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真武轉世徐鳳年
王仙芝的一席話，讓幾億觀眾議論起來。
“光是從出發點來看，這個老頭倒是個好人，他隻想給天下普通凡人一條站著生存的活路，他有什麽錯？在這種古代，普通百姓沒有自保的手段，隻會讓人隨便欺負，不論是官府還是強盜，都可以欺淩百姓。”
“嗬嗬，自古俠以武犯禁，你焉知百姓擁有了武功後，不會變成強盜欺負別人？就像現在一樣，大家都有機會擁有強大的武力，但也誕生了很多無惡不作的惡人，就好像割據香蕉島的那個邪惡組織一樣，人一旦擁有了超越世俗的武力，就不可能和平得了，這個王仙芝隻想讓普通人在麵對不公平的時候可以向前一步，但卻忘了大多數人的貪欲，在這種擁有可以向前的力量時，除非死亡才會讓人停下來！”
“而且不要看他說什麽，要看他做什麽，我看這個徐鳳年就聽順眼的，這個王仙芝為什麽平白無故的要殺人家？”有些女人屬於顏控，理所當然的站李鋒一方。
嫉妒徐鳳年帥氣的男人則是懷揣著惡意的說道：
“樓上的真是下頭女，你是看到人家徐鳳年長得帥，所以偏向他說話吧？誰知道這個家夥是不是金玉其內敗絮其外，你們都聽到了吧，這個叫徐鳳年的武魂可是王子王孫，說不定就是個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的主！”
網上對於徐鳳年和王仙芝的善惡爭論不休，而試煉之中，李鋒和王仙芝的戰鬥從未停止。
李鋒抬起頭，隻見在王仙芝所站位置的天空上方，風卷雲湧，大塊大塊的彩雲迅速匯聚，如仙人鋪開巨幅錦緞。
道教丹鼎派所載金玉良言中，有“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一說，可當下景象，顯然已經遠遠超出這個範疇。
一位即是酒仙又是文豪更是劍俠的先賢，曾留下膾炙人口的詩句：“朝辭白帝彩雲間，千裏江陵一日還”，後世往往感觸不深，不識其中機鋒真味。
李鋒歎了口氣，王仙芝估計是終於按捺不住，準備遞出殺招，殺人之後，就會自開天門，但不是一鼓作氣去飛升天庭位列仙班，而是為人間武夫坐鎮天門。
李鋒深深呼出一口氣，仍是沒有急於讓身旁的出竅魂魄與自己融為一體，而是凝氣站定，等待王仙芝馬上水落石出的雷霆一擊。
王仙芝吸了一口氣，滿頭銀霜白發，瞬間轉為烏青顏色，原本一個魁梧老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正值壯年的男子。
李鋒沒有去欣賞那般化腐朽為神奇的玄通，輕輕閉上眼睛，臉龐上紫金光彩縈繞流轉，吸氣之後，衣袖鼓脹，恍恍惚惚，給人遺世獨立的感覺。
這便是大黃庭中口訣中的“門外鬧市不去管，掩門閉戶即溪山”。
攻勢守勢，各有奇妙。
轉眼過後，李鋒和王仙芝兩人之間百餘丈距離，出現了不下二十尊王仙芝高大身形，姿態稍有不同，但完整展現出了王仙芝的前衝奔雷之勢。
李鋒第一次被被擊退，就一口氣退到了百丈外，這百丈路程又連綿不絕浮現出近百位王仙芝的清洗身影。
李鋒看似毫無還手之力的第二次後退，退出了一百五十丈。
此消彼長，王仙芝愈戰愈勇，身形越加繁複，一線之上，密密麻麻，排列著兩百多個根本來不及消散的雄魁影像。
一味被動挨打的李鋒隻是一退再退，憑借著高樹露的渾厚體魄和大黃庭的抱樸守拙，大體上不見頹敗跡象，隻是細看之下，先前被王仙芝三寸雷電刺穿身軀的傷口，人貓韓貂寺因扶龍而成的紅絲赤蛇，已經徹底放棄掙紮，但是鮮血來不及滲出傷口，就如沸水澆雪，化為淺淡霧氣，反而讓李鋒顯得衣衫依舊潔淨。
