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傾天下:廢後重生

第二百三十三章 問罪

他料中了雲玦會護著蘇染夏的行動,卻怎麽也沒料中是這麽一個場景。

光用看的四螄就能看出來,蘇染夏毫發無損,而雲玦,一定是弄了一身的傷。

“主子!”四螄不及多想,一個箭步走到雲玦的跟前,單膝跪地,頭深深的垂了下去。

雲玦看到四螄的時候,心情是很有些輕鬆的。

一是因為終於不用再在這崖底呆著了,二是因為,四螄的出現打破了他和蘇染夏之間尷尬的氣氛。

“怎麽?起來說話。”

四螄卻固執的單膝跪地,一點起來的意思都沒有,“是奴才辦事不利,沒有護主主子,才害的主子弄了一身的傷。”

他這麽說,一是為了說給蘇染夏聽,二則是,他心裏卻是很有些不自在。

在崖上的時候,他離的雲玦不遠不近,卻根本沒有來得及抓住雲玦。

當時他是怎麽都沒有想過,雲玦會跟著蘇染夏跳下去的,即便是知道主子對她的情意。

他也沒有想過,主子對蘇染夏的情意會有這麽重,重到同生共死的地步。

雲玦聽了四螄的話,勾著嘴唇笑了笑,“你做的很好,起來吧。”

垂著腦袋起身,四螄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走過去默不作聲的給雲玦檢查身體。

或者說,直接把蘇染夏給雲玦綁的繃帶給拆開。

他又不是瞎子,上半身纏了一身的繃帶,還用檢查別的地方嗎?傷的一定是上半身。

即使已經做好了準備,四螄看到雲玦後背傷口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那已經不能稱之為背了,整個背部都已經發烏發紫,上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橫七豎八的傷痕。

那些傷痕已經是半結痂狀態,外翻的肉也慢慢的往裏收。

四螄抖著手,又把草藥放到傷口上,而後一圈一圈的把繃帶纏了上去。

即便是他心裏一直在告訴自己要忍,不能多話,不能埋怨蘇染夏,他在起身的時候,還是不冷不熱的睨了她一眼。

瞧瞧,本來是她被推下懸崖的,現在倒好,她好生生的站在這裏,連一根頭發絲都沒少。

主子是為了救她,卻落了一身的傷。

他看蘇染夏那一眼,並沒有被蘇染夏給忽視掉,不過她仍然淡著一張臉默默的站在旁邊,一句話也沒說。

她相信,雲玦一定有很多話要問四螄。

果然,四螄才剛站起來,雲玦便開口問道:“那個女的怎麽樣了。”

四螄聽了一時有些沒有弄清楚,雲玦嘴裏說的女人是誰,一臉呆滯的站在原地,看著雲玦眨巴了眨巴眼睛。

雲玦皺了皺眉,“推阿夏下來的那個女的。”

他總不能直接說出七砂的名字吧,到時候蘇染夏問了,他又該如何解釋自己和七砂的關係?

說了是自己的護衛,蘇染夏一定會好奇,怎麽他的護衛不保護他,卻要去殺她吧?

這個問題雲玦也很好奇,龔羽不是說,她出京去了廣州府嗎?怎麽她還在京城,而且還謀害上了蘇染夏?

雲玦覺得,他有必

要跟龔羽好好談一談。

“那個女的……跑了。”這一句話從四螄嘴裏吐出來,簡直就是從他的話裏伸出了一個巴掌扇到了自己的臉上。

七砂身上已經沒有武功了,卻從自己的手裏跑了。

一方麵是因為她沒有功夫在身,自己這邊的人掉以輕心,另一方麵還是因為龔羽。

不過,不管是什麽理由和借口,結果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七砂,從自己的手裏跑掉了。

這讓四螄很有些鬱鬱寡歡,對自己也生了很多的不滿。

蘇染夏也知道七砂身上沒有武功,聽到四螄說的,七砂從他手上跑了,也很有些驚奇。

這個女人,看起來還有些本事,一點武功都沒有,居然從王爺護衛的手裏跑了?

她忍不住看了四螄幾眼。

雖然她沒有說話,不過是看了四螄幾眼,但是那眼神落在四螄的身上,還是被他感覺了出來。

這更讓他覺得有些無地自容了。

“跑了?”雲玦的聲音拔高了一些,臉上帶出了點啼笑皆非,“從你的手上跑了?”

四螄沒有說話,默默的單膝跪地,又垂下了腦袋。

他的舉動就是在告訴雲玦,七砂確實是從他手上跑掉的。

“這倒有點意思,你且說說,她一個沒有一點武功的女人,是怎麽從你手上跑掉的?”

