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哭,攻略男主還要賠錢賠自己

第69章 潑辣皇女俏和尚(12)

“小和尚,你剛剛說什麽?你再說一遍好不好?”

“不好。”

“說一次說一次嘛,你剛剛是不是說你要娶我。”

“你聽錯了。”

“我沒聽錯,你就是說了,小和尚你再說一次給我聽好不好?”

一路上慕晚意喋喋不休,誓要讓蕭然把剛才的話再說一句,但蕭然怎麽肯,他本來就是一個含蓄內斂的人,剛剛嘴比腦子快就說出了那句話,如今回想起來,耳朵燙得很。

慕晚意如同銀鈴般的笑聲響在蕭然的耳旁,惹得蕭然感覺更熱了。

快到時間了,蕭然便直接帶著慕晚意前往了城東,或許是都來湊這個熱鬧,蕭然他們到的時候地麵上已經沒什麽好位置了,便抱著慕晚意爬上了某一家的房頂。

身體飛起來的那一刻,慕晚意嚇得一把抱住了蕭然,“原來你會武功啊,好厲害。”

慕晚意的星星眼取悅到了蕭然,讓蕭然分外受用。

他們來的還是早了一些,煙花還沒有開始放,慕晚意便在房頂上和蕭然聊了起來。

“小和尚,我總不能總叫你小和尚吧,你的名字是什麽啊。”慕晚意忽然想起來自己這麽久以來,竟然都沒有教過小和尚的名字。

蕭然想了想,還是報出了自己的法號,“無憂,叫無憂吧。”

沒成想,慕晚意不高興地撅起了嘴,“我才不要和別人一樣,有別的名字嗎?本公主就要一個專屬稱呼。”

蕭然有些失神。

別的名字……

蕭然其實很像告訴慕晚意,他叫蕭然,蕭瑟的蕭,然而的然。

可他說不出口,也不能說,短短兩個字在嘴邊輪轉了好幾次,最終還是被咽了下去。

“叫我……淮之吧。”

“淮之。”慕晚意細細品味著這兩個字。

那是他父親在他還小的時候為他取的字,除了老和尚,沒人知道。

聽著自己的字從慕晚意的口中念出來,蕭然有一瞬間的錯覺,就在此時煙花開始放了,煙花升到天空中爆發出絢爛的光彩,光線照在慕晚意的臉頰上,光影交錯間,蕭然仿佛看見了自己早已離去的母親,她也是如此小聲地念著父親為他取得字。

淮之,淮之,淮之……

“那我就叫你淮之了。”慕晚意嬌俏的聲音將蕭然從回憶中拉了出來,絢爛的煙花在慕晚意的身後綻放開來,一瞬間仿佛照亮了這久違的黑暗,光線下看得見不再是冰冷的佛像,而是一具溫熱的身體。

蕭然嚐試著伸手,抓住了他的光亮。

他看著笑靨如花的慕晚意,心中思緒萬千。

這一刻,蕭然在心裏對著自己的父母親人說了無數遍的對不起,但他依舊無法放開慕晚意的手。

既然如此,你父皇的欠的,就用你的餘生來還吧。

“好……”

蕭然試探地抱了抱慕晚意,心裏安慰也好,自我陶醉也罷,這一刻,蕭然的心裏有了點久違的歸屬感,像是在寒冬走了太久了的人,本來以為早已麻木的心髒卻在此刻溫熱起來。

原來他不是不懼寒冬,而是在寒冬裏待了太久,都快忘記了溫暖的感覺。乍然得到的那一刻,竟然覺得有些不真實,但慕晚意的話算是給了他半顆定心丸。

往後每年過年都會有人陪著他,和他一起上街玩鬧,陪著他看著一年又一年的煙火。

夠了,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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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然還是連夜把慕晚意送回了重華宮,他不低估自己的定力,但也不高估自己的定力,如果真的放任慕晚意在府裏呆一晚,會發生什麽,蕭然自己也不知道。

被連夜送回來的慕晚意:“……”我出來一趟容易嗎?你就這麽把我送回來?就這樣?沒了?

我該說你清心寡欲,還是該說你不解風情。

玄玄在空間裏暴笑如雷。

你也有今天。

不愧是蕭然。

蕭然就這樣頂著小公主哀怨的眼神離開了。

剛到初五,正陽帝就把慕晚意叫到景陽宮去了,自然是為了沈家老太爺也就是慕晚意外公的事情。

慕晚意自然是一點都不樂意,眼神裏滿是抗拒,“父皇派別人去吧,兒臣不想去。”

正陽帝眼裏露出一些不讚同來,語氣帶著些許嚴厲,“胡鬧,好歹是你母後的娘家,再不願意還是要做做麵子的,你上次在謝府不也幫了沈家二房那個丫頭嗎?”

