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為救母賣畫
他說的理直氣壯,更是一點都不害怕去警局,說的有理有據,照她對宋山的了解,若非是事實,他不會這麽無所畏懼。
壓下心底的驚天海浪,拉著他去了一家僻靜的角落:“宋山,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話,你要是有一點騙我,我真的會殺了你。”
她不能忍受母親這番被誣陷。
宋山把來龍去脈都說了。
摸著自己衣下的傷疤,命是撿回來了,但是一到陰雨天,就會疼痛難耐,這一刀傷到了根本,損傷了壽命,他如何能不恨?
宋泱聽著事情的原委,根據他口中的時間,她也想到了那段時間蘭樺的怪異之舉……
“你照你這麽說,你被我媽差點殺了,你又是怎麽撿回的命?”
“哼,若非是有貴人相助,我早就已經死在你媽的刀下了,我養了這麽久此次重回A市就是來和你們算賬的。”
他的話挑不出什麽怪異之處,麵色不顯,她的心裏卻也信了十之八九:“你想要什麽?”
宋山要的就是這句話,他比劃出幾個手指頭:“五百萬,一分都不能少,否則我不介意去趟警局,我聽說你媽身體又不行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得過監獄的生活。”
宋泱怒不可遏:“五百萬,你真敢開口。”
她把所有的錢,包括謝知笑給她的那些股份,全部用在了公司的轉移上,現在手裏根本就沒有這麽多錢,況且,宋山是真的敢要這麽多啊。
宋山嗬嗬一笑:“我這命不值五百萬嗎?”
他朝著宋泱擺擺手:“給你半個月時間,我要現金,要是沒看到五百萬,我們警局見。”
他走後,宋泱站都站不穩了,手扶住牆,心底的恐慌怎麽也驅散不掉。
攔了輛車,目標直奔醫院。
蘭樺正在吃藥,宋泱直接闖了進來,臉色刷白。
蘭樺詫異的問:“泱泱?發生什麽了?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宋泱勉強的擠出一抹笑:“沒有啊,一下班就急著來看您,許是那個出租車司機開的太快,我有點暈車。”
蘭樺抿唇:“這麽大個人了,還這麽冒冒失失的。”
蘭樺的手背因為經常打吊瓶,青紫一片,王嫂正用熱毛巾給她濕敷。
宋泱接過:“我來吧,王嫂切些水果,母親愛吃。”
“好嘞。”
蘭樺的瘦的手上都沒什麽肉,全是青紫的針眼,就是這麽一雙瘦弱的手,怎麽也想不到能捅人。
宋泱垂著眉眼,似是不經意的問:“最近老想到您換腎成功剛出院那段時候,特別的開心,感覺您能陪我很久,還記得年前那會兒,我買了很多你喜歡的衣服,期盼著您穿著新衣服陪我一起過很多新年。”
蘭樺淺笑:“你這孩子,怎麽突然悲傷春秋起來了?”
“現在您的時間都像是偷來的一樣,陪在您身邊的每一天我都無比的珍惜,我就是想到年前那會兒有一段時間沒來得及看您,很遺憾。”
“這有什麽可遺憾的,況且你基本都是三五天來一次,還不算陪我啊,都出嫁的女兒了,總不可能每天陪在媽媽身邊吧。”
“那媽媽,年前,快過年的那會兒,您在幹什麽啊?也在像尋常人家一樣準備年貨嗎?”
撲通一下。
王嫂削蘋果的刀子突然掉到了地上,發現宋泱在看她,慌亂的撿起:“瞧瞧,年紀大了,連個刀子都拿不穩了。”
蘭樺的眼裏也閃過一抹慌亂,強裝鎮定的說:“是啊,給你準備了很多你愛吃的年貨。”
她們的慌亂之色沒能逃過宋泱的眼睛,霎時,心沉在了穀底。
回了家,發現顧宴城早就在家裏了,餐桌上擺了一桌新鮮出爐的菜式:“回來的正好,這飯菜剛做好,今天保姆做的全是你愛吃的,有口福了。”
相比她的心墜深淵,顧宴城看上去心情大好的模樣。
宋泱實在無法對著他笑出來:“我沒胃口,你自己吃吧。”
顧宴城笑意不變:“既然如此,那倒了吧。”
宋泱回頭,這麽一大桌子食物倒了,這麽浪費食物?
又聽他說:“既然做的不合太太的胃口,你們明天也不用來了。”
保姆紛紛求饒:“先生,我們做的全是太太愛吃的啊,您不要辭退我們啊。”
宋泱看他的眸子能噴出火,他這分明是在逼她。
恨恨的在從餐桌旁坐下,拿起筷子,味同嚼蠟的吃著。
顧宴城挑了挑眉:“看來還是合太太胃口的,你們下去吧。”
保姆鬆了口氣。
顧宴城夾了一塊牛肉到她的碗裏:“看你瘦的,多吃點,番茄牛腩,可是你最喜歡的。”
宋泱吃了所有菜,唯獨沒有碰他夾得的菜,顧宴城的眼色有了一絲陰沉。
吃完菜,宋泱留下一句:“以前喜歡的菜,未必現在也喜歡。”
顧宴城唇角勾出了森森笑容。
嗬,以前喜歡的,好的很……
自從宋山找過她之後,往後的每一天宋泱都會收到宋山的騷擾,幾乎無時無刻,他都在催那五百萬。
這天,宋泱回來的格外的早,她望著牆壁上的《女孩》的那幅畫,手指輕撫,心裏萬分的不舍。
可眼下,她不得不這麽做。
咬著牙把畫拍了照發到了網上,季憶大師的畫一直都是千金難求,短短半天,這幅畫就已經被無數買家起搶著要了。
不過宋泱賣畫的要求十分的苛刻,除了錢財之外,必須是愛畫,懂畫的。
最後她挑中了一個買家成交了,買家提出麵交,她也正有此意,得看看買畫的人是什麽樣的她才放心。
兩人約在了婭彌餐廳。
下午三點,宋泱帶著畫準時到了地方。
大約過了五分鍾,買家也來了,麵前的男人,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麵容宛如精心雕琢的藝術品,五官深邃而分明,劍眉斜飛入鬢,星眸閃爍,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處的秘密。
眉目間自帶上位者獨有的沉穩與威嚴。
她感覺有些莫名的熟悉,像是在哪裏見過一樣。
“你好,我叫季臨驍。”
季臨驍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一樣,但是有些想不起了,她禮貌的握了手:“你好,我叫宋泱,是你要買畫?”