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是想我喂你嗎?
翌日。
“沈姑娘在嗎?”周二娘看到院子裏有木匠和堆放的一些木頭,心想這沈姑娘真不是一般人,這才多少時日都有銀子修繕房屋了。
她最開始時不知道沈寧的身份,可那日沈寧被沉塘,她被隔壁鄰居拉著去看熱鬧。
去得晚了,隻看到沈寧對張嬤嬤表示感謝,但也從旁人口中得知了熱鬧始末。
周二娘也算是接觸過不少人,沈寧一看就不是那種勾搭落魄戶的,身上這種自帶的強大氣場,得什麽樣的男人才配得上?
沈寧今日還在弄秋梨膏就沒出門,在屋子裏應了一聲:“二娘嗎?我在堂屋。”
周二娘拎了些糕點和米麵:“我給你順道買了些米麵,給你放灶台那了。”
“好。”
堂屋裏沈寧正在翻看醫書,霍翎背靠著牆壁,艱難地伸手去拿碗。
沈寧回頭正好看到,她看不下去了直接拿起碗,一口一口喂他。
“拿書的手穩得很,拿碗怎麽拿不穩?”
霍翎沒說話。
沈寧道:“你該不會是就想等著我來喂你吧?”
霍翎垂著眼瞼:“想多了。”
“沈姑娘,我把東西都放在灶台了,你還養雞了啊,我剛也喂了,還有……”
周二娘邊說邊走了進來,看到霍翎後戛然而止,怔怔地道:“你咋還金屋藏嬌呢?”
霍翎確實對得起“嬌”這個字。
周二娘雖然好奇,但也還是很懂禮數地先走出了屋子。
沈寧也沒多解釋,等霍翎吃好又給他吃了藥,這才起身:“我出去一下。”
周二娘沒細問,隻閑聊幾句後就要走。
“二娘。”沈寧道,“如果時不時再來點促銷,或是讓老顧客在你的鋪子裏做個類似會員,生意或許還會更好。”
她簡單地解釋了一下什麽是會員,周二娘馬上就明白過來了。
“這些活動都隻是一種輔助手段,前提是產品要保質保量。”
周二娘點頭:“沈姑娘放心,這點我和老潘都心裏有數的。”
周二娘是個有商業頭腦而且膽子也大的人,在做生意方麵可比周文泰那個二愣子厲害多了。
而且周二娘是個說幹就幹的人,當天回去搗鼓到半夜,翌日一早開門的時候就把促銷和會員給弄出來了。
這種買東西方式前所未聞,連著兩天生意都火爆得很。
把對麵的張尚月看得眼睛都直了,她一把折斷了雞毛撣子:“這餿主意肯定是沈家那賤人出的。”
趙德山坐在椅子上,沒好氣地道:“還不是你把這財神爺往外推的?你說你也做飯團,怎麽現在又沒生意了?”
“還不是沈家那個小賤人,在書院裏說我飯團的壞話,讓我飯團賣不出去。”
“還不是因為你飯團做得不好吃?”
“飯團本來很好吃的,就是被沈小賤人一罵,給罵得不好吃了!”
趙德山:“???”
夫婦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吵起來,再到後麵開始掐架。
趙德山以前還會有幾分畏懼張尚月,可現在,他把生意落魄全都歸結於張尚月當初推走沈寧,那個氣啊下手沒個輕重,隻把張尚月打得趴在地上起不來。
她第二天盯著淤青的眼圈去巷子,發現擺攤後麵的那個鋪子打掃。
張尚月拿著兩個飯團走進去遞給裏麵的兩個婆子:“忙著呢?餓了吧?吃點東西。”
兩個婆子對視一眼,齊齊拿著掃帚把張尚月揮出去。
昨日呂嬤嬤可是說了,見著這玩意就不要讓她進來,免得沾染了晦氣!
張尚月飯團沒賣掉,又頂著傷站了大半日,這才聽說這鋪子竟然是沈寧的!
這個賤人,等著瞧!
沈寧對於幾日後要開鋪子了倒是沒有什麽緊張感,倒是呂嬤嬤緊張的很。
就連沈珩也忍不住勸呂嬤嬤別緊張,不會有事的。
可等呂嬤嬤去了灶台,沈珩壓低聲音道:“阿姐,你有沒有覺得這兩個月來嬤嬤有些奇怪?”
沈寧在用藥杵倒藥:“是不是覺得她一直把如果我不在了掛在嘴邊?”
沈珩連連點頭:“以前嬤嬤說熬著這把老骨頭也得陪著我們,可現在卻總是說,少爺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啊,如果我不在了什麽的。”
沈寧放下藥杵,呂嬤嬤其實也就是四十來歲的年紀還沒到身體不行的地步,而且在原記憶裏,嬤嬤的身體還算是比較硬朗的。
“昨日有人來找過她。”霍翎忽然開口。
姐弟二人齊齊看過去。
霍翎搖頭:“並未看清楚是誰,聽聲音是個約莫半百年紀的男人。”
沈珩意外:“阿姐,嬤嬤是要嫁人了嗎?”
沈寧搖頭,呂嬤嬤不像是這樣的人,起身道:“我去問問。”
“啊?這怎麽問?”
“直接問啊。”沈寧道,“一家人有什麽就問,藏著掖著拐彎抹角的,多累。”
沈珩拿起藥杵繼續搗藥:“你怎麽想的?”
“嗯?”
沈珩回頭:“真打算入贅?做我阿姐的童養夫?”
霍翎沒說話。
“你要不想做或者心意不夠堅決,我奉勸你傷好就離開,我阿姐不是你可以玩弄的。”
“我並未想玩弄她。”
“那最好。”沈珩故作狠的道,“不然我把你打得真扶不穩。”
霍翎:“……”
沈寧沒來得及問呂嬤嬤,就看到門口不遠處圍了一群人,隱隱還有哭泣聲。
她快步走出去,發現有個男人躺在樹枝臨時搭的,樹枝上都是血,躺著的人已經陷入昏迷狀態了。
“沈姑娘,我記得你這有止血的草藥,能否先給他敷一下,先把血止住了?”有個幫忙抬著架子的村民說道。
“阿珩,把我屋子裏的金瘡藥先拿來。”沈寧喊了一聲,又連忙上前查看,發現昏迷的男人胸口被一根尖銳的樹枝給刺入了胸口。
“他這個情況很緊急,必須馬上處理。”沈寧道,“這裏太熱了,先抬到我院子裏。”
“他媳婦已經去請大夫了,要不等大夫來吧。”有村名道。
大夫肯定是要從正街那邊請過來,一來一回隻怕時間來不及。
“我們能等,他不一定能等。”沈寧說的是實話。
“沈寧你個不要臉的,你敢詛咒我相公!我看你根本就是因為上次的事,要報仇!”衝過來的田大雁怒道。
原來昏迷的人是田大雁的相公楊平。
沈寧懶得理她,轉身進了屋:“隨便你怎麽說。”
“沈姑娘她是懂些藥理的,她家以前不是還開著藥鋪醫館嗎?要不就讓她試試?”
“不試!不然我相公怎麽死的都不知道!”田大雁尖叫。
趕過來的蘇裏正不過一思量就道:“讓沈姑娘試試,出什麽事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