看著雲玦是在笑,其實他已經氣的快從地上跳起來了。

這真是太給他長臉了,他身邊的貼身護衛,居然看不住一個廢了一身武功的廢人。

說出去,真是讓人笑掉了大牙。

“是奴才辦事不利。”四螄依舊垂著腦袋,聲音帶著點隱忍。

四螄自己也知道,他丟了雲玦的人,不管是什麽理由和借口,他總歸是丟了主子的人。

雲玦抿著嘴唇,生生抿出了一點笑意,“從你下來,說了兩次你辦事不利。”

他頓了頓,眯著眼看四螄,“你跟了我這麽多年,你知道我什麽脾氣,辦事不利的人,我有必要留在跟前?”

話音落地,四螄的指尖跟著顫了顫,心裏也是咯噔一下,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倒回了大腦。

腦袋裏嗡嗡的轟鳴,什麽都聽不到,隻能看到眼前腳邊,深深的草叢。

蘇染夏本來是事不關己的在一邊站著,也沒有想要插話。

聽到雲玦說的話,也跟著一愣,他這是什麽意思?就因為這點事,就要把這個人趕走?

本來就已經害雲玦受了傷的蘇染夏,怎麽再好意思因為自己,讓這個護衛丟了飯碗。

而且剛才聽雲玦說,這人跟在雲玦身邊,也已經不短的時間了。

蘇染夏看了看垂著腦袋,背脊絕強的護衛,心裏沒來由軟了軟,“王爺,我可以說幾句話嗎?”

說完,轉過腦袋看向地上側躺著的雲玦。

盡管他現在一身狼狽側躺在地上,蘇染夏還是從他的身上感覺出來不一樣的氣息。

那是……隻有成功者才有的自信。

他就那樣側躺著,甚至看四螄和蘇染夏的時候很有些不方便。

但是他臉上的表情顯得很理所當然,眼睛裏邊也帶著亮光,讓即使是站著的蘇染夏,也還是了他是側躺在地上。

“你平常在家裏怎麽樣,在我跟前就怎麽樣。”雲玦衝著蘇染夏說話的時候,音調雖然沒變。

卻讓人感覺到裏頭不一樣的情緒。

當然,感覺到的人是四螄,並不是蘇染夏。

蘇染夏對雲玦並不熟悉,她也隻是了解他身上的一點點而已,並且,那還是雲姐想讓她看到的一點點。

“其實這整件事,原因都在我。”蘇染夏笑了笑,“那個推我下來的女人,是我店裏的人。”

說完,四螄的腦袋一下便清明了,抬起頭詫異的看向蘇染夏,雲玦也是一臉詫異的看著她。

“你說什麽?是你店裏的人?”

“恩。”蘇染夏點了點頭,“她是我店裏的舞伶。”

雲玦的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既然是你店裏的人,怎麽會想要謀害你?”

說完,眼睛探究的盯著蘇染夏的臉,想從上邊看出點什麽,就害怕蘇染夏知道了什麽。

他再沒有想過,七砂是接觸過蘇染夏的,他還以為,她是想辦法把蘇染夏騙了出來。

或者說,是機緣巧合。

原來,她竟然在蘇染夏跟前潛伏了這麽長時間?也就是說,她從來都沒有去過廣州府。

這讓雲玦感覺到憤怒。

她身為自己的護衛,違背自己的意願不說,還背著自己做出來這種事。

“她當初帶著她妹妹來我店裏,隻說是古鎮一間青樓裏賣藝不賣身的妓女,我看著她倆有才藝在身,又無處可去,便收了她們。”

蘇染夏說道這裏,自嘲的笑了笑,“說起來,可能連這個身份都是假的,是想好了來騙我的。”

妹妹?雲玦忽然感覺自己有些胸悶,他連七砂有個妹妹都不知道。不,七砂是孤女,哪來的妹妹。

想到這裏,他把眼光投向四螄,或許,四螄知道她還有個妹妹?

四螄接觸到雲玦疑問的視線,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七砂居然又個妹妹。

“前幾日,定國候府夜裏來了兩次賊人,想來,無妄已經跟你說過了。”說道這裏,蘇染夏似笑非笑的睨了雲玦一眼。

被蘇染夏這樣看著,雲玦很有些不好意思,掩飾的舉拳抵在鼻尖咳嗽了兩聲。

蘇染夏卻不介意,又接著說道,“誰知道,過了兩日,那賊人又帶著另外一個人來了定國候府,後來,死在了我府上。”

“屍首被同她一起來的那個黑衣人帶走了。”

這些事雲玦都不知道,“那賊人沒傷著你吧?”雖然知道這麽問很傻,雲玦還是忍不住想要問一問。

“我這不是好好的在這兒站著呢嗎。”蘇染夏笑著張開了雙臂,還配合的轉了一圈。

她的身影,在雲玦的眼睛裏轉出了一道光彩,讓他眼睛跟著染進了笑意。

許是談起這件事讓蘇染夏覺得輕鬆的緣故,她整個人的比四螄來之前活絡了很多。

甚至還蹲到了雲玦跟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