王仙芝始終出拳不停，哪怕明知此人存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心機，但是王仙芝何其自負，任你李鋒假借拳罡鍛煉未曾完全融合的高樹露體魄，我自可讓你自討苦吃，總有一拳，會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那條在地麵上割裂出兩裏路之長的直線上，“王仙芝”越來越多，簡直可以為稱之為不計其數，恐怕就算武評十人中的高手在旁觀戰，也會頭皮發麻。
可如果王仙芝的高徒，那女子拳法宗師林鴉在場，親眼見識到那一個個保持攻勢的王仙芝，仔細觀摩，肯定可以大受裨益，在武道上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因為這才是天下間最高明的一幅拳譜！
王仙芝攻出不下六百拳，徐鳳年來者不拒接下六百多道拳罡，終於迎來了轉折點，一直不斷伸長的後退距離，第一次開始縮短。
因為王仙芝的身形過於迅捷，同時攻勢太過迅猛，即便徐鳳年已經退出將近三裏路，但是一直不聞半點聲響。
老人身後終於遙遙炸響一聲遲到的震動巨響。
這興許就是世人都習慣了的先見閃電再聽雷響。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本就是世事常理。
隻不過當末尾那個停留原地的王仙芝身影開始消散，仿佛氣勢無法無休止攀升的王仙芝，就像是登高之人，休憩片刻後就繼續攀爬，而且是驀然加快步子登高，一直單手出拳的王仙芝雙手齊出。
作擂大鼓勢！
王仙芝雙拳擊中在交錯格擋的李鋒手臂上。
這一下擂鼓，跟身後那姍姍來遲的拳罡雷鳴同時響起。
李鋒身體後仰，雙腳紮地，傾斜著向後倒滑出去。
起始處第二尊王仙芝身形也開始煙消雲散，但跟著李鋒麵對麵的王仙芝本尊驟然加速，掄起一臂，重重砸下，砸在了李鋒的胸口上。
一拳便把李鋒整個人轟入地麵，然後一腳把李鋒觸地即彈起的李鋒又給踢出去幾百丈之遠。
出去十幾丈。
身體離著地麵一尺多高的徐鳳年伸出手，雙手十指勾入沙地，以此來阻滯退勢。
第二次遊曆江湖，羊皮裘老頭兒曾經以不下百道兩袖青蛇錘煉徐鳳年的神意，這是李淳罡獨有的授道之法，後來吃下北莽國師袁青山一物換一物的紫金包子，徐鳳年也曾讓徐偃兵不遺餘力地捶打，用來消化那隻包子帶來的紫金氣機。
這種在武道一途遠遠算不上終南捷徑的笨法子，隻要扛得下，就絕對會是能夠打下紮實基礎的一條路。
如今天底下，若說剛猛程度，拓拔菩薩拳腳也好，鄧太阿的劍顧劍棠的刀也罷，都比不上王仙芝的拳頭，徐鳳年接納高樹露體魄畢竟時日過短，來不及完完整整化為己用，於是王仙芝的攻勢，就成了最佳的鍛造。
每一代北涼刀的鍛造，出爐前都少不了千錘百煉。
成了！
李鋒如有神助，傷口瞬間痊愈了七八分，這便是火候到了的微妙跡象。
單掌一拍地麵，身形旋轉而起，重新站立在王仙芝對麵。
李鋒在咬牙苦等此刻，王仙芝何嚐不是在“釣魚”，魚餌小了，如何釣得起其名為鯤的北海大魚？
那幾百位王仙芝同時歸一，李鋒已經開始前衝。
幾乎同時，一直選擇袖手旁觀的一魂二魄“徐鳳年”，與徐鳳年合二為一，回神歸竅，如同遊子返鄉。
如果說距離有十分，那麽王仙芝前衝了六分，徐鳳年隻得四分。
然後兩人各自傾力而為，出了一拳一掌。
不說魂魄神意，這一掌拍去，已經是李鋒十成十的武道境界。
王仙芝亦是不再保留氣力，自從甲子之前折斷木馬牛後，就再沒有一次盡力而戰的天下第一人，終於使出了氣力氣機都攀至顛峰的一拳。
王仙芝率先一拳砸在李鋒額頭。
李鋒一掌稍後便拍在了王仙芝下巴之上。
兩人腳步同時離開地麵。
又同時氣沉之下，返回地麵，死死紮根原地，俱是死不後退半步的架勢，李鋒的腦袋往後一**，**出一個輕微幅度，而王仙芝的頭顱雖未動彈，本已青黑的發絲又再度出現一抹霜白之色。
