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傾天下:廢後重生

第二百六十八章 診脈

外頭俱事不知的阿福怎麽會知道白起風是誰,更不會想到這是蘇染夏帶進宮來給皇上瞧身子的。

這小半個月可把阿福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過來的,日日都覺得皇上有些不對勁,卻不敢直說出來。

這一不頭疼二不腦熱的,他平白無故的就說皇上不對勁,這不是咒皇上龍體不安嗎?

他便是在皇上跟在再得臉,那也隻不過是一個奴才罷了。

宮裏的奴才腦袋可不是長在脖子上的,而是長在嘴巴上的,一個說不好,就沒了命了。

能在皇上跟前待了這麽長的時間,一方麵是因為他對皇上的忠心,另一方麵則是他太‘笨’。

他笨了皇上才願意什麽話都跟他抱怨兩句,也願意信任他,這不,連皇上背後拿著的勢力他也認識領頭的人。

就是那個江季的。

也是因為他笨,後宮裏的那些主子們才不找他的麻煩。

可這不代表他是一個沒有心眼的人,在主子們需要他笨的時候,他自然是笨的。

但在該聰明的地方,他也沒有少聰明一點。

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該在什麽時候說,他心裏比誰都清楚。

引著蘇染夏一路進了禦書房,阿福站在了側麵離案邊三不遠的地方垂下了腦底。

“臣女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蘇染夏提著裙子跪了下去,聲音清脆,一點著急的樣子都沒有。

白起風跟著跪了下去,兩手撐地伏了下去,“草民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

“恩。”雲祀擱了手裏的筆,抬起腦袋看向蘇染夏,上上下下把她打量個遍。“怎麽突然進宮來了。”

“回皇上的話,臣女有事奏稟。”

“說吧。”雲祀揮了揮手,眼神投向跪在蘇染夏身後的白起風身上。

雖然他嘴上沒說什麽,蘇染夏卻很有眼力見的微微側了身子,把白起風整個都暴漏在雲祀的眼下。

“皇上,這是定國候府的府醫,雖說不是藝術超群,但也少有他治不了的疑難雜症。”

雖然她嘴上是在替白起風謙虛,嘴上卻絲毫沒有客氣。

少有治不了的疑難雜症?

這疑難雜症,十個裏頭最起碼有七八個都讓醫師束手無策,他居然敢說少有治不了的疑難雜症?

別說皇上聽了吃驚了,連白起風本人聽到這樣的話都忍不住出了一腦門子的汗。

雖然蘇染夏說的,他也敢承認,但這直白白當著皇上的麵說出來,他是承認好,還是不承認好?

宮裏的宮醫,恐怕都不敢這麽打包票吧?

皇上顯然來了興致,一張臉精神了不少,眼睛也亮了些,“來,抬起頭來。”

白起風頂著壓力,一腦袋虛汗抬起了頭。

這是他第一次麵聖,他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有麵聖的一天,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這樣的場麵,他是該說好,還是說不好?

“你,叫什麽名字?”

雖然皇上讓白起風抬頭,但是白起風也知道,他不能抬頭看皇上長的什麽樣子

盡管他十分的好奇。

“回皇上的話,草民姓白,名曰起風。”白起風的聲音帶著微不可見的顫音。

“都能治什麽疑難雜症啊?”皇上說這話的時候帶了五分的好奇,三分的笑意,兩分的不以為然。

宮裏頭的宮醫都不敢說能治幾個疑難雜症,這個人居然敢說少有治不了的疑難雜症?

若真是這樣,那豈不是醫仙在世?

“回皇上的話,草民……隻要是叫得上名頭的,草民雖然不敢說個個都治的了,但十個總有八個,能下得去手。”

蘇染夏說那句話的時候心裏可是有底的,這白起風是誰,在場的人都不知道。

她一個重活一世的人能不知道?

說他少有治不了的疑難雜症,那也是確定了的事,要不然她怎麽敢在皇上麵前胡說八道呢。

“恩!好,有膽識!”皇上恩了一聲,說完咧開嘴笑了笑,微微側過身子傾向阿福的方向。

“你覺得,他說的真不真?”

阿福笑彎了眼睛和嘴巴,“這……老奴可不敢斷言。”

“朕讓你說,你便說。”

“是。”阿福弓了弓身子,“光憑幾句話,老奴不敢說真,也不敢說不真,不若,請這位白先生給老奴把把脈……皇上以為如何?”

雲祀點了點頭,揮了揮手,“去,讓他給你把脈。”

阿福心裏有什麽想法,隻露出了一點點的角,不能摸到頭緒,他走至白起風的跟前伸出手蹲下身子。

“請先生診一診。”

“是。”白起風朝著皇上叩了叩首,挽了袖子摸到了阿福的手腕上。

所有的人都沒有再說話,連呼吸都放輕了,生怕吹走了白起風似得,特別是阿福,連動都不敢動。

白起風摸了摸左手,又讓阿福換了右手,“公公平日裏,是否常覺得口中發苦,夜裏嘴幹舌燥?”

