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
“哎,還真會叫呀,**來了,你給我叫!你給我騷……”他手伸進去,又是擰又是抓,直折騰的慧臉色慘白,罵道:“老子專會治那些騷病……你再敢在老子麵前輕狂,看我把你那一塊不咬下來”慧昏睡了,她已聽不清他講些什麽,罵些什麽。她睜開眼,發現自己下身**,他坐在她麵前傻笑,聽見他的笑聲,她又昏睡過去。
孫頭就是勞改場裏的頭兒,名叫孫大山,平頭方臉,肩寬個大,草綠色的軍裝一穿,要多威武有多威武。
他本來早就下上去了,因作風問題受到部隊處分,提前複員到地方。
他是一塊幹公安的料,檔案裏卻有那不光彩的曆史,有女人的地方讓他去不放心。隻好把他這個特殊的人物暫時放下了。
他見同他回來的戰友都安置了,惟有自己在空中吊著,他到縣上去找安置部門,人家對他很冷淡,他知道自己身上有汙點,不敢多問,回家務農了。
一日,上邊傳話來,讓他去縣裏,領導對他說:“你是犯過嚴重錯誤的人,念你也是一塊料,把你安排到公社武裝部去。”
他一去,就在那裏呆了好多年,公社領導記著他的老底兒,不給他安排事做,他把公社主任捶了一頓回家種田去了。他罵:“老子要是土匪,一槍崩了你。”他不知那個土匪頭子黑山還在不在,他真想找黑山去。
直到化大革命開始,他才有了活兒,他揭竿而起,在公社成立了造反派,從公社打到縣裏,衝擊縣政府,在縣上小有名氣,他覺得自己幹這活兒很順當,比搶殺韓閻王的黑山那一幫土匪橫多了。成立了縣革委會,他就要進縣委班子,和一個女團幹在辦公室正幹那事,被領導撞見,該他倒黴,又落了一身騷名。他畢竟是一個會走動的人,一次地區開會,領導拍著他的肩膀說:“好家夥!跟鐵塔一樣,一定當過兵?”
他坐在領導旁邊,又是倒水,又是遞煙,領導很滿意,會議休息時,他說:“如果領導需要,用得著的地方,請把最艱苦的工作交給我,世上沒有我於不成的事……”
“好大的口氣!”領導誇他。“有任務,有工作,單怕你不幹好。”
“天下沒有我幹不成的事,槍林彈雨都衝過來了。”
沒幾天,地區來人找他談話,調他到一個勞改場去任職領導告訴他“這是一個特殊的勞改場,關押著一群特殊的犯人,他們都是對社會很有危害的人物,舊社會的土匪、地痞流氓、老反革命,以前把他們全釋放了,變成了就業人員,這些人釋放了社會能安定嗎?現在又把他們全看管起來了。最近幾年又關進了一些對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懷有敵視態度的新反革命和走資派。你去後,要充分體現人民政權的威懾力。”
“前任場長要退了,這麽多年把那些人競養得白白胖胖,很多人沒有改造好,思想還很反動,你去後要好好的整治整治,你有整治走資派的經驗,他們和走資派一樣的壞,他們就是走資派。”
領導介紹了勞改場的情況,又說:“把夏政委留下,他雖是一個解放幹部,但他是一個很有經驗的管教幹部,對你有好處。”不管夏政委是光臉還是麻子,他覺得這場長當的突然。
勞改場三麵環山,踏進勞改場森嚴的大門是管教幹部辦公生活區,犯人大都在山腰。山腰有一片開闊的地段,那裏是犯人們生活工作的地方,上山下山隻有一條路,這是一個天然勞改場。
勞改場生產水泥,犯人隻管開山采石,把石頭運到一個山崖處,由傳送帶送進碎石機,粉碎後送到山下的生產車間,犯人們隻管采石、碎石,不管山下怎麽生產。
孫火山來到勞改場,雖覺得這裏條件艱苦,但這裏有幾百號人聽他指揮,大小是個頭兒,比造反派頭頭威風多了,他心裏很是滿足。
他把場裏的各個角落轉了一遍與管教十部和犯人都照了個麵,他給犯人們說:“我剛來,對情況不熟悉,三天內你們還可以跑,三天後,誰想跑就沒機會了。”上手!孫大山喊一聲,幾個人一湧而上,瘦猴殺豬般地嚎叫。
犯人們開始末聽明白,最後明白了,他是在給犯人亮耳。三天內沒人敢跑。
一日一個犯人在食堂吃飯,吃出了個蟲兒,說大米有黴味,把碗推給管教看,那管教沒吭聲走了,他不慎把飯碗掉在了地上。
孫場長在門口看見,上前攔住了他。犯人見狀,嚇得往後退,孫場長說:“你是哈東西!也敢在這裏撒野?你是條驢!”
那犯人一哆嗦,囁嚅著。“給你飯吃,這是看你是條命兒。”他雙手背後,步步逼進,“識相的,你給我把它拾起來吃了。不識相的,你走人。”
這犯人哪裏敢走,跪下把米飯一粒一粒的揀到摔破的半邊碗裏,默不做聲的吃了那碗米飯。
聽說有個犯人叫瘦猴,經常裝病不好好幹活,孫場長要去拜訪他。
他說:“我就不信,老蔣都怕**,一個小犯人就那麽膽大,敢和政府作對?”
山上,一排排窯洞的門緊閉著,窯前沒一個閑人。聽說孫場長要上山檢查,全體犯人提前上班了十分鍾。
管教領孫場長來到一個窯前,管教推門,門關著,管教說:“他已經好幾天沒上班了。”
“把門踢了。”
管教抬腳門就開了,一股尿騷味從窯裏湧出,瘦猴驚慌失措地坐起,愕然地看著他們。
“進去問問,啥病?”
窯裏傳出呻吟聲。“有病咋不去衛生所?”
那管教出來說:“沒空。”
孫場長火了,“媽的!看病還沒空,那就是沒病。你不想做人,想做夾尾巴的懶驢。”他兩步衝進去,抓雞似的把瘦猴提起扔出了窯。
“你給老子站好!把你福享的,老子站著你躺著。”
瘦猴被扔出來,在地上滾了個滾兒,他起來說:“你們咋打人?”
孫場長又是一腳,“打你算事,老子在戰場打死的人一層一層的。”
瘦猴撲倒在地,兩腿顫抖,“站起來!少在我麵前裝蒜,”孫場長喊。
瘦猴站起來,雙手捂著肚子。孫場長問:“咋樣,這還疼嗎?”瘦猴渾身搖篩,不敢喘氣。
孫場長又是一腳踢倒,對管教說:“上手!”幾個管教一擁而上,一陣亂踢,瘦猴豬般地叫喊。
“還疼不?”孫場長又問。
瘦猴沒敢回答跑了,向工地跑去。跑了幾步跌倒,再也站不起來,向工地爬去,後邊一陣笑聲。
孫場長說:“事情就是這樣,你弱他就強,你強他就弱,他們是專政的對象,是我們的敵人,不能對敵人仁慈,在戰場上,你不打他,他就打你,你有一點仁慈就沒命了。”
下山的路上,有管教問他:“你這麽有工作能力,咋沒幹上去?”
他說:“男人幹不上去,大都是在女人身上出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