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打不死的王仙芝
武俠情境試煉之中，那王仙芝被李鋒一刀頂入雲霄之中，卻很快又現身出來。
王仙芝止住了身形的更高處，被斷出一個缺口的罡氣卻未就此消散於九天，而是如煙廣陵江一線潮奔湧過後，在老鹽倉形成了一道更加雄壯的回頭潮！
大潮從天上巍巍乎直瀉而下，讓王仙芝不得已繼續雙手往上抗衡這奔湧的倒垂瀑布刀氣。
李鋒見狀，再次揮出強力的一刀，大呼一聲“過河!”，一道黑虹在地麵上倒掛而起，王仙芝再次被一刀頂撞回了遙望不及的穹頂。
直播間幾億觀眾都被王仙芝的抗打擊能力感到無奈了，紛紛感歎。
“我靠，這個王仙芝真是打不死的小強啊，從沒見過那麽耐打的老頭。”
“我願稱之為武俠第一耐打王，他那一身皮肉是什麽做的？挨了那麽多足以殺死武尊的大招，還能活蹦亂跳。”
“不過這個叫做徐鳳年的武魂也不遑多讓啊，你看他都被打得頭破血流了，還能發揮出如此強勁的戰力，這二人應該是本書中最強大的兩人了吧？”
“……”
就在眾人議論的時候，畫風突變，一道光柱從天而降，大地都隨之震動起來。
那被擊飛上蒼穹之巔的王仙芝，如同一尊天庭神靈，走出天門降臨人間！
隻是此時的王仙芝可不好過，他的心口處露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傷口，即便是天下第一的體魄，此刻也沒有痊愈的跡象，肉中有芽，景象詭譎，驟然而生，驟然而亡。
更加玄奇的是，王仙芝被撞入雲霄之後，竟然拽下來一條長如槍矛的雷電，好似雷神降臨凡間，神情冷漠到了極點，對李鋒問道：“就隻有這點本事了麽？”
如此強大的王仙芝，讓屏幕前的幾億觀眾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我去！這老家夥無敵了啊，這都弄不死他，難道真是以武證道成仙了？”
“@武者協會，這個王仙芝背後的那道門到底是什麽？我怎麽感覺裏麵有大恐怖，難道真是連接天上仙人的大門麽？武破虛空是不是真的存在？”
“樓上的兄弟別@了，武者協會估計也搞不懂，武破虛空隻存在於傳說之中，至少應該要達到武帝境界才行吧，現在除了那些武俠世界以外，哪裏有武帝境界的強者？”
“武帝估計也就這麽強了，若是能覺醒這個王仙芝的武魂，那咱們大炎就有可能在武俠世界的入侵之中活下來！”
“……”
大家都在激烈討論，對王仙芝身後的天門很感興趣，畢竟傳統武俠小說之中，很難找到有武破蒼穹的強者，這還是第一次暴露在他們麵前，讓很多人都難免浮想聯翩，天門之後是否有仙，武道巔峰是否可以成就不死不滅的仙人？
長生不死，這個**對於天下人實在太大了。
大家議論的時候，王仙芝已經動手了，他手持雷矛一步踏出，猶如天罰一般，將那道雷矛向李鋒激射過來。
所有人都不禁為李鋒捏了一把冷汗，提心吊膽。
“這代表天威的一矛，李鋒能擋住麽？”
“能戰鬥到這兒，李鋒其實已經很了不起了，隻可惜對手太變態，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試煉嘛。”
“真慶幸不是這個武俠世界入侵我們，而是被武魂之門納入了覺醒的武魂當中，否則整個金庸大陸誰能擋得住這個武俠世界？”
“唉，應該就到此為止了，我們得感謝李鋒的犧牲，為我們換來如此寶貴的資料，起碼下一次若是有人僥幸覺醒這兩個武魂，還能夠溝通他們。”
“向李鋒致敬，向所有為了大炎而戰的英雄致敬！”
“……”
一時間，直播間裏充滿了悲傷的氣氛，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李鋒已經必敗無疑，將會死在這個猶如武神般的老頭手中。
