仿佛一下子就暗了下來,悶雷響徹在空中,狂風呼嘯而過,頓時傾盆大雨潑然而下,沐浴在這場大雨下的人仿佛同時感受到了一種無言的痛楚。

向晚以為她和阮星瀾這輩子都不會再有見麵的那一天了,可那人卻忽然鬆口願意把她的戶口遷出來,條件隻有一個,那就是再見一麵。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去一趟,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向晚提前開始定位,手機和景時的手機相連接,一旦出了什麽事,景時也能第一時間收到消息。

阮星瀾約的地方是向晚沒想到的一個地方,跨年夜那晚的大橋。

時隔一年多,再次來到這個地方卻覺得恍如隔世,還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