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轉機
四周寂靜無聲，秦宴生的話像一把鐵錘，狠狠地砸在了程蘇亦的心口。
看著程蘇亦這副模樣，秦宴生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轉身離開了這裏。
程蘇亦失魂落魄地倚靠在牆上，顯得更加的脆弱無依。
冷風撲麵而來，程蘇亦不禁渾身顫抖。她隻好強打精神，打算先離開這裏。
她抬起頭，隻見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她的麵前，他的眼神深沉而神秘，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麽。
男人約莫三十五歲上下，身穿一套筆挺的西裝，領帶打得筆直，整個人顯得莊重而又有威嚴。
程蘇亦不禁感到一絲驚訝，她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男人是什麽時候站在她麵前的。她開始有些緊張，剛才自己和秦宴生的對話，他該不會都聽到了吧？
男人微微一笑，冷漠疏離的臉上帶著的笑容卻有些違和感，他好像是猜到了程蘇亦在擔心什麽，開口說：“我剛巧路過這裏，小姐不用擔心。”
意識到麵前的人沒有惡意，程蘇亦才放下心來。
男人遞出一張名片，說：“我叫薑欽，小姐怎麽稱呼？”
程蘇亦目光落在手中的名片上，燙金的名片上，D.C投資和薑欽的名字被印在上麵。
“我姓蘇。”程蘇亦收下了名片，說。
薑欽並沒有因為程蘇亦沒有告知全名而有所不悅，隻是依舊保持著禮貌的笑容，說：“很不好意思，雖然剛剛極力不想聽到不該聽的東西，但還是聽到了些。”
“蘇小姐，人心是最難捂熱的。如果他無法回應您熾熱的愛意，為何不早早地讓自己全身而退呢。”
“...”
薑欽依舊是不變的笑容，他禮貌欠身，然後離開了這裏。
仿佛真的隻是個恰巧路過的過路人。
程蘇亦又垂眸看了看手中的名片，因為隨身沒有可以放置的地方，隻好暫時放在了手機殼裏。
回到輝煌的大廳，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秦宴生。
無論身處何地，秦宴生總是能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她想不看見都難。
舞會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結束，可她現在一點都不想停留在這裏。
她向著秦宴生的方向走去，想要告訴他自己要提前離場。
剛走出沒幾步，秦宴生的身影突然從視線中消失，程蘇亦抬起頭看向擋住她的男人。
男人從侍者手中自然又熟練地接過一杯紅酒，然後遞到程蘇亦麵前：“一位有氣質的女性手中如果有了杯紅酒，會更加迷人。”
看出對方想要搭訕的念頭，程蘇亦感到些許無奈，但仍微笑著接過了紅酒，點頭致謝：“謝謝。”
“這麽美麗的小姐今晚沒有帶男伴前來？怪不得看你一臉愁容，一定是像我這種被你的美貌吸引前來的男人太多了吧。”
他講話風趣幽默，似乎是精準拿捏了搭訕不同性格的女人的方法。
也不知道他這樣的一副說辭，成功率是多少。
程蘇亦陰鬱的心情也稍微有了些好轉，對前來搭訕的男人也沒有很強的抵觸了。
男人看出了程蘇亦卸下了一開始的防備，繼續進攻著提出邀請，“有沒有興趣一起跳一支舞呢？”
男人做出了邀請的手勢，程蘇亦剛想開口拒絕，卻忽然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怎麽，還不接受邀請。”
秦宴生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程蘇亦身體瞬間僵硬，轉過身看向他。
男人見到秦宴生主動走來，欣喜若狂，迅速走近，伸出手想要趁機介紹自己。
然而秦宴生隻是瞥了一眼他伸出的手，便收回了目光，一把摟住程蘇亦的腰，將她緊緊地扣在自己懷裏。
手中的紅酒就這樣毫無防備地倒在了秦宴生的西裝上。
“...”
程蘇亦對於這一幕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然後心虛地對上秦宴生的視線。
他看著程蘇亦的眼神，似乎認定她是故意這麽做的。
“秦總...”前來搭訕的男人看到這一幕也驚訝的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想要遞上手帕。
秦宴生沒有接，隻是看著他，開口：“不是要邀請我的女伴去跳舞嗎，別耽誤你們。”
聽到秦宴生這樣說，他顧不得再解釋什麽，隻好連忙道歉離開。
等男人走遠後，秦宴生才鬆開了手，目光看向被紅酒浸染的外套，不禁煩悶地皺起了眉頭。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程蘇亦在一旁默默開口，“而且是你突然拉著我，我才沒拿穩的。”
“所以呢？我應該對你說對不起？”秦宴生斜睨看著程蘇亦。
“...不用。”
秦宴生脫下了西裝外套，然後拉著程蘇亦走出會場。
車內有備用外套，秦宴生換下了帶有汙漬的西裝，交給了保鏢。
沒有了裏麵喧囂的氛圍，兩人陷入了沉默。
秦宴生剛才的話在程蘇亦的腦海中回響，她低下了頭，玩弄著自己的手指。
秦宴生從車內取出一支煙，點上火，深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煙圈，罕見地流露出一絲疲倦。
程蘇亦忍不住偷偷看了秦宴生一眼，卻發現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的迷茫是她從未見過的。
至少，她一直以為這種神情，不會出現在秦宴生的臉上。
秦宴生拿著煙的動作一頓，然後轉過頭來，與程蘇亦的目光正巧相遇。
程蘇亦連忙假裝在看別處，轉過了頭。
“這麽直白地看著我，原來是偷看？”秦宴生說。
“誰偷看你了。”程蘇亦底氣不足地反駁著。
秦宴生看了她一眼，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才緩緩開口：“這條項鏈你很喜歡嗎？”
程蘇亦一愣，手指觸到冰涼的水晶，說：“精美的飾品誰都會喜歡。”
如果它沒有承載特殊的意義，那它就隻是條普通的項鏈。
秦宴生知道她說這僅僅隻是精美的飾品，已經失去了幸福的含義。
他沒在意這份變化，掐滅了煙蒂，隨之轉身，拉開了車門，淡淡地說道：“上來。”
一直到別墅，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秦宴生跟在程蘇亦身後準備踏入別墅，忽然背後傳來一陣興奮的女聲。秦宴生一回頭，一個身影已撲入他的懷中，撞得他腳步踉蹌後退了一步。
“宴生，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