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色難逃

第39章 開業就有人鬧事

蘇裏正這麽說,其他人抬著木架進了沈寧家的院子。

沈寧蹲了下來查看楊平的傷勢,正好沈珩把金瘡藥和止血的草藥都拿來了。

“阿珩,搭把手。”沈寧語氣沉穩,又示意呂嬤嬤請大家在外麵等著,免得人太多了七嘴八舌地影響她發揮。

沈寧用煤油燈對匕首進行的消毒後輕輕劃開楊平的傷口,迅速拔出那根尖銳的樹枝,同時摁下止血的藥。

等沈珩按照她的吩咐把針線都消毒好了,她又迅速把傷口縫合起來。

村民們站在門口翹首以盼,看不清楚沈寧手裏的具體動作,卻看到她動作幹淨利落,神情專注篤定。

“沈姑娘這嫻熟的動作,就是回春堂的大夫也比不上。”

“我瞧著沈姑娘現在是越來越不錯了,是那陸家大公子沒有福氣。”

“會醫術又怎麽樣?醫女可是個低賤的活。”田大雁不屑地道。

“你閉嘴,沈姑娘救的可是你相公!就是畜生都說不出這種話。”蘇裏正沒好氣地道。

田大雁撇撇嘴,翻了個白眼。

等傷口都縫合好,沈寧才起身抹了把汗:“好了,你們把人抬去吧,還有田大雁,診金結算一下,一兩銀子。”

田大雁瞪圓了眼睛:“就這麽看看,要一兩銀子?你怎麽不去搶啊。”

“我把你相公從閻王爺手裏搶回來,你相公一兩銀子都不值嗎?”

“我又沒讓你救。”田大雁“切”了一聲。

“哦好吧,那是我多管閑事了。”沈寧蹲下來,“那我把線拆了,把這樹枝插回去恢複原樣,你等著大夫來吧。”

看沈寧真的要去扯開衣服,田大雁頓時急了:“沈寧,你怎麽這麽惡毒,你現在把線拆了和殺了他有什麽區別?”

“那你付診金啊。”

“你又不是大夫,我憑什麽給你付?”

“就憑我付出勞動和心血了。”沈寧道,“付診金。”

田大雁還要再說,可周圍的村民們都對她指指點點地批評她,都說她的不是,最後隻得轉身回去拿銀子。

如果是別的村民,沈寧說不定不會要診金。

但田大雁這種人,就該加倍要了。

過了兩日,沈寧又去看過楊平,隻不過被田大雁攔在了門口,說她診金太過,她可是給不起了。

沈寧問過鄰居,得知楊平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她也就沒有堅持要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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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子已經準備得的差不多了。

沈寧指著罐子裏的秋梨膏道:“我對我們的秋梨膏還是蠻有信心的,我打算給它貼上仁心二字,算是仁心品牌的。”

“阿姐,什麽是品牌?”

“就是最出名的,比如提到一件事你就馬上想到什麽,比如我說奸臣,你馬上就想要當今首輔一樣。”

霍翎:“……”

這個比喻大可不必要。

仁心藥鋪肯定是要從沈威手裏要回來的,這是沈家的金字招牌,自然是要打響的。

沈寧的鋪子開張了。

書院還沒上課,沈珩就和周文泰一起在大街小巷裏發著傳單。

周文泰邊發邊道:“沈珩,你阿姐怎麽這麽厲害啊,能文能武,而且懂這麽多。

沈珩盯著他:“周文泰,你要是敢打我阿姐的主意,當心我揍你!”

周文泰才不信沈珩會揍他,就算想揍,就他這弱不禁風的拳頭打在身體上也是撓癢癢。

“阿珩,你的姐夫厲害嗎?”周文泰忽然有些好奇,沈寧這麽能打,她的童養夫要是沒點水平,還不得被打得下不了床?

“唔,厲害的。”沈珩有些含糊其辭,雖然現在霍翎還扶不穩,但他以後傷好了應該是能扶得穩的。

沈寧還買了鞭炮,吉時一到就劈裏啪啦的鞭炮響,還請來舞獅隊舞獅。

鋪子門口還有免費的糕點可以品嚐,學子們一邊吃一邊看舞獅,好不愜意。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好喝的秋梨膏離來一口。”周文泰揚聲喊道,“這可是獨一份。”

“秋梨膏是什麽東西?怎麽從來沒聽過?”有人被這吆喝聲吸引過來,好奇地往壇子裏看了一眼,這黑乎乎的能喝嗎?

“嚐一下。”沈寧手腳麻利地盛了一碗出來,“嚐了覺得好喝再買。”

“今日鋪子開張有活動,前二十名買的客人,打半價。”周文泰一喊,都不用喇叭了,直接傳得老遠。

呂嬤嬤把罐子裏的秋梨膏倒在幾個碗裏,光是秋梨膏這清涼剔透的色澤和香味就吸引了不少人。

沈珩取出早就備好的竹筒杯遞給沈寧。

“好香,好甜。”

“對對對,很好喝。”

“我這一杯喝下去,原本還覺得有些癢的喉嚨都覺得舒服多了。”

在一片讚揚聲裏也有不和諧的聲音。

“這和馬尿一樣的東西,是人喝的嗎?”一個約莫三十來歲,尖嘴猴腮的男人扯著嗓子喊道。

周文泰當即不滿了:“你都喝完了,還說不好喝。”

因為開業,都可以免費品嚐一碗再決定要不要不買。

這個男人把一碗都喝光了,嘴巴還在咂巴咂巴的,卻說不好喝。

騙鬼呢。

他又伸手去拿另外一碗:“就一碗能喝出個什麽味道?”

男人一連五碗喝下去了,但依舊說喝不出味道。

他還要拿第六碗的時候,手被沈寧摁住了。

“怎麽的?不給喝?”男人眯了眯眼睛,“老子喝你這個馬尿,那是給你麵子。”

沈寧道:“想喝馬尿也行,我讓人去拿。”

男人鬆手,擼起袖子:“臭娘們,你這是故意的啊。”

“想喝可以,給錢。”沈寧言簡意賅,這人擺明了就是來鬧事的。

“你還好意思問我要錢?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這街上誰不知你李爺?我要是不護著你,你這店就別想開了。”

說著,他豬蹄一揮,打碎了麵前的碗,還要再去拿罐子也一起打碎時,忽然肩膀被人扣住,他愣是動彈不得。

隨意沈寧一個過肩摔,直接把人給摔在了地上,而且還是起都起不來的那種。

“想鬧事,問過我的意見了嗎?”沈寧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扭了扭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