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出現了
街邊的樹木在風中輕輕搖晃，影子在地麵上投射下來格外的明顯。
程蘇亦驚叫一聲，迅速蹲下身子，雙眼緊閉。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但是預期中的突襲卻沒有發生。
程蘇亦睜開雙眼，隻見一道光亮從自己的身後直直為自己開辟了光亮的道路。
她愣了一下，站起身轉身望去，隔著耀眼的車燈，程蘇亦看到了坐在車內的秦宴生。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相望著。
秦宴生按了下喇叭，示意程蘇亦上車。
程蘇亦似乎不敢相信秦宴生就這麽出現在自己麵前了。
都已經一個星期沒有見到了，現在他卻出現在這裏。
自己不會是已經死了吧，現在遇到的其實是自己的妄想？
秦宴生看程蘇亦站在原地遲遲沒有動，又按了一下喇叭，有些困惑地看著她。
程蘇亦眼中閃爍著淚光，小跑著到了車前。
這一刻她的心裏十分的安心。
剛打開車門坐上副駕駛，秦宴生便問：“這麽怕黑，還回家這麽晚？”
“今天發生了別的事情，所以剛才有些太緊張了。”程蘇亦解釋說。
聞言，秦宴生轉頭看了眼程蘇亦，目光落在她的麵頰上，看確認她並無異樣後才收回視線，緩緩啟動了車子。
“發生了什麽事？”秦宴生問。
程蘇亦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道：“就是趙奶奶的兒子，他好像是欠了債，然後催債的人就找上了我。還好他們出現在餐廳裏，保安很快就製服了。”
“催債？”他眉心微微動了動，食指輕敲方向盤，語氣略顯隨意地說：“你們不過是個鄰居，又是給她治病委身於我，又是給她的兒子還債。”
程蘇亦沉默了片刻，神色有一瞬間的茫然，低聲說：“我沒有家人，她是對我最好的人了。”
“天真。”秦宴生輕哼一聲，評價道。
程蘇亦也微微撇嘴。
像他這種人生路上就沒遇到過什麽挫折，周圍人總是眾星捧月的人，期望他能理解這種感覺才是天方奇譚。
程蘇亦偷偷觀察著秦宴生。他的側臉絕對是她見過的最完美的，男人緊抿性感的薄唇，眼中仍舊流露出淡淡的冷意，仿佛沒有任何事物能夠觸動他的內心的平靜。
隻是那雙好看的劍眉在她麵前卻時常不由自主地皺起。
“看夠了嗎？”秦宴生冷不丁地轉過頭，手仍搭在方向盤上，眼神中帶著一絲戲謔。
程蘇亦這才回過神來，才發現車子原來早就已經到了公寓樓下。
“看夠了。”程蘇亦連忙點點頭，然後極快的速度將安全帶解下，手指觸碰到車門把手，側身望向秦宴生，很是感激地道別：“今天真的很謝謝你，那我先走了。”
車門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然而下一秒，更重的一聲關門聲傳來。
程蘇亦被秦宴生推回到座椅上，眼睛裏還帶著沒來得及反應的慌張。
“我是你叫來的司機嗎，小姐？”秦宴生用食指輕輕捏住她的下巴，語氣深邃而曖昧。
“...”
程蘇亦隻得接受這難以收場的局麵，於是開口說：“你的保鏢說你最近很忙，怎麽一周都沒來...”
程蘇亦止住了聲音。
這話說得似乎怎麽說都顯得很奇怪。
好像自己在期待著他來找自己似的。
“怎麽，想我了？”他嘴角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我隻是好奇而已。”程蘇亦躲閃開他那雙能輕易看透她心思的雙眼，垂下了眼眸。
他今天沒有穿西裝，一身黑色的休閑裝顯得整個人都沒有以前那麽的嚴肅冷淡了。
秦宴生握住她纖細的手腕放在自己腰間，程蘇亦被帶動著向他傾倒過去，投入了他的懷裏。
程蘇亦抬眸望進他的眼眸，秦宴生低下頭適時地吻過來，手指穿過她柔順的發絲間，將她整個人都摟在懷裏。
這個吻，激烈而又動情，在旁人眼裏，或許這正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久別重逢的歡喜。
程蘇亦感受著這**的吻，情不自禁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她的心跳加速，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呼應著他的熱情。
正當吻的動情的時候，秦宴生稍稍拉開了距離，伏在她的耳畔，聲音蠱惑又低沉：“要不，我們做下去？”
“！！”
程蘇亦如夢初醒，急忙推開他退回自己的座位上，雙手緊抓衣領，帶著一絲防備看著他。
秦宴生卻麵色從容，隻是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靠在車門上，嘴角翹起，“你那麽主動，還以為改變主意了。”
“我可沒有。”程蘇亦臉頰上帶著紅暈，剛才的深吻令她的眼睛上蒙上了一層朦朧，睫毛也在微微顫動。
秦宴生凝視她眼角的淚痣，沉默片刻，掩蓋住了眼裏的深意，開口道：“有沒有人說過，你眼角的淚痣很美。”
程蘇亦呼吸一滯，輕聲回應了一聲。
他拿出放在車上的香煙，打開了車窗戶，然後點燃了煙草。
他的視線驀地變得深遠，凝視著遠方的夜幕，喉結微微顫動。
“你和她真的很像。”秦宴生的嗓音帶著些許的懷念。
“...她到底是個怎麽樣的女生，會讓你記住那麽久。”程蘇亦忍不住追問。
秦宴生沉默地靠在座椅上，煙霧在他眼前繚繞。
他像是想到了什麽，隨手撚滅了煙草，然後說：“像你說的一樣，我隻不過是裝給自己看的。”
“...”
那是在郵輪上程蘇亦對他說的話。
“回去吧。明天空出時間，我來接你。”簡潔地表達了一下自己的需求，他又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冷漠。
“嗯，知道了。”
程蘇亦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秦宴生也剛準備發動車子，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這邊電梯已經抵達了樓層，程蘇亦正低頭翻找著包包裏的鑰匙，再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家門口的幾人，朝她吹了聲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