當初謝府的事情出了之後,隔天沈住就彈劾了禮部尚書教女無方,不配坐禮部的位置,還把承明侯那個兒子貶得是一無是處,一點都不拖泥帶水,一下朝就直奔承明侯府,把沈家二姑娘和承明侯世子的婚事給退了,退就退了,還大張旗鼓地說祝賀趙澤和李思言早點喜結連理,這一下子,兩家是裏子麵子全丟了。

慕晚意心裏冷笑一聲,正陽帝的眼線可真不少啊。

“父皇說的是沈雲寧和李思言那個事兒啊。”慕晚意裝作才想起來的樣子,“兒臣才不想幫沈雲寧那個蠢貨,她笨死了簡直。”語氣裏滿是嫌棄的意味。

正陽帝仿佛來了點興趣,“哦?那元樂為何要對那李家小姐動手啊。”

正陽帝了解自己這個女兒,凡事總會有理由才會去幹,雖然這些年被養得囂張跋扈,但卻從不無理取鬧,有時還講理,也正是因為如此,正陽帝才有些不放心。

“那李思言可壞了,兒臣明明看見是她妹妹自己跳進去的,可她站在旁邊偏說是沈雲寧那個蠢貨推進去的。”慕晚意像是個打小報告的小女孩一般,繪聲繪色地向正陽帝敘述道,“而且有一次兒臣出宮派人去去蓮花酥,剛好是最後一份,兒臣明明在她前麵,但她非仗著禮部尚書的名頭搶了本該屬於兒臣的蓮花酥,兒臣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慕晚意會記仇,這一點正陽帝是知道的,那李家小姐搶了她的蓮花酥,她順手推舟處置了李思言,也無可厚非。

全程合情合理,仿佛沒有漏洞,但正陽帝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元樂,老太爺的壽辰你必須去,父皇已經給你準備好禮物了。”正陽帝正聲道。

“可是兒臣……”

慕晚意到嘴邊的話被正陽帝嚴厲的眼神嚇了回去,這才不情不願地說道,“兒臣知道了。”

正陽帝的臉色這才轉陰為陽。

盯著慕晚意的背影,正陽帝若有所思,隨口吩咐道:“這次壽宴盯緊長公主。”

空曠的內殿傳來一道沉悶的聲音,“是。”

是不是,看看就知道了。

沈家老太爺是先帝的過命兄弟,先帝榮登大寶時就受封為鎮國公,哪怕當今聖上有意打壓沈家,但沈老太爺壽辰這日依舊來了不少的達官顯貴。

慕晚意來的挺晚的,長公主的架子擺的更是足足的,直到這不敬尊長的名頭賺得足足的,慕晚意才抬腿走了進去。

慕晚意是長公主,自然不需要和其賓客同座,很快便被邀請到了後院鎮國公夫人的地方。

“眼線都甩掉了嗎?”

玄玄:“都甩掉了。”

正陽帝真是對得起自己多疑的名頭,從慕晚意在沈府門前下車就有眼線盯著,從正門到後院這一段距離,也遇上了不少。

沈家多少還是有本事的,好歹自己院子裏沒有皇帝的眼線。

慕晚意舒了一口氣,取下了紈絝公主的麵具,換了一副淡然的神色,一抬眼,就看見了沈雲瑤和沈雲寧兩姐妹,她們分別站在了兩個美貌婦人的身邊,沈雲瑤身邊那個婦人慕晚意有映像,不出所料應該就是鎮國公沈居的夫人,鎮國公夫人李氏。至於另外一個,慕晚意瞅了一眼沈雲寧有些怯懦的樣子,不懷好意地朝著那位夫人看了一眼,看來這就是給沈雲寧找了門“好婚事”的周氏了。

慕晚意對鎮國公夫人很是禮遇,她猶然記得在自己被正陽帝和蘇貴妃留在宮裏斷了和外界的聯係的時候,還是這位鎮國公夫人幾次三番和蘇貴妃據理力爭,多來看了自己幾次,才讓自己的日子沒那麽難過。

“大舅母。”此處沒有眼線,慕晚意自然也沒有必要裝下去了,語氣雖然稱不上熱絡,但也絕對不冷淡。

鎮國公夫人溫柔地笑了起來,回了禮,“公主。”

眾人皆是跟著鎮國公夫人朝著慕晚意行禮。

“都起吧,進去吧。”

正當眾人讓開一條路迎慕晚意進去的時候,慕晚意忽然頓住了腳,眼神似含有深意一般看了那周氏夫人一眼,“沈雲寧,你的婚事就是她給你張羅的?”