兩人接下來都不去想著見招拆招，而是隻管出招，大概李鋒應該是存心不惜玉石俱焚，而王仙芝則是寧願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王仙芝的拳頭始終砸在李鋒的額頭上，李鋒的腦袋每一次向後搖晃，幅度都依次增加，但是王仙芝的白發添加得就不易察覺，更加致命的是老人頭發的青黑霜白之間，多次反複，全然不似徐鳳年這樣止不住積少成多的頹勢。
兩人就各自站在原地，拳掌互換。
李鋒的額頭已經出現凹陷，但王仙芝也並不算輕鬆愜意，臉上出現一處處淤青斑點。
李鋒酣戰不退，從最先一掌十成十氣勁都可以奉送給王仙芝，在互換六十餘擊後，隻剩下八分力道。
酣戰自然而然就成了死戰。
李鋒從手掌豎起的拍掌平推，變作了可以天然增加兩寸餘攻擊距離的握拳擊出。
兩人十分實力之爭，李鋒已經開始連這點計算都極為可貴。
甚至到最後，李鋒不得不變拳頭為伸直的手刀，否則就無法擊中王仙芝。
若是換做任意一個其他對手，修為已經足以躋身天下前三甲的徐鳳年，自身本就所學駁雜，用劍自然可以寫意無雙，用刀一樣氣勢如虹，赤手空拳，照樣閑庭信步，哪裏會像此刻這樣小家子氣的“錙銖必較”？
王仙芝從頭到尾都是出拳。
兩位天人的頭頂，彩雲竟是喧沸翻滾，聚散無常。
當李鋒最後一次手刀也僅是以指尖擊中王仙芝。
王仙芝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強弩之末，垂死掙紮！
老人此番赴涼一戰，並未起手就死戰，而是循序漸進，先端水半碗，繼而倒茶八分，最後才是滿酒十分得醺醉。
可醺醉，仍不是失態大醉。
王仙芝本已氣象鼎盛，在徐鳳年腦袋向後**出一個半圓弧度之時，老人竟然能夠意氣勃發又一分。
一拳收官！
以十一分精氣神，送你小子一程，也不枉老夫在世間最後一戰！
的確已是強弩之末的李鋒不再遞出手刀，而是涸澤而漁，僅剩氣機一起湧現，以頭顱猛然前撞，主動迎向王仙芝的拳頭。
李鋒被一拳砸得倒飛出去，整張麵目都如一隻將碎未碎的瓷器，絲絲裂開，駭人至極。
不光是臉龐，整個身體也是這般淒涼下場。
看得直播間幾億觀眾驚駭萬分，這就是頂級強者的廝殺，實在太殘酷了。
“這兩個武魂太強了，一般人打到現在這個地步都應該破碎成一地碎肉了，他們卻還能繼續對轟，簡直是神仙體魄！”
“我懷疑武尊強者有沒有這麽厲害，這真是S級武魂能擁有的力量麽？或許我們都低估了這個叫做徐鳳年的武魂等級！”
“李鋒加油啊，千萬要撐住，隻要你能通過試煉，就有成為天下第一的潛力，大炎的希望都在你的頭上啊！”
“……”
大家又是替李鋒擔憂，又是感到興奮激動，若是這個武魂能夠覺醒成功，那在跟其他國家的武俠擂台之戰，便可以多出一位強力武魂，也許還能將被櫻花國和白象國等搶走的土地拿回來，也能一雪恥辱，重振大炎榮光！
“這個武魂太可怕了，一定不能讓這個小子覺醒成功，否則我櫻花國定然會遭受中難以想象的威脅！”
秦明身後的吊梢眼內奸眼中閃過一抹忌憚，而後又將收起來的覺醒石重新握在手中，隻要李鋒能通過現在的武俠情境試煉，他就將覺醒石再丟進覺醒之門去，讓李鋒不得不繼續覺醒未知的武魂！
覺醒未知的武魂，失敗的概率達到九成以上，那些沒有研究透徹的武魂根本難以溝通，失敗幾乎是注定的，一旦新武魂溝通失敗，那前麵溝通成功的武魂也將作廢！
李鋒並不知道自己被幾億觀眾關注著，甚至有國外的間諜想要對他下黑手。
他跟王仙芝的戰鬥還在繼續，李鋒幾乎是按照原著中的戰鬥重現出來，沒有做任何改變，就是擔心會無法通過這個武俠情境試煉。
別人不知道，但李鋒暗暗猜想，徐鳳年這個武魂的等級一定不是S級，有可能是SSS級的最強武魂，畢竟徐鳳年可是真武大帝轉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