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犯

第4章 1

長嫂如母,黑山這小於竟戀上了嫂子。

孫大山三歲時就死了雙親,是被西霸天韓閻王害死的。

嫂子見他可憐,把他當兒子對待,大哥看上他家那一莊院子和家當,把兩家的院牆拆了,兩家合了一家,在大山的心裏,嫂子就是媽。

他人小不明白,別人把媽都叫媽,他卻把媽叫嫂子,他幾次問嫂子:“我咋把你不叫媽?”

嫂子說:“我不是你媽,我是你嫂子。”

他問:“為啥是嫂子,不是媽?”

嫂子笑而不答,說他傻。他看見嫂子的兒子吃她的大**,一口他給嫂子說:“我也想吃。”

嫂子說:“你不敢吃,你長大了。”

他說:“我也叫你媽,就敢吃了。”

“胡說,我是你嫂子,不敢亂叫”,他哭了。說:“他叫媽就可以吃,為啥不讓我叫?”

嫂子問:“你為啥要叫?”

他說:“我想吃奶。”

嫂子說:“給你吃,你可不敢亂叫,你叫我嫂子,我也給你吃。”

他雙手抱著嫂子的奶,吃得很貪。

嫂子說:“你吃咧,不要給人說,說了別人會笑你的。”

他點頭答道,埋頭吸吮,他很會吃,吃出很響的聲。

他個兒大,經常和村裏的小孩打架,每次打架都不會吃虧,他的膽最大,嫂子對他越來越擔心,一日他給嫂子說:“我想當土匪,那些人橫得很,沒人敢惹。”

嫂子心裏驚詫問:“娃,你咋說這話?”

“北村夜晚來了一幫土匪,韓閻王和老婆都給他們跪下,土匪把他家的東西卷包咧,還把韓閻王殺了。”

他小小年紀說出這等話,嫂子很害怕。黑咧,他給娃他爸說了,他聽後也是一驚,把大山從熱炕上拉起來,脫下鞋在精屁股上狠煽。問:“土匪是你當的,那都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瞎,你還想幹啥!你還想幹啥!”

“他殺了我爸和我媽!”大山沒哭,捂著精尻子看著他。他大哥怯了,不敢打他,躺下給老婆說:“他像個狼,我們喂大了個狼!”

老婆哭了說:“你那樣的打他,他能不恨你嗎?他隻是說說,他還能真去當土匪,你真能下狠手打他,他從小就沒了雙親……”她哭著把大山抱進自己破窩。

一天村口過隊伍,從晚上過到第二天晌午端還沒過完。前邊是跑的,後進是追的趕的,不斷有槍聲響。

村道無人,家家關了門縮在炕上,膽戰心驚的聽槍聲。晚上後半夜,南坡就響起了機關槍,半邊天火紅了。村裏人一夜未睡,天色蒙亮槍聲漸漸稀少,大山大搖大擺地從村外回來,一臉的血,穿一身黃衣服,腰裏紮著寬皮帶。有人開門看見,嚇軟在了門口,他喊:“我是大山,南坡死了一層人……”他像和誰家娃打了勝仗一樣的張狂。

大山奶氣的叫喊,驚動了半條街,人們從門縫看,不敢叫他。他回家推開門,他大哥從屋裏出來,見穿一身黃衣服的人進家門,一臉一身的血,“媽呀”一聲反身關了房門,他嫂子正上茅子,聽見前院有聲,昂頭一看,雙腿一軟坐了個屎尻子。

大山喊:“哥,是我!”

他哥開了門,抓起門後的木棍就打,“你啥時瘋出去的?”

“槍聲稀了,我就出去咧。”

“幹啥咧?”

“看打仗。”

“我的爺,你吃了豹子膽,那是打仗,要死人的,你把我嚇死了,我養下你個賊大膽,要氣死我……”

“哎,你臉上血……”

他小手一摸抹在身上,像擦了一把鼻涕。

“你這黃皮?”

“揀的。”

“在哪兒揀的,哪來的衣裳要你揀,你一定是脫的。”

“他不動了。”

“爺!我的爺呀……你嚇死我,你快把這死人衣裳脫了……”

“他爸!”是他老婆的聲音。

他跑過去“咋坐到那上頭了。”

“快拉我一把,取些紙去,……好了!娃回來就好,再甭打娃嚇娃咧。”

“我嚇他呢,他嚇我呢……”

他進屋取紙,見大山穿著血衣,滿臉的血坐在炕沿,他著實一驚,拖出去踢了一腳,“我的爺呀,你咋是個這貨!”

