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他愛屋及烏
宋羽知道此事關係重大,隻匆匆對著穗歲行了一禮後,便將她打聽到的事情都和穗歲說了。
“夫人托我打探消息,我便回了一趟石橋鎮……”
宋羽將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穗歲聽了宋羽的話,身上發寒,覺得此事不能再耽擱,這曲萍兒不僅酗酒賭博打罵女兒,還很有可能是致使婁鈞生母淪為隨軍侍女的罪魁禍首。
穗歲急切地看著宋羽:“當年的事情,可曾留下書麵證據?”
宋羽想了想,時間過去的太久了,許多人和事都變了,忽而,她想到了什麽:“石橋鎮不大,我印象中隻有一個獨眼瘸腿的人牙子,鎮上鬧饑荒,買賣孩子給外村的大戶人家,都要通過這個獨眼瘸腿的人,大家好像都是叫他元二,隻是,不知道他還有沒有活著。”
穗歲又問了她許多問題後,讓冬鶯將人送回去,同時讓鬆蓮去找那名叫元二的獨眼瘸腿的人牙子,她則等著婁鈞回來,打算將此事全部說給他聽。
……
婁鈞從宮裏回侯府的路上,鬆勤將他最近查到的事情說給婁鈞聽,將一張簡報遞給他。
“侯爺,這是最近調查出來的消息,曲家原本是石橋鎮上挺有名的商戶,家境也算是殷實,隻是後來曲家不知為何漸漸沒落了。”
鬆勤說著,馬車慢慢地停下,進了侯府鬆勤沒再說話,他跟著婁鈞到了書房後,繼續說:“曲家沒落之後,曲家老爺子和曲家大夫人先後離世,漸漸的,原本人丁興旺的曲家兄弟姐妹們都失散了。”
婁鈞坐在書桌旁問他:“所以,不是逃荒失散的?”
曲萍兒說她們一家人是因為流寇四起,為了逃荒才走散的,看來曲萍兒對他撒了謊。
“那是什麽原因?”
正說著,穗歲端著糕點走了進來:“因為曲萍兒賭博,將家產都敗光了,氣死了老父親和老母親之後,因為她是家中的老大,一切都是她說了算,她將尚未及笄的妹妹們都賣了,把弟弟也賣了,自己拿著錢跑了。”
婁鈞一怔,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原因,鬆勤也沒有說話,他目前隻查到曲家是遭了變故,可並沒有查到是曲萍兒害的曲家家破人亡。
穗歲坐到婁鈞身旁:“這些都是宋羽打聽到的,我讓鬆蓮派人去找當年的人牙子元二來證實這個消息。”
“不僅如此,這幾日我讓人暗中跟著曲萍兒,發,發現曲萍兒經常出入京城的各大賭坊,侯爺,你給她的銀子都被她揮霍到賭坊去了。”
婁鈞揉了揉眉心,這曲萍兒看上去是個老實本分的農婦,偽裝的本事倒是強,也是他被親情蒙蔽了雙眼,沒有識破她。
婁鈞吩咐雲崖:“派人去婁縉府上問問,還能不能查到當年隨軍侍女的賣身契。”
……
京城的大宅院裏,婁縉正在看淮南王的來信。
信上簡要說了最近淮南發生的事情,問他何時回去。
他將來信收好,提筆開始寫回信,簡單說了京城的局勢,還說他要在京城多留些時日,留些耳目在這裏,免得回去之後,淮南對京城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前陣子,婁縉將團哥兒留在永寧侯府,自己回來之後將胡子刮的幹幹淨淨,外祖母說的對,既然從前犯的錯已經無法彌補,那將來他不能再胡作非為、胡攪蠻纏了,總要讓曾經深愛的人過的好一些。
想著自己一定在穗歲的心中不堪極了,婁縉的心中不免有些懊悔。
接到侯府婁鈞派人送過來的信紙,他很是驚訝,看過信上的內容後,他立刻叫來了雲崖:“快馬回淮南,去密室找曲燕兒的賣身契,你親自去,一定要快。”
他虧欠穗歲太多,如今婁鈞來找他,他愛屋及烏,願意盡全力去幫他。
當年叛軍攻城,淮南王府也沒能幸免,但這些賣身契對於叛軍來說就是一堆廢紙,所以還被保存在密室當中,隻不過軍營、王府買來的奴婢、侍衛人數眾多,不知能否從中找到曲燕兒賣身契。
雲崖領命立刻策馬離開京城,香兒見門口來人的腰間掛著侯府的腰牌,不由地有些擔心。
女子懷孕期間最是凶險,穗歲本來身體的底子就不是很好,她在門口來回地踱步想去問一問那人穗歲怎麽樣了。
婁縉走了出來,說道:“穗歲沒事,你不用擔心。”
剛才的信中並沒有提到穗歲,他還留了些人在侯府的外頭,若是裏麵鬧開了或者是請了郎中、禦醫過去,他肯定能聽到些風聲。
香兒猶豫著懇求道:“世子,聽說穗歲姐姐大著肚子,奴婢能不能去探望探望?”
婁縉點點頭,香兒去了,他還能確切地知道穗歲的近況:“你去看看也好。”
次日,香兒做了些穗歲喜歡吃的糕點和小零嘴去了侯府。
香兒來了,穗歲很高興,一邊吃著香兒帶過來的炒青豆等小吃,一邊和她聊最近的事情。
香兒摸了摸穗歲漸漸大起來的肚子,見她胃口很好,沒有害喜害的很嚴重也就放心了。
“世子最近也變了很多,不像往常那樣酗酒了,整個人也精神了不少。”
婁縉能從過去的事情中走出來,淮南王府才有未來。
二人聊了一會兒後,鬆蓮帶著一個人回來了,此人有些跛腳。
香兒和鬆蓮敘舊說了幾句話,見她們似乎還有事要忙,便推說府上還有活要做便開了侯府。
鬆蓮對穗歲說:“宋羽姑娘口中的那個瘸腿獨眼的人牙子元二已經死了,這是他兒子元小二,當年的事情他都記的清楚。”
穗歲問了幾句後,元小二將他知道的全都說了,和宋羽打聽到的相差無幾。
數日後,雲崖急匆匆地回來了,帶回來一張發舊發黃的賣身契,婁縉隻看了一眼便讓雲崖趕快送到侯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