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4
小雲的臉色緋紅,她不知如何去承受這份兒感情。她從學校畢業到農村插隊,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碰見到一個看中的男孩,她對這個區域是陌生的,這或許是母親家教嚴的結果。
父親在煤礦上工作,經常不回家,母親在縣防疫站工作,至她成年後,她從未帶男孩子進過家門,母親對她管教愈來愈嚴,從不允許她在外邊過夜,回家遲了也要盤根問底。
一日,一個女同學過生日,同學們玩的晚,她沒有回家,早上她回到家,母親靠在床頭坐著,母親見她就哭了說:“你怎麽可以在外邊過夜?小小年紀就這麽膽大!”她知道母親一夜未睡,她給母親道歉,保證以後再不在外邊過夜,一定按時回家。母親還是不能原諒她,叫回了父親,父親操手打她一個耳光,她至今不忘。
在農村插隊時,母親經常去看她,對她的生活問的很詳細,好像她是小孩子,隨時會跑丟。她很少和男同學說話,她一說話臉就紅,從而失去了許多被人追求的機會。
孫場長的話使她很震驚,他說他喜歡她,她知道他說的喜歡和同齡人說的喜歡含意不一樣,她還是很震驚。
她不敢再說話,不敢再看孫場長。他說:“我喜歡你,並不僅僅是你像我的女友,你比她聰明,值得我更喜歡。”
她懷裏像揣一隻小兔子,心跳如鼓,她額頭冒出細細的汗粒,她不敢去擦,怕他看出她的窘態,她起來給他續水說:“我剛來,在工作上還需要領導的幫助。”她把領導兩個字說得特別重,希望能避開這個話題。
在領導麵前,她不能沒有禮貌,她不能說出讓他難堪的話。她續了水放下壺。孫場長抓住她的手,她不能回到座位去。她不能後退更不敢向前。孫場長說:“坐到我跟前來。”
她不知咋辦,她心亂如麻,她想說劉主任一會兒就回來,這話又是什麽意思?難道自己和他有什麽叫劉主任不能知道的事?她坐下卻不敢看他,她感到臉上熱得灼人。
孫場長說:“你抬起頭,我要看看你。”孫場長托起她的下巴,她不敢睜眼,她怕碰觸到他的眼光,她聽見場長喃喃地說:“小雲,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
她不知什麽時候,已被孫場長抱在懷裏,孫場長抱著她,她竟坐在他的腿上,她的眼睛、臉頰、嘴唇接受著一次次潮濕的親吻,一片潮濕的熱氣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她脹得就要破裂的臉頰。
她不知自己最後怎樣收場,結束這一切,她似在熱鍋裏滾動,她似在幹柴上燒烤,熱浪衝擊著她,她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感,她心在慌跳,身子在這熱浪尖上奔騰,希望在這熱浪的衝擊下死去。
她倒在他懷裏,軟得像一團棉花,她身上無一點力氣來支配自己,下身有一種失控的感覺。一個巨大的熱浪打過來,她覺得鑽心的疼痛,她在熱浪上起伏,她在痛苦中呼叫,她在疼痛中呻吟,她雙手在水中亂打亂抓,欲抓住一個能穩住自己的物件,她最終抓住了,她牢牢地抓住了,她抓得很緊,指頭深深地抓進了物件的肉裏。
一個巨大的震動,仿佛是撞在一棵樹上,她被震醒,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雙手抱著孫場長的脖子,指甲陷進的地方流出了鮮血。
她不相信自己和孫場長會做出這樣的事,她一切明白了,她無地自容地鬆開手跑出了化驗室,一種無情地打擊擊倒了她,她無聲的抽泣著,軟坐在地上。
孫場長走過來,抱起她,把她抱進化驗室,“我太喜歡你了,我太喜歡你……”
她哇一聲哭了。他說:“你不要在這裏上班了,我調你到場辦去。”
她聽到他的聲音,忽然覺得他是場長,她說:“我不去,我就在這裏,我哪裏也不去……”“我聽你的,我愛上了你,一切聽你的。”
她不再哭,她說:“你放下我,劉主任要回來了。”
他說:“他回來讓他走。”
她說:“你不能這樣做。”
孫場長放下她,劉主任的腳步就傳來了,她站起來拿起試管看,孫場長坐回原來的椅子。劉主任走進屋裏,孫場長就說道:“你一定又碰上朋友了?”
他見孫場長一人坐這裏,佯裝生氣地說:“小雲!我走了你咋不陪孫場長說話兒。”
孫場長說:“工作要緊,你沒看她在忙著嗎。”
“這小雲就是愛工作,愛鑽研。”他給孫場長倒水,發現自己的杯子放在一邊,孫場長手裏握著小雲的杯子,他放下壺心裏罵道:“老山羊還想吃嫩草,小心把嘴紮了著。”心裏罵臉上卻堆著笑說:“不瞞你說,出去又碰個朋友一聊就有時候了。”
孫場長說:“我看你以後不要提水,還是讓小雲去。”
劉主任心裏罵道:“你他媽的說得好聽,真讓小雲去了,你還不給我尋事。”劉主任說:“好,以後讓小雲去。”倆人坐了一會兒,沒有話說。
孫場長張口打哈哈,說:“還是你這兒安靜,沒人打擾,在哪兒我都煩。”
“以後有空,您常來,我這沒閑人來。這一段時間,我讓小雲跟我多加班。白天人多,那些婆娘臭嘴沒幾句好話,我怕把小雲帶壞了。”
孫場長說:“你是主任,她得聽你安排。”
孫場長要走,劉主任喊:“小雲!還不過來送送孫場長。”
孫場長說:“讓她忙自己的,我來不要影響你們工作。”
小雲沒出來,一句話也沒說,孫場長走了,劉主任進來驚駭的看她一眼,倒了杯子裏的水罵道:“我杯子有屎呢,真他媽的賊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