他哥和嫂子從茅子出來,不見了他的人影,嫂子哭了罵他:“娃還小,你咋樣打娃?把娃打跑了。”

“咱家咋有這種種?”他哥抱頭哭了,一日他去問一老人:“我家人老幾輩都是老實八交的莊戶人,咋出了個這種種?”

老人說:“你老爺你見過?你老爺就是土匪,這也是遺傳。”

村道沒人,連一條狗也沒有,一星期後,就有屍體腐爛的味從南坡飄來。大山不見了,他嫂子幾天茶水未進,他哥覺得無法給他死去的伯父交待。他父母去世早,是他伯把他養大娶了親,他伯父死時拉住他的手說:“不要報仇,咱人老幾輩都沒鬥過韓閻王,你就領上大山安分的過日子,冤家宜解不宜結。給大山娶了親就分出去,東邊一院是你的,西邊一院是大山的,你是當哥的,把娃要照顧好,來世我給你做親爸,有你吃的有你喝的。”

大山回來,還是穿那一身衣服,嫂子知道是大山,抱住他就哭,她說:“你愛穿這衣裳你就穿上,嫂子不管你,你回來嫂子就高興。”

他哥問他話,他不理,他給嫂子說:“韓閻王死了,他還有個兒子,我去找殺韓閻王的那幫土匪,沒找見。我知道土匪頭子叫黑山,他凶得很,那黑煞青臉一吊,冷眉寒光一閃,就要有人頭落地。”

嫂子一驚,坐在地上又哭,他見嫂子哭就心軟了,扶嫂子進屋,“嫂子,我聽你的話,甭哭咧。”

嫂子把他摟在懷裏哭的更傷心,她說:“你隻要聽嫂子話,你還是個乖娃,嫂子還愛你,疼你。”

他說:“我知道,我心裏明白。”他哥說:“你不要聽人家亂說,你爸你媽是病死的,不是韓閻王害死的……”

他不信,倔強地走了。

嫂子對他的好處他記著,在他成人之後和女人說話辦事,總和自己的嫂子相比,嫂子的胸脯很白,那兩個**又好吃,又好看,身材也很好看,走路像風飄。

嫂子是世界上最漂亮最能幹最賢慧的女人,盡管嫂子已死了,但嫂子給他的美好記憶永遠留在他的心裏。

在部隊上犯的那個錯誤,就是因為她太像嫂子,她那身段,人樣兒眼神兒使他著迷。

他當兵走的那天,已經十七歲了,大哥喜的合不上嘴,逢人就說:“大山有出息,走正道了,出去就是國家的人,不會再回來。”村裏人說:“你盼娃走都盼瘋了,娃一走,你就發財了,就可以占娃那一大莊院。”

走的那天晚上,嫂子說:“你爸媽走的早,嫂子照顧你,窮日子窮過活,總算把你拉扯成人了,出去要好好的於,不要跟人打架,你總算走上正道了……”

他離不開嫂子他說:“我沒媽,你把我當兒養大,你勝比我的母親……我前兒年不爭氣,嚇著你了。”

他偎在嫂子的懷裏流淚、“嫂子,我有一句話要對你說。”

“你說。”

“我想把你叫一聲媽。”

嫂子說:“體咋還這麽傻……”

“媽……”嫂子緊緊地把他摟在懷裏落了淚。

嫂子的胸脯很熱,很軟,他去抓嫂子的奶,嫂子觸電似地推開了他,說:“你還跟娃一樣。”

他說:“在你跟前,我永遠是個娃。”

“是娃也該是大娃了,不該做叫人笑話的事。”

他說:“誰笑!準叫我有這麽好的嫂子呢。”

“貧嘴。”

她說“明天就要走咧,還有啥讓嫂子給你辦的?”

他說:“沒有。”

她說:“甭難受。有空我和你大哥去看你。”

“……”

她從身上摸出幾塊錢,塞給大山,大山含淚說:“嫂子……”

“說……”

“我……”

“啥時候都不忘你……”他撲向嫂子懷裏說:“我想吃你一口……奶。”

嫂子推開她,打了他的臉,說:“你真個土匪……都是我把你慣的,沒一點規矩。”嫂子的臉紅到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