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燧發槍
“陳縣令，這東西真的有用嗎？”
“其實我沒有否認陳縣令的意思，隻是我單純覺得，有這個時間造這個燧發槍，不如多造點兵器有用，再配合剛剛的那個炮，絕對能把敵軍殺的片甲不留。”
高虎發表自己的意見和看法。
一開始他對燧發槍的態度很好，十分讚成。
恨不得天天研究其原理構造，把他給吃透。
前提是，沒有戰亂。
當時他接手這項任務的時候，無事發生一切風平浪靜。
現在不一樣了，兵臨城下，都已經被圍了城，居然還要求他們造這個燧發槍。
高虎原先是沒有怨言的，但架不住匠人們天天抱怨，成了怨婦。
他的心也跟著動搖。
話說的很委婉。實際上還是不看好燧發槍。
陳誠沒有料到高虎會說出這樣的話，表情略顯詫異。
接手燧發槍後，他沒有立即回話。
拿著槍在手裏把玩，看看扳機，看看彈孔，看看膛線。
又試著瞄準，確定沒有大問題後，又拿來彈藥。
“你剛剛說的問題，我也不給你解釋。你自行感悟。”
話畢。
陳誠裝填彈藥。
吩咐高健在不遠處的樹上掛了半扇排骨。
“都離遠些。”
所有人向後退去。
燧發槍的裝填步驟較為繁瑣。
待陳誠裝填完畢，子彈上膛，舉起槍，瞄準那半扇排骨。
所有人都緊緊盯著他。
”這麽遠的距離他要幹什麽？“
“搞不懂啊。“
“他不會是想把槍給擲過去吧？“
“看這把槍的長度還不如紅纓槍呢。”
“要是多造點紅纓槍，現在全軍都能裝備上。”
“說的是啊。”
匠人們議論紛紛。
好似要把這些天的委屈都宣泄出來。
陳成才不管他們的言論。
自顧自的瞄準，射擊。
隻聽砰的一聲。
子彈瞬間出膛。
射在排骨上，啪的一下。
那半扇排骨在中間裂開。
裂開的孔洞不大。
但也帶給了他們心靈上的震撼。
所有人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懷疑自己看錯了。
明明那半扇排骨距離陳誠有幾十步的距離。
結果瞬間排骨裂開。
是被打到了嗎？
這帶給他們的震撼，比剛剛的煤氣罐炸彈的震撼還要強烈。
因為煤氣罐兒炸彈那麽大的體量擺在那裏。
那炮彈他們見都沒見過。
就是退一萬步來說。
這麽大的東西，誰能搬來搬去？
起碼得是一群人吧。
可這個燧發槍，隻需要單人操作。
幾十步的距離一槍把排骨打爛。
這要是換成一個人的話，現在已經死了。
高虎嘴巴張口成o型，心裏震撼不已。
結結巴巴的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不僅僅是他。
剛剛還在風言風語的匠人們也統統閉嘴。
他們現在隻後悔自己長了張嘴。
幹嘛要說這種有的沒的屁話。
或許是因為高健的腦回路跟別人不一樣。
他震驚過後，飛速跑到陳誠身邊。
“少爺這把槍讓我耍耍！”
“滾蛋！”
陳誠用槍瞄準高健。
高建可是看過剛剛排骨的慘狀。
嚇得立馬蹲在地上，雙手抱頭。
“少爺，別殺我！你殺紅眼了，你殺我啊！”
語氣委屈巴巴的。
“記住了槍口不準對著人。”
說著，陳誠把燧發槍給了高健。
高健驚喜，一把接過，學著剛剛陳誠的樣子，瞄來瞄去，愛不釋手。
可陳誠沒有給他子彈。所以不擔心。
轉身來到高虎他們身旁。
“陳縣令，我錯了。”高虎激動又懊悔，又喜又悲。
喜的是這次真造出了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東西。
悲的是剛剛自己亂說什麽屁話。居然不信陳縣令，而聽信了匠人們的風言風語，真是丟大人了。
“你沒錯。”陳誠搖了搖頭。
他還不習慣把罪責歸咎在別人身上。
更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怪罪別人。
“現在知道燧發槍的威力了。”
“知道了，都知道了，我們全都看清了！”
“那麽遠的距離，那麽大扇排骨，就這麽一槍給打壞了。”
“要是全軍都能裝備上此等神器。全殲敵軍，有望！”
匠人們紛紛轉變風向跟換了副嘴臉一樣誇獎起來。
陳誠不想聽這些虛的，壓壓手打住他們。
“別說這些廢話，就以現在的水平，燧發槍一天能造多少支？”
這才是陳誠最關心的問題。
把卜卑沙打趴下需要什麽？
需要的是拳頭夠硬！
營救祖龔將軍需要什麽？
需要拳頭夠大！
現在陳誠既想全殲又想營救。
那就需要拳頭又大又硬。
而燧發槍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就是拳頭！
隻要槍能造好。陳誠就能火力覆蓋！
打不準沒關係。
要的就是這個氣勢！
“現在懂了這把槍的原理，現在產出可能會低，隻能等到工人們熟練後才能全軍裝備吧。”高虎不自信的回應。
他無法保證燧發槍的產出。
畢竟這個東西的工藝確實複雜。
而工人的水平確實參差不齊。
這兩者相互重疊，一天能造出兩把槍就不錯了。
微乎其微的數字他不敢上報給陳誠。
陳誠見他麵露難色，知道自己逼得太緊了。
“算了，不問這個，你們抓緊時間湊夠300條槍就行。”
”是！“
高虎領命，帶著匠人們離開。
而陳誠，則安排人收拾現場。
“柴俊，你回去吧。順便去城樓上告訴那些弓箭手。明天來我府上。”
“高健，我們回家，再拿那把槍亂瞄，把你手給砍了。”
嚇得高健連忙把槍還給陳誠。
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30名弓箭手就位，齊聚陳府。
他們每個人的興致都不是很高，麵露愁容，無精打采。
因為這段時間他們隻能看著將軍被折磨卻無能為力。
即便被陳誠叫到府上，也毫無表情。
“你們都是神射手。今天我帶來的這個東西，誰要是玩兒的好。瞄的準。就送給誰！”
說著，陳誠掏出燧發槍。
“這是什麽？讓我們拿弓把他給射出去？”
“陳縣令您就不要再消遣我們了。”
“我們還得去觀察敵情，你要是想玩自己玩。”
他們壓根沒什麽興致聽陳誠嘮叨。
語氣有些不爽，甚至還有人不耐煩。
陳誠特別理解他們的心情，同高虎一樣，他還是沒有解釋。
因為他覺得，說的再多不如實際行動來的快！
什麽叫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遍懂。
行動比言語更有衝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