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嬌寵

74

74|68城

那一天,阿宴在白雪中瘋狂的跳舞,一旁的侍女們都不敢抬頭看過去,她們可能覺得王妃有點不太對勁。不過容王並沒說什麽,容王就一直靜靜地站在那裏,眸中複雜難辨,就這麽看著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阿宴終於累了,她停止了舞蹈,跑到了容王身邊,仰起臉,就這麽凝視著她。

四目相對間,阿宴清澈的眸子裏漸漸氤氳出溫暖的笑意。

容王的眼睛,太深沉,太難懂,她看不明白

不過她依然高興。

她忍不住上前,伸出臂膀,就這麽大膽地攬著他的頸子。

踮起腳尖,她努力地去靠近他,纖細冰涼的手指撫摸著他的臉頰,口中喃喃地道:“永湛,現在你是我的……是不是?”

容王默了半響,猛然伸出手來,回摟著她,沉聲道:“是。”

阿宴一下子埋到了容王胸膛裏。

容王低頭望著趴在自己胸膛上的阿宴,眸中泛起難以言喻的異樣和掙紮。

有些話,他也很想說。

可是一旦開口,後麵的很多很多事,他沒辦法去解釋。

他也不想,讓阿宴因為一些其實已經不存在的事情而恨他。

如果可以,就這麽一輩子吧。

翊坤宮裏,禦醫滿臉為難地望著孝賢皇後。

他搖了搖頭:“皇後娘娘,怕是依然不行。”

孝賢皇後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不是說雖則幾率並不大,可是隻要滿滿嚐試,總是會有的嗎?”

禦醫擰眉,搖了搖頭:“可是如今依臣看,這幾率倒是越來越低了。”

孝賢皇後頹然地搖了搖頭,示意禦醫退下。

歎了口氣,她起身望著外麵的白雪琉璃世界,心則像這臘月的雪一般,沒有一點溫度。

如果她一直無法生出子嗣,那將來,她該怎麽辦呢?

皇上這個人的恩情,實在薄寡得可憐。

如今他一個月中倒有二十天都是要召各路妃嬪侍寢的,這麽下去,要不了多久,怕是後宮就要傳出喜訊來了。

孝賢皇後如今已經二十九歲了,再過幾年,她都是半老徐娘了。若是依然生不出子嗣,從此後皇恩越發薄寡,她不知道自己將來該怎麽辦?

一個沒有自己子嗣的皇後,將來是不是注定去嚐那落寞冷寂的滋味?

偏生她的娘家明明也是豪門貴族,可是卻沒辦法給她撐腰仗勢,反而處處拖她後腿。上次得罪容王的事兒,也虧得容王後來沒追究。

這容王若是真追究起來,皇上必然是毫無理由地向著他的。

孝賢皇後焦躁地在這寢宮中走來走去,一旁的大宮女青蓮見了,上前道:“皇後娘娘,請恕青蓮鬥膽,如今之計,或許真應該考慮下趙嬤嬤的那法子了。”

一旁的趙嬤嬤點了點頭:“皇後娘娘,如今後宮中的妃嬪眾多,那些下賤女子生出個子嗣怕是早晚的事兒,我們總應該早做打算的

。”

孝賢皇後一頓,低頭擰眉半響,最後終於歎了口氣:“是,你們說得也對……”

與其讓其他女子生出仁德帝的子嗣,倒是不如她親自挑選一個族中的妹妹。

此時的孝賢皇後,心思一轉,便忽想起一個人。此人心思單純,未曾被好生教養過,實在是難等大雅之堂,不過好在相貌還不錯。若是真能進宮生一個皇子,到時候看情形,去母留子,,卻把皇子過繼到自己名下,那都是可以的。左右她需要的隻是一個掛在自己名下的嫡子,隻要是自己名下的嫡子,將來皇上立她為太子,她的地位自然可以穩固。以後好生教養那皇子,使他認自己當親母,那從此後就不必憂愁這些。

如果自己有幸,能懷得一男半女,到時候就再做其他打算。

孝賢皇後有了這想法,又猶豫了許久,最後想起仁德帝即使在床榻之上,依然冷酷漠然的眸子,頓時下定了決心。

她若此時不放手一搏,將來又有誰會憐惜於她。

最近這幾日,雪漸漸地化了,阿宴也終於抽了一個時間回了趟鎮南侯府,母親見了阿宴,自然是拉著她的手問東問西。

阿宴一一都作答了,可是母親依然不放心,她眼瞅著那容王不似個好相與的,也實在是怕他欺負了阿宴去。

誰知道一旁的顧鬆卻笑道:“母親,你不必看其他,隻看咱們得的這歸寧禮,再看這次阿宴帶來的,不是上等的靈芝孢子就是千年人參,那都是專為你補身體的,你就當知道,容王自然是不會委屈了阿宴的。”

三太太這麽一想,也對,這才放下心來。

母子幾個人自然也說起了敬國公府的事兒,誰知道三太太竟然是一個歎息,說這府裏如今又開始鬧騰了,隱約聽說是要送人進宮去呢。

阿宴聽到這個,也是微楞,心道這又是鬧哪般,不過轉念一想,她就正色道:“母親,既然哥哥當日都把話撂在那兒了,從此後咱們是能少走動便少走動,雖說過年過節祭祀時節,這些虛禮咱們不能少,可是尋常時節,隻當不認識就是了。管他以後怎麽鬧騰,左右咱們也不沾他們什麽,當然了,也不讓他們沾了咱們什麽。”

這話一出,三太太和顧鬆都點頭:“原說得是,就是這個理!”