李鋒也確實遭受了重創，那雷矛快過閃電，瞬息擊中李鋒的本體，讓他倒飛出去上千丈遠，半邊身子都陷入泥土之中，在地上劃出一條幾百丈長的溝渠，直到撞在一塊巨石上，將巨石撞碎，才緩衝掉這股恐怖的力道，狼狽的停了下來，徑直倒在地上。
很多人已經不忍心繼續看下去了，李鋒現在的這個狀態，幾乎瀕死，全身被雷矛炸得血肉模糊，那雷電還未完全消失，不時在其身上亮起白光，嗤嗤作響。
“唉，他已經盡力了，這樣的對手誰也沒辦法戰勝。”
“我估計就算當世第一人的宮本武藏親自前來，也不會是其對手，李鋒雖敗猶榮。”
“若是能通過這個試煉，一定能獲得難以想象的好處，隻可惜這個試煉本身就是沒辦法通過的，真是令人沮喪啊。”
大多數人都為李鋒感到惋惜，隻有少數一些人感到慶幸。
“幸好此人沒辦法通過試煉，否則為大櫻花國又將多出一位強大的對手！”
站在秦明身後的一個八字胡中年人暗暗想著，他將手裏捏著的一顆覺醒石，默默收了起來，現在李鋒敗局已定，不需要使用這顆覺醒石來陷害他，他也活不了！
姚北朝也忍不住激動起來。
“太好了，這下所有危險都解除了，李鋒隻要不能通過這個試煉，我依舊是今天最耀眼的天才，可以獲得最多的資源培養，而且還能搭上周小雨這個大小姐，獲取更多大炎的情報，從櫻花國手裏換取更大的利益！”
方倩更是喜形於色，高興得滿麵潮紅，眼中閃過一抹痛快，李鋒就這麽死了才是最好的結局，不必擔心會被他崛起後報複。
不管大家怎麽想，試煉之中的李鋒卻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很多人都被李鋒的精神給打動，自發為其加油打氣。
“李鋒加油啊，我們相信你一定能戰勝王仙芝，通過這個試煉的！”
“你現在肩負著大炎十億人的希望，隻要過了這個試煉你就是大炎的英雄！”
“兄弟，啥也不說了，隻要你能通過試煉，我願意把自己珍藏的十個G櫻花國動作電影資料分享給你。”
“我靠，樓上的兄弟真舍得啊，那我也不藏私了，我也有珍藏的二十G，外加幾個神秘網站代碼一起送給你！”
“樓上的哥哥，我這輩子沒求過什麽人，求求你給兄弟先指條明路吧。”
“……”
大家聊著聊著雖然話題有些歪，但也衝淡了一些緊張的情緒，都巴不得李鋒能振作起來，打倒那個無敵的王仙芝。
李鋒當然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麽，他隻是按照原著小說中的劇情在演繹，這就是武俠情境試煉的通關要求，隻有能演繹這段情境，才能說明李鋒了解徐鳳年，了解這一部武俠小說，才能獲得徐鳳年武魂的認可，得到獎勵。
按照劇情，李鋒已經逐漸了解王仙芝的氣機流轉方式，也被王仙芝的雷矛轟得一退再退，接連退了七八次後，最後一次用上了武當洪洗象傳授的無名拳法。
李鋒腰如車軸，身體轉圓不說，雙手同樣畫弧成圓，雷電追隨徐鳳年身軀在四周遊走了一圈又一圈。
當李鋒最終站定，脊梁筆挺，拔背卻不弓駝，雙手輕輕上下搖動，手心上方幾寸處，各有一枚雷電光球顛簸起伏，看似俏皮輕靈，很容易讓人小覷它們蘊含其中的雷霆威勢。
李鋒雙手走弧，兩枚縈繞電光的雪白雷球融為一體，逐漸消散於身前。
與此同時，從黑白春秋中遊子歸來的李鋒神情劇變，開始轉身掠向“自己”。
手上僅留下三尺雷電的王仙芝身前出現了第九個腳印，在徐鳳年魂魄就要撞入李鋒身軀之前，王仙芝已經近身後者，率先遞出一招，不知算是一矛還是一劍。
這三尺雷電瞬間刺穿李鋒的身體，如刀切豆腐一般，王仙芝右手握住那成功破開高樹露體魄的三尺雷電，猛然提起，把李鋒整個人都給舉起懸空。
接下來一幕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在王仙芝拔出雷電之前，李鋒搶在前頭，雙手按住那柄仿佛來自九天之上的仙家兵器，一腳踹在王仙芝肩頭，身體飄落在兩丈外，腳步踉蹌，非但沒有趁機拔出，反而狠狠一拍，主動將其刺穿身軀。