沈雲寧還是那副憨憨的樣子,看了看慕晚意,又看了看她旁邊站的周氏,猶豫了一下,“回公主嗎,是的。”

話音剛落,慕晚意就嗤笑一聲,“這俗話說:什麽人吸引什麽人,能看上趙澤那種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的蠢貨,看來周氏夫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慕晚意向來是有什麽說什麽,嘴毒得厲害,果然,話音剛落,那周氏夫人就白了臉,一副想爭辯但又不敢說話的樣子。

周氏不是個蠢人,相反她很聰明,要不然也不會在瞞著沈住和沈清源的情況下就做主了沈雲寧的婚事,這會兒慕晚意很明顯是在沈雲寧出頭,自己如果靠上去,那就是被殺的對象。

想起沈住已經多日未來後院,沈清源對自己若有若無的敵意,周氏咬碎了一口牙,硬生生忍了下了這一頓羞辱。

鎮國公夫人在旁沒有絲毫搭話的意思,也沒有勸解的動作。

這個弟妹這次委實太過分了,一旦沈雲寧嫁過去,那就是毀了她,借此機會敲打一下也好。

見時候差不多了,才出言提醒,“公主,起風了,我們進去吧。”

慕晚意點了點頭,同意了鎮國公夫人的建議,“讓她滾,看著就糟心。”

周遭忽然就靜了,這通常打人不打臉,這慕晚意的做法是直接把周氏的臉麵踩在地上了。

那周氏也像是愣在了那裏一樣,“長公主你太囂張了,你不能……”

周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鎮國公夫人打斷了,“我看弟妹是魔障了,居然敢口出狂言。”

周氏這才如夢初醒。

慕晚意是長公主,是皇室的臉麵,自己剛剛不就是在打皇帝的臉嘛。

一時間驚出一身的冷汗。

慕晚意冷笑一聲,看了眼毫無動作的眾人,“春和,把人帶下去好好教教什麽是規矩,學不會就別出門了。”

周氏知道自己這是被變相地禁足了,那張保養得當的臉頰頓時失了血色,有一瞬間的猙獰。

一場鬧劇很快就結束了,慕晚意隨著鎮國公夫人走進去,看向屋內的場景,早有所料般挑了挑眉。

嘖,人真齊活。

慕晚意剛走進來,鎮國公府人連同沈家的兩姐妹都退下了。

“見過外公,二位舅舅,大表哥。”一轉頭笑意更甚,“淮之,你也來了。”

蕭然笑著點了點頭,下一秒,他就收到了整個屋子裏除慕晚意以外其他人的怒目而視。

蕭然有些尷尬地咳嗽了兩聲,喝了口茶,掩飾嘴角的笑意。

上座的人頭發依然有些花白,但精神卻很健碩,眼中帶著笑意,不怒自威,他的眼神很像沈居,但卻比沈居多了一份清透。就像是……佛?

慕晚意被自己的想法給逗笑了。

“小晚還記得外公啊。”沈老太爺看著眼前酷似小女兒的慕晚意,一時有些懷念,。當年出事的時候,慕晚意才堪堪五歲,自己與她的最後一次見麵也過去了快十年了,不成想小姑娘還記得他。

“記得,您以前會把我放在肩膀上,帶我玩。”沈家還如日中天的時候,慕晚意經常可以來沈家玩,每次過來,沈老太爺都會把她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玩耍。

沈老太爺愣了一下,眼底有些酸澀。他馳騁沙場多年,心腸早就在屍山屍海中鍛煉得無比堅硬,此時卻因為慕晚意的一句回憶不禁濕了眼眶,連說了三個好,“好好好啊。”

“都坐吧。”

慕晚意剛坐下,端起一杯茶正打算潤潤嗓子的時候,響起了沈老太爺的話,“小晚這次不能呆太久吧。”

慕晚意的動作頓住了,眼神裏帶著幾分驚訝,一轉頭瞬間就對上了沈老太爺堅定的眼眸。

試探道,“您知道……?”

慕晚意沒有說完,但沈老太爺了然地笑了笑,仿佛知道慕晚意話中未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