阿宴又和母親說了半響的話,這三太太自女兒出嫁後,分外的想念,如今好不容易女兒回來,便好生一番說話,舍不得她走。這其間又說起顧鬆的婚事來,老大不小了,也沒定下來,到底是心事。

阿宴見此,便讓跟隨的侍衛回去傳話,就說今晚幹脆不回去了。誰知道那邊侍衛還沒出門呢,這邊就有容王府的信使過來了,卻是問阿宴什麽時候回去的,又說到若是天晚了,下雪過後的路,此時正化雪呢,路滑,怕是不好走。

三太太見這情景,也笑了,其實她便是少和女兒說會話也沒什麽,關鍵是看著這容王對女兒看起來很是上心,不過這半天的功夫,那邊就已經派人來催了。

當下三太太倒是趕著阿宴趕緊回去了,阿宴便是想留,她都不讓留,沒奈何,到了傍晚時分,便準備著回去了

現在是深冬,天黑得早,而且一黑起來,也就特別快,馬車剛出了府門沒多久,外麵都已經大黑了。

也幸好前麵都有開路的侍衛,提著燈籠,橘紅色的燈籠映襯著路邊殘留的白雪,把那雪也映襯成了橘紅色。

正走著呢,忽然見前麵開路的侍衛停了下來,阿宴納悶,便著令惜晴:“去問問,這是怎麽了?”

惜晴有些沒好氣:“今日個跟著王妃出門的,還是那位蕭羽飛,我看隻要他一跟著,就沒好事兒!”

阿宴聽了,不由掩唇想笑,想著這惜晴平時性子挺好的,誰知道如今是一看到那蕭羽飛就來氣兒。

以前也就罷了,如今都是這王府裏,雖說內外有別,可這惜晴也算是自己的左右臂膀,又被容王派遣了去整理庫房,難免內外走動,於是便時常和這蕭羽飛遭遇。

這兩個人,一見了麵,那可真是誰看誰都不順眼的樣子。

這邊惜晴戴上了風兜子,剛要下馬車,那邊蕭羽飛就過來稟報了:“啟稟王妃,前方有一馬車攔路,屬下前去盤問,看樣子倒是王妃舊識,祈請一見。”

阿宴聞聽,不由挑眉,想著這黑燈瞎火的,能是誰呢,跑到這裏來攔著自己的路。

一時之間她腦中想了很多,卻是怎麽也想不出來,便吩咐道:“惜晴,你跟隨蕭護衛過去看看。”

惜晴得令,當下跟隨蕭羽飛前去。

隻片刻功夫,惜晴就回來了,神色間也有幾分詫異,她上了馬車,俯首在阿宴耳邊道:“竟然是五姑娘,說是有事兒要求王妃您。”

五姑娘?

阿宴不由越發驚訝:“我和她關係向來並不親厚,她怎麽這時候竟然攔我馬車?”

不過她隻略一沉吟,便道:“五姑娘這個人,雖則小時候對我心裏有恨,性子也一向暴躁得很,可是我看她這個人也不是窮凶極惡之徒,到底是姐妹一場,帶她過來吧。”

惜晴點頭,當下忙去辦了。

很快,惜晴便帶了一個頭戴帷笠的女子上了馬車。

隨著她的進入,馬車外的寒氣也跟著撲麵而來,惜晴見此,忙將馬車毛氈簾子掩好了。

五姑娘脫下帷笠,隻見她鼻子凍得通紅,眼睛也是紅的。

或許是外麵太冷,而馬車內暖爐燒得好,她被這麽暖氣兒一熏,頓時眼睛都紅了。

五姑娘見了阿宴,一下子兩腿跪在那裏,兩串眼淚就這麽落了下來:“阿宴,往日都是我的不好,是我小時候不懂事,這才總是恨你針對你,你今日已是尊貴的王妃,我隻盼著你能看在我們姐妹情分上,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了我吧!”

阿宴擰眉,不解地道:“五妹妹,到底怎麽了,你倒是起來說話啊。”

五姑娘卻還是跪在那裏不起來,道:“阿宴,求你幫我,我現在沒什麽可求的人,沒有人能幫我,隻有你能幫我了。”您可以在百度裏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