“是。”阿福點了點頭。

“一日裏飲水不少,夜裏卻甚少起夜,肚子雖餓,一天卻總不能多吃。”

說著,又拉起阿福的手,仔細的看著他的掌心,“掌紋淺,掌心膚色深,手指紋路不清晰,可見經常盜汗,手指起皮。”

“哎喲!真是神醫吶,條條都讓你給說中了!”阿福激動的抽回自己的手,往前傾了傾身子。

再貼近一點,都要趴到白起風的臉上去了。

“這……這是,我這是怎麽了?幾十年了,可折騰死我了。”

得病的人才知道得病的痛苦,阿福自打進宮,雖然沒吃苦,但是身子也一直不大好。

永廈皇朝本來就是極熱的一個地方,偏偏他還總覺得心裏火燒著似得,總沒有一日安寧的時候。

“不過是血熱,但這想要根治,得耗一些功夫和時日。”白起風抬手抹了抹腦門子的汗,也趁機離阿福遠了點。

“不是什麽大事,要注意調理保養,我待會兒給您寫長方子,您常日裏喝著便慢慢好了。”

阿福這會兒全然忘記了自己的任務,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得,“是是

是,謝謝白先生了。”

“咳咳。”瞧著看的也差不多了,皇上舉拳抵在唇邊咳嗽了兩聲。

聽到皇上的咳嗽,阿福才好似想起來自己要做什麽似得,嘴裏哎喲一聲,怕了光溜溜的腦門一下。

發出“啪嗒”清脆的一聲響,轉過身子討好的向皇上笑了笑,“瞧老奴這記性,光顧著自個跟這兒高興了。”

“怎麽樣?現在可知道該怎麽說了?”皇上知道阿福是什麽性子,這幾十年都是這個樣子了,雖然人淳厚了些,但總也不會誤事。

阿福什麽話也沒說,伸出手右手瞭住了左手的袖子,然後比了一個大拇指,嘴巴還跟著往下撇了撇,“皇上,這個。”

一把大年紀了,偏還做出這麽個舉動來,皇上心裏再沒好氣,到底顧及著他的麵子,不過不輕不重的瞪了他一眼。

剛才說什麽,阿福顛顛兒的走到了案前,弓著腰探了身子到他跟前,“皇上,老奴自個感覺是老奴自個的,要不,讓白先生給你請請平安脈?”

這話說完,蘇染夏的心驀然就跟著跳了一跳,她正瞅不知道該找個什麽借口讓白起風給皇上把脈呢。

沒想到阿福就自個把這個借口扔出來了。

皇上看了看白起風,略想了想便答應了,“也好,今日宮醫院的人還沒過來,便由他來診吧。”

“是。”阿福弓著身子往後退了幾步,伸出手擺了擺,朝著白起風比了一個眼色出來。

白起風忙撩著衫角站了起來,弓著身子慢慢走到皇上案前。

把手隨隨便便的往書案上一放,皇上朝著白起風抬了抬手,“診吧。”

“是。”白起風心裏一陣緊張,恭恭敬敬伸出手放到了雲祀的手腕上。

剛開始白起風還是一臉的忐忑和緊張,過了沒多久,他的神色就變得有些疑惑起來。

蘇染夏一直都在注意白起風的神情,看到這裏,心裏也跟著一陣的緊張,身體兩側的手跟著握在了一起。

這一診花了很長的時間,直診的白起風臉色煞白,一臉的震驚。

他有些不能置信的轉過腦袋看向蘇染夏,眼神裏邊的驚懼她看的一清二楚,若是細看,還能看到白起風那個空閑的手在抖。

至於他為什麽在抖,蘇染夏心裏很清楚,恐怕,江季猜的沒錯,皇上不止是身體不正常,這不正常還是極其的不正常。

“怎麽,可診出來什麽沒有?這麽大半天怎麽一句話都沒有。”皇上好整以暇的看著白起風。

剛才他給阿福診脈的時候,可是說了不少的話呢。

一句驚醒夢中人,白起風哪還敢再診下去,他也不必再診了,該診出來的都已經診出來了。

即便還有一些有疑慮的地方,也已經想明白了。

他心裏也明白了,為什麽蘇染夏會帶他進宮,若不是早知道皇上身上不對,她怎麽可能帶他進來?

蘇染夏啊蘇染夏,真是沒想到,她的手都插到皇宮裏來了。

白起風什麽話都還沒說,便噗通一聲便跪到了地上,聲音大的阿福也是一個激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