王仙芝沒有趁勝追擊，站在原地，點了點頭，破天荒流露出一點欣賞。
若是被自己拔出那截雷電，那麽這小子就等於白挨了先前八矛和最後一劍。
八矛不過是障眼法，關鍵是他王仙芝新創的那一劍，本是想送給訪仙歸來的鄧太阿。
世人皆以三尺青鋒比喻長劍，他這一劍招就叫“三尺”，上乘劍道，一向重意不重術，而這三尺的深意自然就在三尺中，如果徐鳳年為了受傷更輕，拔出三尺雷電，自然不會知曉其中玄機。
隻是就算領悟了三尺劍，世人皆以三尺青鋒比喻長劍，他這一劍招就叫“三尺”。
上乘劍道，一向重意不重術，而這三尺的深意自然就在三尺中，如果李鋒為了受傷更輕，拔出三尺雷電，自然不會知曉其中玄機。
隻是就算領悟了三尺劍的意思，又能如何？他王仙芝就算僅僅是一名劍客，那不下三尺的劍招，也有四手之多。
之所以選擇這一招，是既然徐鳳年用一刀讓自己受傷，那就要一報還一報，就算是傷口大小，也得一模一樣。
而其餘四手地仙劍，王仙芝出劍的初衷都是一劍斬千騎，廟堂於我如無物。
兩個徐鳳年站在一起，李鋒以旁觀視角仿佛就是自己的身體和魂魄對視，有一種古怪的感覺。
王仙芝的身體仿佛枯木逢春一般，傷口處生長出許多新鮮的骨肉，可李鋒的情況卻很糟，從韓貂寺那兒偷學的赤蛇附真龍，卻不能將體內殘留的雷電劍氣祛除幹淨，依舊帶給他很大的麻煩。
王仙芝突然說道：“老夫還是個讀書人時，與一位前輩書生交心，他說了一句話，時至今日，前輩恐怕已經墳塚白骨化土，老夫卻依然記著。”
“他說：與其文載青史，不如頭懸國門。”
“可在那亂世之中，這位書生不過是死在了兵荒馬亂裏，既沒有將一腔抱負付諸廟堂，也沒有死得其所，老夫聽聞死訊，給他收屍之時，不過就是從路旁泥濘的百餘具橫豎屍體裏，扒出來後，草草埋葬了事，這位君子生前所佩長劍，大概能值幾十兩銀子，早就給人拿走，君子遺物，就給小人當成了換取官帽或是酒錢的貨物。”
“王仙芝何曾擋過一名後輩的前路？”
“老夫坐鎮東海，在世一日，可曾有劉鬆濤這般有恃無恐的武夫，禍亂人世？”
“朝廷勢大，有鐵甲在身鐵騎馳騁，老百姓手無寸鐵，天下興亡分合，死得最多的，恰恰都是這些無辜人，老夫不想著這些人遇上太平盛世的官府欺壓，以及亂世光景的兵匪遊掠，不想著人人可以輕鬆應對，隻希望更多人在走投無路之時，甚至是在死前，能夠向前站出一步，而不是隻能跪下去，磕頭求饒，王仙芝所求不多，不過是送給天下人這一步，一步而已。”
李鋒的視角下，仿佛是自己開口般，其實是徐鳳年平靜問道：“為什麽要說這些話？”
王仙芝淡然道：“老夫活了太久，見過太多，平時反而跟誰都無話可說，你小子不肯說遺言，但是老夫想讓你死得明明白白，若你是尋常的藩王子孫，靠著兩代人的陰謀詭計得以世襲罔替，老夫豈會跟你廢話，殺你都嫌髒了手。”
徐鳳年正要說話，王仙芝擺了擺手，說道：“你想說什麽，老夫心知肚明，隻不過誰的拳頭大，誰的道理就大，你說得再好，老夫不樂意聽你的，就這麽簡單。”
徐鳳年笑了笑，說道：“勝負還早，誰的道理更大一些，不好說啊。”
王仙芝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說道：“老夫也把話說完了，接下來到底誰更該死，很快真相大白。”
畫麵一轉，百裏之外，一位衣袖乘風飄拂的忘憂之人，提著一杆刹那槍。
紫氣西來。
直播間的觀眾聽著二人的對話感覺雲裏霧裏，怎麽聽起來這王仙芝才是真正的大俠呢？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這老頭隻是想給天下人開一條武道，他有什麽錯？
一時間誰也分不清誰是反派，誰是正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