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雙喜臨門好了
陳誠看著跪在地上哭成淚人的嚴傑,抬眸又看了眼城牆上低泣抹眼淚的弓箭手們。
這些人哪個不是祖龔將軍的手下,見他們神情如此陳誠心裏跟著悲痛難過。
可他卻開不了口,如鯁在喉。
“我……”
嚴傑跪在地上無助的哭著,所有人看在眼裏,心裏都不是個滋味。
難道陳誠他就不想現在立刻馬上把祖龔將軍救出來。
把敵軍殺個片甲不留,把卜卑沙的腦袋擰下來。
他也想。
可他不能這麽下令。
這樣隻會害慘了百姓!
就因為他是決策者,他不能無腦的下令向前衝。
那樣隻會把大家全都給害了。
他伸手扶起嚴傑,“對不起。”
他隻能說對不起,他其他的什麽都說不出來。
心裏十分憋屈。
嚴傑抱住陳誠,哇哇大哭。
他崩潰了,眼淚想止都止不住。
祖龔將軍待他很好,在他危難的時候,全家都已經餓死,走投無路的時候。
是祖龔將軍出手拯救了他。
帶他入伍,帶他參軍,教他學習,教他弓馬。
那時候軍營裏的很多人還因為祖龔將軍是外族人的身份,對他不屑嘲笑,冷嘲熱諷。
嚴傑不服,就找他們理論,最終演變成拳腳之爭。
祖龔將軍找到他的時候,頭一次流露出失望的情緒。
那眼神好似在用刀割他的心。
嚴傑一輩子都忘不了。
後來他就成了祖龔將軍的親衛。
減少了衝突,祖龔將軍一直都很照顧他。
把他當兒子來對待。
可現在,他看著祖龔將軍備受折磨,看著同胞被卜卑沙殘忍殺害。
卻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這感覺比殺了自己都難受。
陳誠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他也恨自己的無能。
但理智告訴他現在還不是時候。
再等一等。
隻需要一點時間。
隻要等燧發槍研造成功。
就能吹響反擊的號角。
真的隻需要再等一等。
他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把祖龔將軍救出來!一定!“
陳誠咬牙出聲,嚴傑沉默著點頭。
他不忍心再看下去,痛恨自己的軟弱無能。
陳誠派人送他回避。
轉頭又朝著城樓上的士兵喊道:“請大家牢記現在的心情,今日之恥,他日百倍奉還!請大家給我一點時間。拜托各位了!”
士兵們一臉悲憤,或捂著眼睛,或仰起頭怕眼淚流出來。
聽到陳誠的話,所有人心裏都默默記下。
“陳縣令,我們相信你。我們一定可以守住這裏!”
頓了頓,士兵們目光齊齊的看向陳誠。
“我們一定可以把祖龔將軍救回來,對嗎?”
士兵們的眼中充滿期盼與冀望。
“一定!”陳誠咬著牙。聲音似從嗓子眼裏發出。
“絕不辜負!”
他紅著眼睛,鄭重發誓。
陳承離開了城樓。
之後的幾天,發瘋似的四處巡邏觀望。
催促練兵,催促兵工廠。
每天都要轉上好幾個來回。
一直跟在他身旁的高健都吃不消。
但他好似不知疲憊。
同時,陳成還不忘回到現代。
通過各種方式,包括但不限於購買回收翻新等等。
搞了一大批煤氣罐回到元德縣。
並且讓兵工廠的匠人研究炮架。
他要打造的就是——中東戰爭中某國家控訴神秘勢力下場提供火力援助的物件兒。
俗稱,煤氣罐爆改炮彈。
這玩意兒用過的都說好。
之前陳誠還擔心這啊那啊的事。
現在不一樣了。
炮彈是個難題。但炮架子不是。
幾天後。
平地起驚雷,夜裏的一聲炸響。震動了所有人!
“打雷了?”
“還是地震了?”
百姓們在迷迷糊糊中驚醒。
各家點燃燈火,四處詢問。
但得不到一個回答。
同時,這聲驚響。
也嚇到了卜卑沙。
“怎麽回事?哪來的動靜?”
卜卑沙震怒。
“不知道啊,將軍。可能是打雷吧。”
看著親衛迷迷糊糊的樣子,卜卑沙眼睛一眯,心裏浮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別睡了。醒醒!派人去查動靜的來源!”
卜卑沙驚醒,困意全無。一門心思全放在那聲震響上。
親衛本來就沒睡醒,再看看這天色,烏漆嘛黑的。
再怎麽順從,心裏難免會升起怨言。
經過這麽一鬧騰,卜卑沙全軍都沒睡好。
就因為這該死的震響,害的卜卑沙多疑,連帶著所有人都睡不到一個好覺。
可惡啊!
與之相對的陳誠他不是沒睡好,是壓根兒沒睡!
炮架子組裝好的當天,燧發槍也成功研造。
雙喜臨門!
這麽個大喜事,放個炮慶祝慶祝怎麽了?
他試驗完炮火的威力,對其非常滿意。
與他站在一起的高健,柴俊,還有高虎等一眾匠人。
看到煤氣罐大炮的威力。統統傻眼。
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這聲響,這威力,居然是自己造出來的?
匠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所有人臉上都寫著不可置信。
高健驚得咽下一口口水。
“這打在身上不得青一塊兒,紫一塊兒啊?”
柴俊嘴角抽搐:“這怕連全屍都留不下……”
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再次鎖定在陳誠身上。
“陳縣令,這就是您一直在等的機會……”高虎硬著頭皮來到陳誠身旁。
“對呀,這個威力怎麽樣?”
陳誠臉上的憂慮,焦躁,浮躁,不滿等等複雜情緒全都一掃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自信的笑容。
尊嚴建立在劍鋒之上,真理隻在大炮的射程之內。
這炮火果真藥到病除!
高虎看著被燒毀的房屋,心裏一個激靈。
“強,實在是太強了。”
“陳縣令您高瞻遠矚,必定能把敵軍擊退!”
陳城卻輕輕擺手,突然轉換語氣。
“我要的不僅僅是擊退,我要全殲!燧發槍的拿來!”
“燧發槍……”高虎虎軀一震,煤氣罐兒炸彈的威力太大,以至於剛剛讓他都忘記了燧發槍這一茬。
現在被陳誠提一嘴,瞬間想了起來。
“這兒。“
他吩咐匠人把槍拿來,交給陳誠。
其實他一直搞不明白,這玩意兒究竟有什麽好的?
陳誠催的這麽緊。
現在造出來了,他也沒發現有什麽好處。
感覺也就是個燒火棍兒。
甚至連燒火棍都不如。
然後陳誠這麽緊張催促要它。
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